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君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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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闹大了。
图不花指着徐思广,对两个哥哥娇俏笑道:“你看那人,脸都气红了。”
大哥图桑夸赞:“妹妹这计使得好,看来今天真的轮不到咋们出手了。”
幸亏孟珣很快识破了他们奸计,三言两语就将矛盾化解了开,徐思广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咦,他们又好像没事了。”
这次换图桑叫阵,对方始终稳如泰山,孟珣未穿盔甲,束带高扬,灰衣简素,在一众穿盔带甲的兵队里特别扎眼,他意气风发的叫道:“狼族你们莫须白费唇舌,我军自来友睦,岂是你区区蛮番可以离间挑拨的,中土礼仪之邦,你太小瞧我们中原人情义,两邦联手,识趣的还不速速受降!”
此话鼓动人心,狼王开始有所躁动。
图不花皱着眉头冷冷的看向他,议论:“这人谁啊,看样子不像是会打仗,嘴皮子倒挺利索的,莫不是南国的言官。”
二哥吉莱拭着马刀,豪笑道:“妹妹对他有兴趣,一会儿开战二哥亲自把他绑来,给你当马骑。”
图不花将发辫甩到身后,撇笑道:“还是我自己来抓他过瘾。”
风声猎猎,狼王发话,震撼雄浑:“南军无需大放厥词,我狼族从不屈服于人,儿郎们上!”
说罢,鼓声如雷,狼族汉子挥着银月般的马刀,浩浩荡荡绝尘而去,淮南两师持枪带盾,杀声震天,列阵而上。
淮军拉紧绊马索,勒倒前面人马,接着就是绊马钉,陈芳信积极应战,本应为会顺利剿灭大举狼兵,打了几场下来才知这些人战斗力非凡,步兵对奇兵,再加上对方精钢制成的马刀,过关斩将,不留余地,眼看狼军长驱直入,所向披靡,陈芳信招架不住,部下折损不少,方知徐思广刚才说的话不是闹着玩儿的。
鼓声震天,徐思广带人从右侧杀进,持矛高嚷:“速速让开!”
陈芳信眼看不远沙尘蒙天,战马哒哒,徐思广带着一众骑兵呼啸而来,陈芳信惊觉让开,这一骑人手里的武器也是马刀,且部队工整,个个面容阴肃,骑兵对骑兵,战局有所好转,狼兵忌惮,有退缩之势,战局进入高潮,双方都杀红了眼,徐思广部下骑兵几乎是来一个杀一个,血溅黄沙,狼兵伤亡明显增多,号角声响,休兵息战。
此战淮南两军伤亡两万余人,狼族伤亡八千余人,而其中绝大部分为徐思广手下那群生猛骑兵所歼。
战后陈芳信犹自感叹:想自己征战沙场半百,狼族强敌,当之无愧。
至于那半路杀出的淮国骑兵怎么回事,徐思广威凛向平王解释,那帮骑兵就是威震淮国的虎啸营,由淮国二皇子亲自训练多年,专克狼兵,无敌指数可令狼族闻风丧胆。
虎啸营打了头阵,且成功击退狼兵,这夜徐思广大摆军席,还请了几个营妓吹弹助兴,虎啸营一片喧嚣。
第105章 狼舞()
监军李越巡视营帐,听到淮帐那边喧哗闹腾,上前查看,虎啸营帐外连个把手的人都没,他冷肃的掀开军帐,灯火通明,帐中一片莺歌燕舞,主帅徐思广和部下大口喝酒,看到门口多了个人,醉醺醺过去。
“哟,这不是监军李越将军吗,来得正好,和兄弟们喝酒。”
徐思广乐呵呵领着李越从一众营妓身边绕到席前给他倒了碗酒,李越面无表情的接过酒碗,徐思广刚喝的一口,他表情威肃把酒碗打个稀巴烂,帐中顿时鸦雀无声。
徐思广恶狠狠的将酒泼倒他身上,不怀好意的骂他:“你小子给脸不要,来砸场子的,这里是虎啸营,容不得你放肆!”
