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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官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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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十二三岁,邱清荷早已习惯了被男人目不转睛地凝视,但面前这少年眼中只是闪过短暂的惊愕,随后便纠结糅杂了让人看不透的神情,有些悲伤忧郁,又有些野性和决然,邱清荷竟也一时间愣住,良久才张开略显苍白的嘴唇轻声说道,“喂……你还要看多久才够?”
    话一出口,邱清荷就后悔了,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候百分之百会接上一句“看一辈子都不够”,然后便自作多情永无止境百死不悔地纠缠自己。
    沈放却闭上了眼睛,微微仰头吸了口气,“如果我是姚齐理,为了这样的女人,杀人放火可能都做得出来,更别说挪用公款了!只是,爸爸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头一回有人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还一副困扰烦闷的表情,尽管还是个少年,但邱清荷心里不免有些气恼,也不再说话,侧着身子就要从沈放旁边过去。
    “等等!”沈放挪步挡住邱清荷去路。眼神重又恢复到往常地随意和洒脱。他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放。沈筠是我爸。姚齐理是我干爹。第一次见面就跟你撞了个满怀。看来我运气不错。”
    这样地自我介绍任何人都会觉得沈放是个纨绔子弟。可邱清荷白玉般地脸庞却没有出现想当然地厌恶。反而闪过一丝诧异后紧张地问:“你。你是。特地来找我地?”
    这里面肯定有戏!
    “你——”沈放刚要开口套话。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呼喊。紧接着杂乱急促地脚步声追了下来。
    “啊。咱们快走。”邱清荷拉住沈放地手往外跑。
    感觉邱清荷地手冰凉柔滑。仿佛一团雪。沈放跑了两步又急忙刹住。“等等。究竟怎么回事?”
    “别问了,有什么事先离开这里再说!”邱清荷一脸惶急,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抓沈放的胳膊。
    “那也等我把鞋穿上啊,这一路碎石子的,光脚跑路可不好受。”沈放晃了晃光着的脚丫,屁股一扭跑进楼道重新穿上人字拖,一抬头恰好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迎面冲下来,胸前两团松弛下坠的**恐怖地晃动着,三个打扮时髦的青年也紧随在后面。
    “我的乖乖!”沈放看得头皮发麻,身上炸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反身想要逃已经来不及,还有被压成肉饼的危险,只得闪电般朝前窜到角落,大吼一声,“五十万!你女儿我要了!”
    嗵!中年妇女几乎贴着沈放刹住了身形,楼梯仿佛都抖了一下。
    砰砰砰!后面三个青年接二连三撞在她背上,她竟然纹丝不动,一双鱼泡大眼睛直直放光瞪着沈放,张口满嘴黄牙,恶臭扑面,“多少?你刚才说多少?”
    实在受不得这气味,沈放贴墙往外挪了挪,又挪了挪,还想再挪,却发现盯着自己的四双眼睛从惊愕变为嘲笑,这才不得已停下来,勉强开口道:“我刚才说你女儿我要了,五十万够了吧?”
    “哈哈……”除了邱清荷的妈妈,那三个青年都大声笑了起来,想想也是,九三年有百万身家就可以在东钢这片横着走了,拿五十万买个老婆,也不看看沈放现在这身裤衩加背心的寒碜打扮。
    “五十万?”一个染着黄毛却西装笔挺打了根红领带的家伙从后面绕了出来,戏虐地扫了一眼沈放,鸭公嗓子说道,“把你个龟儿子卖了,能有五百就顶天了,还五十万,你以为是过家家啊……阿姨,我是真心对清荷的,当初你亲口答应我,只要拿出十万块钱,就把清荷嫁给我,你可不能反悔啊,我可是瞒着我那老头子把老宅都卖了,你要是反悔,我可就被你坑惨了……”
    “这个,这个当初我也就跟你开句玩笑,你看现在闹得……”邱清荷妈妈恨恨地瞪了沈放一眼,“也不知哪个烂嘴巴断子绝孙的家伙到处去宣传,害的这几天我家的门都快被挤烂了——”
    “阿姨,清荷今年就毕业了,迟早是要找对象的嘛。”另一个文质彬彬长相还算英俊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我还是那句话,十六万我拿得出来,也不强求清荷现在就跟我,只要让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我有信心让清荷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我也是,我也是——”缩在最后面的那人终于也忍不住了,“我,我,我出十五万,另加一套房子!”
