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姑娘-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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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生笑着解释,“不是为了她撞人才赏她,是为了点心好吃。”
这样老实话太后足有十多年没有听过,很是高兴了一番,也没有为难小厨房的蓝莹,只是对怎生说,“你既然已经赏了她了,哀家若是再罚她,岂不是落了你的面子,这次就暂且饶了她。”
怎生忙道,“娘娘心慈,怪不得宫里人都乐意在寿安宫当差呢。”小小的拍了一记太后的马屁。
不过既然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以后的几日,怎生便不客气的叫了蓝莹到东暖阁,不是要这种点心,便是想出一个花样,如是几日,蓝莹便跟东暖阁的众人相熟了起来。
寿安宫的许太监给自己的表侄女捎点东西,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宫规虽说是规定不得私相授受,可宫里又怎么会没有传递消息跟物件儿的?
不说别的,每年宫里少的那些奇珍异宝,就有不少是太监们偷盗了出去典当了。
聂墨一日也未曾闲着,他不仅调查了许多有关俞虹生的事情,还偷偷去了诸州,见了尚在流放的俞父。
怎生这才知道了有关生父的许多事情。
俞虹生编纂的《大周治域》,里头包括了大周边界的勘察,历朝历代的变迁,这本书既有地理,也有历史,各地的变革,从古至今的变化,是一本比较完善的地理历史记实书。
只这一本书,就足以使得俞虹生名垂青史。有些地方记载,不亲自去,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答案,俞虹生便是这样,不辞辛苦,跋山涉水,跑遍了大周的山山水水,他不是诗人,也不是词人,却是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他的死亡,被世人称之为天妒英才。
死亡的原因聂墨没有查到,但是去世的确切日子却从俞父那里知道了。
十七年前的六月十六日。
那一日,恰是怎生出生的日子。
“其时,先生早已染上疟疾,据叔父形容他身形消瘦,虚弱疲惫,去时脸带微笑,并无剧痛。”聂墨在信中写到。
聂墨既说了俞虹生染上疟疾,又说死因不知,那肯定是他觉得俞虹生的死亡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聂墨查不出来,可怎生结合太后当初的那繁华却觉得应该跟自己有关。
太后生女,能不能瞒住皇帝?当然不能。但是皇帝竟然能忍了下来,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内情。
或许真的像太后所说,俞虹生用自己生命,换了她的出生。
怎生几乎是本能的想逃避这个结论。
可越是不想,越是不住的想。
她夜里辗转难眠,白天也没多少精神,幸而太后那里不知道为何好像也忙着些什么,她每日只请了安就回东暖阁。
在这期间,她总觉得好像有事要找聂墨商量,但总也想不起来说什么事,直到六月十五,离她的生辰只有一日了,她才豁然开朗——妈呀,她怀孕了,她还没成亲!
第118章 求婚()
蓝葡,不,蓝莹被怎生抓小鸡似得拉到东暖阁,两个人关了房门,还躲在柜子里头。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跑出去再不回来呢,这封信也一定要亲手交到聂墨手里。”
“贵人……”
“你听我说,二爷让你进宫就是照应我的,你也看见了,我好的很,你出去也没事,只要让宫里的人找不到你就是。”
“贵人……”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不用……唔……”
“贵人,二爷偷偷回来了,说今夜在宝章阁等您呐。”蓝莹终于忍不住出手。
怎生眼睑往下抖动,用眼光示意她“把你手拿开啊!”,蓝莹这才笑嘻嘻的松开手。
怎生气哼哼的敲了她一下,“死丫头,怎么不早说。”
“二爷回来的事,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听聂江说,聂府里头的人都不知道呢。”
“那你可别乱说啊!”怎生立即替聂墨担上心了。这偷偷跑回来,被人看到可是要倒霉的。
“贵人你有什么事要对二爷说?”蓝莹捂着脑门轻声问道。
“你小孩子家,大人的事不懂。”
蓝莹偷偷笑,拿着那一大摞信纸请示,“那这信?”
“哦,我交给他就行了。”怎生整了整发红的脸色,淡定的将信从蓝莹手里拿了回来。
蓝莹比怎生有用处多了,到了晚上,她就顶替了怎生躺在帐子里头,而怎生则穿了一身灰不拉几的小太监服饰躲躲闪闪的去了宝章阁。
宫里没有皇子,太后的寿安宫又跟皇帝的后宫泾渭分明,所以宫里入夜倒是比怎生想象中的要安静的多,也没有那么多的陷害啊杀人越货啊之类的。
怎生刚到了宝章阁门前,就发现了一个守门的大太监打哈欠伸懒腰,把她吓了个半死。
然后?然后她就不担心了。上前奔了两步才想到自己的肚子,连忙慢下来,只是也不是平日的慢,还是走的飞快。
若是此时有人在看,就能看见俩太监抱在一起啦!
