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慵懒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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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上了去祁宇殿的曲廊,途径之处,宫婢纷纷行礼请安于一侧,匆忙走过,反正她们也未必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踏下台阶,无意中,却看到几抹鬼祟之人的身影附在转角的墙侧,轻雾为他们做了最好的保障,夜幕也为他们的行径做着隐藏,微顿足,看向祁宇殿中泛着稀白的光,那是暖珠的光芒溢散所致。
紫御麒看着御案上的一张地图,狭长的苍眸深遂迷人,慑人心魄的姿色透着阴冷的寒光,一袭银色简袍松散着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蓦然气息流动,抬眸时,携笑看着凭空出现的丽影,随即走了过去,却又敛下笑意。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揽过女子单薄的身子,语虽带责备,可眼神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爱恋与宠溺。
靠在他的怀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好让人舒服的感觉,好让人宁心的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了,这份像罂粟似的依赖,“宁儿可是为陛下充盈国库去了。”
紫御麒闻言,不禁为她略带疲惫之色的揶揄蹙眉,紧了紧臂弯的力道:“累了么?”怀中之人轻轻的颌首,将她的身子横抱了起来,在额间印上一吻,“休憩一下,一会儿我叫你起来用晚膳?”
沉沉的合上眼帘,却又徒然睁开,揽着他的脖颈,言道:“陛下任由殿外之人监视么?”
那守在殿外之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宁儿可别操心了,朕自会处理,你就安心的睡会儿罢。”置她于榻上,替她拉过云被盖着,手抚过她细腻的脸庞,眼中的柔情早已泛滥不浅。
下午宁儿让人送回的消息,他还来不及作何表示,真是可恶,这些麻烦竟敢让宁儿如此伤神劳累,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眉宇间挑上些许阴狠,起身走出殿外,殿外的林允听到动静,立即将殿门推开,听着陛下残忍,但他却早已习以为常的吩咐——
少顷后,一声,“臣遵旨——”便决定了第二日,将有多少条性命为自己所为之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坐在榻沿上,看着宁儿似婴童恬静的睡颜,心被温暖层层包围,曾几何时,她坚信自己是个危险的存在,而自己亦不否认,任性一旨圣谕命她进宫,束缚住了她随性散意的人生,强迫她溶入自己的世界,本以为她会激烈挣扎,不料却轻易的接受了,只因那人是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胸膛可以依靠,而非一时兴起,该感动庆幸不是么?她的宁儿,已完完全全走进了他的世界,此时毫无防备的睡颜,不就证明了一切么?
前世过多的压抑造就了今日的宁儿,宁儿只为他转世而来今生,这份上苍的恩赐,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添足了色彩,轻轻的叹了口气,挥袖示意,林允便躬身离去,命人撤下了才上桌不久的晚膳。
暖珠的光芒溢满了殿内的每一处角落,褪下衣袍上榻,温柔的揽过女子纤细的身子入怀,害怕弄醒沉睡中的人儿,轻吻着她的额头,感受着那份真真切切的存在。
窗外雀鸣之声不绝于耳,透过窗棂的缕缕阳光散落了满地的白点儿,尽管依旧白雪皑皑,寒冷刺骨,确是个好天气不假。
这一觉睡得真沉,醒来时,已是晨阳透窗了,朦胧的眸光清晰起来,意识也恢复完全,明白被子里的温暖不止是自己的,斜眸看去,翠屏之外,紫御麒正朝服着身,帝冠置顶。
她所知道的帝服,莫不过黄袍,然紫御麒此时着身龙衮,却是以绛色与黑色为主,间绣五色云彩,略微立领前后,踏云彩龙各一条,腿膝部位处行龙各两条,衣襟处行龙一条,金丝袖正龙各一条,其它地方倒是简约一些,但严谨不失分毫。
感觉到榻上之人醒来,紫御麒从翠屏之处走了出来,苍眸轻笑,“睡得可好?”
凤宁直起身子,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他着帝袍,此时的紫御麒拥有帝王该有的一切威严气息,举手投足之间,是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威仪,让人不禁由生俯首膜拜之心,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肆邪狂妄,是那种令人胆寒,却深究不定的锋芒,苍眸深遂阴沉,仿佛拥有看穿浮生一切之能,这便是真正的帝王了,亦明白他为何愿意在乏味的朝堂之上留连,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玉眸里,是不输于帝王的兴味之色,“有陛下的庇佑,宁儿自是睡得安稳。”
第154章武则天牝鸡司晨()
第154章武则天牝鸡司晨
若非今日是年后的初次上朝,不去又会被那些个老臣盯着,否则他真想抱着宁儿永远的睡下去,“宁儿再睡会儿,朕去去就来。”
去去就来?说得好轻巧,他可真是当宇硕的朝殿,是他消遣时的游乐园,掀开云被下榻,扑到他怀里,揽着他的脖颈说:“想不到陛下穿上这身龙袍,如此威慑,宁儿真想看看朝堂上那班朝臣们被陛下怔住的模样。”
抬起她的下颌,紫御麒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宁儿可是在开玩笑么?”
