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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月盈君心-第57章

小说: 月盈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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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缓缓放开了柳连廷,今夜有惊无险。

    第二天萧若水没等得到看最后的结果就离开了淮都向淮境方向驰去。

    宣宁总兵周宗业接到苏慕密信,知事关重大,抛去生死,咬牙连夜写了一封密奏封好派专人送去淮都,柳上卿拦下,回府亲自拆开密疏,细细查看,面色煞白,刷的一声软坠下椅子,宦海沉浮多年的他,也被这封死疏悚到了,上面细数赵峥在职期间十余宗罪其中包括:虚报军功,拖延战机,私吞军饷,肆意妄为等等,最致命的莫过于在宣宁平叛期间收了叛军好处故意战败。

    柳连廷敏感直觉如果王上知道此事,定然断定赵峥与叛军勾结,不论此事真假,赵峥世袭爵位,斗不斗的倒不好说,周宗业是死定了。

    他速速将密信放回封好,急的在房内来回踱步,一更过,二更过,烛火呲呲响,信封上惊心的字仿佛魔化成无数伸向他的手,等待他援助,柳上卿精神崩到了极点,朝廷上下敢拚命的这是头一个,他佩叹周宗业的铁胆。一番绞脑的思想斗争后,他无力的撑在桌上沉思。心里认定了答案,将这封死劾交了上去。

    几日后淮朝中经历了自永乐年间最大的一场政治风波,淮王勃怒自不必说,涉事人周宗业早已被按察使从宣宁押回淮京下狱。

    柳上卿连连上疏支持周宗业,赵峥属太子党羽,自然否定此事,一时之间殿堂之上弹章满天飞,一人之事,俨然演化成了两派纷争,柳上卿率领文官集团坚持维护周宗业,太子也不让坚持认定此系周宗业一人栽污,朝臣前仆后继,淮王被这事折腾的天威大怒,涉事官员除了京官外,地方官员参奏的也不少,无数朝臣落马,罚俸,降职,廷杖,流放,发配。淮王想以此姑息此事,没曾想这些臣子有柳上卿撑腰,赶走一批,又来两批,铁了心要将此事进行到底。

    赵峥眼看满朝之中攻击他的大臣越来越多,再也绷不住,呜呼哀哉去寻求太子帮助,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朝中被打屁股的官员越来越多,淮王再也扛不住了,两月之后甩手这次案件给三法司。

    刑部尚书是柳上卿的人,自然认为这次死劾赵峥证据确凿,大理寺卿一致附和,本来此事有两边意见相合就要成功,偏偏左都御史要来插一足否认了他俩的说法,要把这缸水搅浑,这不奇怪左都御史本是太子的人。三卿相立,事情不得已又回归到了原点,很多人因此事受连,朝局大乱。

    连街上买菜的老大娘都要闲嘴议论几句,而幕后始作俑者苏慕为避风头这几天在王府里闭门不出,耐心等待这次结果。

    最后柳连廷费劲心力在淮王面前吹呼,根据他对淮王了解的经验来看,淮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是因为没能够威胁到他。

    柳连廷眼看攻人不行那就只有冒险攻心,用话语激起淮王心底最敏感的神经,这日淮王召见他到宫里谈心,平静的问他:“周宗业死劾案最近处理的怎样。”

    柳连廷答:“牵连甚广。”

    淮王复道:“即难办,就将涉事官员一并剿除。”

    淮王虽然说得轻松,但柳连廷知道这件事做起来绝对是要命的,他弓腰站在淮王身边,小心的用袖子擦额头上源源冒出的冷汗,并在心里反复思考怎么去接话。

    见柳连廷没有动静,淮王又沉沉问他:“上卿可还有别的看法。”

    柳连廷理整好自己思维,垂首屏声道:“王上,微臣以为此法不妥。”

    淮王道:“有何不妥?”

    柳连廷解释:“牵连这件事的朝臣不再少数,其中不乏朝中一品大员,若王上下旨办了他们,有两害。”

    淮王的目光耐人寻味。

    “一害朝廷必然一段时间要挑取官员候补,这样的话难免不会有所疏漏。二害这些大臣撤职不服,万一在市井舆论王上,被有心人利用,危在国本。”

    淮王目色渐渐变得沉讳下来,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柳上卿绷紧了神经,慎言下去,直撩淮王心头那根敏感的神经:“赵峥世袭百年爵位,几年之间从一个从五品京卫指挥使镇抚,升为正二品都督佥事,其手下兵将众多,外加这些年传授太子武艺,太子很听这个老师的话,”说完他颤然下跪,“微臣斗胆,赵峥此人居心裹测,王上不得不防。”

    说完顺便给周宗业进了好言。

    柳上卿的说辞对君权至上的淮王起了作用,极思细恐。

    片刻不安等待,柳上卿仿佛走在悬崖上,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淮王终于说话了:“上卿,我淮朝江山需要周宗业这等舍生取义之人,这事你下去操办吧。”

