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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无限江山-第62章

小说: 无限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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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要天家的人流血吗?你已经废了我弟弟的一腿部,剩下的由我来偿还不够吗?”他的眼睛还保留着火的颜色,却空洞的丝毫没有任何温度,空洞到感知不到身上的痛。

    “你在乎的是月公主。”冷静下来的海皇得出了肯定的结论,又叹了气道:“若是这样,我对你还真是失望。”

    低垂的眼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心思,事实上,重楼却是在笑,笑得双肩颤抖。

    “无所谓,”他猛地抬起了脸,“因为,我想要的东西,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把它夺过来。”

    海皇大吃一惊,洵玉却是舒心一笑,尽管,被束缚的心灵并没有因为他的决定而得到解放。

    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他轻拍过重楼的肩头,将他推往里屋。

    重楼缓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加快了脚步,走入屋中。

    那紫色终于消失的时候,洵玉缓缓收去了脸上的笑,背过了身,向天仰起了脸,仿佛这样就不会留下伤心的泪。

    “走吧。”沉默中,先开口的是静看着两人的海皇,他的面色已没了适才谈及天家时的暴戾仇恨。

    因为他从洵玉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自己。

    他们东临皇储一脉注定是个悲剧。

    “走吧,让我听听你和白龙帝达成了什么协议。”

    踏进里屋的这一刻,重楼的心中有了些胆怯。

    他突然失去了面对那个少女的勇气。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勇敢,他也有很多害怕的东西。

    现在,他最怕的是,在他对她说过这么多过分的话,提过这么多任性的要求后,她是否还愿意再爱他。

    床上的少女似乎睡得很熟,他的到来并没有让她醒来,这给了他几分勇气,大胆走到了床榻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这一看又是让他心口不能呼吸般的疼痛。

    日镯火一般烫到他的时候,他就感知了大概,却远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两条丑陋的鞭痕打花了她的背部,他几乎不敢相信今后的她需要提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去看去碰触。

    “对不起,”他拂开她额上汗湿的发,亲吻着她的唇,“请你原谅我。”

第123章() 
醒来的时候,周围还是很安静,却不再是那个噩梦一般的牢狱,这里有灿烂的阳光,踩着轻盈的舞步,从打开的窗户跃入,也有桂花的香甜,传达了秋天的气息。

    一时间,悬月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所以她才来到了这么漂亮的地方,这种想法只一秒便从脑中闪去了,因为她记起自己有一双罪恶的手,染满了无辜人的鲜血,这样的她只会入地狱,因为神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她玷污神圣的安乐乡。

    所以她还没有死掉,她还活着。

    得出这个结论后,悬月突然觉得很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惋惜。

    她叹了口气,掀被下床,牵动了背上的伤口,是需要龇牙咧嘴才能忍住不叫喊出来的痛,可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回床上了,那样趴着,她觉得心会莫名抑郁的难受,况且,她想知道是不是又是只有她一个人都到了生存的机会。

    那个孩子,南陵呢?他是不是也得到了救赎?

    她踩着虚浮的脚步,摇晃走出房间,赫然见到一片桂花的海洋,随风摇出金黄色的波浪。有个紫衣的男子,散着顺长及地的黑发,站在这片海洋中,伸手截取着一朵朵美丽的浪花,而他勾起的唇角盛满的是远比那花还要美丽的笑容。

    眼前的一切美得像幅画,让她觉得自己一定还没有完全醒来,或者她果真是死掉了

    摘下了足够的花朵,重楼抱着满怀的桂花,开心得笑着,转过身,就见那睡了几日的人儿已经醒来,正愣愣地望着他,心头是越加的欢喜,加快了脚步,把怀中的花束献宝一般地捧到她的面前。

    “送给你。”站在两层楼阶之下,他仰望着她被伤痛折磨的憔悴的面容,期待手中的花束能换回她灿烂的笑容。可是,半晌过去了,她还在望着他,没有欢笑也没有哭泣,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看得他的心忐忑了起来。

    “你不喜欢?”他有些失望地瞥开眼,转身看着满院的桂花,轻声说道:“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这里是她未出嫁前居住的地方,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海皇却把它完好的保留了下来,只为了能把它完好地交到我的手里。海皇对她如此用心,不知道母后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决定嫁给父皇?”