凤宁说:“自是玩笑了,不若宁儿的前生男女平等,陛下的社会男尊女卑,庄严的朝堂,岂能容得女子出现?再说了,宁儿只是有兴趣,又不想做翻版的武则天,当然更不想让人说是牝鸡司晨,扰了朝堂秩序,且……唔……”
吻上她的唇畔,袭卷满腔让他贪念的味道与气息,她总是这样,决定的是她,否定的也是她,决定也就一句话的事情,然否定,却能牵出一大堆他似懂非懂的理由,每次不愿听下去,只能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巧舌,让她沉浸在自己的强势与温柔里。
翠屏之外的林允,无声无奈的退了出去,怕是今日早朝得迟了,然今日朝堂陛下不可缺席,只得吩咐厮人去朝堂喧话,说陛下会晚些时辰。
怀中的人儿,气息缭乱,两颊浮上两抹绮红之色,妩媚极了,艳丽之中,又不失清雅纯洁的气质,瞧在眼中,别样的让人不舍心爱。
得以唇分,轻声喘息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着腰间的力道加大,随即听着他说:“宁儿的味道真是甜美,朕永远都尝不够。”
闻得他充满诱惑沙哑之音,凤宁心下警钟大起,这可是在缠绵时才会听到的腔调,迅然抬眸,撞见那对写满欲念的狭目,看来今早有些过了,捧着他的脸,说:“陛下快去早朝罢,虽然他人不知道宁儿在祁宇殿中,但宁儿可不想做红颜祸水,让陛下贪恋误了朝政,宁儿的双肩太小,担不起那千古骂名。”
帝王苍眸半敛,瞳孔深处的情欲还未褪去,邪魅的盯着宁儿清澈的玉眸,揶揄之间夹着几分认真,“宁儿过分了,撩起了朕的欲念,却想全身而退,宁儿切寞忘了,朕可是记仇之人,一会儿早朝回来,定会好好的惩治宁儿。”
“明明是陛下引诱宁儿在先,这会儿怎么错误到是宁儿的了?您快去早朝罢,晚了,让人等着总是不好。”心下却想,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回芸然宫,御书房的折子会让你批到忘记一切。
心下忖吟,于宁儿的了解,他可不会相信,宁儿会好心到去关心那里朝臣久等,瞧着她玉颜上那抹欢愉的笑意,笃定在打什么主意,他说:“那宁儿可记住了,若朕回来未见着宁儿的身影——”故意拖长了余音,让人闻得骇然,手穿透她的青丝,俯身至耳迹,轻咬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四溢着暖昧,轻声的戏虐,“那朕保证过了今晚之后,宁儿会直到元宵节之前都不能下榻。”
笑意僵在脸上,那是一种无可奈何,却又无法拒绝的神情,不得不后悔先前之举,她都不记得这妖孽是何等的极品了,看着某人携着满脸得逞的笑意潇洒的转身离开,凤宁又气又恼的立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槛。
回去芸然宫,已过晌午,踏下曲廊,途过花径,散花裙摆染上些许花枝上的积雪,周围缭绕着腊梅凛冷的香气,醉人心神。
芸然宫已然在望,却看到一宫婢立在宫门口,而竹兰正与她说着什么,不由自主的加紧了些步履。
竹兰看到娘娘回来了,降下台阶至一旁,随即礼道:“娘娘——”
“奴婢珠儿给宁妃娘娘请安。”
宫婢盈盈一礼,悦耳的请礼声透着几分藐视的意味,守岁夜之事,紫御麒已当作趣闻给她讲过,此时那些后宫的主子娘娘们,怕是等着看陛下惩治自己的笑话,许是料定自己必定难过此关,连个小小宫婢,都敢对她心升不敬。
微微的扬起唇角,温润的眸子,却溢着冰冷的寒光,“你是那宫的宫婢,到我芸然宫何事?”
听着宁妃问话,那宫婢垂眸言道:“回宁妃娘娘的话,奴婢是芊华宫的宫婢,华贵妃娘娘在宫中设宴与众位贵人娘娘位一起小聚,吩咐奴婢去通知琴妃娘娘的同时,顺便将宁妃娘娘也请上。”
顺便?她纳兰凤宁何时成了人家的附属品?不过,她既是如此吩咐,就会料定自己不会前去,敛下眉宇,心中便有了计较,唇角的弧度加大,捋袖狠狠的甩了那宫婢一记耳光,朗声言道:“本宫乃是芸然的正主子,与华贵妃娘娘又是同一日进宫侍驾,我俩姐妹情深,她怎会让你说“顺便’请上本宫的话,分明是你这宫婢对本宫不敬,想挑拨我与华贵妃娘娘的关系,说,你该当何罪?”
