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慵懒后-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句扫把星,尖声入耳,吼断了她努力维持的惦念,妈妈一次一次的无情冷漠转身,让她觉得家——好冷,她不是她生的么?自己并非她从小疼爱的女儿么?父亲死了,为何她要与奶奶一样,将所有的责任归于自己?
洋洋洒下的白色,凝在发间不愿离开,贪恋那一点薄薄的温度,将它溶成雾气,冰冷的包围着这一动不动的神情漠然,眸光凄凉的女子。
竹梅撑着纸伞站在假山旁,看着不远处徒然落漠的孤痕,想去为她挡些落雪,却不忍兀自出声扰了这幅惟美的雪中之影。
主子久不归芸然宫,落雪了,竹梅便撑了伞出宫迎接,可去了好久也没有回去,竹兰这才寻了出来,一到此处,便看到了一让人心涩不忍打扰的一幕,行至竹梅身畔,轻声言道:“回宫煮些姜汤。”
第140章灵魂深处的脆弱()
第140章灵魂深处的脆弱
明白竹兰的意思,竹梅颌首转身离开,竹兰撑着伞,略微叹息后,向凤宁走了过去……
头顶徒然阴暗些许,眸光轻抬,一柄撑开的兰花纸伞,玉眸漾着湿意,“竹兰,你可有尝过让最亲的人否定存在的感觉?”不经意间用了前世说话的口吻,淡淡的,虚无缥缈。
闻言,竹兰只觉心中一沉,却不知如何作答,轻声言道:“主子,天气寒冷,身子要紧,请您随奴婢回宫罢。”今日的主子不对劲,可是从纳兰宰相那里听说了什么?
夜静奇异,帝宫铺满了月光皎洁的银白,乍一看去更是添了几分诡色。
一抹身影匆匆而过,巡夜的御林军们个个训练有素,却丝毫不曾察觉,只看到了林总管只身行走在曲廊中,一惯的神情冷漠。
身影落入芸然宫里,门口的竹梅立即行了一礼,“陛下。”
紫御麒径直踏入了门槛,邪魅森冷的俊颜上寒光迫人,声调阴沉的言道,“怎么回事?”
竹梅随其身后,见惯了陛下怪异的神情,此时却添了严肃与担心,不免有些愕然,还是分寸的应道:“怕是主子在御花园中受了凉。”
竹兰拭着床榻上女子额上的细汗,见到陛下至此,立即跪下请安,“叩见陛下。”
紫御麒来到榻上,看了一眼榻上人儿的模样,清晰慑人的两束冰火倏然凝聚在苍眸之间,神色蓦然暗沉,周围的气息霎时变得悚然惊恐无比,敛眉的瞬间挥袖出去,竹梅立时感到腹中一阵锤心的痛楚,却不敢有所动作捂住,唇角已渗出了殷红,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奴婢该死,陛下恕罪。”
阴狠的瞪了一眼求饶之人,眸光轻转后变得心疼温柔,受凉?宁儿有着深厚内力护体,怎会让自己受凉?难道是今日自己做得过份了,伤了她的心,忽略了自身护体的能力?
瞧着她眉宇紧蹙,额间细汗层出不穷,颤动的睫羽,不安的神色,呼吸略带急意,分明是为梦魇所困,梦魇?回想相识以来对她的认识,从未见过她为何事焦急不安,如此淡漠随性之人,也会为俗事所困,在睡梦中惊惶万分么?还是她掩饰得太好,佯装性子,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灵魂深处的脆弱?
扯过仍跪在地上的竹兰手中的绵锦,为她拭着凝聚成珠的汗滴,紫御麒真是越想越后悔,也想过,以宁儿之能,又岂是能让一个帝后之位给束缚,可如果不这样做,怎能将她固紧在身边,不会让自己觉得她在怀里,心却十分遥远,于是狠心安排,他也认为帝后之位不算什么,可若能安慰自己的心,让她离自己近些,不择手段伤到她也在所不辞。
心下揪着叹息,正欲将绵锦递给竹兰打湿,却被她突然紧紧的抓住,一瞬的讶然之后,便听着她不安痛苦的声音,“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病房,妈——妈——别丢下我,我的好怕,奶奶,奶奶,我不——是扫把星,不要——打我,妈——我好痛,不要离开我,不要——”
第141章昨夜睡得好辛苦()
第141章昨夜睡得好辛苦
此时眼角滑落的泪水,与渗落的汗水交织,出现永远不可能呈现的脸上,焦虑不安,无助彷徨,如此的脆弱,深深的揪扯自己的灵魂,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锐利的眼眸斜向一旁,“娘娘回来之后可有说什么?”他不相信自己那出戏就能把她伤成这样。
竹梅俯首应着:“回陛下,主子回来后就没在说过一句话。”
竹兰却说:“在回宫之前,主子对奴婢说了一句话。”回想主子说话时的神情,或许正是应结所在,陛下问及,自是不敢有所隐瞒。
“什么?”
竹兰应道:“主子问奴婢,可有尝过让最亲的人否定存在的感觉?”
