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契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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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那边责任事故鉴定也下来了,货车司机方全责。
华天宇出院回到家里的那天,天真正在学校上课,最近她心情不是很好,想了很多事。除了上课,或者在寰宇去实习,她都是在医院探视华天宇,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身边的一切。
放学以后,天真拎着包奔向公交车站台,坐到了终点站,跑回了家中,直径的进了后面的休憩小屋。华星宇还在上课没有回家,华炎安置好了孙子后,陪伴了他大半天,就去工作了。
天真推开门的时候,护理员坐在窗前看书。为了更好的修养,这里没有电子设备。
过去的两个周只能隔着玻璃探视,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可以零距离的触碰,天真压抑着冲上去拥抱的冲动,颤抖的手伸向了他平静的睡脸,含着泪水微笑着。
我是喜欢你的吗?我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不是喜欢。我现在只想抚摸你,想要你睁开眼睛醒过来。
冰冷的肌肤,刺手的下巴,心脏跳动越来越剧liè。和女性肌肤不一样的触感,颤抖的手指越来越贪婪,想要触碰更多。
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左腿打着石膏,被单下面的右臂也是伤痕累累,掀开被单一角,果然身体也受伤了,裹着纱布。
轻轻握着平放的右手,冰凉而厚实的触感,紧扣着掌心还能感受到血管的颤动。一想到那晚恐怖的画面,一想到差点失去这个人,天真就激动地想要拥抱他,恨不得把他融进胸膛,却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抑制。
就这样,每晚探望后院的天宇,和他说话成了天真的必做功课。
交警在事故鉴定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疑问,询问肇事司机潘盛的时候,他总是那几个机械的回答,不会多说一句。这让他们更加的怀疑,举出种种证据说明他对跑车的行为,不是交通肇事,而是利用货车故意伤害,他都不开口,没有任何反应。
涉嫌刑事,潘盛被公安机关扣押了。他依旧是那套说辞,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多说一句,被逼到顶点,他就请求判死刑。
丁馥把查到的关于潘盛的所有信息做成了文字档案,很多事情要当面和华炎才说的清楚。警方不是想扣押多久就扣押多久的,潘盛不开口,他们也不能直接判刑。最多也只能限制他不能离开本地。
第五十七章 天真的反击()
情况特殊,潘盛连夜赶来报告,在后院找到了坐在华天宇床前的华炎。屏退了医护人员,屋里只剩下天真和沉睡不醒的天宇了。
没有外人在了,丁馥可以畅所欲言。
“潘盛是本地人,没有固定工作,身患绝症肺癌晚期,一直在仁科医院治疗。家中有一双儿女,妻子在家里带孩子。因为治病,他卖掉了祖屋,现在只剩下几间平房。因为被医院宣布了生命时间,他索性出了院,租了货车,平时接点小生yi。”
“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华炎听后感叹一句,然后问道:“可是,为什么他要对天宇出手呢?”
“他一开始声称光线太暗,少爷车速太快,他来不及躲避,所以撞上去了。但是按照交警的鉴定,少爷车速只有三四十码,而且他超过双黄线,交警说可能是他在开车时打电话没有看见,直接撞了上去的。”丁馥翻阅着笔记本,找着自己记下来的笔记,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我说过,他撞了两次,第一次撞上以后,我有大叫冲着天宇跑过去,而且潘盛还看了我一眼,接着他倒了车,再次撞向了驾驶舱。”明明真相就是如此,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够不顾事实的狡辩?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天真十分痛心,也很着急。
“对此他说是慌了神,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总算是见识到了现实版的不要脸,天真气的冷静了下来。冷冷的问道:“你信吗?你相信一个能够准确倒车的人会把油门当刹车吗?”
