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天师-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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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巴巴的一列高大汉子,谢嘉树瞬间头大如斗。161
第92章()
林家是读书人家;谢嘉树若想顺利迎亲,自然不能少了催妆诗。
随着婚期临近,为了得到佳句;谢嘉树每日冥思苦想;情状几乎可与原着中“香菱学诗”的疯魔相媲美了。
太子见了,忍不住落井下石:“你岳丈是探花出身,鉴赏水平比较高,你要是诗作的不好,会不会就不让小嫂子出嫁了?”
谢嘉树:“”想打人。
太子觑着他散发着黑气的面色,十分机智地改口:“我这是关心你,要不我让季状元替你捉刀一首?”
谢嘉树婉言谢绝了。
讨好丈人哪有讨好心上人重要?连催妆诗都让人代笔;岂不是显得毫无诚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谢嘉树不懈努力后,终于作出一首满意之作;但为了兼顾老丈人的观感,精益求精;他偷偷去寻了黛玉,向她请教。
诗句被认认真真誊写在梅花笺上,字里行间;温柔之意流淌其间。一句“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满溢的倾慕几乎透纸而出。
黛玉手执纸笺,先是噗嗤笑出声;细品后又止不住动容。沉默半晌;她嗔道:“你这诗意思是有了;就是太夸张了。”
谢嘉树一本正经:“我这是写实。”心中不禁暗道,黛玉本就是天上的小仙女啊。
黛玉闻言,捏着纸张的手却一颤,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他,见他眼中满是郑重和真诚,心霎时酸酸软软的。
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吧?
她掩饰地收回目光,将纸笺置于桌案上,细细阅读。
谢嘉树立于另一侧,笑盈盈道:“还请林先生替学生批改一二。”
婚期前夜。
夜幕降临,明月洒下皎洁光辉。
苍疏斋里,林如海情真意切地嘱咐:“林家就是你的后盾,你嫁过去后,被欺负了切不可忍气吞声。”
贾敏:“”
黛玉轻笑,清亮的目光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辉:“父亲放心,女儿不会被欺负的。您女婿嘴笨,就算是吵架,他也吵不赢女儿呀。”
林琰目瞪口呆地望着姐姐。
贾敏望着忧心忡忡的丈夫,胸有成竹的女儿,真是哭笑不得。
可见女儿的神情没有一丝忐忑、迷茫,她却又不可抑制地动容。因为这说明,女儿足够信赖谢嘉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慰藉一个母亲的心呢?
林如海并未察觉妻子的思绪,被女儿哄得哈哈大笑。忽然之间,他豁然开朗,朗声道:“我女儿有志气。不就是嫁人吗?若过的不好,大不了和离,到时候父亲亲自去接你回来!”
贾敏大怒,用力拧丈夫手臂:“胡说什么!”
黛玉姐弟俩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
贾敏摇头叹气,索性将在场的两名男子驱离,携了黛玉步入她的闺房。
两人在榻沿坐下,贾敏神神秘秘地递给黛玉一本画册,叮嘱道:“你定要仔细看。”
黛玉疑惑的接过来,翻开扉页,猝不及防就见画上两个衣不蔽体、颠鸾倒凤的男女。她手指一颤,吓得将画册掷在地上。
春宫图?
黛玉瞪大了眼,抬眸看向母亲。
“大惊小怪什么!”贾敏轻咳了声,端正面色道:“你明日就要出嫁了,怎么还小孩子似的。你当明白,男欢女爱乃人伦大事,夫妻相处,是万万不可缺了它的。”
话落,她将事先准备的一个乌木匣子打开,取出一个做工精巧的陶偶娃娃,故作镇静道:“若画看不分明,可观摩此物。”
黛玉已经羞的不敢抬头。
贾敏凝视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压下满腔的不舍,交代道:“母亲打听过了,姑爷确实没有过通房丫鬟。他初试云雨,又是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就怕不会体谅人,你切莫纵着他胡来!”
黛玉艰难地点头。
贾敏见状,略略放心,搂着她絮絮教导夫妻敦伦的私密话。
成婚的日子很快到来。
晌午,靖安侯府敞开的大门里走出十几个少年,动作整齐划一地跃上门口的骏马,迎亲队伍立即跟随在身后,赫赫扬扬地开拨。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神采奕奕的少年们身上,伴着热闹喧阗的锣鼓炮竹之声,寂静的冬日仿佛变成了暖融融的春日时光。
谢嘉树一袭华贵隆重的大红喜袍,夺目的色彩映衬得他瓷白肌肤毫无瑕疵,面如冠玉,黑发如墨,顾盼间气度高华,贵不可言。
他的左右分别是太子和薛城璧,身后是十六名全副武装,气质拔群的金吾卫。
无数的人被吸引过来,涌到道路两边,争相伫足观看,瞬间被这样的气势和美色所折倒。
官袍是身份的象征。鼎沸的人群称羡之余,不禁相互询问:“这样的气派和阵仗,是哪位亲王、皇子娶亲?”
