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万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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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灵气依旧在疯狂涌入路川的体内。
只见巨石之上，路川紧闭着双眼，口中不时传出粗重的呼吸声。
在每一次呼吸之后，他脸上的表情都会暂时放松，不过眨眼之间，却会变得比之前更加凝重。
“咕……”
仿佛是感觉到路川的变化，溪流中，刚刚消失不见的那只蟾蜍，又再次从溪水里探出了半个身子，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路川。
“起……”
突然间，只听路川喃喃低语一声。
不断变化的手势也顿时停止。
这一刹那，巨石周围数十米的范围内，就连空气都瞬间凝固，没有一丝流动。
而在路川的脑海中，那素衣小人化成的光团，也应声停止了舞动。
细看上去，小人还是路川的模样。
不过相较于刚才，那小人的周身，此刻正不断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灰气。
只是呼吸之间，那些灰气就已经变得十分浓郁。
灰气与周围的白色光点碰撞，发出一阵阵滋滋的响声。
路川好奇心起，想要再次靠近那素衣小人。
却没想到，脑海中，顿生突变。
就见那小人周身的灰气，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
齐齐向着路川袭来。
再看那小人的面孔，也变得极为狰狞。
无声嘶吼着，飞快地迎向路川。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路川一时惊在了当场。
就连在巨石盘膝而坐的他，也面露恐惧。
虽然他得到了《通灵宝鉴》，也修炼了《通玄诀》，并且还斩杀了无数的毒蝎。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害怕。
再者，这恐惧原本就来自于他自己的脑海。
躲不过去，也无法逃脱。
素衣小人极速靠近，狰狞的面目中，竟露出一丝邪笑。
“退！”
就在路川以为自己难逃这一劫的时候，只觉脑海中一道声音轰然炸响。
这声音十分熟悉，但路川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
在这一个‘退’字之后，那素衣小人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狰狞的脸上，瞬间换成了惊恐，就连他周身的灰气，也顷刻间消失不见。
“散！”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同时，路川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说是身影，其实也是路川朦胧的感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路川思考之时，素衣小人已经完全崩散，化作了点点光芒。
那陌生的朦胧身影，也在这一刻，彻底凝实。
看着凝实的身影，路川终于想起。
在《通灵宝鉴》的封皮上，他好像隐约见过这身影的模样。
当即，路川心中一动。
《通灵宝鉴》闪出一道光华，翻开的书页缓缓合上。
“果然！”路川暗道一声。
定了定心神，路川看向封皮上那小小的方格。
然后又看了看脑海中的身影。
确实一模一样。
不过，那却不是人的身影。
先不说那如灯笼一般的眼睛，还有头上的一对犄角，单单是对方数米高的身形，就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小家伙，还不谢谢我吗？”
说着，对方数米高的身形摇身一变，化成一个光头男子的模样，站在了路川的面前。
“多谢前辈！”
路川不再迟疑，连忙学着电视里的情节，躬身一拜。
“哈哈，不必多礼。”那男子朗声一笑，接着便道：“你可知道，这《通玄诀》乃是一部上古功法，修炼者必须根基深厚，且道心坚定。”
“你这样没有一丝根基，竟敢贸然修炼，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引火烧身？”路川疑问一声。
他得到这《通灵宝鉴》，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修炼《通玄诀》时，也是误打误撞，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怎么就会引火烧身呢？
路川暗自想着，他的神情，也落到了光头男子的眼中。
“那你可知道，刚刚那个幻象和灰气是什么？”
“不知。”路川在心里摇了摇头。
“幻由心生，那幻象，就是你的魔障，而灰气，就是滋养魔障的本源。”
说着，光头男子顿了顿，看向四周的白色光点，道：“灰气，就是死气。”
“死气！”
路川身形猛地一震。