被最亲的人否定存在?纳兰夫人已故,难道是纳兰青宏做过什么伤害宁儿的事情?可看父女俩的关系并非自己心中所悟才是,那是为何?冷却的寒眸狠光一束,凶涌的杀意腾腾泛出,宁儿,不管是谁伤害了你,我都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后悔出生于世,“你们都下去。”
“遵旨。”
门棱扣合之声轻微的响后,一手拿下手中的绵锦扔在地上,合指点了凤宁的昏睡穴位,让她的意识沉寂下去,不再被梦魇所扰,解下衣袍上榻,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嗅着清冷熟悉的气息,临别几日而已,却让他感觉异常久远。
紧合着她掌心,输着为她驱寒的暖意,合上眼帘,静静的睡去……
窗外的积雪厚沉极了,直压得枝头喘不过气来,冬雀顿驻飞离后,惊落了枝上些许白雪,刺透云层的阳光,映在雪上耀眼透明,溶化雪滴的晶莹模样,好似粒粒天然的水晶。
好累啊,身子好久未曾如此疲惫,乏得连眼帘都懒得睁开,可清醒的意识却不容她继续,睁开眼睛,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昨夜睡得好辛苦,好似再一次的身临其境在前世,妈妈丢下她离开了病房,奶奶打她,骂她是扫把星,她痛苦,她叫喊,却自是无人理会,她以为自己转生后,一切都会过去,沉重的过去不会再被掀起,可内心潜在的脆弱却经不起昨日华贵妃的一提,有些恼恨自己的没用,原来自己隐藏得并不好,让人戳穿——随时随地。
前世今生本就一体,师父,我丢不掉,亦不想面对,可否告诉凤宁该无可是好?
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坐起了身子,下一瞬间,竹梅竹兰就走了进来,脑子虽是昏沉,却还是能看出竹梅身子不对,略微苍白的脸色已告诉她有人受伤的事情,谁人胆敢在宫中伤她?”竹梅,你的伤从何而来?”
竹梅放下手中的事物,跪在地上,“奴婢没能照顾好主子,理应受罚。”
这么说,他来过了,真是睡糊涂了,忘了这里是帝宫,能伤她之人自是帝王无疑,未取她性命,应算是簿惩,“你起来吧,今日不必侍候在我身侧,下去好生疗伤。”
竹梅兀自摇了摇头,语带一丝惶恐,“奴婢不敢。”
不想在这方面废话过多,凤宁移过停在她身上的眸光于窗外,满目的白色让她烦躁的心静下了不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第142章释然帝王的目的()
第142章释然帝王的目的
侍候久了,主子的脾性她也有些了解,不敢再违意,只得应声:“谢主子,奴婢告退。”
梳洗后用了些早膳,才觉着身子没那么力不从心,竹兰撤下碗筷离开,竹梅又不在,整个芸然宫里异常的冷清,敛眉自问,何时这种空寂的环境开始让自己觉得落寞?
携裙踏过门槛,冰冷的凉意阵阵袭来,好似每个毛孔都打着冷颤,然心,却是静极了,忘却了寒冷的体会。
满庭的隆隆冬意,宣告着十六岁这一年即将结束,斜眸看向院角畔那一株待长的绿色,那是十七岁的初春正逐渐形成,举步移去,风吹去裢裙轻摆,淡雅的弧度出尘却若,正欲俯身捋去压在叶上的积雪,却突然充耳一声,“陛下驾到——”
心中闪过一瞬滞神,随即摇身向门口看去,帝王华贵俊逸的身姿频步而入,与生俱来令人臣服的威仪萦绕了满身,深遂善异的苍眸依旧暗沉生冷,那一抹淡淡的柔和也是在看到自己身影时瞬时转变,迎了上去,“臣妾恭迎圣驾。”两人之间自是不必如此客套,可他不但让林允高声通报,还领着三个提着小箱子的中年男子随行而来,如此,便陪着他一起正经便是。
紫御麒扶起凤宁,脸上的笑意却是绝对的真心,“朕听说宁儿身子不好,宣来御医给宁儿瞧瞧。”
凤宁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太假,不禁见到紫御麒眸色一沉,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臣妾谢过陛下。”
揽着凤宁的腰枝走向室内,刻意加大了力道,意料之中看着她拧眉,那唇畔的笑意亦全数的敛下。
三位御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稍作商议得出结论,其中一个御医作揖言道:“启禀陛下,宁贵人身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另一个御医也作揖言道:“臣等已研究好了个方子,只要宁贵人按时服用,身子定会恢复。”
再一个御医将方子递给了后进来的竹兰,竹兰领意后,转身去御药房抓药煎药了。
帝王一直倚坐在榻椅上,半敛的眸色泛着捉摸不定的光芒,听完御医的一番话,阖下了狭眸,林允便抬手言道:“几位御医请罢。”
待林允将三位御医请离之后,自己也没再进来,因为他知道,此时的陛下与贵人主子,不需要他侍候。
紫御麒的眸光让凤宁有些涩然,犹记得那是初时相识才会有的探究才对,现下两人既已相属,再用这种眸光打量自己,凤宁心中自是有些不悦,挑眉揶揄笑道:“陛下出手重了些,怕是得让竹梅恢复好些天罢。”
帝王邪魅的勾起唇角,“朕未取她性命,自是看在侍候你多时的份上。”
他的话中带着怒意,可自己却有些迷茫,不知那怒从何来?然,他今日之举,再连想到昨日御花园中黄昏晚莲的那场戏,于他这些日不曾涉足芸然宫的目的,心下已有几分了然清晰,“陛下真想让宁儿做帝后么?”