宫婢捂着被打的脸,无辜的看向凤宁,那脸上扫过一恨意,但下一刹那却被让怯怕给掩饰了上去,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贵妃娘娘确是如此吩咐奴婢的,奴婢只是个传话的,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竹兰不禁心中一怔,这宫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惹上宁妃娘娘不悦,那就是惹上陛下不悦,罪责岂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可毕竟是她不敬在先,也不值得同情。
听完宫婢怯中带轻视的言语,她知道话定是华贵妃让带的,只是她既然有意让自己难堪,若不给些回礼于她,岂不是让这宫婢白跑一趟了么?
携裙踏上台阶,顿驻了步子,微摇身子,冷若寅夜青荷,斜眸看着那宫婢捂着脸的身影,淡漠的轻笑,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但在帝宫里乱嚼舌根子的奴才,却是要不得的,你起来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本宫乏了,对那些无聊的聚会没兴趣,可记住本宫的话了?”
宫婢站了起来,曲着身子言道:“奴婢记下了,奴婢遵命。”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宫婢连走带跑的身影,凤宁莫名的不愿收回眸光,竹兰轻声说着,“娘娘,昨日朝阳宫的宫婢也来过了,请娘娘过去小聚,因娘娘不在宫中,奴婢称娘娘有恙在身给回绝了。”
“媚贵妃没有直接来兴师问罪么?”那可不像她的作风。
“回娘娘,没有。”
没有?可并未听紫御麒说过呀,今日之事,定然事出有因,陛下虽应下会惩罚自己,却尚未为守岁夜的事情表态,华贵妃此举,不过是试探罢了,然媚贵妃呢?用意是否与华贵妃相同?那两个明合暗斗的女人,这会儿到是齐心,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像了自己,就因为帝王那几日在芸然宫的流连。
又是一整日未见到紫御麒的身影,夜晚,他又是隐身而来。
狠狠的抱着忤逆他圣旨的女子,有种想将她吞下的冲动,然凤宁却因为心中有事,不能轻易让他如愿,略扯开与他的距离,望着帝王情欲朦胧的双眼,“今日您的宠妃去向陛下告状了,宁儿想知道陛下是如何答复她的?”
散落一榻的青丝,铺开了缕缕浪漫与危险,妖冶的俊颜邪美一笑,俯视着那双让他失神沉溺的玉眸,“宁儿消息到时灵通得很,这么点儿小事你都知道。”手不闲着,撕扯着身下人儿的亵衣素纱。
“媚贵妃沉得不住气,可宁儿打了芊华宫的宫婢,贵妃娘娘不去找您告状,宁儿才觉得奇怪呢。”撑着他的胸膛,眼神里透着几分认真,几分揶揄。
身下之人已是寸缕未着,想兑现早晨许下的金口玉言,却又让宁儿眸中的执着一时心软,“此次试探,不过是想知道朕对宁儿的态度如何,你打了她的宫婢,扰了宫中秩序,所以朕许诺,元宵节宴会之前,定会连同宁儿守岁之夜冒犯天子威仪之罪双罪同罚。”
双罪同罚?心下不禁泛起疑虑,携笑言道:“陛下若是心狠,宁儿认命便是,可陛下能否先告诉宁儿会如何惩罚,也好让宁儿作些准备,至时不会手忙脚乱。”
巧力拿开她撑住胸前的手,吻着她樱色唇瓣,松开握住的手,开始轻柔的游离起来,沙哑的声音,也被情欲湿润,透着无尽的诱惑,“宁儿还不知朕会如何惩治宁儿么?看来宁儿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忘记了早晨朕对宁儿的话。”
听着某人霸道强势的话,凤宁无可奈何的蹙眉,如此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怕是也只有此时覆在身上肆意妄为之人才会拿来混为一谈。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流逝,遥望窗外迷朦细落的雨水,滴嗒的砸得铜绿的芭蕉叶乱颤,更有满地的残红陷入泥中,不禁想起了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第155章遥望倩姿若虚物()
第155章遥望倩姿若虚物
吩咐竹兰拿来柄纸伞,雨落得不大,就想去雨中走走,无视两姐妹眼神里的担忧,毕竟那都是多余的,人生安全自是有保障,她们操心的不过是身子而已。
淋沥的小雨垂打在伞上,急聚的汇成雨线滑落在身侧,冷风掀起的青丝拂面,凉凉的感觉,别有一番的趣味。
后日就是元宵佳节,因着有宴会的缘故,尽管落雨的天气,宫婢宫侍们依旧忙碌准备,来回穿梭在曲廊里的身影,看着让人眼累,索性别过身子,走向竹兰曾相折柳枝的地方。
秋菊已然凋零,清香亦不复存在,只有泛黄的枝叶继续延续着不屈的生命。
踏着小青石铺成的图形小道,步履轻摇,少顷后,驻步在一从柳树下,眉宇间携着点点的笑意,望着湖面的神色,惬意柔和,仿佛手持的纸伞,撑起了她的整个世界。
细雨仍旧朦胧继续,湖泊岸边处,一袭清雅不失华贵的倩影面湖而伫,如瀑青丝随柳摇曳,娥眉淡扫,肤若无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