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师还有一师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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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东轻轻俯身,在黑夜中与她对视着。
“因为……”他斟酌着词,才缓缓说:“你对我来说不一样。”
纪安言早感动得一塌糊涂,在他怀里啜泣了几回,也忘了问他那个“不一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
不知道是不是折腾得多了,纪安言第二天起来就头重脚轻的。慕向东还以为她有起床气,拍拍她的脸颊道:
“别懒了。再不上班不给你发薪水了。”
纪安言咕哝了声又往旁一滚,滚进被单里彻底将他无视了。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他见惯不惯了。每次都是强抱着她丢进浴缸里,她碰了水,自个儿就会乖乖醒来。
慕向东扯掉被子,将手托在小腰上,还没抱起来人就一怔。
他把手再探上她额头,果然温温地。
结婚后他把她养得健健康康的,这样发烧还是头一回。
他一下慌了。
“言言。”慕向东坐在床沿,试图把她摇醒。
纪安言讨厌地拍开他的手,半晌又往他怀里钻,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你发烧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微张一只眼睛,咕哝道:“那是不是可以不上班?”
157()
他眉宇终于松了松,拎着她的耳朵,也没带多大的力气。
“你一年请多少天假你自己说?”
掰手一数,纪安言捂着嘴,“别说,还挺多的。”说完自觉地耸着脑袋瓜。那迷茫又虚弱的样子看得他心坎一软。心疼地给她拉拉被子。
“你在这等着,我拿点药过来。”
纪安言闭上眼睛还忍不住抱怨,“又吃药……”
慕先生站在门边的脚步顿了一下,“这事儿没得商量。”
“知道了。”反正有关她健康啊她安全那些的,慕向东从来不让她自己做主。其他的,他纵容死她了。
纪安言数数,自己还算赚到了,开开心心回去睡了。
不久就被人摇醒。看他手里切好四片的药丸还有一杯温度适中的温水,纪安言顿有种被人捧在云端的感觉。她乖乖地坐了起来。
慕向东揉着她的发,对她听话的样子很是受用,“快吃了。”
其实纪安言每回吃药都觉得苦不堪言,她不太会吞,每次不是要把药丸融在开水中,就是要切成小块。慕向东看着她稍为难的样子,接过杯子,问:
“不会吞?”
纪安言接了过来,“会,怎么不会。”她捏着鼻子,一次性地让四粒药丸滚入喉咙。紧接的是一直难受的苦味,可看着慕向东惊讶后略带赞赏的眼神,她又有些小成就感。伸出舌头,得意给他看战绩。
“呐!吞了!”
慕向东看着她喝完开水,眼儿微微带着笑意。
他的女孩终是长大了。
“我真的不去上班?”纪安言被他强制性要求休息时躺在床上眨着眼。
慕向东弹了她的额头。“不行!”
整理好一切后,出门前他把药丸都切成四块,两罐水放在离床最近的柜子上,又忍不住叮嘱。
“我下午回来陪你吃饭。你自己呆在家休息,不许出去也不许看电视。就躺在床上乖乖地。”末了,又补充:“有事儿就打给我。”
其实以前就听母亲说过,这结婚啊要找比你大好多的男人,因为他不仅会爱你,还会像长辈一样地疼你,当女儿当心肝宝贝来疼。纪安言数数,慕向东大她几乎有五岁吧,难怪跟她爸一样成天教训她。
慕向东看她低头不知在嘀咕什么,反倒严肃起来。
“慕太太,你听见了吗?”
纪安言从被子探出个头,“知道啦!快去上班!”
*
别说,这慕律师走后,纪安言还真觉得昏昏沉沉,许是药效发作了,她没多久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梦中看到一滩水,她双眼发光地跑了过去,却怎么也够不到。
够啊够的,突然砰呛一声响起。
她吓死了,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浅色墙壁,床头有他们大大的婚纱照,而床边是她不知怎么就打破的玻璃杯,那水还流得满地… …
纪安言叹了口气。
又有得收拾了。
她跳过玻璃碎片,想先去厨房把药吃了。结果刚够极扫把,手机就响了起来。
卓韵玲慵懒地问:“喂,纪安言,你跟我哥是忙得不着边儿了吧?我生产这么久,居然一次都没来探病?”
纪安言在客厅暂时坐了下来。她抵着额头反驳,“你病啥病。我这病号都没说呢你还说。”
“你生病啦?”