光头男子说完，又看了路川一眼，“罢了，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话音刚落，路川忽然感觉一阵晕眩，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抬头再看时，对方的脸上，已经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对我做了什么？”
路川一阵紧张。
“放心，你是《通灵宝鉴》选中的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找一些我要知道的事情，问你又太麻烦，只能我自己看一遍了。”
光头男子刚刚说的话，路川多半没有听懂。
不过，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对方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私。
“嗯，原来是这样……”
光头男子脸上笑容不减，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只是这小小的畜生，也敢出来为祸。”
“什么畜生，前辈到底想说什么？”对方说的话，路川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哈哈，小家伙，我发现你虽然修为很低，胆子还是很大的嘛，就连那无主的魂灵，也敢纳入自己的识海。”
“要知道，那些魂灵虽然看起来非常弱小，平时也不会出来为祸，但在关键时期，或者长期受到你识海的滋养，终有一天，会让你坠入魔道。”
“你说坠入魔道，是说我走火入魔吗？”路川不禁问道。
光头男子所说的‘魂灵’‘识海’，路川并不能理解。
在《通灵宝鉴》上，路川也只看到过‘识海’这个词，却一直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能当作‘脑海’来理解。
但那个‘魂灵’他却连听都没听过。
《通灵宝鉴》中，除了《通玄诀》以外，另有其他比如‘灵草篇’‘灵兽篇’等等，还有一篇‘杂篇’，篇幅最长，里面记载着无数稀奇古怪的知识。
但路川却还没来得及看完，如果看完，或许就能知道‘魂灵’‘识海’这两个词具体的含义了。
“走火入魔？不不不，比那更加危险。”光头男子淡淡回道。
第92章 凝气期第二层（三）（）
“哈？”
路川神情一滞，难道在对方的眼里，还有比练功时走火入魔更危险的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疑问似的看着对方。
这时，不等他问，光头男子便继续说道。
“走火入魔，只是一些凡人的称呼，而且，对于修士来说，走火入魔也并不是无药可救，但若是坠了魔道，那就等于被打下了万丈深渊，再想翻身可是难如登天。”
“也可以这样理解，比如你到一个地方去，走火入魔是走错了路，而坠入魔道，则是走错了方向。”
“呃……”这个比喻，确实很形象。
路川有些明白了，就是说，‘坠入魔道’是‘走火入魔’的加强版。
弄清了这一点，路川便想着继续请教有关‘魂灵’和‘识海’的含义。
“前辈……”
路川刚一开口，光头男子便对他摆了摆手，抢先道：“很多东西，还是你自己慢慢去探究吧，修炼一途，长路漫漫，非大毅力者不能成也。”
“再者，我每次从沉睡中苏醒，都不能待太长时间，数百年才积累的一点点灵力，我可不想都用在和你的聊天上，万一耗尽了灵力，就不知要多少年才能醒了。”
“嗯……还有一点，你是《通灵宝鉴》的主人，一直叫我前辈，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说着，男子伸手摸着自己的光头，脸上露出思虑的表情。
许久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道：“小家伙，你就称呼我‘大圣’吧，等你凝出神火，彻底融合《通灵宝鉴》，自然就知道我的本尊了。”
“大，大圣？”
路川看着光头男子，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可谁知，不等他说，在光头男子听到‘大圣’这两个字时。
顿时身形一震，一股强悍的力量，在他体内瞬间爆发出来！
“哈哈哈，大圣！”光头男子狂笑着。
“大圣！大圣！大圣！”
连吼三声，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许久之后，光头男子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身前呆立的路川，道：“好，今日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就见他眼中精光一闪，两道碧绿光芒猛地射出。
路川还未反应过来，光芒就已经充满了他的整个脑海。
同一时间，旦儿山上，异象再生。
原本一动不动的路川，只是静静地盘坐在巨石上。
就在他脑海中绿光大盛的时候，他的手指竟微微动了一下。
这极其轻微的颤动，仿佛在无形中拨动了空间。
巨石周围，原本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上湾村中，几个村民正站在街口闲聊。
有一人说着说着，无意间往旦儿山上看了一眼。
“难道，这旦儿山上，真有邪性的东西？”另外一人也被山上的景象震惊了。
