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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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梅朵还是低估了斯郎降措的不着调,等喝了碗里的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时,她才感觉到害怕。
“达娃”她发现自个的声音沉闷而低哑,说出的话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斯郎降措看着她色迷迷地笑,“别叫了,就是她听见也不会进来,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有她帮忙,我怎么给你茶里下东西?”
梅朵又惊又怒,“贱婢好大胆。”
她说话的尾音带着媚气。
斯郎降措一挑眉笑着说:“你的胆子比她还大,竟然敢敷衍我?从我手头拿了东西,还敢避着我,真当表哥我是吃素的?她可比你机灵多了,知道谁才是不能得罪的。”
梅朵心中暗凛,从前只当自个这表哥是个纨绔好色的,如今看来,他下三滥到自己家里的人都要下手。
“表哥,我不敢你放过我这回,我让人拿银子给你,我这些年积了二千多贯钱,还有首饰都给你,达娃也送给你还有拉姆,我一定想法子让你达成心愿”看到斯郎降措的眼神,梅朵瞬间明白自己要面对什么,脸色刷地煞白一片,连忙服软哀求。
“她我当然要,你呢,我也要。”斯郎降措用手勾勾梅朵的下巴,指腹在她脸上摸了摸。
梅朵心头一阵恶心,险些忍不住要吐。
她的眼神和举动令斯郎降措非常不快,他眯些本来就小的眼睛,伸出舌头,向梅朵的脸上舔去。
梅朵到底没忍住,举手想打,却发现自个的手脚都软绵绵提不上劲,而且,还有股子冲动,想抱住斯郎降措,或者让他抱住自己。
想到自个当初找斯郎降措拿来给拉姆吃的药,她不由惊恐地问,“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好表妹,我今个就让你痛快痛快”
斯郎降措拉住梅朵的衣服一扯,然后用他火热的唇含住了她随着他的呼吸越来急促,梅朵既感觉到油腻的厌恶,又有种不由自主的渴望。
尤其是斯郎降措的吻湿热而灼烫,舌头强行挤破她的牙齿,侵入她的樱唇中,他的手四处游走,刺激着她的肌肤一阵颤栗
梅朵绝望了,她这是自食其果,此刻,她恨斯郎降措,也恨拉姆,恨达娃,恨不得毁天灭地。
但她的身体却完全不由自个控制地迎了上去
等梅朵听说要将她许配给斯郎降措要成亲时,咬牙切齿道:“阿妈啦,我不嫁他,我死都不嫁他。”
帕加夫人皱了皱眉,她把府里头长相好的庶女记在自己名下,就是打算将来用她们和其他贵族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哪想到最漂亮的梅朵竟然和其表兄私下苟且,那边是个破落户,别说助力了,少不得还要占他们的便宜。
只是那一日斯郎降措就那么大大咧咧拿了梅朵的肚兜来,说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是不允了他们的婚事,他就拿到外面去说,还说若是帕加家想杀人灭口,他也是留了后手的,到时候难看的还是帕加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眼下又是赞普在帕加府上“养病”的敏感时期,在逻些那边没有肯定消息传来的时候,帕加府上不敢有一点变数。
虽然没把斯郎降措放在眼里,但为了安抚他,帕加夫妇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并且借口两家需要商定日子,将斯郎降措打发出去。
可转头告诉梅朵这桩亲事时,她却是这般姿态,怎么看都不像和斯郎降措有了私情的模样。
但帕加夫人是过来人,看梅朵的眉宇、身姿,却分明不再是处子模样,再看她这般神情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便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是达娃那个贱婢,勾搭了斯郎降措他欺负我,阿妈啦可千万要为女儿做主,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府上,连自己家的女儿也护不住。”梅朵恨得牙痒痒,但在帕加夫人面前,她却哭得如同凄风冷雨后的花。
“狗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负到咱们的门上。”帕加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也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平日里和你那表哥来往,咱们府上的内院,他如何进的来?是你给了他可趁之机啊。如今,你清白已失,不嫁他,只有去庙里”
梅朵只要一想到斯郎降措那猪头一样的大脸小眼,就觉得生不如死,她咬紧牙道:“哪怕到庙里,哪怕磕一万个长头,女儿也不嫁他。阿妈啦,这口气我忍不下,这件事,只有他和达娃知道,只要把他们俩个”
她做了个灭口的姿势,然后伏地而拜,“我听说楼里头有法子让那些妓子宛若处子的法子阿妈啦救了女儿这回,以后刀山火海,女儿都会听你的”
帕加夫人眼睛一亮,梅朵经了这一回,若能看得开,倒比从前还要好用些,她微微点头,露出几分慈爱,抚了抚梅朵的头发,“我苦命的女儿,阿妈啦自然是要护住你的只你父亲那边,先前说将你送给论相,你嫌他年纪太大”
“女儿现在愿意了,论相虽然和阿爸啦年纪差不多,但听说长得还不错只要能杀了斯郎降措和达娃那个贱婢,女儿听凭你们安排。”梅朵此时根本顾不上其他,她只想复仇,哪怕把自个烧成灰烬也再所不惜。
这些天,她洗澡都快把皮搓破了,要她嫁给斯郎降措,还真不如去死。
都怪拉姆,要不是她当日逃脱了,这罪也不会自个来受。
帕加准备找人处置斯郎降措的时候,逻些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吉利格朗兵败,禄东赞已经重掌军、政大权,王子贡松贡赞替父监国
也就是说纵然他现在杀了松赞干布也于事无补,反倒坐实了他和吉利格朗勾结之事,将他钉实在叛党一派,若是兵败,就连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了。
帕加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如今,咱们要如何做?”