李越对他的恐吓镇定自若:“身为监军,巡查督导军队是末将职责所在,大敌当前主帅应当严于律己,和几位将领在帐中商议策划军情,而不是在此与部下饮酒作乐。”
徐思广扯着他的领子呵斥他:“今日若不是本帅率领虎啸营一帮弟兄杀出重围,你们那个陈中将早被狼族大解八块,你算个什么东西,安敢来管老子的事,臭犊子,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说罢在他肚子上狠狠一踹,翻到台阶下。
那些将领无不讥笑谩骂。
徐思广复端起酒碗,与众将乐呵饮酒。
李越慢悠悠从地上爬起,从容不迫的擦了擦嘴角的灰迹,肃声道:“主帅视军规军纪于无物,难道不怕这事传到淮王耳里。”
这愣头青的话引起了徐思广的注意,他小子有权利汇报军队状况。
徐思广捏紧拳头,方步逼近他,顺手就把酒泼倒他脸上,冷瞪着他面容凶狠道:“你小子这是找死。”
虎啸营人头攒动,步步趋近,围堵李越,个个凶神恶煞,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徐思广继续恐吓他,“看见了吗,再与老子叫板,今日你来得了,去不得。”
李越还是崩着脸道:“请主帅严于律己。”
接下来不用说,黑压压的人群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此时平王正在营中和几位将士商讨明天的作战方案,有人来报出了这茬子事儿,他赶紧前往。
徐思广听到平王来了,赶紧让手下弟兄住手退到边上,李越趴在地上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平王看到这种情形第一反应不是发怒,而是严厉的问趴在地上的李越是怎么回事,李越被打的鼻青脸肿,站稳身子,一副倔强的表情,提着气儿说了事情的经过。
徐思广一点儿也不慌,他认为李越就是在找死。
平王听了他的解释,严令手下将李越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罪行如下,顶撞长官,藐视法纪,惹是生非,还不服气,李越一脸骇茫的被人拖出去领板子。
接着他就开始对徐思广行礼道歉,到底是个王爷,徐思广对他这一连串举动糊的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结了此事。
李越趴在凳子上,挨板子这一幕刚好被孟珣看到,李越抬头看向近前来的孟珣眼里充满委屈不服,咬着牙愤愤:“你是平王殿下的人。”
孟珣低俯着他,说道:“挨了打,你很不服吗?”
李越对幕僚什么的向来没有好感,语出不屑:“干卿底事?”
这李越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由于在军中表现良好,且上回边南流寇进犯用了奇计,小有名气,这次陈芳信才举荐他做监军,缺点就在于为人死板了点儿,太过认理。
“想要建军立业,还是先磨练好自己的性子,如此莽撞,不足成事,平王殿下的良苦用心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现在的李越大约可以用愤青来形容,一腔热血,满脑子精忠报国,孟珣的话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什么都不是,多年后的一天,他将会感谢今天挨的屁股,和眼前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说出的每一个字。
板子没挨几下,夜空中就传来奇怪的声音,孟珣赶出去时,军营前已经围了一大片人,怪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主帅徐思广的表情可以用惊恐来形容,只听他大叫一声:“糟了!”
话还没说完,平王及一众人就听到不远传来凄厉的嚎声,黑暗里绿幽幽的眼光审视着眼前的猎物,平王毛骨悚然十来头群狼正在接近他们,此时孟珣遥望远处山巅之上屹立一人,太远看不清,依稀能辨别出是个异族女子。
狼族天生就具备一种与狼亲近的能力,通过这种能力他们学会了训狼,而狼族公主图不花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高空中一弯弦月锋锐的像狼兵手里的弯刀,冷汪汪的映亮了苍巅上吹着骨笛,发辫飞扬的图不花。
北地气候恶劣,危机时刻,苍空中下起了雪霰,头狼又嚎叫几声示威,孟珣冷厉的喊道:“不能害怕,狼群一旦发现攻击对象眼里有惧,便会群起而攻之。”
徐思广也赞同的接道:“孟公子说得对,狼这种动物忍耐力极强,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狼群的战斗力不逊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淮国之所以多年敌不过狼族,大抵是忌惮他们的驯狼之术。
图不花远看下面局势,露出了阴刻的笑,将骨笛别在腰际,带有玉玲珰的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眼仰望着月牙,像在做一个重要的仪式。
雪霰飘打在她肃穆的脸上,她忽然缓缓睁开眼,双手平甩开,玉玲珰清响,狼群像是听到了命令,扑将上去,有胆小的已被嘶抓在地,剩下的被狼追撵着四散奔逃,眼下乱成了一锅粥,孟珣踢倒火盆,吓退了几只正欲攻击他的狼,徐思广早就不知道吓到什么地方了。
平王,孟珣二人拿起火把,驱逐狼群。
孟珣镇定道:“现在必须杀掉头狼,狼群一乱,才能彻底击退这些狼。”
平王的声音已经有轻微的害怕,“阿珣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问题是怎么击毙这些狼。”
山巅上的少女开始舞动起来,足踝手腕上的玉玲珰,随着她舞步的转动越发清脆,而那些狼群的进攻也越发凶猛。
后面赶来的军队已经射死了几头狼,被狼追着咬死咬残的也不在少数,顿时惊呼声,奔跑声,狼嚎声,铺天盖地,队伍不管了,军阵也不摆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万分紧急时刻,空中又想起了骨笛声,狼群后退,未几,潜伏在周围的大批狼军,扬起马刀,围堵而上,白天威风凛凛的虎啸营,方才喝了酒,又受了惊吓,全如一盘散沙,被狼军打的落花流水。
狼兵夜袭军营,淮南两军伤亡惨重,粮草被劫,徐思广与部下喝酒误事,甘愿受罚。
第106章 计策()
这夜,议事营灯影昏弱,平王及几个将领深视着桌上的军势图,均面色凝重,无从下手,孟珣刚才混战中手臂被狼抓伤,包扎好伤口进帐。
平王抬头道:“阿珣,你有伤在身,怎么不回去歇歇。”
几个将领无视他,继续商讨明天作战方案,只当他是闲得无聊,过来看看。
陈芳信道:“现在粮草还够撑几天?”
