妖孽传奇:王爷活见了鬼-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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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的梦里,北里疏仅仅是在雪地里轻拥一下她,就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了。她怎么能允许北里疏这样碰她!
一直以来懵懂在她心中的男女之事,在这一刻仿佛拨开了迷雾。她惊恐地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长久困顿着她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了出来。清池发了疯一样地咆哮,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最终都无法撼动分毫……
帘帐轻轻飘摇,烛火在摇曳。北里疏把扶玲珑放在床上,手指伸过去解开了她的衣带,一件一件剥落了她的衣裳……
恰时,子时一至,外面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仿佛又响彻在耳畔……
原来如此……扶玲珑不喜欢北里疏,却突然答应了他的求娶……原来都是因为这样。
清池依稀还听见北里疏的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床帐里飘出来,震得她抖如糠筛,“北九渊,你心里总是念着北九渊,这让我很不舒服。”
随后便一直是扶玲珑吃痛的叮咛。在那淹没如潮的鞭炮声中,偏偏清池惊恐地听得如此清晰。
王府内外一片欢腾。鞭炮声一波夹杂着一波,家家户户都在新年新的一天到来的这个时刻尽情折腾,相信来年才能因此而更加红火。那艳红的鞭炮纸,像下了一场落花雨,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北九渊听到声音霎时清醒,他让桃子好好守着翡翠园,翡翠园里清池有什么动静,桃子总会想办法告知他。
他当即翻身下床,连衣裳都来不及披,便匆匆出门了。
当北九渊一口气跑到翡翠园时,房间里的所有动静都被淹没在鞭炮声中。下一刻他还是快速上前,手上蓄力,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他一眼便看见,在那冰冷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正单薄地瑟瑟抖动。
她光着脚,露出脚踝,穿着单薄的寝衣,头埋在膝盖间,双手环抱着自己,没声没响,就一个劲地发着抖。
北九渊心里一惊,快步上前,可就在接近她的两步开外,沙哑惊恐的声音突然传来:“不要碰我……”
清池生怕他靠近,又喃喃:“不要碰我……”
北九渊放沉了呼吸,怕惊到她,缓缓敛衣蹲下身,低低问:“发生什么事了?”
清池身体一顿,没有抬头,好像不再是北里疏的声音,让她感到稍稍的心安一点。她精疲力尽道:“你不要过来。”
北九渊与她僵持良久,若是这样她能一直瑟缩到天亮。终于,他还是趁着鞭炮声足以掩盖他的动静,一点点挪了过去。
可清池何其敏感,她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她一个劲地往角落里退缩、闪躲,拼命摇头:“你不要过来……我叫你不要过来!”
“清池,是我。”北九渊一字一顿道,“是我,九渊。”
清池震了一震。北九渊已然趁着这一空挡,将她擒在了怀里。清池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剧烈反抗,大声嘶哑地叫着,手上撕扯着拧打着。
那几乎是她本能的反应。扶玲珑没有过的挣扎和反抗,此刻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她怎么拧怎么咬,北九渊就是不松手,他一点点地收紧力,直至最后把清池完完全全地笼络在怀抱里。
“别怕,是我,不是别人。”北九渊安慰着她。
清池累了,倦了。她所感受到的是熟悉的气息,她揪紧的北九渊的衣角,慢慢无力地松开了来,所有的嘶喊都化作无声的哭泣,她把北九渊一点一点往外推,咬牙道:“我知道是你,你也不要靠近我好不好?”
她决绝地背过身,咬着自己的手背流泪,口中仍是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犯恶心,一阵一阵地干呕。
忽而后背一暖。清池浑身都僵直,光裸的脚趾用力地抠着地面。
北九渊手臂绕过她的两边,将她紧紧揽着,不说也不问,任由她发泄。鞭炮的声音吵得清池耳中嗡嗡嗡的,她僵硬了很久,终是渐渐软了下来,埋首在北九渊的臂间,隐隐抽泣。
清池声泪俱下地低哑问道:“你不是很爱扶玲珑么,那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她最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稀稀疏疏地哭道,“你为什么不去帮她……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不管我怎么劝说怎么努力,她都听不见我也看不见我……如果是你,你一定能做到的,你为什么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要让她独独等了你这么多年?”