哎呦,我的妈妈呀!
大太监打横儿把小太监抱进宝章阁喽!
圆圆的月亮都忍不住羞红了脸,把旁边的一朵云拉过来遮住自己的胖身子。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可不是赚你一缸子眼泪的……看,我还给你带了东西,这是最南边那里的珍珠……”他吃力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怎生,“我不要。”搂紧了他的脖子哼哼。
聂墨咬牙,“我亲自去采的海蚌,弄了两船才挑出这么些!”他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往外说的人。他就说,就要让怎生心疼,这样她要是还敢变心,他非咬死她不可。他不仅说,还要夸大了往外说,就要她记得他的好。他聂墨可从来不是那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
怎生可不懂他的弯弯绕绕,一下子就被他忽悠住了,也怪她从来不曾对他产生任何防备。一听聂墨为了这串珍珠这么用心,她先不好意思了,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来,打开盒子,就见里头一串珍珠项链,还有两只手链,并两个耳环,都是一般大小,粉红色泽,莹润有光,十分漂亮。
“强迫症患者应该很喜欢。”她流着口水道。
聂墨皱眉,“你说什么?”
“我很喜欢!谢谢你!”歪头吧唧亲了他一下。
聂墨伸手抚摸着她的腰,心道,“一下可不够。”不过表面上还是装的十分冷静。索吻这种事,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直接表明的,太伤害男人的面子了。
怎生则烦恼着怎么开口,她嗫嚅着在他耳边低低的说话,“我小日子二十多天没来了。”
聂墨还以为她刚才要亲他,是以心里美滋滋的等着,结果听到怎生的话,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生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脸,才把他拍醒了。
聂墨的手不自觉的就落到她的肚子上。
这里头有他们俩的崽子了啊……
“那你进宫的时候?”
“我跟客栈的老板娘要了一袋子鸡血……,嘿嘿,我聪明吧?”
“聪明,太聪明了!”聂墨忍不住狠狠的抱了她一下,然后想到她的肚子又立即松开手,还安抚似得摸了两把。
他跟她一样,都是还不大习惯给人家当爹娘。
“你喜欢不?”她仰着脸看他,虽然话像是随意的就说出口,可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当然喜欢。”聂墨一刻也没有犹豫。
“那你怎么这么严肃?”
“你是没见过我爹,我爹在我面前就这样!”他一想到在孩子面前,就不敢再对怎生动手动脚了……
给人家当爹,也不容易啊!
生了这一个,就不生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成了亲,咱们俩就出去住去,等你生了孩子过上一年半载的回来,也没有人说闲话了。”他主要是为了孩子考虑,总归没有成亲就怀孕,对孩子不好。
怎生点了点头,钻在他怀里感叹,“我想你了。”她喜欢有责任感的男人。
可同时也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若是他活着,一定也是个好爹的吧?!
聂墨这次进宫本是想安抚怎生一二,没想到自己先受了一惊。
搂着怎生默默无言的——压惊。
两个人,一个怀念,一个压惊,倒也相安无事。
聂墨这次回来,看望怎生是其一,其二则是逼迫聂阁老拿定主意,其三,就是面见大皇子。
他要跟大皇子谈谈人生……
他对起兵造反不感兴趣,可他更不希望黎王上位,所以现在大皇子就是他的希望了。
夜里风凉,怎生动了一下,依旧紧紧的贴着聂墨。
窗外的月光忽亮忽暗,此刻唯有聂墨的心跳坚实有力。
“我听说明日太后娘娘召见京中内外命妇,你的事情我已经跟父母说了……”
怎生一下子直起身子。
聂墨知她担心,连忙道,“别怕,他们没说旁的。”聂墨当然不会对二老说他跟怎生感情深厚之类的话,而是摆明现状,聂家现在风雨飘摇,明显招了黎王怨恨,如果黎王真的上位,聂墨娶了怎生,有太后庇护说不定黎王会放聂家一马。
就是黎王不上位,大皇子做了皇帝,怎生是他的亲姑姑,聂家也不会太倒霉。
何况,怎生先前在聂府待了一段时间,聂府令她为奴,本就得罪了太后,若是此时顺水推舟向太后提亲,没准太后觉得脸面上好看,就允了呢。
“他们……不嫌弃我么?”怎生有点自卑的问。
聂墨捏了下她的脸,“你怎么这么想?小心孩子听见了伤心,聂家虽然号称百年大族,可上去几代还曾是人家家里的佃农呢,连那庄子上的庄头都不如。你又聪明,又漂亮,心地善良,还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啊?”她轻轻的问,总觉得自己没这么好啊,也是怀孕后患得患失的缘故。
“要不要我发个誓?”