一人叹道:“只怕还够得了三天。”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众将心里有数,军粮供给不足,对再强的的军队来说也是致命的。
孟珣突然随意的插口一句:“殿下现在惠州的情况怎么样?”
平王道:“惠州那边情况还好,偶有小举狼兵在城外逡巡,不足成事。”
“惠州军需充足,在下以为可以先调一波来抵一阵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话引起了将领们重视,打仗打得冲昏了头,险些忘了惠州那边。
陈芳信当即赞同:“殿下,孟公子说得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且惠州离前线近,辎重半天就可到。”
平王暗暗点头,下令:“就依孟珣说的,先调一波粮草应急。”
孟珣专注军务图有好一会儿了,平王好奇问他:“阿珣可有什么见解。”
孟珣将旗子移到一处峡谷前,平王道:“小栖狭。”
陈芳信随即明白过来,骑兵弱点是害怕山丘,峡谷之类的地方,而前线地势宽阔,对狼兵来说,完全处于上势。
陈芳信道:“孟公子有什么办法能把狼军引过去。”
孟珣看了看周围地势,沉凝道:“今夜狼兵偷袭成功,一定士气大振,放松警惕,如果我们一支军队佯败,将他们引到峡谷,再合而攻之,各位以为如何。”
平王及众将脸上的阴云终于有所消散,松了口气说:“此法可行,陈芳信本王命你明日卯时带兵潜伏小栖狭。”
“不用那么麻烦。”孟珣将旗子移动道峡谷边上继续说:“依地势来看,惠州离小栖狭更近,殿下刚才也说过狼兵主力并不在惠州,且刘沛手下还有两三万人马,足矣。这样一来可以避开狼兵巡哨风险,二来可以保存将士体力。”
众将均惊异的盯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几句话,就把军机要事分析的如此周详缜密的年轻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陈芳信本着垂听的态度,又一次提出了问题:“要是他们只是部分军队上当,主力依旧在这边,又当如何。”
孟珣思忖了一下,又自己把军务图摆了摆,分析道:“分必合,合必分,分分合合,扰乱军心,我觉得可以先把狼军主力分开,分个击破,然后各部归一,持枪带矛,围而歼之,此法关键在于,建立在军将之间绝对的默契上,才能达到化整为零,分击合攻,扰乱对方军阵,达到敌乱我不乱方为上乘。反之,则如一盘散沙,是为下乘。风险极大。”
众将听后先是短暂的沉默,才开始相互议论。
平王也有些出奇,孟珣的能力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颇为深藏不露。
商议几刻完毕,众将皆谨肃的注视着孟珣,陈芳信道:“现今粮草不足,士气低靡,我们已现穷途末路之势,权且依孟公子所言,跟他们背水一战,事态或有转向。”
有一将插话道:“佯败的军队该选择谁的人马。”
孟珣望向平王,俱自默契,平王哂之:“众将勿忧,今日谁人抱头鼠窜,且战且退。”
众将颔首,军帐之中生出一种微妙的气氛,了然于心。
徐思广作战不是能手,逃跑倒有一套,这事交给他,绝对是再合适不过,相信他本人也乐意扮演这个重要角色。
帐中阴霾散尽。
八月二十日,晨,天有小雨。
孟珣没有猜错,昨日狼兵夜袭成功,今日士气高涨,狼王没有来,想是觉得此战用不着他出手。
鼓声盈,狼兵列马,叫嚣着抢先冲进虎视眈眈的淮军,好戏开始。
淮军刚打得一整,就丢盔弃甲,在战场上被狼军撵的到处逃窜,图桑在马背上洋洋自得:“还以为南军能有多大能耐,空有阵仗罢了,一群鼠妇。”
他扬起马刀大喊:“二郎们,不用怕,只管杀,淮南两军,皆妇人也!”
淮南军队隐忍不发,务必配合这群张狂无肆的蛮夷演好这出戏。
时机到了,徐思广开始表演,他带着部下三万来人趁敌军不备开始往小栖狭方向跑,图桑多次与徐思广交过战,被打跑,不是稀奇,他挥着马刀向前冲连带附喝:“徐思广跑了,儿郎们,今日捉到他,女人,财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