没有被反驳,这能证明她的怀疑不仅仅是她的妄定。针对潘盛的回答,几人一边讨论,一边找着破绽,支持新的论点。
“天真小姐说的是对的,这一点附近的摄像头拍下来了,只不过他的理由很牵强。现场很多疑点,律师已经在准备起诉他,并且请执法部门扣留了他,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当事人不开口,办案过程会十分的困难。最重要的是,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潘盛是被指使的,比起让他坐牢,牵出指使者才是当务之急。
“他是为了钱财受人指使。”天真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他不开口,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点。今天下午面对鉴定结果和各种证据,潘盛改了说辞,他说自己快要死了,对社会绝望,所以开着车子乱撞,报复社会。他说……他说少爷只是很倒霉……”
这个世界果然什么无赖都有,面对这种不怕死没有弱点的人,真的不好下手。华炎很恼火,哪个报复社会的人不是去找人多的地方开车乱撞,谁会三更半夜人少的时候出来针对某辆车来撞啊?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天真气的可以,又不能屈打成招,而且这个人癌症晚期,马上就要死了,更不好对付。
“还有,最迟明早十点就会释放他,他似乎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知道点法律。”
释放以后,他是在家里等死,还是会潜逃呢?还是被指使者灭口?
“丁馥,你确定警察的询问方式是有效的吗?”经过多烦琢磨之后,在商界打拼了一辈子的华炎已经做好了别的准备,他不在乎潘盛赔多少钱给他,孙子是他的无价之宝;他也不在乎潘盛为什么这么做,无冤无仇的将死之人必定是为了钱;对于潘盛,他只想知道雇用他的人。
立刻理解到董事长的意思,素来面无表情的丁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默了几秒之后,回答道:“合法合规,灰色地带等等都用过了,潘盛人之将死,无所畏惧,拒不开口,全部一人承担。”
“无所畏惧?他死咬牙关拿生命换来的钱是给谁的……”严肃的华炎用眼睛瞪着丁馥,没有接触目光,丁馥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天真看懂了,这就是现实社会,这就是成熟的大人的社会。人活在世上是为什么?金钱?权利?地位?荣誉?爷爷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儿孙,不惜弄脏自己的双手。
“爷爷……”天真呼唤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爷爷是很善良的好人,但是如今被逼到了绝境才会如此决定。
“如果提出给三倍于对方的价钱呢?”领悟了孙女的心,华炎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这个倒是没有试过,因为有警察在场,我们说话都很小心。”丁馥回答道。
“去试试看吧,找个警察不在场的时间,你知道怎么做的。”华炎告诫着自己,如果这个方法没有作用,那就按自己所想的方式,只要能保护子孙,能够找到指示的人,破坏法律又算什么?法律保护不了儿孙的生命。
“我跟你一起去,我想见一见潘盛。”天真看看床上的华天宇,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明明立志了要反抗要挣扎,可是一直没有进展,更不能简单的被对方干掉。不但努力的还不够,甚至还连累了天宇,差点失去他,不能再这样了。
第二天七点,天真坐公交到了警局门口,等待着丁馥,八点的时候两人一起进入了审讯室,没有录像和录音,没有警察在场,两人面对一看就是病患的潘盛坐了下来。
形容枯槁、面容憔悴,经过病魔百般折磨的潘盛两眼无神的趴在桌上。
“现在没有录像和录音,我们的谈话内容保密不会让警察知道。”丁馥不愿lang费一分钟的时间,率先进入了正题:“三倍于指示你的人的价钱,也不会起诉你,只要一个名字。”
潘盛质疑的看着他,这是很好的条件,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眼前的人也是空手。有点心动的他收敛了贪婪的目光,如果说了以后不给钱怎么办?那么多钱这边真的给得起吗?万一他们是在诱供怎么办?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谁指使,是我自己开车乱撞的,报复社会。你们也知道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不服,为什么我要死?凭什么是我?”
“你为什么喝酒了驾驶呢?这样不是更有说服力?一般做坏事不都会喝酒壮胆吗?”观察着潘盛举动的天真,适时插嘴问道。
潘盛愣住了,他无法做出解释。当晚的确喝酒壮胆了,只不过等待的时间太长,酒劲儿都过了。交警在勘测现场的时候,给他测过酒精,血液里只含有轻微的酒精,算不上酒驾。这是无法解释的,总不能说喝过了,在等待的时候过劲儿了。
“你有什么顾忌可以说出来。觉得钱不够多,觉得我是在骗你,觉得对方会对你不利,都可以说。”
沉默几分钟,潘盛一句话也不说,丁馥打破了沉寂问道。天真忽然起身,走了出去。潘盛依旧不做声,这让丁馥有点着急,都开到这个价位了,这人就是没有半个字,要怎样才会开口,难道非要绑架他的孩子来威胁或者对他刑讯逼供吗?