“我以后都不缠着你了,不烦着你了,我会自愿离开你的视线的,我会祝福你们在一起的,你去找她好不好?”清池浑浑噩噩道,“我求求你,你去救她好不好?好不好……”
北九渊将她狠狠抱着,在她耳边定定道:“过去了,都过去了,清池你冷静一些。”
“过不去,没有办法过去,”清池睁大空洞的眼,“就在刚才,她还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这一切明明与我无关,为什么她要不停地出现?为什么非要是我……”
北九渊扳过她的肩,在黑暗中把她死死拥着。
直到外面的鞭炮声渐渐消弭了,房间里的两个人一动也没动。清池的头枕着北九渊的心口,也终于平静下来了,整个人呆呆怔怔的。
第265章 是她太贪心了()
她轻声说:“这个怀抱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我怎么能霸占呢,有什么理由跟她争呢。一直以来我不想成为她的替代,其实是因为我太贪心了。”
北九渊一顿。
“九渊,是我太贪心了,竟想要夺走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往北九渊怀里缩了缩,仿佛在汲取最后的温暖,声音有些飘忽,“我说过玲珑不管发生过什么我都应该告诉你的,现在你要听吗?”
北九渊紧了紧手臂,掌心扶着她的头,肯定道:“我不想听,可如果说出来会让你好受一些,我就听着。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北里疏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清池空洞的声音里卷着绵绵无尽的恨意,“他比玄明更恶心。扶玲珑最后之所以答应嫁给他,是因为他使了卑劣的手段。”清池又有些发抖起来,“他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碰了她,是那种很近很近的身体接触……”
“别说了清池,”北九渊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像那样才足以保护她,让她不再害怕得发抖,让她的心上不会落下这样一道阴影和伤痕,“那些不是你应该承受的事,不要去想了。”
清池这时很温顺,道:“好,我不想了。我很困了。”
北九渊把她从角落里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她卷了衾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自己,像裹了一个茧一般,侧身背对着北九渊。
“你回去歇着吧。”
北九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等不到她回头,渐渐她的呼吸均匀了下来,最终他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后半夜里何时下的一场雪,清池穿好道袍打开门来,迎来了清寒的空气,翡翠园里被覆盖得稀疏苍茫。她背着桃木箱,可这一次却没有背北九渊给她做的那一只,而是背着师父曾给她做的那只,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烧痕。除了自己的道士用具,她什么也没带走。
衣橱里那一件件道袍正整齐地放着,还有许多女子穿的裙裳。全都是到了这里以后现做的,本身就不属于她。
是以她一只箱子,两袖清风。
桃子先苏醒过来,摇了摇自己枝头的积雪,惺忪地问:“道长这么早就要出门啊?”
此时天才微微亮。
清池点头,道:“是啊,贫道要出门了,你们保重,往后也要好好守着九渊的家。”
桃子一愣,顿时瞌睡全醒了,问:“道长,你这是要不辞而别?”
“谁说的,贫道不是已经在跟你们告别了吗?”清池道。
“可是王爷不知道,你不打算告诉王爷吗?”桃子一边悄然伸动着桃枝,一边故作镇定地问。
只可惜清池今非昔比,桃子一有异动,便冷不丁地被清池飞来一张符纸给定住了躯干和心神。她这一道符下来,整个翡翠园里的小妖们都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思及昨天夜里的情形,清池好笑道:“你们到底是九渊的镇宅小妖,处处都是帮着他的。昨个晚上是你去通风报信的吧。”
桃子道:“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只好……”
清池道:“算了,贫道又没有怪你。只是今日,便不要去吵醒他睡觉了吧。等两个时辰以后,这符就自动解开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告诉他都行。”
等两个时辰以后,天都已经大亮了。到时候就算桃子没去通风报信,北九渊也一定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走了!
见清池道袍飘然,在雪中自成一道风景。桃子挣脱不开,只得气急道:“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王爷一定会满世界找你的!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毫无在乎,是因为他心里有个结,道长,那个结只有你才能解得开啊!”