“没事,小烧,”她摸着额头,退了不少耶,“都退了。”
158 下雨了()
卓韵玲似乎伸了个懒腰,“哎,在医院闷死了。小家伙给申先生二十四小时抱在怀里,不要我了。”
纪安言:“不如我去陪你吧?”
“你不病了?”
“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嗯,难得今天不上班。
这么想就立马付诸于行动。她进入侧房随便拿了件外套,套上小靴子就踏踏出门了。
卓韵玲在生产期间应该是吃好睡好,所以在纪安言看她的时候,整个人整整胖了一圈。纪安言毫不客气地损:“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申诺在猪圈养你的吧。”
“太过分了!”说完又想想她是自己嫂子,欲扔出去的枕头收了回来。
纪安言嘻嘻哈哈地说要看小宝贝,可没抱多久申诺又紧紧张张地抱回去了。<;>;
她忍不住嘀咕:“你小心地位不保啊你。看申先生的样子,你家小宝贝就要踩着你上位了。”
申家宝贝只有一只手臂,可眼大灵灵,都说了眼睛是灵魂之窗,纪安言看就喜欢得紧。
“你也跟我哥生一个呗!”
纪安言好不痛快地朝她平坦的肚皮敲了一下,“我也想啊,谁让这里不争气!”想着又忍不住嘀咕,“这样爸爸也没立场反对了……”
着实也是同情她,卓韵玲最明白家长反对这类头疼的问题了。
“话说回来,没见食人妖啊?”因为申母对外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卓韵玲从结婚就没少跟纪安言抱怨过,到底是孩子心性,俩人就给申诺他妈取了这么不文明的称号。
卓韵玲轻轻叹气。
“其实最近家里发生很多事故,”所以也没怎么上门找纪安言,卓韵玲无奈地笑道:“妈患了淋巴癌,整个人都转性了。也太喜欢这个孙子。所以估计是爱屋及乌,也没怎么对我挑三挑四的了。”
“那也好……我还以为她会介意你儿子的事儿呢。”长辈常说残疾儿是不祥预兆。反正现在申母病了,估计也领悟了人生无常这个道理。
说着说着就听到淅沥淅沥的声音拍打在窗上。
纪安言一惊,这才发觉天已黑,立马收拾东西。
“下雨了!我得回去了。”
卓韵玲不放心地看着外面的天气,“让司机送你呗。”
“不用了,那么麻烦,打车回去就行了。”
……
……
如果她知道打车这么多问题,早让司机送了。
哎,计程车上没暖气,冷得她发颤。
纪安言刚想让师傅开快一点,话还没说呢,打了个大喷嚏。伸手去探额头,完了,滚滚地烧着,难受死她了。
本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塞车拖了个一个半小时。
出租车是不许直接进入公寓的,只能停在十米外的安全检。纪安言没带伞,看那雨越下越大,咬了咬牙冲进雨幕。
出来的时候已觉得头昏脑涨的了,怎知就撞进了一大片钢铁般的胸膛。
她气得跺脚,“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
那声音在雨幕中震得耳膜都在动。
159 糟了,是真病了……()
雨点被阻在了一个圆周的距离外,纪安言仰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怎么是你啊?怎么出来了?”不是刚下班吗?这仗势看像是要出门呢。
雨下得极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下一句语气瞬间冰冷。
“上哪了?”
纪安言站在雨中很是不自在,一边拽着他进屋一边道:“看你妹妹啊!她生了个小男孩可爱极了。”
慕向东打开钥匙、进屋、换鞋,一系列的动作。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随着进来,看到桌上摆好了药丸和温水,明显就是等着她的。于是喜滋滋地去吃了。喝着水还不忘兴奋地说:
“有孩子真是好啊,听说韵玲和她婆婆关系改善了不少。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补补进度了?嘿嘿。”
她自个儿说了许多都不见人回应。回过头才发现慕向东正坐在沙发上,发梢应该是不小心淋了些雨,有些微湿。纪安言调皮地探了过去,睁大眼睛看着他:
“愣着干嘛呢,快去洗澡啊,会着凉的。”
慕向东却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保持着坐姿,神情淡漠。
她不满地拽着他的胳膊,“没听到人家跟你说话?”
怎知嗖一声那人站了起来,面色难看至极,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对着她。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门吗!”
