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偷了个王爷-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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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彻大怒之下亲自率军一万杀奔泾阳,不敌薛良,战败而亡。
留守并州的主薄韩春自领一万五千军,紧闭并州门户,拒不出战。薛良深知,刚刚收入泾阳军,军心不稳。故而也并未引兵继续攻打并州,而是严防泾阳,将重整的泾阳军重新入编,严整军务。
此时的紫金关由许暮带着原凌寒驿守军把守。而凌寒驿,却由褚英率军一万把守。与紫金关互成犄角。
至十一月初三,紫金关至泾阳一线,已经全部收拾稳妥。
当日,阿笙也率穆家军一万骑兵,以及云州军一万,抵达岭山。
站在岭山的城墙上,遥遥向东望去,还依稀可见雍州的城楼。
初冬的寒风凛冽,吹的那战袍猎猎作响。一身红衣似火,清绝天下,霓裳羽衣,星辰夺目。
“小姐,这是雍州的详细资料。”
冷眸微转,纤纤素手执起那如雪花般的信件。
雍州总督,马长林。宣正七年春由雍州驻军校尉升任总督。原雍州总督赵学文于宣正七年正月暴病身亡。
“暴病身亡”阿笙嘴角冷冷的勾起。
“小姐,原雍州总督赵大人曾是大将军账下左前锋将军,宣正四年,因与北狄一战立下大功,特命为雍州总督。大将军回京述职,因战事刚歇,边关不稳。皇上特令将军继续镇守宁武关。当时夫人刚刚生下小姐,不宜长途跋涉,便留在京都将军府。宣正七年,边关稳定,大将军依命回朝,途中”风眠说道此处,也不再继续说了。
阿笙半眯了眯眼,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只说:“赵大人死的蹊跷,时间上太过于巧合。”
“小姐的意思是马长林杀了赵大人!”
“没错。我爹爹出事之后,确有人去雍州打探过。当时的明德也的确在雍州整军。可你们只顾探查明德的消息,那么,马长林的雍州军,当时又在何处呢?”
“是偷梁换柱!”
“都是猜测罢了。”
“属下立刻去查证。”
“嗯。”
夕阳西沉,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燕州李府的密室,那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悠悠然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水。大手揽着一个紫衣美女。
“都安排好了?”
“禀主子,全部安排妥当,只等燕王回来。”李如林一改往日的高贵气派,此时在这黑衣人面前,谄媚如一条大狗。
“嗯,这次若不是韩玉任务失败,没能扣住穆云笙。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本来暂时不想启用你这颗棋子的。毕竟日后,你还有大用途呢,若是一不小心暴露的身份,那可真真是前功尽弃了啊。”
“主子放心,属下必不负主子厚望。”
黑衣男子挥了挥手,李如林连连点头,弓着身子退下了。
李如林退下之后,坐在黑衣男子腿上的紫衣美女开始不安分起来。
小手摘下那男子的兜帽,便凑上前去吻了起来。男子被她这么一撩拨,冷笑一声。从后面扯着紫衣女子的长发,叫她仰视着他。也正是这般,那男子清冷的面容暴露出来。
那男子四十多岁年纪,却看起来如三十来岁壮年一般。面如冠玉,俊美无双。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是要把人吸进去。
正是当日被判死刑的大学士苏文。
她看着眼前柔美入骨的女子,讥讽的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南宫玥没有让你满足么?”
紫衣女子周萦如藕一般细嫩的双臂缠上苏文的脖颈,娇声说道:“那个莽夫,哪里比得上大人您呢。”
苏文仰头大笑。“他是莽夫,那燕王呢?世人都传九公主痴恋燕王啊。”
果然,听到燕王二字,九公主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又软作一团。“燕王杀我母妃,我定不轻饶他。大人叫那李如林这般安排,想必那穆云笙知道消息后,也定会伤心不已呢。”
九公主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阴暗的密室中,五官也变得扭曲起来。
苏文攫起周萦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果然,你比你的母妃要聪明许多。虽然你母妃的死是她自作自受,不过看在你的面上,这个仇,我倒是可以顺手替你报了。”
“我就知道大人最疼萦儿了。哼,就是便宜了那个李婉儿。”
苏文大手掐住周萦的脖颈,冷冷说道:“还说你不惦记燕王,连李婉儿的醋都吃。”
“我”
“既然萦儿喜欢,待事成之后,燕王就交给萦儿处置吧。”
“真的?”