第143章外壳笑意的狡猾()
第143章外壳笑意的狡猾
紫御麒坐正了身子,明明眼中写着他的邪惑目的,但语气却是疑惑的,声带优雅的言道,“宁儿说什么呢?朕不明白。”
掀起一抹无奈的笑意,“陛下您今日亲自领着御医来到芸然宫为宁儿看诊之事,怕是您前脚进后,后脚整个帝宫都知道了罢,如此劳师动众的高调作为,您就不怕将宁儿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么?”
“宁儿怎么会这么想呢?”移步榻前坐下,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兴味的笑意中蕴着几抹深情。
凤宁轻轻拿下他的手,凤眸微移窗外,白色依旧,却兀自添了些许算计,“帝王的后宫之中,女子的荣辱可归为两种,一是得宠,一是失宠,若陛下不想让宁儿在别人的眼中总是处于失宠地位,便是让宁儿得宠了,可按照陛下纵容宁儿的程度,自是不会让宁儿屈居人下,如今宫中高位者乃贵妃,那宁儿只能为帝后了,不知臣妾这番分析,可准了陛下的心意?”
是他熟悉的语气,那俏皮中略带挑衅的神情总是让他不能自抑,可一想到昨夜她在梦魇中说过的那些话,内心的潜在便不由自主的油升怒意,“虽然早知道瞒不过宁儿,可还是想多瞒宁儿些时日。”
“先前陛下的所为,是想让臣妾觉得后宫危机的存在,只有处于高位,才能主导一切,那陛下可否告诉臣妾,是什么让陛下改变了让臣妾在感觉有危机的情况下接受帝后之位的计划呢?”
紫御麒邪魅的笑了笑,说:“宁儿是禁足之身,之前本就想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让宁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宫中走动,好让宫中某些有心之人见到之后心生妒忌,因为朕只要下了这道解禁旨,有心人自会觉着朕关心着宁儿,在意着宁儿,对于宁儿的关注就会多些,麻烦自然而然也到上门了,而宁儿是最讨厌麻烦的,若不想这些麻烦近身,惟有站就高位,俯视百态众生,正好纳兰青宏求见,道出自己念女之心,如此,朕正好顺水推舟,既做了老宰相的人情,又解了朕为宁儿禁足之忧。”
凤宁白了他一眼,噘着唇言道:“陛下的一石二鸟之计真可谓天依无缝,您还没告诉臣妾是什么让陛下改变计划的呢?”
帝王本是笑意盈然,兴意盈目的神色缓缓的敛了下来,一双深遂的苍眸溢着浓浓的忧郁,作答的语气也不禁轻了些许,“因为昨日宁儿因着朕任性纳入的后宫女人吃味了,虽然朕很高兴宁儿吃味,可却不忍见到宁儿眉宇愁蹙的模样,还有,宁儿昨夜做恶梦了,以往宁儿可否如此我不清楚,可从昨夜开始,我不想让宁儿独自面对梦魇的恐惧。”
她是由宁儿变成了“臣妾’,他是由朕变成了“我’,在听闻他说话的途中,凤宁神情先是一愣,随即微闪了眸光,不自在的笑意,都证明她心中隐藏着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密秘。
“臣妾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小气的女人,以前只是没机会,现在陛下纳入那么多后妃,难道让臣妾吃些小醋都不可以呀?”忽略他的后话,堵气似的偏过头去说着,只因他温情的眼神会让她沉沦深陷。
她刻意的举动,撩拨起他的怒意,那分明是在回避他的问题,他与她是如此的相近,一切轮回过后,还是那般的遥远与不真实,掰正她的玉颜,浑身透出了危险的气息,“宁儿昨夜在梦魇中说的那些话,让我好费解,宁儿曾说过,总有一日会告诉我的,可宁儿的隐瞒却让我好担心,宁儿好狡猾,除却此时脸上这层笑意的外壳之外,我对宁儿竟是一无所知。”
玉颜上的笑意已然尽数逝去,下颌有些生疼,他真是生气了,梦魇中所说的话么?此生纳兰凤宁从小失母,更是无祖母在侧,八岁离开宰相府,十六岁才归,父亲从小宠她,离开这八年更是没有机会给她伤害,如此,也不难怪紫御麒会心生疑虑。
而紫御麒,不过是太在意自己的存在,害怕受到欺骗,被人爱的滋味,原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