    柳上卿深吁出一口气,虚步步向门口,望着明净的青天,擦掉满头冷汗,地狱天堂一步之遥,我已走过。

    周宗业虽然死里逃生,被柳上卿保释出狱,却从正二品总兵降为从七品京卫指挥使,赵峥证据确凿终于死在柳连廷手里,此案历时三月,彻底平息。

    因为这件事周宗业顺利成章成为了柳连廷亲信,太子损失惨重,二皇子不失不得,最后赢家反倒是苏慕,即除了赵峥又在柳连廷身边安了个暗棋。

    赵峥斩首后,赵阀内乱不息,不复往日荣光,苏慕趁此除去碍眼的赵显之,旷日持久,绫居终于又回到他手中,而这一切胜利,他将感谢远在南国的萧若水。

    八月深秋凄寒,一片银杏叶飞到煮开的茶壶里,他独自扣起瓷盏浅尝,轻茶滚入喉间,带起微微苦涩,他黯然一笑:“你还好吗?”

    小轩窗外银杏叶无声坠落,廊上青帘飘垂,有她凌云舞起的青影。

第119章 狼蛊() 
八月二十七日,狼营,夜。

    陋僻营帐里,孟珣空望着桌上沙漏流逝,不知不觉来狼帐已有六天了。

    随着狼营外把守行礼,一阵轻便的马靴声伴着珠铃声簌簌而近,短暂的停顿后,又橐橐穿到孟珣对面坐下,顺手移开他眼前的沙漏,端上银酒盏硬生生坐在他对面,面上几分俏皮。

    孟珣抬眼望她,语气安素:“公主。”

    图不花难以理解他的安之若素提起银壶给他倒了杯酒,缓缓道:“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火烧眉毛了,还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么?”

    没等孟珣回答,她又加了一句:“还是我们狼族儿郎率性,不像你们一个个都老谋深算的。”

    “公主很害怕中原人。”

    孟珣眸色惯有的沉静,图不花清俏一笑,将盛满酒水的银杯推到他面前,眼里闪烁着空灵的光泽,“尝尝我们狼族的烧刀子比起你们的烈酒怎么样。”

    孟珣凝望着白银杯里清澈的酒液,疏淡道:“酒是美酒,只是在下不胜酒力。”

    图不花拿起酒盏一饮而尽,“你不就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吗,现在可以放心了。”

    孟珣依旧推辞。

    图不花阴险的从袖子里抽出半截绦子,在靠近的灯盏上飃,孟珣伸手就去抢,图不花手一缩背到了后面,淡定的撇笑:“就知道你在乎这东西。”

    孟珣和她商量:“公主我与你喝酒就是,你用不着用在下的东西逼我喝。”

    图不花非常满意:“很好,这才对了。”说着她就将两杯酒满上,孟珣迟疑接酒,图不花笃定的碰响他酒杯,爽快的喝下,含笑示意他喝下。

    孟珣沉脸喝下,脸上立刻冲出两抹酒色。

    “孟珣,这酒可还烈?”

    “这狼地的酒竟如此灼烈。”

    “你还说你不会饮酒,要是一般人只需一口足以醉的头晕眼花,看你说话还清楚着,可以啊,酒量不小。”

    这酒后劲很足,孟珣只觉得心里火辣辣的难受,按说一杯酒而已也不止于此,而且这种感觉不像是中毒的表现,他闷声道:“公主酒我已经喝了,你快走吧。”

    图不花明显没有想走的意思,语气丝丝冷:“孟公子这就要下逐客令了,”说着她慢悠悠将绦子放在自己面前,“这东西不好玩,我还给你了。”

    “多谢公主。”孟珣伸手去够,可越想拿到,心里越难受。

    还没等自己够着,图不花又玩起了伎俩,把东西放回了袖中,孟珣趴在桌子上,怒目看向她,冷道:“公主这把戏没玩够,在下也看够了,把东西还给我。”

    “呵,怎么生气了,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向用刀子在心口上剜一样难受。”

    孟珣左手扣住心腔,逼问她:“你在酒里动了手脚。”

    图不花阴狠的把绦子放到火上,冰丝绦被飃燃了,散发出轻微的焦味,孟珣疼的脸色发白,手中脸上出的汗像是刚洗过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噬心的痛,只能哀切的看着丝穗被火燃尽。

    图不花松手燃火的宫绦落地,孟珣忍痛跌跪着用袖子拂灭火捡起烧黑的绦子贴在脸上,闭眼有两行清泪淌下,滴到图不花绒靴上。

    图不花深受震撼,堂堂七尺男儿竟会因为一截烧焦的绳子悲伤落泪,接着他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经一滴一滴的从下颚簌簌而下,几丝鬓发扭贴在脸颊边,湿红的眸子冰冷平静的对视图不花。

    图不花怔在原地,她能感受到他瞳孔里的暗涛,正无声的向她袭来,他黑瞳里的一线惊澜散开,图不花瞳珠紧缩,一只冰冷如霜的手已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她反倒平静了,从齿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难道执念已经如此深了”