“当然,不过你得将本大人伺候的高兴了。当年你母妃可从未让本大人尽兴过啊。”
“母妃毕竟老了,哪里比得上萦儿呢。大人放心,能伺候大人,可是萦儿的福分呢。”
十一月初五。燕王回到燕州封地,一条消息也不胫而走。
阿笙看着手中密信,只冷冷一笑。
“燕王欲迎娶李婉儿为妃。”
这消息不单单在江北传开,甚至连京都城都得知了。
顾长珏凤眸微眯。
“玉姑的药,加量!”
而作为当事人的燕王,此刻正躺在燕王府的床榻上。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乖顺的伏在眼睑。透进房间的一缕光线打在脸上,趁的那如玉的脸庞更加圣洁。纵然面色有几许苍白,可这苍白,却更显露出燕王虚弱绝美的容颜。
李婉儿侧身坐在床边,手捏着帕子轻轻替他擦拭着脸庞。
“殿下,婉儿终于要成为你的人了。”
李婉儿眉目顾盼,瞥见他腰间的荷包。从燕王昏迷之后,他的手就一直紧紧握着这荷包。李婉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从他手中夺过那荷包。
仔细琢磨了好半天,李婉儿也看不出这荷包上到底绣的什么东西。这么丑的荷包,偏偏燕王还当个宝似的护着。李婉儿只觉心中无比嫉恨。那个女人,粗鄙不堪,不懂礼数,也不知燕王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李婉儿自诩燕州才女,容貌甚美自不必说。单是琴棋书画,也燕州也无人能比得上。凭她的才情容颜,假以时日,定会让燕王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李婉儿看着手里的荷包,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的笑。
她还没有忘记当日在燕王府门口,穆云笙给她的侮辱呢。既然如此,那便送她一个大大的回礼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毒计()
凌州地处大梁西北,冬日里要比京都城冷上许多。云州地处偏南,一年四季气候温和,初来乍到这西北苦寒之地,饶是见惯了风霜的淮南王褚遂云,也有几分不适。
眼看着云州军将士一个一个染了风寒倒了下去,阿笙心中也十分焦急。此时天寒地冻,北狄已经暂时止战。这西北一带的形势,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阿笙也决定,暂不出兵。
只领兵马于岭山休整。
也给了薛良统帅的泾阳军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似要压下来一般,叫人心中无限沉闷。狂虐的北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仿佛刀子一般迎面割来。
着实不是一个好天气。
阿笙自生下轻歌之后,变得有些惧冷,屋里的炭火燃的很足,一进屋子,便有一股热浪袭来。
“小姐,雍州有消息了。”风桓在门口脱下大氅,抖了抖上面的雪,交给一旁的兵士,又脱了鞋,方才进了屋子。
阿笙执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复又将那黑棋落在棋盘中,白棋无力冲杀,满盘皆输。
“小姐棋艺精进了不少。”风眠笑道。隔着青铜香炉散发的氤氲雾气,风眠的笑也有几分不真实。男子本就不畏冷,在这样暖和的屋子里坐上一会儿,风眠的额头,也浸出细密的汗水来。
阿笙摆摆手,似不在意的说道:“那还要多谢风眠让我的十颗棋子。”
两人说的一本正经,倒是让一旁的风桓抽了抽嘴角。
“风桓大哥辛苦,请坐。”
风桓也不客气,径自跪坐在一旁。眉头微微蹙着。
阿笙挑了挑眉,嘬了一口热茶。“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风桓缓缓的点了点头。
“的确,属下多番查证,当年,不管是明德的朝廷军,还是马长林的雍州军,都没有调兵的迹象。”
阿笙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随意的轻轻敲着。可眉心解不开的结,却昭示着她心中的烦躁。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可若不是这样,纵然三千穆家军遭遇燕王的五千精锐军,也不至于让燕王全军覆没啊。更何况,燕王周围定然是有云卫保护的。按照当时的说法,是燕王死在父亲手中,之后才有冀州军剿灭残余穆家军。可依照当时双方兵力,穆家军与燕州军最多两败俱伤,绝无可能一方绝对碾压。”
“除非,这当中另有隐情。”风眠皱着眉头说道。
“风桓,此事交由你继续查探,不管是雍州,冀州还是燕州,一点线索都不要放过。”
“属下明白。”
汝南城外三十里的盘龙峡谷,迎风而立一个黑衣鬼面的男子。
已是日落时分。最后一抹残阳褪去,天色变得昏暗。盘龙峡谷是个风口,常年疾风呼啸,阴云密布。听起来,就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在哀鸣。又像是无数冤魂聚起的堡垒,遮蔽天日。
曾经郁郁葱葱的一道峡谷,早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下,变的面目全非,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无限萧瑟。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似悲戚,似低吟,似诉说着心中的伤痛。到最后,只剩轻轻的一声叹息。
“云不二,都安排好了么?”
