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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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去你的。”
外院。
祁颜丘随行两名内侍微服私访来到顾国公服,他下令顾国公不必大势声张,今日只为贺寿而来,不必拘礼君臣之仪。
但即便如此,来国公府贺寿的哪位不是非富即贵在朝为官,见到皇帝亲临,仍是纷纷叩拜迎接,“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今日朕前来只为给顾公贺寿,诸卿不必拘礼,随意些。”
洛鄢之被祁颜丘扮作一名小太监随行身旁,灰衣毡帽掩去姿容,也大大方方受了这众多皇亲贵族的一拜。
但祁颜丘一旦暴露皇帝身份,前来恭迎拍马之人便屡屡不堪其扰,洛鄢之十分不自由,找了个机会,她便对祁颜丘低声道,“皇上不如您这儿先应酬着,小的先去方便一下。”
祁颜丘知她早已不胜其烦,硬将她押在身边也是徒劳,便嘱咐道,“别乱跑,也别给朕闯祸,乖乖的,完事就回来。”
“是,小的遵命。”洛鄢之没个正经地回道。
德公公随手找了个顾府的下人让其带洛鄢之去出恭。
“洛公公,这边请。”那小仆带着洛鄢之从正院左拐右绕,来到一处偏房恭处,小仆毕恭毕敬道,“洛公公,就是这里了,您请,小的在外面等候。”
洛鄢之一听,他要在门外等着自己上厕所,这可怎么行,她忙道,“不用了,小哥,你自去忙你的吧,我记得路,完了我自己原路返回便是。”
“这”小仆犹豫。
洛鄢之将他推一把,“哎呀,本公公知晓轻重,你不必等候,去吧去吧,况且我拉肚子,你站在门外,可臭得很呢。”她边说边佯装捂着鼻子。
小仆这才终是被说服,走开了。
实则洛鄢之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她只是随手捏了一个借口离开,祁颜丘也是心知肚明。她是下偏房随便打了一转就出来,想趁着开筵席的时机出了这顾府到其他地方逛逛,等筵席过后再溜回来。
不曾想,洛鄢之从小偏房出来后却转迷了路。
没办法,这顾国公府实在太大了,亭台楼阁,九曲游廊,四通八达,她又是头一遭来,实在弄不清方向,早知道刚才便不让那小仆离开了,想了想她便朝着那最幽静的路走去,不多会儿,竟见到一座满庭花草的亭子,亭中布满帷幔风沙,构筑和布置皆是十分幽雅。
“这倒是个好地方。”洛鄢之自言自语,左右瞧着也像是没人的样子,不如过去观赏观赏。
洛鄢之三两步走过去,毫无防备一把掀开纱布帷幔,一道凌厉寒冰般的视线登时紧紧攫住她,她倏然愣在原地,瞪大明眸惊诧道,“怎么是你?”
祁丰楼也上下严厉地审视她两眼,浑身皆散发出强大的威压,“你如何在此?”
她一身宫廷内侍太监打扮,掩人身份,如今却无独有偶出现在他所在的顾府后院凉亭,这会是巧合?
“我怎么不能在此?”洛鄢之漫不经心道,见身前桌上有精致的糕点茶酒,她便不请自坐,翘起二郎腿,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嘴里。
不知为何,祁丰楼与这女人拢共只寥寥见过两三次面,但却仿佛十分了解她的性情一般,见她此时粗鲁豪放不问自取,竟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甚是奇怪,只是冷冷讥道,“本王几次见姑娘,姑娘皆是以不同身份场合出现,当得是变幻多端啊。”
洛鄢之以手肘支脸,拿眼尾斜挑他,懒懒道,“怎么?丰王您有意见?”
“无。”
她又拈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环视这亭子里茶酒糕点,焚香供琴,只差一个红袖添香的美人了,看来这丰王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冷漠孤僻嘛,还是挺懂情调的。
“说起来”洛鄢之一只手无意识地在古筝琴弦上拨动着,流泻出一串串不成曲的音符,轻盈而跳动,她侧首,微微挑笑,“丰王您还未曾报答过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呢。”
第84章 顾念清生妒()
“救命之恩?”祁丰楼浓眉微挑,狭长的凤眸眯起,“你说哪一桩救命之恩?”
洛鄢之弄琴的手指一顿,手掌在琴弦上撑得‘铮’地一声,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一脸肃正冷色的丰王,这厮竟是想赖账?
看不出来嘛!一脸正经、不苟言笑、十分涵养的模样,结果到头来竟也是个无耻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洛鄢之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不加以掩饰的诧异、了然、鄙夷的一系列神情在她脸上如幻灯片般放映而过,让祁丰楼那向来紧绷不苟的嘴角不着痕迹向旁边扯了扯。
她伸手挥苍蝇般挥了挥,“如果丰王不想认账那就算了吧,我白子君即使在外面看见一只受伤的阿猫阿狗也会出手相救的。如此便当我救了只猫狗吧。”
“你将本王比作猫狗?”祁丰楼沉下声来,气压陡然变得紧迫喘不过气来。
洛鄢之耸肩,“丰王既然贵人多忘事,那小女子也只好当作自己某日随手救了只猫狗咯!”