帕加沉默良久,苦笑道:“我手下的人给了两个法子,一、咱们占着玉树,自立为王,与逻些分而自治;二、认输认罪,让出玉树的统治,彻底归顺松赞干布。”
帕加夫人明白,这个归顺和先前的可不同,先前吞弥帕加家如同那些部番,明面上尊松赞干布为赞普,但玉树的军、政要事,都是自己做主的,给逻些那边顶多是上点税进点贡,在赞普对外用兵时,派些人相助。
这一归顺,就是要彻底交出玉树的实权了,连大孜巴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
好处则是,不用担心兵败后抄家灭族。
如果采取一,以逻些的兵力,玉树这边并无胜算。
他们所以倚仗的,不过是手头握了着赞普和大唐的公主,可要是逻些那边不在乎呢?要是禄东赞破釜沉舟,甚至想借他们的手杀人呢?
夫妻两个对视片刻,达成了一致。
沉吟良久,帕加夫人和丈夫商量道:“如此,把梅朵送到逻些吧,我瞧她那模样,经过这事倒还有了些狠劲,再调教个一年半载,应该能用的上。”
帕加想了想,“赞普那边就算了,我看那个文成公主对梅朵颇为不喜,有了兰朵之事,只怕他们也会起防范之心,我叫人安排她到逻些,看看弃仁拉索,那个人颇有忍耐之心,或许有一日,咱们还能卷土重来。”
见帕加夫人点点头,他又道:“还有拉姆那边,别叫她起了嫌隙,一定要好生对她,也别提让她到赞普身边的事了,如今不是好时机。我听她自个的意思和文成公主颇为投缘,那位虽然成了吐蕃的赞蒙,但此时初来乍到,正是用人之际,让拉姆随她去,倒还能留几分香火情”
帕加夫人一一答应了,“我看赞普对那文成公主也是个面子情,看她那模样,两人应该还没有圆房,未必像咱们看到的那般恩爱以拉姆的美貌,过两年再长开些,又经常能见到赞普的面,将来兴许还能成事”
想了想,她又说:“拉姆家的封地、家财,都帮着收回来了,先前您说过将事情办成之后交还给她,还有安排人将她弟弟接回来的事,也差不多妥了,原先想着卖她这个好,让她更加死心塌地听咱们的,如今”
帕加果断地说:“一切照旧,这个好咱们必须卖给拉姆,而且还要趁早给,不然她去了逻些,早晚出了头也能办成那些事,到那个时候咱们对她可就没什么恩情。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个斯郎降措和达娃除掉,一点风声都不能走露。”
当天夜里,斯郎降措家的宅子就因为天干物燥起了火,一家人除了他二嫂正好带着小孩回娘家外,包括他新娶的小妾达娃,全部被烧死。
第156章 幻阵()
在松赞干布那儿,帕加则率着亲众伏地求饶,又将玉树的军务、政事干干净净交了出来,企求赦免亲眷族人的罪过,并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嫡子的性命受吉利格朗威胁,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妻儿老小和手下无关,希望松赞干布既往不咎。
“当初选择软禁我们且处处礼待,显然他早就想到了万一事情败露要如何收场,待事发之后,又有这般壮士断腕的利落劲,这个帕加也算是枭雄。”听闻此事后,李云彤若有所思。
“而且外人并不知道他背叛了赞普,只当赞普滞留于此是在养病,若是执意要问他的罪,倒显得过于残暴,甚至会让人以为赞普想夺玉树的军政才故意诬陷他。用这招负荆请罪,赞普若是不原谅他,就是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若是原谅了他,只怕会养虎为患。”
她轻轻敲了敲案几,“这个人走一步算三步,什么都算好了,真是个老狐狸。”
嘴角轻轻浮现一丝讥讽之意,“可纵然赞普能忍下这个气,我却不肯忍,若不是为了赞普的大计,我连这些日子都不会忍。”
虽说兰朵之死主要是因为她自个的父亲犯上作乱,她做了牺牲品,可一个鲜花般的生命就倒在自个眼前,倒在自个脚下,李云彤这些天来只要一入睡就满眼都是血淋淋的噩梦。
更别说禄东赞心口那一刀,看上去那般真实,触目惊心。
虽然事后知道那匕首内有机关,若是不按刀柄上的蓝宝石,那就是一把吹毛断发的真正匕首,所以兰朵中了一刀会死:而按了蓝宝石,前面的刀尖会缩回刀把里,而禄东赞怀中又有早就准备好的血包
可那一幕实在太真实,她不止一次想过万一禄东赞死了虽然他们有缘无份,李云彤也早就打定主意守着礼法不越雷池一步,但在她的心里,禄东赞亦师亦兄,还是不同的。