“如果你想要的结果是法律的制裁,那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丁馥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进来将近一个小时了,潘盛自从天真的那个问题之后,硬是没有再说一个字,连个叹息都没有。
已经和平时的果断不一样了,丁馥在这里给予了很多时间和耐性。他起身准备离开,动作干练而缓慢,给潘盛留有余地,让人失望的是,直到丁馥扭开门手,潘盛也没有任何反应。
第五十八章 天真设圈套()
对于常年跟着华炎参加各种谈判的丁馥来说,有能力在会谈中占优势,达到目的的。但是面对潘盛这种,不怕死不开口的,根本无法谈下去,抓不住对方的关键点。
如果是这样,果然还是用另一个办法来得到想要的结果了。那个方法通常是最后一步,为了目的,对方就算是病患,也不能手软了。现在不能被世俗道德所桎梏。
“天真小姐,我已经努力了,恐怕只能……”刚出门就看见天真抱着一叠书匆匆走过来,没等丁馥把话说完,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现在轮到我努力了。”
这位被看重的小姐平日里并没有出彩之处,只是比别的实习生勤奋好学,如今面对一件这么棘手的事,能有什么作为呢?丁馥怀着满腹疑问跟了进去,有一点很清楚,这位小姐有着惊人的自控能力,十分明智,一点就通。
天真放下书之后,静静的坐在桌前,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直盯盯的看着潘盛。潘盛神情自若,没有半点不适,也不躲避目光。
“你可以不开口,你听我说就好了。你肺癌晚期,医生宣布你寿命只剩下几个月,你绝望,愤恨不满,不想死,你觉得命运很不公平,却无法与之抗衡。后来你想通了,反正是死,想要在死前为儿女留下钱财,死也瞑目了。我说的对吗?”
天真语气缓慢,观察着他的每个神情。每一句话都直指潘盛的心窝,就好像是真正的理解了他的苦衷一般,潘盛如同找到了共鸣者,情绪高昂了一下,他又收敛了起来,装作很平静的反问道:“你觉得我这样想有错吗?”
“没有错,换做任何人都会那么想。这是高尚亲情的体现。”
“既然你能够理解我的心,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潘盛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的天真。
“我叫林天真,无父无母,本来能去上海外国语大学,然后继续我出国的梦想。但是高考那天飞来横祸,重伤住院,高考失利,我难过了很多天。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从那天起,我被死神缠上了,生活步步惊心危险重重,每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家,不知道能不能够再看见养育我的爷爷,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和心情吗?”天真带着悲伤地眼神看着潘盛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生活在普通生活中的潘盛对眼前的少女的遭遇有点疑惑,但是想到自己做的事,从她的表情来判断,这应该是真的。
“活着等死比直接死还难过。”
“所以,我只想问问雇佣你的人,为什么这么对我?”时机成熟,天真慢慢的进入了关键的问题。她认为华天宇是被自己卷入了危险事件中受伤的,一定是因为帮她查询幕后黑手惹上的麻烦,所以深深的自责。
“没人雇用我,我是反社会份子,对生活绝望,对命运无可奈何,所以胡乱撞人发泄一下,你不要再说了。杀了我,我求死刑,死刑……”潘盛提防心很重,没有简单的给出答案,他趴在桌上看不见他的脸,激动地吼叫着。
“你能体会那种想要和亲人在一起,不愿意死去的心情,不是吗?”对于潘盛的反应有点失望,天真抱着最后的怜悯动情的问着他。
“不管谁来问我,还是那句话,我胡乱撞人发泄不满,撞到谁谁倒霉。至于你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同情你,谁来同情我?”
我只是想要以一种对大家都好的方式得到答案。天真悲伤地失望的看着那个说着泯灭人性的话的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会为别人着想呢?
能够为了钱伤害别人的人怎么会是善良之辈呢?本来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完全没作用,以弱势博得同情和可怜引起共鸣,也打动不了他的心,此人甚是自私。
和名字一样天真,这种人一看就不可能被你两句话打动。陷入僵局了,还是接受大人的方式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种事只有电视里才会有。丁馥不动声色的在一边看着天真怎么收场。
“果然啊,和讲道理的人才能讲道理,才行得通啊,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也只是对牛弹琴。”带着轻蔑的微笑,天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笑望着对面的人,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慢慢的问道:
“潘先生,我最后问你,你觉得被你撞的华天宇值多少钱?十万?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