    “你早就知道的。”她接过他手里的花束,放在鼻下嗅闻。

    万千花草,她是独爱白梅的,爱它的桀骜,爱它的坚强,爱它淡雅的芬芳。而这花,尽管是与白梅不同的浓香,却依然让她觉得沁人心脾。

    她没见过昭后,宫中也没有她的画像,但此刻,拿着这些她最爱的花束,她想她完全可以想象这位名扬天下的“第一后”的模样。

    “我想,我爱上了桂花。”她说,浅笑盈盈。

    看着面前抱住花束欢笑的少女,重楼觉得自己的心在此刻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的笑容让他知道,洵玉是对的,他的那些听起来很伟大的牺牲,其实是自私又愚蠢的,他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却正是这样伤害到了悬月,也伤害到了自己。

    他问自己,已经有多久不曾见到她这般笑过了?

    “洵玉说的对,也做的对,我真的很欠打。”他失笑着抚着自己还泛青的脸。

    “洵玉打你?”她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一般地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重楼却是趁势揽下她的脖颈,在她唇上映下绵密的吻。

    这个瞬间,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桂花香,感受到有种醉人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开来,醉了他,也醉了她。

    “月儿啊!”他抚着她的颊,额抵着她的,呼出的气纠缠了她的,分不出彼此。

    “这一回,我再也不放手。”

    入了秋,天凉得慢,却开始有了冬的萧瑟。只有头顶天空,湛蓝的,是海水的颜色,是任何一个季节也没有的美丽。

    这份美丽,让洵玉觉得再糟糕的心情都会一瞬间转好。

    “若是能一直这样看着这片天空就好了。”躺在草地上,他向老天张开了怀抱。

    “若真是这样,就没那么稀罕了。”远远走来的悬月难得见到他有这般天真的模样,大声回道。

    “是你?”洵玉惊喜地起了身,又惊觉面上喜色过重,自然地敛去了几分,改问道:“重楼呢?”

    “服了药,睡下了。”她顺着裙摆在他身旁坐下,见到他衣裳上的盘龙纹,沉声道:“我没想到你竟是东临的储君。”

    现在想来,她心头是一阵惊啊,她难以想象自己曾为天朝带去了怎样的危险。若是这人有心,天朝的江山恐怕会是轻易落到了他的手里。

    她应该恐惧这人,厌恶这人,可即使是真相大白的现在,她对他依然没有一丝负面情绪,她对他只有浓浓的感激和无法摆脱的愧疚。

    他为她做了太多,她能给他的,却一点也没有。

    “我早说过,我不是。记得吗?”他耸了耸肩,“我母亲和重楼的母亲是孪生子,我们都像母亲,自然也相象。”

    “是我考虑的少了。”她道歉,“将你卷到不必要的麻烦里了。”

    “东临和天朝的恩怨迟早要解决的。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身为他们的孩子,这是无可避免的。重楼是,我也是。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吧!”他无奈地笑着,把玩着手边枯草。

    “我同龙帝商议过了,停下战争,双方各送一名人质到南夷国”见她要插话,他抬了抬手,示意她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南夷与天朝的宿怨。但是南夷离山脚下有个风火洞,对八皇子的腿伤是很有效的,虽说终是不能让他站起来,至少能让他的身体不受影响,先前未及时治疗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洵玉,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那明明不是你的国家,不是你的亲人”她勉强笑了下,“我替小八谢谢你。”

    “真要谢我,就陪我一起看这片天空好吗?”他拉她一同躺下,并肩看着这美丽的天空。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但已经足够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像他的父母那般执着的占有。

    他这么告诉自己。

    “悬月,你一定要幸福。”他合上双手对天说道。

    她笑看他一眼,也合上双手对天说:“洵玉,你也一定要幸福。”

第124章() 
这个秋日的午后,吹着凉爽的风。

    悬月刚照顾着喝完药的重楼睡下,便有负责在折桂楼照顾两人日常生活起居的宫娥告诉她,有人在院中等着,希望能够见她一面。

    悬月觉得很奇怪,因为她不是个热情的人,不擅长结交朋友,况且现在的她,还是一个身份尴尬的客人,她想不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还有谁愿意、有谁期待着与自己的见面。

    而这个人却是南陵。

    她一出门,便见到了他,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少年,穿着一套天家的月牙色朝衣,袍角衣袖用金线绣出了条条水纹,他发束金冠,广袖翩飞,衬着本就绝代风华的容貌,又多了几分清雅的气息,身处金黄花海之中,是花称他,也是他称花。

