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偶戏-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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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万秀灵,是她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她。
她试图说服自己不是万秀灵不爱她,而是她是一个农村人,没上过学,不懂怎么表达爱。
所以她忍住了,只是对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明显有些失望,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要离开。
“我想睡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生怕她那一句话让他觉得厌烦了,转身就走,再次将她一个人留在黑暗之中。
他就像是一束光,微弱但坚定地照亮了她,虽然是刚见面的陌生人,但是何兰兰就是莫名地相信,眼前的男人会带她走出这片沼泽。
何兰兰睡着了,我想,这个孩子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
前后想了想,我掏出手机,给陶樊打了个电话:“陶樊?帮我查一下,与十四岁的女生发生关系是不是违法的。”
“哟!师叔!你这是你这是玩儿大了?!十四岁?!未满十四岁一定是违法的,满了十四岁,如果女孩子不是自愿的,也是犯法的,情况严重的可能判无期啊!”
他的这一阵鬼吼从手机里传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兰兰。
少女睡得很沉,轻微的鼾声传来,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手机低吼:“瞎嚷嚷个毛线!赶紧给我找个这方面的律师给我送过来,地址我传给你。”
“咋了师叔?”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陶樊又穷追不舍,我只得让他跟着律师一起过来。
从万秀灵的行事,到何兰兰的反应,恐怕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刚刚才开始的。
而何兰兰今年才十四岁。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猫腻值得深究。
从何兰兰身上的伤可以看出,她可能不仅仅是被强迫着去做这件事情的,很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还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不仅仅是****的问题了。
十四岁,初中生,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刚刚开始。
我看着睡梦中脸上依然残留着惊惧的何兰兰,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悄悄合上门,我在厨房里找到了万秀灵。
“咋?四何兰兰伺候侬的不爽啊?俺这就去骂她”
“不是不是”我尽量保持着脸上“公式化”的假笑:“我们还没有开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何兰兰的背景。”
“背景?啥的背景?就一赔钱的贱货,哪里搞得背景?!”
这个妇人还算是有点脑子,一听我说要打探何兰兰得背景,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我继续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何兰兰多大了?要知道,和十四岁以下的少女发生关系,可是犯法的。我是出来玩的,可不想吃官司”
“这个啊”那妇人释然地笑了,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个赔钱的货四我下的崽崽,不用担心”
那一刻,我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万秀灵是何兰兰的妈妈?
亲妈?
亲妈逼着女儿去干这种事情?!
第114章 所谓的爱()
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保持住了脸上的波澜不惊。
现在真是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万秀灵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没什么表情背后的波涛汹涌,一脸谄媚而讨好地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哥,是有什么”
“没有”我强忍住内心翻滚的愤怒,而是死命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想带着兰兰出去转转,跟你说一声。”
也许是我的要求别人曾经提过,也许是我脸上的笑实在是比哭还难看,万秀灵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想带何兰兰出去,也没有问我带她出去之后,怎么跟学校说。
而是市侩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一只有些油腻的手:“小哥,何兰兰出去是要另付钱的。”
我一口气堵在嗓子里,用尽力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钱包里身下的所有钞票拍到了万秀灵的手里,我笑了:“万秀灵,这钱,你可拿好了。”
万秀灵正拿着那一叠红色的钞票喜笑颜开地数着,也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反而乐得见牙不见眼:“小哥就是大方,何兰兰就给侬了,过两天带她回来就中。”
我没有再多跟这个女人废话。
返回二楼,何兰兰已经按照我说的将几套换洗衣服装好了,她的脸色似乎比刚刚更加苍白:“我妈同意了?”
我点点头:“这几天我会带你去医院,至于要不要报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何兰兰的嘴唇抖了抖,然后低下了头,瘦而单薄的身子背起了不大的背包,默默地站了起来。
我看着她这副怯懦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刺激她的话,带着她走出了这个魔窟。
一路上,她都深深地低着头,似乎是生怕谁把她认出来。
看出了她的窘迫,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刚想说带我去最近的大医院,却突然发现,司机的眼神变了变。
一种名叫欲望的感情悄悄爬到了他脸上,我看何兰兰把头埋得更深了,皱了皱眉,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身上,只露出了小半个脸。
“去xx酒店。”
我现在完全不能确定何兰兰究竟给多少人提供过服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认识她,知道她在做这个。
如果我明目张胆地带她去医院,很有可能在半路上就被认出来,然后这个消息就会传到万秀灵的耳朵里,一旦引起这个女人的注意,解救这个女孩子会变得更加困难。
那司机听我说了地址之后,一脸暧昧地笑了:“小伙子,来玩儿的啊?”
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平静地顺着后视镜看向这个秃顶男人的眼睛。
见我不搭腔,那司机也是有几分眼力,并没有再说什么废话,不出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小心着点,小伙子,别玩出病来。”
下车的时候,那司机酸溜溜地丢出了一句话。
如果不是何兰兰眼疾手快拉住了我的衣角,我绝对会一拳打在这个鲶鱼脸上。
我看着何兰兰,她低着头,小声地说:“叔叔,打了也没用的,就让他们说去吧”
那一瞬间,我有些气愤她的懦弱。
但随即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何兰兰不介意背这个锅。
如果这件事情传开,那么找万秀灵预约服务的人就会变少。
变相性的解救这个痛苦的女孩。
我盯着她,千言万语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只说出一句话:“我送你上楼,你在上面先休息会儿,我找大夫。”
“不去医院吗?”她第一次抬起头,目光中有几分惊讶,更多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害怕。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解释道:“只是送你上去休息,你也不想让万秀灵知道你是出来看大夫的吧?”