    “拉倒吧,那我还加一套房子和家用电器呢,这钱是孝敬阿姨的,难道你还把房子改户给岳母?”眼睛男轻蔑地呸了一声。
    三个人堵在楼梯口围着邱清荷母亲吵开了,完全没把旁边的沈放当回事。
第一第【002】章 王癞子
    出了厂区是拖拖拉拉修了一年还没修好的东钢路,路旁一大片空地上此时停满了卡车,这两年钢材紧俏得很,一车拉出去利润就有七八万,这也是沈放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挪用公款得担多大的风险,这随便批个条子就能有几万入账,岂不更轻松更方便更保险?
    拐过几条街到了东钢区最贫穷的二马巷,巷里格外安静,一丝风都没有,焦黄的日头照在青石板上不断蒸腾着热浪,沈放这才觉得有些夏天的意思了,汗水很快将背心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粘粘的就像裹了一层油腻的猪皮。
    贴着墙根慢腾腾往前挪,眼睛扫着根本连不上的门牌号,在印象中这里原本住着的大多是东方钢铁厂的退休职工,只这两年很多跑货的私人老板在此临时落脚,连带着便有了暗娼赌档,鱼龙混杂不说,人口流动性也很大,想要找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棵大槐树下两个老人正在下棋,沈放也不好意思打扰,先到旁边的店里买了瓶汽水,一口喝干后又拿了包烟和火机,然后蹲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等老人一盘下完,赶忙递上烟去,趁势打听要找的人的下落。
    “邱清荷啊……”赢了棋的老人两根黑乎乎油腻的手指捏着烟头紧嘬了两口,摘下鼻梁上很是滑稽的大墨镜塞进口袋,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放一番,笑得极其猥琐,冲着对面的老头说:“王癞子,你看,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都找上门来了,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连小孩子都来凑热闹,我们老哥俩闲着也是闲着,干嘛不能过去瞅瞅?”
    “不是被逼无奈,谁家愿意把女儿当成东西来卖,而且清荷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出身稍微好一些,将来就是大明星的料,这种时候咱们街里街坊的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哪还能跑去看热闹,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王癞子叹口气摇摇头,伸着脖子问沈放,“你,认识清荷?”
    “王癞子瞧你这话问的,他能不认识邱丫头?自打邱丫头长开了身子,哪次出门不是一大堆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这附近哪个男人没动过歪念头,只不过……邱丫头不认识他罢了。”老墨镜吐着烟圈说道。
    上辈子,沈放是见过邱清荷的,就在姚齐理死的第二天晚上,当时下着滂沱大雨,沈放在姚玉家门口看见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跪在雨中,久久不肯离去,沈放记得她是唯一来拜祭姚齐理的人,当时妈妈还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让付阿姨知道,至于为什么,那个年龄的沈放也略微有些明白,可那张娇柔悲戚的脸庞给他的感觉,除了痛不欲生之外,更多的是内疚和自责,说她是姚齐理在外面的情人,沈放还真不怎么相信,后来沈放也查过她,只知道曾经住在二马巷,九三年后就不知去向了。
    一开始叫自己小屁孩,现在又无缘无故奚落自己,沈放不免有些恼火,脸上却恍然大悟地哎呀一声道:“老师傅,你是不是姓徐啊?”
    “嗯?”老墨镜诧异地抬头看着沈放,“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南头那家修车铺子是你的吧?”沈放蹲下身子,右手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刚才路过的时候有个男的给了我两块钱,让我看看你在不在店里。”
    “男地?”老墨镜针扎屁股一样跳了起来。抓着沈放地胳膊。五官挤到了一块。“那男地长什么样?是不是大光头鹰钩鼻一脸麻子?”
    “是啊……怎么了?”沈放一脸人畜无害。“他是你女儿地对象吧?我看他一进去就搂着你女儿亲嘴嘴——”
    “妈了个王八羔子!”老墨镜撒腿就往家里跑。边跑边骂。“婊子。贱货。这次让我逮着看不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在老墨镜地木凳上坐了下来。沈放发现王癞子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叹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提倡恋爱自由。不准包办婚姻吗。怎么徐师傅还生这么大气。”
    “那不是他女儿。”王癞子低下头。慢腾腾摆着棋子。嘴角洋溢着跟沈放一样恶作剧得逞地微笑。“那是他刚从乡下买来地老婆。”
    “不是吧?”沈放夸张地喊了一声。“那这下可热闹咯。也不知道徐师傅打不打得过那光头。要不咱们去瞅瞅?”
    “真有光头吗?不是你编的?”摆好棋子,王癞子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咯咯直笑的沈放,“老徐一辈子的人精,没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是徐记修车铺的老板?”