    孟珣身上的痛楚让他放开了图不花,强撑住桌角,酒水翻倒在他手背上。

    外边守卫听到动静提着狼刀冲进来,一眼看见地上咳嗽的图不花,就想去揍孟珣,图不花站起,厉声喝退他们,并警告此事不准声张。

    狼卫犹豫退出帐外。

    孟珣痛的把杯子甩到图不花脚下,并不言语。

    图不花走近,身影挡住了他痛苦的脸,淡定的将倒在他手边未撒完的酒喝下,涩然一笑杯子滑落,声音虚茫:“其实你喝的酒和我一样,你本不该受这罪的,却要替她噬心。”

    孟珣听得不太明白。

    她空玄的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心头也隐隐有蚂蚁啃噬,“你方才的那杯酒里被我下了情蛊,我们狼族的蛊毒虽比不上苗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孟珣听过蛊毒,那是一种比药更为可怕的东西,若人服之,再加以养蛊者操纵,受蛊者将会被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干净的笑意。

    图不花不解:“从没见过谁能中了蛊毒还笑得出来。”

    “若这份蛊毒是因她而受,我也心甘情愿。”他的眼里是溶溶的爱意,像是被雪洗练过一样空明,惹不起一丝尘埃。

    图不花看到他这种纯净的眼神,有霜雪从眼里飞过,她欲拿出的玉瓶又悄悄放回袖子里,声音淬了寒毒:“既然你如此爱她,那你就去死吧。”

    撂下狠话,她大步走向门外,孟珣死气沉沉的歪斜在桌角边,图不花憋住快要盈出的泪花,停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还想再说下去,但想起孟珣刚才温软的眼色,又生生咽回去,掀帘而出。

    疾跑到无人的草地上,刚才自己分明是想把解药交给他的,为何要不由自主的收回解药她心口寒疼,走着走着猝然喷出一口献血,情蛊在女子身上的作用本就要明显些,她抖着手将玉瓶中的解药吞下,捂着心口跌到草地上凄软道:“养蛊者也会被蛊反噬吗?”

    北地的风今夜如此的寒冷,隔着衣服也能凉到她的心底,颈上的珠环被冷风吹响,直聒碎了她风雨飘摇的心。

    迎着风独行寒夜深处。

第120章 箭阵() 
图不花昨晚闹腾后,心生忿怼故意命人不给孟珣吃食,午后又被人绑着带到了狼营外,奄奄一息的他眯眼看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热闹非凡,像是在举行什么比赛,他被人推到了人群里,两个五大三粗的莽汉正在近身肉搏,周围人呐喊叫威其中也包括图不花。

    其中一个汉子被摔翻在地,震得黄沙漫天,孟珣看得清楚胜利的那个就是昨天画符晕倒的大汉。

    图不花近前指着孟珣道:“把那个人打翻了才算赢。”

    这是狼族一年一次的摔跤节,每年胜出的男子将会成为狼族最英武的猛士,接受人们的簇拥爱戴,狼王也非常赞成这种比赛,前几天在小栖狭遇难的索维将军就是早些年选出了,这些年跟着狼王出生入死,战绩煊赫,柳州就是凭他一己之力所破,一念之差枭将陨落,无不令狼族人扼腕痛心,图桑更是成天都在自责中度过所以三番五次在狼王面前挑拨生事想要至孟珣于死地。

    彪头莽汉喘着浊气大步到孟珣面前,立刻挡住了一大片光,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大汗淋漓,满身的汗臭味,藐视这弱不禁风的孟珣,伸手就想把他提起,抓了个空,他不服气的魁身一转,甩下几滴热汗。而孟珣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想和他计较。

    这汉子恼羞成怒又想提腿踢他,孟珣接住他腿,震得他脚朝后横刮起一层泥,那人还不尽兴猛使蛮力,孟珣双脚已经险下一两寸。

    场中无人再叫喊,都紧张的看戏,独图不花面无表情,对着那汉子冷厉道:“今天若是你赢了本公主就去就狼王封你做狼族的上将军。”

    上将军是狼族最神圣的武职,代表着最高荣耀,且只有立过战功的大将才有资格授此头衔,狼族历来除开索维,能获得这份殊荣的狼将寥寥无几。

    汉子一听来劲了浑身散发着冲人的汗气,拳头捏的光膀子上筋脉凸现,眼红的抡拳揍向孟珣,顾不得失脚力,孟珣趁机力灌上手死攥住他抬起的脚腕,轻松一拧,那人重心不稳,翻跌到地上,地皮震抖下一下,啃了一口沙子。

    围观的人群笑了开来,那人急眼爬起,浑身泥汗,又抡起拳毫无章法向孟珣猛扑去,他暗暗叹了口气,负手侧身,漫然伸腿,接着又是黄沙扑面,一声闷响,那人滚了一身泥爬起横了孟珣一眼,悻悻离开。

    “无趣,把他押回去。”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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