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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误倾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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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宫。皇上同皇后说:“朝鲜那个金特使再过三日终于要启程回国了。”

    皇后答:“臣妾这便去备些厚礼与他带回。”

    “皇后认为他为何在京耽搁近三个月?”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揣得透男人心思呢。那特使自己不是说想共浴皇室婚礼荣光么。”

    “一个特使,会贪恋这点场面?内务府还说他贪恋京城女色呢。只是,特使代表国家形象,朝鲜大王选派的人,定不是贪财贪色之人。”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恐怕与嘉妃有关。”

第60章 嘉妃的秘密() 
再过几日便入酷暑,皇后忙招呼姐妹们到撷芳亭吃茶,免得再过几日难出门。

    吃完茶,众人见绮梦捧了新绣的锦幅,样式精美,纷纷取经。叶瑟对女红之事素不上心,便提前请辞。一路沿御花园行至湖边,感慨万千。见空荡荡的湖堤,那株桃树已同她早逝的初恋一道无影无踪。沿着湖边向下走,忽见那座不起眼的小祠堂。处处光洁的紫禁城,竟有这蒙尘一角。而这破旧昏暗的小庙,亦藏着她痛苦的回忆。

    可她这半生经历的苦痛够多,也不多这一桩。所以,她毫不介怀地走进小庙宇。小殿并非完全被人遗忘,案上摆着已有数日的瓜果,清香中混着淡淡腐味。暗红的绸布蒙着紫檀木桌椅,简单而雅致。琉璃佛龛间供着铜鎏金佛像。

    叶瑟并不信佛,所以本欲步出,忽闻人声,正要上前寒暄,细听却有男声,为避嫌,只好暂躲入佛龛桌案下,用红绸一掩,藏匿得严实。

    “这个嘉妃你倒当得痛快”,一男声怨起。叶瑟细细辨了,这声音陌生得很。只是另一人,是嘉妃?她心头一紧,更一动不敢动了。

    “你小声些,生怕旁人听不见。”嘉妃怨道。

    “放心,我已嘱长风在湖口望风。一有人声,他便放信号弹。还不都怪你不肯学朝鲜语。要不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不怕人听见。”男人驳道。叶瑟疑心,难道这是嘉妃的情人,追到宫里来相见。

    “我一个大清的子民,学什么朝鲜话。”嘉妃不悦。

    “如侬,我们的出身,你莫忘了。”

    “不用你提醒。我倒希望自己忘了。”

    “对,你如今可是大清礼部尚书金简的妹妹,享同一枝荣耀呢。何必认我这没用的亲哥哥,不过在清廷的附属国当一个堂下官。”

    叶瑟一惊,这人怎又变为嘉妃的兄长。

    “哥,妹妹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只是,我自小生在大清,长在大清,又嫁了大清的皇帝,只会当大清子民,不做他想。”

    “是,你一个人,如今是享尽人间荣华。只是你从不想娘一生苦寒,临终都没个交代,冤不冤嘛。”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们活得幸福安康,便是对娘最大的告慰。”嘉妃已带哭腔。

    “那你真幸福吗?做乾隆众多嫔妃中的一个,做他人生的几十分之一,你这一生就心甘如怡了么。那日在瀛台我又不是没见到,他对你也未见多重视。”男人步步紧逼。

    “我还不是被这个身份拖累。我初入宫,宫中便谣言四起,说我有朝鲜血统。皇上防了我那么多年,到了三十岁,才追上别人的荣宠。我这一路走得也不易。”

    “如侬,你怎能以自己的身份为耻?我们的出身,自己无法选择,但却该以终身来维护自己出身的荣光。”

    “我一介女流,到底能做些什么呢。”嘉妃嘟哝。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带来了,可你要告诉我做何用。若有损皇上半分,我断不会给你。”

    “妹妹,你可不是在说笑吧?一个附属国的小官能奈大清皇帝如何?”

    “那你要近几年中朝边境几个县长官与驻守将领的名单做什么用?”嘉妃复问。

    “特使俸禄本就低微,那英祖又规定,燕行人员每人每次只能带八十斤红参。这不是断我们财路么。两国边境土壤相近,只是垦田秘诀不一,所以中国一直种不出那样的好参。我贿赂一番边境县官员,在中国境内秘密垦几块参田,将朝鲜的技术悄悄带来,既保证了参品,又免了出入境的审查,岂不是赚翻了。”男人的声音中已有几分得意。

    “你这可是同时对两国不忠不孝。”嘉妃提醒。

    “你我本就非两国任何一国人,我们本就是边缘人。哪里都容不下我们,再不赚些银钱还能干嘛。”

    “你的俸禄虽不丰厚,但供你一家足够,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自然是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男人忽而厉色。

    “哥,你还惦记那回事?”嘉妃大惊失色。

    “我凭什么不能惦记”,男人责问。

    躲在案下的叶瑟将自己蜷得腰酸背痛,越听越糊涂,亦越听越怕。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即将出炉。