慕向东极少吼她,不,是完全没有过的事。纪安言撒娇的笑容一下敛了起来,观察了他的脸色就后怕地站了起来,拉拉他的手臂。
“你怎么了嘛。”她想起来一拍脑袋道:“哎,卓韵玲不是嫌闷嘛,我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去医院找找她。又没怎么样。”
慕向东听她解释到最后更是一把火蹭了上来。
“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可以在家看电视看杂志什么都好!医院那么远你没想过下雨的可能?在家休息不是好好地吗?非要往外跑?”
纪安言心中本来还有一点愧疚,这下被他不善的语气消灭得彻底。气了也提高声量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你自己让我不看电视的,我嫌闷嫌无聊找点事儿干不行啊?往医院跑又没怎么,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
慕向东低着头看着她,表情没有丝毫松懈。“你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纪安言炸毛地跳了起来。
“我又不是你的客户,还要听你的话不成?”她气得双颊红红鼓鼓地,然后就搁下一句:“莫名其妙!”
说着就砰一声,躲进主卧的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就气冲冲地想,人家心情那么好跟他说事,他偏没事找事干把她教训一通。
纪安言想,这次不可以随便原谅他!绝对不行!
慕向东和纪安言不是没吵过架,虽然次数少,但每次都是慕向东放低身段去哄她,做些浪漫的事让她开心。
纪安言打定了主意他这次一定会好声好气地跟她道歉什么的。
哪知冲了个澡出去居然发现主卧里属于他的枕头不翼而飞了。她心一急,在原地跺脚了几回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气得一颗心都在抖。
他居然去客房睡!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她本来想出去看看的,可脚步没踏出去就觉得身子起了异样。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身体温度一下高了起来,忽冷忽热,喷嚏连连打了几个。
糟了,是真的病了……
160 脑子都装的什么()
纪安言不想向他服软,只好轻手轻脚地到厨房取药。客厅的白灯关了,留下一盏浅浅的昏黄色壁灯。
吃完药只觉得浑身乏力,看着那紧闭的客房门,突然就觉得落寞不已。
不知是不是人生病时特别脆弱,纪安言爬上床时特别想哭。她傻傻地抱着枕头看着天花板,等了好半晌才还没等到人,才知道他是真的气了,这次是真的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她浑浑噩噩地,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浑身外冷内热,她在被子里抖得不像话。无意识地呢喃了一下。
“向东,我想喝水… …”
“向东… …”
“…………”
迎接她的是无止尽的黑暗和安静。
纪安言微睁眼睛,一室清冷,那旁边惯有的温度突然不见了。她突然鼻子一酸,很想哭,却久久没有哭出来。
*
第二天早上睁眼时才知道已经早上十点了。
纪安言虚虚地起身,周围都是静的。昨天各种药吃了一通后,身子恢复了一些元气,还行。她缓缓地走去打开客房的门,果然是空的。
被子整齐地折叠在床上,平静得仿佛昨夜没人到访过一般。
她自嘲地坐在沙发中,心里涩涩地,说不出的难受。慕向东就是要让她知道不照顾自己自食其果的下场是吧。
纪安言打个电话给彭羽喵想请假。
喵喵一接电话就紧张兮兮地说:“喂纪安言,你怎么了?人事部说你请假两天,没事吧?”
纪安言咦了一声。她都没请假,难不成是慕向东帮她请了?
“喂你说话呀?”
“哦,”她有气无力道:“病了,我星期一回去。”
“哎,你自己顾着点啊。”
纪安言刚想点点头,那边突然传来一把沉重的男声。
“跟谁通电话?”
彭羽喵吓得手里的电话差点飞了出去,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地对纪安言说:“不跟你说了,拜拜。”
封焕从十五楼下来,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不满。
“我有那么可怕吗?喘成这样?”他瞄了眼她手中的手机,孤疑地问:“谁的电话?男的女的?”
看他问得这么别扭,彭羽喵老实回答:“是纪安言。”
封焕眼底蹿过一点儿忽明忽暗的光芒,却没有继续说话。
“你怎么在这?”
“明天有空么?”
“有啊… …怎么了?”
封焕说:“去营地接南南。”
她才想起封小同志快回来了,不禁有些开心。不对。她怎么接啊。彭羽喵看着他,难以启齿地说:“呃,可是… …我没有车… …”
“你脑袋装的全是浆糊么?”封焕气急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一起接!”
呃?
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