祁丰楼略有深意地盯着她,良久道,“那你想用这救命之恩换什么?”
洛鄢之见自己这随口一提,他竟然答应了,她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这你得容我先想想。”
祁丰楼轻哼一声。
“不如丰王你就随便赏我个万把两银子花花吧,小女子今日手头有些紧。”洛鄢之用手指在面前捏了捏,故意露出一副小人贪财的奸笑。
而且她也很期待祁丰楼听到她这般市侩要求后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祁丰楼面上神色并无半分变化,倒是反叫洛鄢之心里有些小小的莫名的失落了。
“你去正院找安总管,就说尊本王命令前去领赏,安总管自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打赏。”
丰王语气轻淡,洛鄢之心里不太舒服。
她静默片刻,双手在琴筝拨弄反转,一曲宁静高远,淡泊心境的雅致古曲上小楼幽幽倾泻于手指下。
轻启绛唇,随去吟唱:
“荆棘满途,蓬莱闲住。
诸葛茅芦,陶令松菊,张翰莼鲈。
不顺俗,不妄图,清风高度。
任年年落花飞絮。”
顾念清在前院随同祖父母拜见圣上后,本想立即抽身回到内庭陪同丰王,但不想却临时被祖父拉住,命于她全区侍奉接近皇帝,宫中已放出消息,来年开春便会全国大选秀女为皇家充选后宫,顾国公今年来实权渐失,实在想趁此时机将顾念清送入皇宫再重新光耀顾家。
可顾念清的一颗心早已在她还六岁时遗失在丰王身上,飞蛾扑火十多年,此时即使面对九五之尊亦不曾动心,只想赶紧脱身。
终于,顾念清寻找机会拉住一直在周围徘徊的府中三妹顾梦竹,“三妹,你先帮我伺候着陛下,皇上有吩咐需求你就赶紧上前去,那厢母亲找姐姐有点事,姐姐去去就回。”
那顾梦竹乃是庶出,对这攀龙附凤之心是十分有野心,有此机会实在是巴不得,她忙笑着道,“那姐姐快去吧,妹妹先帮你担待着。”
顾念清赶紧从正院来后内廷,还未踏入拱门,便听得一阵悠扬徐缓的琴声,她秀眉一皱,问身边奴婢,“哪儿来的琴声?”
“奴婢也不知,丰王不准奴婢们靠近亭内。”
顾念清神思一转,“随本小姐过去看看。”
待走得越近了,才听得那悠扬轻缓的琴音中竟还间或夹杂着一道清越的女声吟唱,低磁中带着慵懒,十分好听。顾念清秀眉一挑,气得笑出声来,“竟是哪个大胆的贱蹄子竟敢在本小姐不在时蛊惑丰王?”
“你们两个是怎么办事的?”顾念清转身微怒。
“奴婢知错。”两名奴婢惶恐跪下,她们二人一直站在拱门处背对凉亭而守,距离亭子少说也是三四十步的距离,何况丰王的古怪脾性是朝中内外皆知的,这二人又岂敢违背他的命令擅自靠近。
顾念清调整仪容,用优雅清贵的姿态微笑着朝亭内走去。
她掀开帷幔一看,坐在她的弦琴面前的竟是个身着太监常服的颇具姿色女扮男装的小厮,那小厮竟敢未经允诺擅自动用她的绿绮琴,呵!真是胆大包天!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在琴曲完毕后,顾念清悠悠诵着这曲诗词踏入亭内,站到丰王身边——绿绮琴的对面,微笑看着那假扮太监的女人,“你是何人?”
洛鄢之其实早已察觉有人过来,自从她在葫芦空间里莫名进入沉睡阶段后,她的五识感觉就变得十分敏锐,如果她有心知晓,十步内的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得到。
只是,那时这曲上小楼还未弹完,她不想坏了兴致,现在看的这个姿容秀美的女人以女主人的姿态站到祁丰楼身旁质问她,她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朝对面二人醒了一礼,“请恕小的造次了,这便告退,不打扰两位了。”
“站住!”顾念清喊道。
洛鄢之一只脚还未踏出凉亭呢,便顿住了,但她没回身,只是问,“小姐何还有事?”
“我听你琴声超凡出尘,不知你的琴艺师出何人?”
“闲来打发罢了,不曾师出何人。”说完,洛鄢之便头也不回的从亭内离开。
呵,狂妄!