面对这样一片肃杀的氛围,云不二也收起了往日的散漫。郑重的点了点头。“少泽已经派人押运粮草,云霄云落在十里坡接应。只等粮草抵达雁北,江南的兵马也会渡江,由柳如风亲率。不过”
云不二看了眼叶星云,顿了顿,继续说道:“雁北城只有咱们一万兵马,江南也只有精锐八千,合共一万八千军,要对上燕州十二万军,实在是”云不二摇头叹息。
纵然自己手里的兵马全部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兵力悬殊,一旦稍有差池,这十几年的辛苦,全部都白费了。
“只要牵制住平城的兵马即可。”
叶星云抿了抿唇,诚如云不二所言,燕州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背叛他的人,竟是燕州总督,燕王府的心腹,李如林。而眼下,整个燕州都掌握在李如林手中,除了雁北。
“你有办法?”
“还不知,我需要去一趟凌州。”
“你要找王妃?”
“嗯。不二,速回京都,将云墨调来,影子也该清醒了。”
“明白。”
“还有,将这个,送去顾府,避开耳目,只放到顾府桃林北侧厢房的屋顶上就好。”
云不二接过一个包裹,他知道,里面都是叶星云亲手做的小衣裳。
“也不知道歌儿如今多大了,过了这么久,想必是长大了不少。”说起轻歌,叶星云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柔情。
腊月初八,这个冬日里最冷的一天。
云卉安琳几人调动整个凌州百姓,没日没夜的做了上万件棉衣,于今日下发到各军中。棉衣里添了厚厚的棉花,比往日里的棉军服更加暖和。全军上下兴奋不已。
“云卉,别忙活了,剩下的事儿就叫下面人去做吧。你瞧瞧你,眼看着就快要生了,还整日东忙西忙的,如今天寒地冻的,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慕容瑾小鸡护食儿一般的将云卉护在怀中,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你啊,就是瞎操心。我哪就那么娇弱了。林嫂子怀二宝的时候,都快生了,还要整日做伙计呢。听说平时多动动,生产的时候更容易些。”云卉眯眼笑着,对慕容瑾如此关心,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美滋滋的。
慕容瑾无奈的摇摇头,捏了捏云卉的脸颊。“我总是说不过你。”
云卉握着慕容瑾的手,面上隐隐浮现一抹担忧。“阿瑾,也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是觉着要出什么事儿一样。”
“怀了孕的女人,总是爱胡思乱想。许是最近累着了,歇息几日就好了。”慕容瑾安慰道。
云卉点点头,不再纠结,可心中却总是觉得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一样。
果然,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霸道又准确。
“不好了云姐姐。出事儿了!”安琳和褚沫儿急急跑了回来,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
云卉一见两人这样子,心头一跳,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萦绕心间。连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在颤抖。
“怎么了。”
“书柳姐姐,书柳姐姐她遇害了。”安琳哭着说道。
“什么!”云卉猛的站起身,如此震撼的消息惊的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云卉,别急。”慕容瑾紧紧扶着云卉,心中也十分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儿?”
安琳已经泣不成声,褚沫儿接过话来,说道:“我与安琳往司城运送棉衣,回来的路上,正遇上巡营的军士,听他们话语间说到在司城外发现一具女尸。我与安琳担心有细作混进来,便同巡营的将士一起往城外去。安琳却认得那女子,正是书柳姐姐。”
云卉脸色惨白,拽着褚沫儿的衣袖问道:“书柳人在哪儿?”
“在偏厅,玲珑姐姐帮她整理遗体。”
云卉忙不迭的往偏厅走去,慕容瑾也紧跟了过去。
书柳本就相貌清绝,此时面无血色,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极了睡美人。那乖顺的模样,清秀的面容,安详的容颜,让人不忍去打扰。
玲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替书柳擦拭身体,又是怎样替她换上平日里她最喜欢的青色衣裙。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愿意相信书柳已经不再了,她宁愿她此时是睡着的,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可她满身的剑痕却在昭示着一个残酷的答案。
书柳,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清清浅浅的笑容,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