    好一个翩翩少年,只是一把做工精巧的轮椅,硬是取代了他的腿部,一生一世。

    她相信这是个相当残酷的事实,残酷得足以逼疯任何一颗温柔的心,更何况这个孩子,曾经那般自信,那般高傲。可是此刻,他却是安静地坐在那儿,脸上有着恬淡的笑。他笑望着血淋淋的过去,也笑望着茫茫的未来。

    “南陵”她轻唤着他的名。

    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让人担心的孩子,可她相信他的承诺,相信这个孩子即便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也一定会勇敢地活下去,等待阳光灿烂,大家可以再次相见的日子。

    只是,在安静的时候,依旧会担心,挂念着那个孩子,想着他有没有亏待自己。

    现在,他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却真正让她安了心,因为他看起来相当好。

    “皇姐。”那个花一样的少年笑着转过了脸,转动着轮椅来到她的面前。他的动作有些吃力,轻喘的模样让人很是不忍,可是,他却不曾涩敛他的笑容。他拉起她的手,握紧,又松开,叹了口气,他仰起脸,深深地看着她,说:“明日,南陵便要动身去南夷了。也许,再也不会见到皇姐了。最后,南陵想亲自和皇姐说一声‘谢谢’。”

    “不,”她摇了摇头,她并没能够未他做些什么,她挽回不了他的腿部,挽回不了他即将失去的尊严——她救不了这个孩子,一如多年前她没能够救下霁阳。

    南陵淡淡地笑,细长的指扣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执意说着:“谢谢。”

    这个人一定不知道,她虽然没有救下他的腿部,却救下了他的心灵、他的人生。

    自母妃去世后,被孤立和被遗忘让他忘记了欢笑,也忘记了让自己幸福,要在幽幽深宫里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了他唯一的梦想,却也是这个梦想禁锢了他的人生,禁锢了他的心灵。人生一路匆匆走过,他错过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当海后剐去他的髌骨时,他告诉自己,他的人生结束了,因为连健康都不再完整的他,彻彻底底失去了争夺的资格。

    可是这个人用自己纤瘦的身骨替他承担下了接下来的磨难,她用自己的鲜血告诉自己,他不会再失去,即使残缺,也一样愿意为他撑起一片属于他的天空。

    现在,他真的得到了解脱,不用以生命为代价,他的心一样得到了自由。

    “皇姐,”他说,“我会在南夷等着,等到有一天,大家都幸福着,再来接我回家。”

    “好。”她答应他,同时也相信一定会有那样的一天。

    沉沉入睡时却有隐隐疼痛不断自胸口传来,越来越清晰,直到再难忍耐。

    重楼猛地坐起身,剧烈咳嗽,下意识地掩口,却呕出了满手的粘腻。熟悉的手感让他的心重重一颤,微微拉开视线,就见一手的红,红的惊心,红的刺眼。

    那是血,满了整个手心,又从指缝间滴落,在浅色的被面上染开一朵又一朵血花。

    “看来时辰已经到了呢!”不知何时到来的海后立在窗旁,双手环胸,冷看着床上那人苍白的脸和被血染红的唇。

    重楼抬眼看向她,却被正午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只瞧了一眼,就不得不撇开了眼。但即便是一眼,他也瞧清了她的面容。

    小小的脸蛋,手掌大小,却有双大大的眼,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少女。

    他记忆里的母亲也是这个模样,漂亮的像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间上的娃娃,而她也真的像不曾存在般。

    在他还来不及完整得记下她的一切时,她就死了,被她的亲姐姐、他的姨娘,毒死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厉害,笑得不住地抖着双肩,笑得不断咳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是吗?”他抬起了眼,赤红的眼,赤红的唇,却有着苍白的脸,像只来自地狱的鬼魅。

    “很少有人知道,东临后族中曾有位外嫁的蝶女,意外地产下了具有梦见能力的孩子。你知道这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吗?”

    他笑望着她溢满兴奋之色的脸,摇了摇头问:“他怎么了?”

    “他死了!”她尖叫道,“因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神的血液!”

    “原来他死了啊!”他点了点头道,“不该享有神的恩惠却捡到神的礼物的人就该用生命付出代价。”

    “这是报应!”海后冷笑道:“因为你的母亲妄想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吗?”他不断地咳嗽着,胸口还在剧烈的疼痛着,那疼痛沿着身上每根神经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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