那一幕若真的发生,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松赞干布相处。若无其事太凉薄,也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一个男人和她的夫君反目,似乎也不对劲。
所以这些天她都刻意回避着松赞干布,想理一理自个的头绪,知道禄东赞那边进行顺利,吉利格朗兵败,她才放下心来。
想到自个被困这些天,经历的种种惊骇全是帕加造成的,她自然不想忍下这个气。
帕加将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恭恭敬敬送出府之后,正准备回书房和谋士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以退为进,他不但保得了家族的身家性命,赞普还为了表示宽宏大量仍然保留了他玉树大孜巴之位——虽然如今这个官职只是一个虚衔,军政大权已经照排逻些,交到了松赞干布的手里。
但他在此地根深叶茂,那些部曲又大多是吞弥家族的家奴,就算交出去,对他这个主人也有天生的敬畏,只要蛰伏几年,有了合适的机会未必不能夺回交出去的一切。
听到下人来说文成公主给他们夫妇留了些赏赐在院里,请他们过去时,他不由摸了摸自个的胡子,露出些得意之色,“看来先前夫人甚是得赞蒙的看重,也不知道会得些什么赏赐,你们且随我一起过去看看。”
“赞普这次能够病愈,全是大孜巴和夫人照看的好,难怪赞蒙会赐下封赏”虽然心里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些谋士也都是看破不说破,一个个把好听话使劲地说出来奉承着。
倒是有个年轻些的谋士没有吭气,但他在里面的地位本来就不显,也没人搭理他。
等靠近李云彤所居院落里那个大帐后,那位年轻的谋士忽然停住脚步。
走在他后面的人正在说话,他这一停脚,险些撞上去,便没好气地说:“次仁木,你干嘛停下不走?”
那位叫次仁木的谋士愣了愣,方才回答道:“这院里有些古怪。”
“你的天眼又开了?”有人哄笑道。
次仁木是个孤儿,自幼在庙里长大,据说是跟一个游方的法师学了些东西,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本领如何,甚至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混进帕加府上做谋士的,只知道帕加出行什么的,会让他算日子,倒是回回都撞上了风和日丽,没扫过兴。
但除此之外,也没见他做过其他事情,加之他平日又沉默寡言,所以大家这会儿只当他在说笑。
连帕加也跟着笑,“你看出了什么古怪?”
帕加说话亲和有礼,对下属又肯用钱,哪怕没什么真本领,他也愿意花少许钱养着,落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头,手下对他也很是感激。
当然了,该狠的时候,他的手段一样也不少,所以即使他如今看似大势已去,这些个谋士仍然留在他的府上,为他出谋划策。
这会儿听见他问次仁木,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跟着笑,“就是,快把你看见的说出来,摸不准就立了大功。”
次仁木又愣愣地四处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方道:“说不好,但我觉得最好别进这院子。”
大家看看院里正在收拾的仆妇,面面相觑,院里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有什么不能进的?
帕加想必也是如此看法,看到手下已经迈步进去,便置之一笑,抬脚进了门。
一只脚进门,他就觉得不对,像是有什么扯着他往里面拉似的,正想后退,却不由自主地抬了另一只脚迈进去。
突然,一只吊睛白虎嗖地扑向他的面门。
帕加大惊,下意识地就要闪身。
侧头却看见他的嫡子,一直在逻些,在吉利格朗手里的泽旺就在自个身边,他要闪身,那老虎势必要咬到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