她原是非常老实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主见。
前段时间，她常听刘寡妇说那‘邪性’的事，心里虽未全信，但也信了七八分。
如今亲眼看到，想不信都不行了。
“呸，什么邪性的东西，我是不信的，不过是刘寡妇拿来嚼舌根的话，你也嚼了起来。”赵大娘和刘寡妇一向不对付，虽然眼瞅着旦儿山上云气汇聚，但还是打定了主意。
顿了顿，只听她接着说道：“要我说，山上肯定是出了‘超人’！”
看着她笃定的样子，一旁的另外两人也忽然想起这几天的新闻。
确实，按照电视上说的，每次超人出现，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超人？”最先开口那人不禁疑问道：“那要真是超人，咱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是啊，这无缘无故的，超人来咱们这儿干什么。”
两个人一齐看向赵大娘，显然是把她当做了主心骨。
电视上那些有关超人的新闻画面，可都跟打过仗似的，不是爆炸就是死人。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现超人了呢。
赵大娘被面前两个人盯着，后背都有些发麻，便又往旦儿山上望了一眼。
“这谁知道，也可能，可能不是超人，是不是的，谁知道！”
说着，便抬步往自家里走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走了很远，后面还在传来呼唤声，“赵大嫂，别走啊，你慢点儿，说完再走，慢点儿……”
这样的情景，在上湾村就不止一处在上演。
而且，就连旦儿山附近其他几个村子里，也有很多人看到了山上变幻的云气。
云气汇聚之时。
路川的经脉不断鼓动，庞大的灵气沿着经脉流转，在光头男子的帮助下，吸纳的灵气只运转一个周天，便彻底被炼化。
此刻，路川的修炼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
只见他坐在巨石上，面色涨红，额上青筋暴起，显然也是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通玄诀》功法运转之下，吸纳一分灵气，便有二分灵气聚于四周。
缭绕的云气，仿佛让路川置身仙境之中。
“咕咕咕……”
低沉的鸣声，隐在雾气中，随着一道道灰影穿梭，发出这声音的方向，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咕！”
又是一声鸣叫。
不过却与之前不同，这声音中，仿佛透出浓浓的喜悦。
随着又一次灰影闪过，终于，在巨石之上，又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之前的那只蟾蜍。
蟾蜍见路川吸纳灵气，并没有打扰，刚刚它终于晋级灵阶。
灵智虽然依旧比不上小乌，但也比之前高了不少。
它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级，都是身旁这人的缘故。
否则，那种采纳日月精华的日子，还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
就在蟾蜍心生感念的时候，又有一道灰影袭来。
“咝！”
“咕！”
眨眼间，就见小乌已盘在路川的肩头，对着那满身毒腺的蟾蜍，不断发出“咝咝”的警告声。
面对着小乌，那蟾蜍显然也是不惧，它身上的毒腺，可不仅仅是伪装和摆设。
一时间，两者针锋相对。
却没防备，在路川的周身，陡然散出大量灵力，灵力所凝，具是一根根莹白飞针。
飞针过处，草木皆能洞穿而过。
就连他坐下的巨石，都被划出了道道明显的刻痕。
第93章 凝气期第二层（四）（）
短短数息时间，巨石四周就呈现出了一片破败景象，之前那般清净自然的感觉，也被那些灵力飞针击射后的痕迹，染上了许多杀伐之气。
巨石上，小乌和蟾蜍的对峙依旧在继续。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灵力飞针却没有对它们造成伤害。
许久之后，从路川周身散出的灵力才渐渐变少。
但是，依旧有零星低沉的‘嘟嘟’声和悦耳的‘叮叮’声传来，那是灵力飞针洞穿乔木以及撞击石块发出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路川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就是凝气二层么？”
路川低声念道。
在他睁开双眼的那一瞬，刚刚周围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此刻，《通玄诀》功法停止运转。
无论身体还是灵力，掌控权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没有了四散的灵力飞针，这一片小小地树林，便也重归了平静。
“哗……”
一条小鱼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轻轻露出水面，似乎是想要查看一番。
可它刚探出头来，就看到了巨石上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