“那你发个吧。”
聂墨:……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聂璟允此生若有一日辜负俞怎生,叫我遭天打雷劈,魂飞魄散,不得好死。”他果真跪下,肃容举手发誓。
怎生见他跪了,自己也慌忙跪下,学他的样子,“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俞怎生也一样。”
聂墨:你也太没诚意了。
怎生:你刚才的话说的好吓人,我没记住,记住也不敢随便往外说……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相互扶着起身。
聂墨轻声哼道,“现在可算相信我了罢?”
怎生笑意盈盈的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就揽住他的腰,磨磨蹭蹭的撒娇。
聂墨无法,捏了下她的鼻子,“现在可能听我说话了?”
“您讲,嘿嘿……”她谄媚的说道。
“我估摸着明儿太后想是要将你推到人前,又是你生辰,到时候说不准有人话赶话的说你的亲事,我已经嘱咐了母亲,她会让舅母提的,你只需要害羞低头即可,不要多说话,免得惹恼了太后娘娘……就算太后一次不允,我也会另外想办法,你不要着急,知道么?”
聂墨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问,“太后娘娘对你怎么样?”
怎生抓了抓头发,聂墨知道她这是不知道该咋说了,也不逼迫,反而循循善诱,“你自己要多长点儿心眼,太后从前不爱应酬人,多少人想巴结她找不到路子,以后有了你在跟前,说不得各宫的主子们还有外头的内外命妇们都要找你……”
“那怎么办啊?”人际交往压力好大。
“笨蛋,别揪你头发了,揪秃了是准备当南瓜吗?不是跟你说了,只要跟我成亲,外头的事自然有我应付。”老子跟你求婚呢。
第119章 感慨()
“哦。”怎生呆呆的答应,然后瞪眼,“你刚才骂我,孩子会听见。”
“不会,我刚才捂着他耳朵了!”他低头示意她看向自己尚在她肚子上的大手。
两只傻瓜依偎在一起说着傻话。
“给我生个女儿吧!……嗯,还是不要,生个儿子好了,女儿嫁人,我有点舍不得呢!”聂墨感叹。
有种岁月忽已短的感慨。
不知不觉,自己也当人家爹了啊!
感慨完了,发现怀里的人呼吸清浅,哎呦窝草,睡着了?
“醒醒,我还要跟你说说明日进宫的命妇们呢!有几个人你一定要仔细听!”
聂墨苦口婆心的说了足一个时辰,眼见怎生哈欠不断,只得将她送回寿安宫。
蓝莹已经等在外头接应。
聂墨将怎生交给她,便趁着无人回了宝章阁,只是心里的大石头一直不肯落地——怎生刚才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倒是怎生实在忍不住,由蓝莹挟裹着回了东暖阁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蓝莹伸手倒了一盅冷茶熄了外间燃着的香,又开窗透气,看了下值夜的木香跟丁香,见她们睡的酣熟,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拍了拍胸口回到她自个儿的住处悄悄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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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墨却悄悄的从宝章阁出来,到了容郡王府。
容郡王府跟先前去了的两位亲王府直接没法比,甚至连聂府都比不上。
连个巡夜的侍卫都没有。
聂墨出现,把熟睡中的容郡王吓了一跳。
不管他是假装,还是真的受了惊吓,聂墨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容郡王的反应也不出他所料,畏畏缩缩的拒绝了。
“小王乃是不祥之人,从未曾肖想过皇位,也不配坐上那把椅子……,恐怕要浪费了聂公子的这一番心意了。”
聂墨心里涌起一股不悦,依照他,一个人不伤天害理,堂堂正正的,就不应该自卑。
像他,被聂阁老打压了那么多年,不照旧挺得倍儿直?
自己先不能说丧气话。
否则整日家将这些不好的话挂在嘴边,没得真得变不好。
“郡王乃是太后娘娘抚养起来的,娘娘向来怜惜郡王,郡王何必做此颓废言语?”
“非是本王颓废,是本王早已认清本份。再者黎王叔已经成了皇太弟,陛下心思昭然若揭,本王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