女孩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将她安顿好,锁了门,我走到酒店外面,拨通了陶樊的电话。
陶樊那边很快,已经和律师在车上了。
听他那边的声音,彬子应该也跟着一起来了。
我问陶樊有没有可能再顺路找个医生。
陶樊在电话里差点吐血:“师叔我们都在高速上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整个妇科医生出来?”
我一想也是,陶樊人脉虽广,也是有限的。
让他加快速度之后,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来,然后就传来赫连铭懒洋洋的声音:“干嘛?我在睡美容觉。”
“这个烂摊子就是摆在这里让我发现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置之不理,那么,麻烦你赶紧给我找个妇科医生过来。”
赫连铭吹了一声口哨,语气轻佻地说道:“我们墨大师还真是禁欲系的人呢”
我压住心里窜上来的怒火,说道:“xx酒店,今晚我就要见到医生。”
说完,也不管赫连铭答不答应,我就挂了电话。
我完全不担心他不答应,他引我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在这时候我提的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凭着赫连家的人脉,找一个妇科医生送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挂了电话,我买了点吃的,才返回了酒店的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何兰兰瑟缩着窝在一把椅子上,身上裹着我的外套,双眼紧闭,面色潮红。
我心里暗道糟糕,连忙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烫手!
我连忙放下手里打包的吃的,又跑到酒店外面买了退烧药,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何兰兰被我叫醒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我连哄带骗给她喂下了退烧药,然后又特地跟酒店前台多要了两床被子,把何兰兰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
忙和完这一切,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仔细看来电显示,我还以为是赫连铭打来的,接起来就一通臭骂。
具体骂了什么我就不在这里说了,有些粗鄙,不能影响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
骂了之后我才发现打来电话的不是赫连铭,听筒里传来的这个市侩的声音正是万秀灵!
“小哥,咋这大火气?何兰兰伺候得你不得劲?”
我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哎哟哟,小哥,俺就跟侬说一下,俺已经给何兰兰学校打过电话了,侬想玩几天都可以”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万秀灵,你究竟是不是何兰兰的亲生母亲?”
万秀灵似乎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从俺肚皮里出来的俺能不知道吗”
后面她还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因为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亲生母亲。
出来这一趟,我算是长见识了。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配母亲这两个字。
更别提母爱了。
我看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何兰兰,这孩子上学了,也应该知道母亲逼着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我也能看出来她十分不情愿。
可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从车站到她家,我看到了两个派出所。
她想寻求帮助的话,不是没有。
是什么让她不敢反抗违背母亲的意愿?
仅仅是因为她爱万秀灵?
这个好心的叔叔姓墨。
他跟我说了打算带我出去,去看医生。
我知道妈妈肯定不同意。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墨叔叔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一支烟,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将扬声器开到了最大声。
紧接着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屋里的光线很昏暗,我坐在床上,他在门口的凳子上吞云吐雾,面不改色地听着手机发出的声音。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把被子拉到头上,盖住了耳朵。
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放松妈妈的警惕。
然后我就听到他下楼和妈妈讨价还价,最后妈妈妥协了。
能打动妈妈的,墨叔叔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我竟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墨叔叔真是个好人。
我打心底就厌恶妈妈逼我做的事情。
可又能怎样呢?
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只能被动地接受。
墨叔叔的出现,让我重新燃起一丝丝希望。
他是不是能带我脱离这样的生活?
可是当他再次问我想不想走正规的渠道维权时,我还是犹豫了。
那是我妈妈啊
我的亲妈妈啊
我怎么能报警抓我自己的妈妈
所以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能看出墨叔叔的失望。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妈妈还是爱我的,总会在客人走之后,给我煮一碗清挂面,然后窝一个鸡蛋。
妈妈也是被逼无奈,家里没有钱,妈妈又没上过学,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妈妈的苦楚。
墨叔叔带我上了出租车,那个司机妈妈认识他,也来过我家两三次。
墨叔叔看出了我的不自然,脱下了外套挡住了那个鲇鱼头肆无忌惮的视线。
还好,还好,还有好人
第115章 初步诊断()
我又是下楼买热水袋,又是找热水,又是手忙脚乱喂药,量温度,折腾了三四个小时,何兰兰的体温才开始往下降。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再有一会儿陶樊他们应该就来了。
正想着,赫连铭的电话打了进来,叫我十分钟后开门。
我没好气地吼道:“你过来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大夫。”
“别生气啊”他的语气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是说,大夫过十分钟就会到你酒店门口了,让你看着点。”
“妇科大夫吗?”
“对滴。”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赫连铭又打了进来,我以为他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结果一接,就听见他说:“干嘛挂我电话?”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后面他再怎么打电话,我都愉快地按下了拒听键。
赫连铭其实还是很靠谱的,比如说大夫真的就在十分钟之后找上门来了。
这个大夫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所有的发丝被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手里提着一个文公包。
“我姓张,叫张建。请问是墨先生吗?病人在哪里?”
我指了指蜷缩在床上的何兰兰:“张大夫,她刚才还发烧了。”
张建眉头一紧,打开公文包拿出口罩,手套,然后又拿出了听诊器之类的检查身体的简单用具。
“墨先生,还请你回避一下。”
我觉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不是何兰兰的家属,所以当他让我回避的时候,我走到了房间外面,轻轻地合上了门。
平时我很少抽烟,而就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的等待中,我扔了四五个烟头。
张建出来的时候,我刚点了第七根烟。
见他出来了,我连忙把烟掐了:“张大夫怎么样?”
张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上下来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