就有人解答:“新郎是靖安侯世子,但迎亲老爷是当今太子殿下,护卫在迎亲队伍两边的是太子仪仗!”
“所以说,同样是公侯之家,也分个三六九等啊”
众人霎时唏嘘不已,仰头凝望着一马当先的红衣少年,不住赞叹靖安侯世子人品不凡,林家喜得佳婿。
爆竹声中,迎亲的队伍顺利地到了林家大门。
见林家大门紧闭,谢嘉树身后意气风发的十六名金吾卫立刻挺直了脊背,主动请缨:“统领,属下们去帮您把门推开!”
以他们的身手,要“推开门”实属轻而易举。
谢嘉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别轻举妄动!”
太子和薛城璧幸灾乐祸地大笑。
林琰得了父亲的命令,在此守门。他前几日才刚收了谢嘉树送的古画,不由左右为难,踟躇道:“要过我这一关,需得姐夫当场作五首催妆诗。”
谢嘉树:“”
只准备了一首怎么办?
隔着朱漆大门,林琰苦恼道:“父命难违。父亲的意思是作十首,我已经减半了。你要是还生气,我把你送的画还你吧!”
围观的众人都窃笑不止。
林家门房在二管家的指挥下,十分尽责地抬上一个桌案,并备好笔墨纸砚。
二管家上前向谢嘉树躬身行礼,笑眯眯地收下谢嘉树五十两银子的封红后,突然转身取出一个香炉,放在桌案旁,并点了一根香插上去,客客气气地提醒谢嘉树:“姑爷,为了不延误吉时,请您在一炷香时间内作好催妆诗!”
太子目瞪口呆:“这么凶残的吗!”
他突然庆幸起自己不用迎亲了
谢嘉树沐浴在众人同情的视线中,默默地通过戒指传音给黛玉:“岳父要我当场作五首催妆诗。”
黛玉身着凤冠霞帔,坐于屋中等待接亲,蓦地听到谢嘉树用非常沉重的语气指控父亲的罪行,不由轻笑出声。
谢嘉树听到她的笑声,放柔声音哄:“请林先生仗义相助!”
黛玉轻哼:“说好的作不出诗睡书房呢?正好,作不出诗就没人和你抢正房了。”
谢嘉树:“”
大门前,谢嘉树一动不动地立于桌案前,背影落入其他人眼中,竟带着几分寥落。
太子心下不忍,终于抑制住笑意,安慰道:“别担心,作不出诗,还有金吾卫推门。”
众人正聚在一起,出谋划策。听闻太子所言,十六名金吾卫立刻昂首挺胸,高声道:“愿为谢统领效力!”
谢嘉树并未理会他们,他屏气凝神,提笔蘸墨,随着黛玉动听的嗓音开始落笔,五首催妆诗很快全部写完。
观礼者渐渐安静下来,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嘉树,你居然深藏不露!”
谢嘉树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二管家上前收起诗作,当众念诵。出乎众人意料,五首催妆诗都十分清新有趣,令人耳目一新。
一时间,喝彩不断。
诗作很快通过门缝递进府里,被众人传阅。就连林如海,也不由抚须感叹道:“没想到他身为勋贵之后,竟是个喜爱读书的。不错,不错。”
屋中,黛玉听着雪雁绘声绘色地描述谢嘉树如何不动声色写下五首诗,众人如何被震惊,不住抿了嘴笑。
有黛玉帮助作弊,谢嘉树在文武考校都信手拈来,无往不利。林府很快敞开正门,迎新姑爷进门。
步入正厅,黛玉已梳妆完,缓步出来。
谢嘉树怔怔地望着黛玉明艳妍丽的妆容,愣了许久才传音道:“娶到你真不容易。所以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黛玉瞪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妙目光华流转,令谢嘉树忍不住沉醉。
黛玉跪到林如海、贾敏面前,行礼拜别父母。
林如海、贾敏心中不舍,眼中含泪,黛玉忍不住跟着心中一酸,轻声啜泣不止。
谢嘉树见状大惊,再顾不得众人的视线,走到她身畔,弯着腰柔声劝:“别哭,别哭,我会常常带你回来看望岳父、岳母的。”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
黛玉望着他方寸大乱的模样,眨了眨眼睛,破涕为笑。
吉时到,盖头覆下。林琰背着黛玉,往花轿而去。
怔怔在一旁观礼的贾宝玉望着黛玉的身影远去,眸光涌动,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轻唤道:“林妹妹。”
众人正欢声笑语地簇拥着新人,无人注意他的异样,贾敏与林如海不能下厅堂,站在后方送行,一眼瞧见他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心如擂鼓,生怕他闹出事来。
以谢嘉树的耳力,自然听见了。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修长的食指不动声色地轻抬,一股灵力打入了贾宝玉体内。
见贾宝玉身体僵硬,无法动弹,谢嘉树冷冷地传音给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该面对了。”
冰冷的嗓音仿佛在脑中炸响,贾宝玉呆愣在原地。
他对林妹妹一见倾心,对方却十分冷漠。他以为自己输给了身不由己,今日才知,林妹妹对着别人,可以那样温柔,娇憨。