    “我鼻子好,眼睛也还凑合,虽然不是人精,但也很少看走眼。”沈放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沉表情,“我倒也没冤枉那女人,路过的时候她在里面听到脚步声就跑了出来,见着是我立刻一副很是失落心痒难熬的表情,刚才徐师傅骂她贱货,也没冤枉她。”
    王癞子点点头,觉得面前这小伙子有些与众不同,鼻子闻闻眼睛看看,说起来简单,可没几十年的日积月累,常人是很难从细枝末节把握到这么多东西的,而且刚刚受了些气,一瞬间就反击,好像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戏耍老徐来的。
    棋子都摆好了,二人自然而然便下了起来,沈放象棋可是把好手,大学还拿过杭州高校象棋大赛的冠军,此时下来游刃有余,却没有毫不留情地把王癞子逼死,总是留一条需要琢磨好半天才能想到的活路。
    “唉,还是直接给你将死来得痛快!”王癞子捻起自己的帅棋往地上铁盒子里一扔,问沈放要了根烟,“你找清荷有事?”
    “我是来买她回去当老婆的。“沈放笑眯眯地回答。
    王癞子盯着沈放看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真的?”
    “假的。不过她要是愿意,我倒是不介意买个极品老婆回去。”沈放叹了口气,左手随意地滑动着棋盘上的棋子。
    “你见过她?是不是很漂亮?”王癞子一脸得意表情,好像邱清荷是他什么人似的。
    沈放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很久以前匆匆见过一面,确实好看,是能勾得人死去活来妻离子散的那种,我想就算搁在二十年后也绝对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只是这样的女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如果所托非人的话……”
    王癞子若有所思,半晌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三层红砖房,“她家就在那,上三楼楼梯口往左第二间就是,好像她昨晚才连夜赶回来。”
    “她没住在这里?”沈放诧异地问。
    “在上海上学呢,都快期末了,被这事一闹,不得不赶回来,怕是考试也要耽搁了……唉,也是个苦命的妮子啊……”王癞子弓着背收拾棋子,冲沈放摆了摆手走进了小店。
    已经上大学了?看来比我想象中的年龄要大,不知道她跟姚齐理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姚齐理的情人,那我只能膜拜姚齐理的无敌魅力了!
第一第【001】章 重生在一九九三
    “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眼,你的眼睛明又亮呀,好像那树上的弯月亮……”
    听见有人在唱歌,一首比恐龙特急克塞号还要古老的歌,沈放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这唱歌的人声音好熟悉,仔细想想像是刘德华,但刘德华什么时候唱过这样的歌,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难道还在做梦?不对,怎么张学友又跳出来唱康定情歌了?”
    沈放翻身坐起来,耷拉着脑袋,双手按着床沿,掌心传来熟悉的冰凉的感觉,床沿上还有斑斑点点的突起。是张铁床,以前老家就有一张,是父亲从厂里拿来废料焊的,四根铁管搭架,中间用弹簧拉上铁丝,铺好棉絮以后简直比席梦思还舒服,后来父亲入狱后铁床竟然被当成贪墨的罪证给收走,应该是九三年吧,实在记不得了。
    当黎明开始唱“虹彩妹妹”的时候,沈放脑子才算清醒些,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看不真切,地面是红漆磨砂的,有些斑驳,红色地漆点缀着一圈一圈灰色磨砂,看上去像一幅陈旧掉色的抽象画,沈放觉得格外亲切,脚丫子在地上蹭了蹭,想着妈妈要是还在,见了肯定又要囔囔着让我别把好的地方给蹭坏了。
    微微笑着抬起头,猛地又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十二寸黑白电视机,电视里四大天王正在一个大型舞台上穿着少数民族服饰载歌载舞,唱的是让人好不怀念的“青春舞曲”。
    下意识想抬手揉揉眼睛,手抬到一半却愣住了,沈放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从床沿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面,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四大天王!人民大会堂!这不是那年发洪水,香港艺人在大会堂的赈灾义演吗?九三年还是九四年?记得为了看这场演出,我还和姚玉一起逃得课……”沈放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右手颤抖着摸了摸电视机的屏幕,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不是梦又是什么啊?沈放心里直喊,视线飞快在房间里扫过,房间的摆设实在简陋,可他却越看越心惊,一切都与早已尘封的记忆重叠起来。
    沈放伸手关掉电视,回到床边坐下,他有些发懵,继而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难道真的重生了?”
    与房间相连的院子有人在说话,声音很轻,“这边还有时间,你也别太着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这句话沈放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听到过,因为父亲入狱之后,他曾无数次想从这句话中揣摩出什么来。
    说话地人叫做姚齐理。与爸爸在部队时是一个班地老战友。退伍后又一起在黄州市东方钢铁厂工作。后来姚齐理自学考上了黄海大学管理系。回来后分配到二车间当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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