    嘉妃陷入缥缈的回忆之中。尽是听来的生平。娘亲金氏,本是汉人,一年大旱之中,她不幸与家人走散,流落朝鲜。在山路偶遇山贼,行将遭山贼辱没之时,被一贵族青年救下。两人坠入爱河,但男方家族极力反对,娘亲一时伤心,返回中国。回国后竟发现怀有身孕,怕为家人难容,娘亲的兄长,即嘉妃的舅舅将她安置乡野。后男子因思念娘亲,入境来寻。舅舅因此得知,这位妹夫正是当时朝鲜肃宗大王的世子。当时朝鲜王室争斗厉害,世子也是避难而来,舅舅见娘亲肚子大了,随行不便,便隐瞒了娘亲的踪迹,更隐瞒了她的孕讯。后来,胎儿落地,竟是一男一女龙凤胎。龙凤胎兄妹长到七岁,娘亲病故。舅舅将两外甥接回家,无奈舅舅在内务府居低位,自己尚有七个子女要养。舅母不同意收养二人。舅舅只好带兄妹二人去朝鲜寻亲。哪知当年的世子当时已成景宗大王。他将兄妹二人的情况逐级上报,非但未得到大王的接见,还在下榻的旅店迎来暗杀。他侥幸带外甥两人逃回家。舅母仍不允养二人。舅舅极力劝说,舅母同意收留一子,弃了女孩。哥哥金赟自动请辞,称男孩更易自力更生,怕妹妹为坏人所伤。如此,金府收留了妹妹金如侬。哥哥金赟自此流落人世。后被朝鲜外使在边境遇见冻僵的他,被带回朝鲜,认为义子。

    如侬虽思念哥哥,但寄人篱下无处诉说。金赟成年后,每次燕行,都去看望舅父,只是如侬十七岁便进宫,同哥哥见面甚少。

    舅父本隐瞒两人身世,可金赟成年后,多人说他长得颇像已故的景宗,让养父不胜惶恐。尤其下颌一道倒三角形状的沟痕,简直一模一样。在养父的建议下,他自十六岁便开始蓄须,以掩饰那明显的标志。每次出使邻国,他才敢剃须,不曾想还是被娴妃无意发现异样。因妹妹如侬下颌亦有一模一样的标志。

第61章 一诺泯恩仇() 
“哥,算了吧。娘从未同我们提生父,舅舅亦从未主动提起,说明娘希望我们开始新生,莫与上一代恩怨纠缠。”嘉妃苦求。

    “那是娘懦弱,娘等了父王一辈子,到死亦未如愿。人只有一生,我不想懦弱至死。”

    “如今大清海晏河清,国富民强。朝鲜亦百废俱兴,蒸蒸日上。哥哥莫为一己仇怨打翻清明景象。”

    叶瑟心想,原来嘉妃不过羊质虎皮,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你又怎知为兄不会做得比他俩好。清廷怎样,与我无关。只是,英祖的债,我不讨不成了。朝鲜立储皆为王世子,独他是王世弟。皆因百官不知父王有子嗣,父王亦不知我的存在。”金赟满目愤恨,泪光闪烁。

    “阴差阳错,我们未与父亲相认,那便说明我们命里无王室之光。”嘉妃道。金赟气极,一掌击在桌案,“你真同娘一般懦弱。”

    叶瑟觉天灵盖遭重重一击,咬唇未发一声,但身子不由下缩,给受伤的头顶腾些空间缓解疼痛。结果本被她头部撑起寸许的桌面忽而下沉,金赟习武多年,对力道颇为熟悉,觉桌下必定有恙。他长剑直驱案下,叶瑟心惊肉跳躲过第一刺,第二刺又来,案下空间逼仄,如此下去,她定被乱剑刺死,于是忙求饶:“壮士饶命,出来说话。”于是贴着案侧偷偷移出。

    嘉妃一见是她,大惊失色。叶瑟见对面男子目光冷寒,一丝温度都没有,心跳更剧,故作轻松道:“我方才在案下小憩片刻,两位刚进来么?是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这种江湖小聪明,躲不过金赟那双早已麻木的深邃双眼,他冷笑着将剑迫近叶瑟脖颈,声音更冷,“你倒机灵。只是,你觉得,出来便能活命么?见到我们俩真容,岂不更该死了?”

    “你别激动,我同嘉妃姐姐素来交好,福患同栖。”说罢求助似地看向嘉妃。嘉妃也被兄长剑刃反射的寒光吓到了,忙道:“是呢,哥哥。”

    “如侬,你莫骗我,那日我在瀛台已见你两人不和。况且即便她是你的亲姐妹,知道这等天机,也需灭口。”金赟声音有些可怕。

    “哥,我同这云妃虽然素来不睦,可是,她再不讨人喜欢,罪不至死。”嘉妃瑟缩道。

    “你这性子,别说我们的复仇计划,便在这莺莺燕燕的后宫,也活不到头。”他的剑又迫近她脖颈几分,眼见脖颈被划伤细痕。

    “等一等,壮士,你且将剑拿开,我同佛祖还一个愿,你再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不能拿你怎样的。”叶瑟苦求。