顾念清嘴角一勾,对一旁奴婢悄悄使了个眼色,这才走近一直缄默的祁丰楼身边,嗔怪道,“四哥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下人都放进来。”
祁丰楼注视着洛鄢之潇洒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念清十分不喜有别的女人吸引她的四哥的目光,更何况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是别有用心的目的,不然怎么偷偷假扮内侍太监的身份趁她不在的空档跑到顾国公府来引诱丰王?
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贱婢!
“前院寿宴筵席已开,爹爹让念清前来请四哥过去开宴。”她顿了顿,“呃还有刚才,陛下也过来了,此时祖父他们正在陪同呢。”
祁丰楼自是算到,今日顾公寿宴他来了祁颜丘岂会不来?
顾念清推着丰王轮椅缓缓来到热闹的前院,不一会儿,刚才她身边那名奴婢迈着小碎步过来,示意她有要事禀报。
第85章 丰王酒量不行()
“小姐,奴婢已让家丁将那贱婢打晕,请示小姐要如何处置?”
顾念清沉思了片刻,估计着那女人的身份来历,估算着自己能教训她到如何境地而不惹下多余麻烦。
那女人假扮内侍太监,应不是今日贵宾中的家眷亲属,莫非跟宫里有关系?
今日宫里前来的只有皇上,莫非是皇上派来的姿色绝美的女人所来引诱丰王?就跟以往的那些封赏到四哥王府中的那些侍妾一样?
呵,还不是一样被无名打发了去。皇上也没有哪次会怪罪丰王。
不过这次这个,总让顾念清觉得有一种出于女人直觉的危机感,让她感觉一定得先下手为强将她除去不可,否则就凭借刚才亭中四哥竟允许她进入亭子内的这一惊讶举动,这女人的手段就不一般。
对于这种不可把控的危机,顾念清一向手段果决。
“就随犯错的奴婢一起,离京发卖了。”权衡最后,顾念清如此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丰王一出现,祁颜丘就大笑着走过来,“王兄何时来的?竟一个人在里面躲清静,也不出来与臣公们同乐,今日顾国公七十大寿,说起来王兄你与国公还有些外亲关系,今日你可是躲不去的啊!”
“皇上言重了,本王亦是刚来不久。”祁丰楼亦是一袭玄色常服,并未过多与有意上前攀谈的臣贵表态,但他越是这般作势,却让祁颜丘更加觉得他是有意为之,好让他看到,即使他不主动笼络朝臣,亦有朝臣贴附而去。
祁颜丘见刚才还奉顾国公之命随身伺候自己的顾府小姐此刻却推着祁丰楼的轮椅出来,他眼眸中寒芒一闪,想到年后开春的选秀大典,忽然觉得,太后非要操持的选秀也并不是一无是用。
顾国公上来邀请,“皇上,丰王,还请入上席!”
祁颜丘大手一挥,朗声道,“国公客气了,今日你才是寿星,还是您上座吧,朕和丰王也是讨你这个寿星的寿酒喝的!朕上座那岂不是喧宾夺主了,不可不可!”
皇帝言谈之中虽提及丰王,却完全不把他与自己相提并论。
此宣誓霸权的意思十分明显。
在场的宾客臣子听弦音知雅意,却皆装聋作哑不回应。
“还是国公上座吧。”直到丰王终于发话,这才打破了场中沉默。
“那老臣就不推辞了。诸位!请!”
这厢寿宴大席热热闹闹如火如荼,那厢,洛鄢之刚一走出内院,便被斜里横过来一根木棒敲晕在地,她晕倒前最后一刻还在想,待会儿要溜出去后去哪儿玩呢?唉大意了!明明察觉到身后不远有人在走动,却没有升起防人之心,但,究竟是谁要害她呢?
穿越到祁朝半年,她好像没得罪过谁吧?
她被顾念清身边的丫鬟使人打晕,然后同另外两个犯错的奴役一同丢到板车里拉到城郊卖给人牙婆子。
这种在大户人家,特别是王公贵族家里犯了错被发卖的奴仆,通常皆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男仆一般被卖去做苦工,女婢一般看接手的牙婆子,有的被卖去外地大户人家再做奴,有的便被卖去那勾栏院,总之,这辈子算是毁了。
板车上,除了洛鄢之晕迷外,其他两名奴仆倒是清醒着,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知道自己即将被发卖,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样子,也就没人去理会旁边晕倒的这个身着内侍的下人是哪里来的了。
在无人经过的顾府后门,一辆马车载着三个即将被发卖出京的“罪奴”朝着贫民城区西城徐徐驶出。
西城有一个专门倒卖这种达官贵族府上犯了些错处被打发出来转卖的奴仆的人牙子,这种奴仆只要丑事瞒得住,再麻烦一点运到外地城镇,一般都还能再卖个好价钱,因为在京城当官家当过下人的,怎么的也得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