清池头也不回,道:“贫道知道。他要是去找的话,你们大家就劝劝他。我不想让她找到的时候,他找遍天涯海角也没用。”
桃子虽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池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翡翠园外。和以往不同,这次梦醒了,她也跟着彻底清醒了,她是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如此谁也不会为难。她愿意成全北九渊,让他保留好心中那份最初衷的美好。
等天色亮开的时候,新年的第一天,街道两旁还剩下依稀没有消融的雪;与昨天夜里簇簇燃放剥落而来不及清扫的红色鞭炮纸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时辰尚早,天气又冷,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一道身影打马穿街而过,马蹄声紧蹙而焦急,打破了清早的宁静,踏伐着满地落雪。那红纸白雪相间和屋舍俨然,都成了迅速溜走的风景,唯剩下一袭清冷的袍角衣袂在清风中翻飞。
北九渊直奔西城,往西追寻百里。他想如果清池真的已经离开的话,定会去寻她师父。不周山在西边极地,她定会从西城而出,一路往西。
可是他追寻百里,漫山遍野都是满目的荒凉,他勒马而立,不曾见过一个身着道袍、独身上路的女子。
北九渊长长出着气,气息从他鼻间呼出来,凝成一团淡淡的白气。那双清绝的眼浓黑如墨,仿若山雨欲来,尽是焦狂。
怎么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他尝试着放开她,希望她往后能够一世安宁。可是当她真的从自己眼前彻底消失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慌。
慌什么呢,他担心她找不到不周山,他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受到委屈,他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要彻底放开她,他根本就做不到。
当北九渊出现在齐王府的时候,已是下午快要入夜的时候。北长衍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登门,颇有些意外。
彼时北九渊站在北长衍面前,一身冰雪之气,微低着脸趁着眸,幽幽盯着北长衍。
北长衍动了动眉,问:“出什么事了?”
下一刻北九渊挽住北长衍的衣襟,便将他按在墙上,声音低沉道:“清池呢?她在哪里?”
北长衍一脸莫名:“她不是在你那里么,昨个你就已经把她带回去了。”说着脸色变了变,“人不见了?”
第266章 她始终是个局外人()
“她走了,”北九渊眯着眼,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北长衍脸上凝重而惊讶的表情,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端倪。可是北长衍是真的惊讶,他多希望北长衍在撒谎,多希望清池就躲在他这里。“你知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北长衍冷了冷神色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是亲眼看着你把她带走的,现在她从你那里不见了,你却来问我吗?难不成你以为她躲到我这里来了不是?”
“没有吗?”北九渊反问。
“你若不信,大可把这里搜一遍。”北长衍推了推,北九渊便松手放开了。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道,“早前我与九哥说什么来着,九哥偏偏不肯听。现在好了,她如九哥的愿自己离开了,你却是要满世界地找她么,既然知道自己放不开,当初又何必硬要把她推远!她若再也不回来,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北九渊站在墙边,墙角处荒草丛生,他身影孤独而寂寥,他闻言皱了皱眉,低低道:“明明,我也只是想对她好。”
北长衍道:“你要真想对她好,你就该问一问,她想要什么。而不是一味的把自以为的好强加在她的身上。”说着拂袖便从他身边走过,错开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问他,“你是要搜我的宅子吗?我不介意让你搜一搜,如果不搜,现在就一起去找人吧。”
最终北九渊和北长衍一起出了门,在城里各处寻找。城中家家户户团圆合欢的景象,与北九渊着急格格不入,在他眼里看来更为刺眼。
明明,他也可以和清池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新年的。府中上下都和和乐乐,他和她一起放鞭炮,一起贴剪纸,一起往树稍上挂灯笼……
夜幕落下,北九渊看见长街上的红灯笼发出微弱而倔强的光时,他才恍然回神。现在她不见了,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成了泡影。
北长衍陪着北九渊几乎找遍了整个京城,结果都可想而知。他没能找到清池的影子,偌大的京城,遍寻不到哪怕是一个与清池有几分相似的道士背影。
直至半夜的时候,北长衍才回来。
他看起来很疲惫,进了王府,径直走向内院。将将一踏进内院门口,便有一个脑袋悄然探了出来,北长衍抬头看见她,在外奔波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清池道:“你回来了啊。”
“嗯。”
“贫道给你添麻烦了。”
北长衍走过来,和她一起坐在廊下,他侧身看了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道髻,失笑道:“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不是朋友么。”
清池道:“其实贫道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