    “好”,金赟一手持剑逼她,一手解下自己腰带,三两下便将她双臂缚上死扣,在她膝弯处轻轻一踹,她便跪地,面向佛像。她装模作样跪拜完,起身时,忽而抓起佛像前果盘,一手接连飞掷七枚瓜果,向金赟飞去。金赟本没防备,速被一桃子击中脸颊。由于叶瑟出手极快,他那侧脸颊迅速紫红,嘴角沁血。可他骨气够硬,丝毫顾不得疼痛,瞬时挥剑,左右飞旋,将其余瓜果均削为泥。叶瑟忙击出另一盘水果,不顾击未击中,飞速向门外奔去。哪知金赟不顾挡水果,忍着身上的击痛,抢先一步夺下门口,一剑指向她喉咙。若不是她及时刹住脚步,立马自动撞上那剑尖,喉穿而死。

    “你会功夫?”金赟因问,“既然心生诡计,更该杀了。”说罢将剑向前推去。小祠堂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子叫声。

    撷芳亭,众嫔妃不停不休地讨论女红技艺。皇上信步入亭,笑望众人。

    皇后先发现,“皇上不是送金特使去了么?”

    “宣他入宫的人说他不在庭院,城门侍卫说他入宫了,朕正四处寻他呢,恰遇你们几个,便过来看看”,皇上环视一周,发现叶瑟不在,因问:“人不齐呢。”

    皇后笑答:“是呢,今天嘉妃妹妹偶感风寒,在殿里待着呢。云妹妹说风吹得头疼,也先回了。”

    皇上这才发现嘉妃亦不在,心头疑虑。见众人手持一副蝴蝶戏逐刺绣,颇为生动,“这是谁的巧手?”

    绮梦顿时满脸彩云,“臣妾不才,皇上见笑了。”

    “哦,你还有这巧手。太后前儿个才同朕说,她在为小祠堂桌案及佛龛找一块雅致的刺绣,说那红绸太敷衍。你同朕去一趟佛堂,丈量下尺寸,绣了送给太后。”

    “臣妾荣幸之至”,绮梦笑答。

    “那可不成,皇上独携绮梦姐姐去小祠堂。臣妾也想试试手艺,即便不被太后选中,全当陪练。”音希嗔道。

    “好,那大家便同去。今日太阳不够毒,大家同去给太后尽孝心。”皇上允了。一行人便说说笑笑出发了。

    行至御花园尾,吴全忠谨声奏:“皇上,湖边那不是金特使的随侍么?莫非金特使就在附近,皇上是去寻金特使呢?还是继续陪娘娘们去丈量桌布?”

    皇上神色一凝,但见那侍卫四处张望,神色紧张。如果几人再行数步,定被他发现,而女眷之声难以掩盖。他速拉吴总管退居树荫处,“去那小佛堂可有小路?”

    吴忠全答:“小祠堂后面有道山坡,只是娘娘们可不能从那走,要被枝蔓划伤的。”

    “无妨,让爱妃们继续前行。你在园中寻六七名侍卫,同朕从山坡下行。”

    小祠堂内,叶瑟仍在垂死挣扎,“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咱们仨都是那朝鲜大王遗落民间的孩子,咱们是三胞胎。妹妹帮你一起取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金赟冷哼一声,“看来方才,你非但没睡,还每一字都听得清楚。”

    叶瑟彻底无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杀人狂魔到底要怎样,于是闭上双眼,“你动手吧,麻烦你刀法快些,让我快些死,我怕疼。”

    剑尖将刺入叶瑟喉咙一瞬,叶瑟又惊呼:“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换怎样?”

    金赟将剑尖后退寸许,“你有什么同我们换?”

    “你看,云妃怎么可以偷习武功呢?瞒着皇上习武,也算欺君之罪。如今你们也知道我一个秘密,我们两讫了。”她勉强扯出一笑。

    金赟将剑又往前猛推,叶瑟一后退躲开了。金赟低吼,“你这算什么鬼秘密。”叶瑟心底绝望,可仍不愿将假冒云锦一事说出,一旦皇上知道云锦已死,自己只是个冒牌货,该多伤心。于是,她又闭上双眼,“你动手吧。”

    金赟见一滴泪瞬时从她眼角涌出。那滴泪明明距他很远,他却觉得那滴泪是有温度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温暖情绪。又见她脸颊素净,容貌秀丽,心底起了一丝怜爱,将剑尖敛了敛,“我再浑,不至于杀女人。但我也不允许一个长着嘴的知情人活在这宫中。你若随我走,我便饶了你。”

    叶瑟心想划算,她可先同他离去,中途再寻机会偷偷折返。只是,那样又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回来,皇上该担惊受怕多少时日。既然这男子心有善根,不妨自己也以诚相待,与他们进退与共。

    她终于睁开眼睛,“好吧,既然你们不杀我,我也不骗你们。我并不是云妃,真正的云妃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孤儿,只因今生有幸,同尊贵的云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得以入宫做了个冒牌货。这秘密足以与你们交换了吧?”

    嘉妃瞪大双眼,金赟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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