他恍惚间心中一松,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
林妹妹,从来都不是他的。
他又想起了薛宝钗。他与薛宝钗已争执许久。
贾敏送来一千两银子,薛宝钗想要置地,重新经营一个进项。贾宝玉却不忍麝月、碧痕等贴身丫鬟身世飘零,想要赎回她们。
他前所未有的迷茫起来,他和薛宝钗在一起,实在太累了。
他该面对的是什么呢?161
第93章()
贾宝玉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林府大门。府中迎来送往;热闹喧腾;无人注意到他的提前离去。
然而;他行至街角,迎面就遇见黛玉长长的嫁妆队伍,瞬间被翘首围观的人群挤在中间,寸步难行。
锣鼓开道,炮竹齐鸣。贾宝玉只觉目之所及,皆是喜庆的红色。耳边回响着嗡嗡地交头接耳之声;皆在抒发对新嫁娘丰厚陪嫁的欣羡之情。
这是一桩人人称道的亲事。
可是再热闹;再喜庆;贾宝玉都觉得心在发冷。想到连林妹妹都不属于自己;就感到无边的寂寞和孤独袭来。
自抄家后,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难以承受。祖母、母亲病重;家中之人都理所当然地将家族重新崛起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全然不考虑他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不喜汲汲营营于功名利禄的生活。
他不喜薛宝钗无情、势力的行事做派。
诸如赎回丫鬟般的分歧太多了;失望不断累积在胸腔;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刺目的阳光让贾宝玉微眯了眼,目光茫然而迟钝地游移在街道中;忽见一名浑身脏臭的女子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费力地朝他奔来。
似是有人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发出惊恐的尖叫。女子很快被推搡在地;恶意踩踏。
隔着许多人;贾宝玉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见原本欢欢喜喜的人们仿佛受了惊,避之不及地朝旁边退散。
那女子所在的位置被空了出来。她趴在地上,手指蜷缩着按住地面,缓慢地、执着地爬到了他脚边,挣扎着抓住他的裤脚。
贾宝玉的心,突然莫名惊跳。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促使地无意识地蹲了下来。
女子缓缓抬起来头来。明亮的天光落在她的脸上,依稀可辨认出袭人熟悉的眉目。然而,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她的脸右侧,另一张更加美艳的脸。
两张脸同时流下泪来,轻声唤他:“宝玉”
贾宝玉被吓住了。他惊叫一声,站起身欲逃,却被袭人牢牢抱住了小腿,不由跌倒在地。袭人向他爬过来,凄厉的声音带着哭腔:“宝玉,你别怕,我是袭人啊。”
贾宝玉望着她熟悉的面容,忽然想起幻境中经历过的结局,心中绞痛,怔怔流出泪来。
他想要安慰袭人,可凝视着晴雯那张怨毒的脸,他又感到浑身发凉,毛骨悚然。
忽然,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袭人,连滚带爬地奔跑起来。
他不想要再失望、痛苦了,他要寻一个清净的地方,彻底地躲开他们。
另一边。
靖安侯府内外布满红色装饰,连天上的晚霞都格外绚烂。往来之人面带喜色,如春光融融。
一对璧人拜过天地后,入了洞房。
谢嘉树时不时望一眼身畔的黛玉,虽然隔着盖头,无法看见她的神情,目光依然不愿稍离。
紧张、期待,还有得偿所愿的欢喜,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傧相是谢家姻亲,见从小就性格冷清内敛的谢嘉树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不由会心一笑,一边暗忖着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边指引着两人双双坐到榻沿。
进入新房后第一件事是坐帐。谢嘉树严阵以待,正要遵照傧相的吩咐,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黛玉的右衣襟上,就听傧相笑盈盈地补充道:“新郎压新娘衣襟,婚后才能压新娘一头。”
谢嘉树闻言手一顿,迟疑道:“这,这就不用了吧!”
傧相从未见过这种反应的新郎,噗嗤笑出了声。
其她人也都跟着露出善意的笑。
谢嘉树被取笑得脸一热,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