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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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的心是颤抖着的,连带她吐出的每一个字,也是颤抖着的。
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是万万没有想到,昨晚还在帮着自己与荡漾抗争的繁星盗,怎么睁开眼却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若是变成了其他的陌生人她或许还可以接受,但为何偏偏是她厌恶至极的邰爷?
“繁星盗?”邰爷微微地蹙了下眉,又突然点了点头,道,“哦,想起来了,他跟爷提过,这是你替他取的诨号,好吧,从现在起,爷也称呼他为繁星盗。不过,这名字取得,着实难听,幼稚。”
闲诗气愤地咬着唇,真想骂他一句,你的名字才难听幼稚,但是,她只知道他叫邰爷,还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
等不及这男人说那么多废话,闲诗直截了当地问道,“难道你就是他那结拜兄弟?”
邰爷坦诚地予以回答,“如假包换。”
闻言,明明早就猜到了这个糟糕的结果,闲诗还是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哪里能想得到,繁星盗口口声声维护着推荐着的兄弟,居然会跟这个应该风马牛不相及的邰爷扯上关系。
其实,她有猜想过繁星盗那兄弟长什么样,性情怎么样,谈吐怎么样?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以为他那兄弟应该跟他差不多,相貌不赖,大侠风范,幽默风趣……
可结果,却是这个她半眼也不可能看得上的邰爷,真是太荒唐太可笑了。
恶狠狠地瞪着邰爷半饷,闲诗恨声道,“繁星盗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做兄弟。”
话落,她便打算从他的身躯下挣脱,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恶鬼不如的男人。
可是,她刚刚从他身躯下的位置转移到了他的身侧,邰爷只消一只手便揽住她的腰肢,从而控制住她整个人的行动。
闲诗挣扎了一番不得,气呼呼道,“繁星盗呢?你叫他过来,我要见他!”
邰爷轻启薄唇道,“他把你托付给爷之后,便走了。”
托付?繁星盗究竟知不知道她与邰爷之间的过节?居然这般轻易地将她托付给别人?
闲诗暗暗将繁星盗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账男人,她如今还是有夫之妇,怎么能说介绍给谁真的便推给谁呢?
再一次将眸光投向这个戴着烫金面罩的邰爷,闲诗快速回忆了一遍两人接触过的场景,幽幽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一次在鸿鹄楼,他强吻她,说是拿她来报复花流云,其实很牵强。
第二次在承欢河边,他强吻她,说是惩罚她,其实更牵强。
第三次在那间屋子里,他趁着她昏睡不醒而强吻她,说是变太行径,也十分牵强。
唯有她现在问出口的理由,倒显得最是可能。
邰爷直视着闲诗的眼睛,冷冷地吐出两个简单利落的字眼,“想要。”
真真是霸气十足的口吻。
想要她与喜欢她,是两种不同的涵义,想要她并不一定喜欢她,而喜欢她一定会想要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咬了咬唇,问道,“昨晚我中了鸿鹄楼的魅药——荡漾,为此,你知道繁星盗跟我在一条溪流边,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自爱的女人不爱自己的名节,但这种时候,为了彻底地摆脱这个男人,闲诗真的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还有自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邰爷满嘴无所谓,道,“就是想要。”
这口吻,像极了一个执拗的孩子,对于一个被自己看中的物件,哪怕是坏的,想要便一定要拿到手,否则便不能舒畅。
闲诗正准备用夸张的细节再刺激他一番,邰爷先于她又道,“荡漾药效强劲,听说第一次服用者,尤其是女人,很容易出现许多不准确的幻觉,兴许,昨晚陪伴你的人,一直不是繁星盗,而是爷。”
“呵呵,”闲诗冷笑一声,“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虽然很痛苦,但还是记得很清楚,将我压在身躯下的人是繁星盗。”
闲诗故意强调“压在身躯下”这五个字,试图让邰爷觉得恶心。
但她的企图并没有得逞的迹象,因为邰爷脸上自信满满,仿佛她说得全是瞎话,而他假设的可能才是事实。
这个男人,凭什么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骄傲样子?仿佛她永远是他手心里可以随时捏死的一只蚂蚁?
闲诗瞪着这个不让自己离开的男人,越想越痛恨,趁着他不注意,张口便在距离她最近的胸口狠狠地啃上了一口。
这一口虽不至于将他的胸口咬破,但却痛得邰爷双手微松,闲诗便趁着这个关键时刻,从他的臂弯里挣脱,成功地跳下了床榻。
来不及穿鞋,闲诗飞快地朝着房门跑去。
一边跑着,闲诗一边极其担心,邰爷会不会又抛出那长绢将她缠卷回去。
结果,邰爷却并没有甩出长绢,而是以一种极为慵懒的声音,缓缓说道,“花流云他就在外面,你若是不怕他知道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把门打开,大大地打开,爷没意见。”
闲诗吓得脚步一顿,但随即便不屑道,“不可能!别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说八道!”
邰爷抬了抬眉,“你可以冲动地打开门试试,或者,谨慎一些,从门缝里望一望,看看谁在胡说。”
闲诗几步走到门后,双手虽已经搭在了门栓上,却因为他的话迟迟不敢贸然打开。
这门虽然质地考究,却不知怎地果真留有一条大缝,闲诗眯眼看出去,心脏猛地一缩。
邰爷说得没错,花流云确实正站在门外几十步开外的地方,此刻她能看到他的侧身,似乎他正在翘首等待什么人。
闲诗盯着花流云瞧了半饷,霍然又转过身,气呼呼地质问道,“是你故意叫他来的?”
邰爷眸光叵测地问,“是。在你看来,我故意叫他来,是来看你我被捉奸在床的好戏的?”
难道不是?
闲诗厌恶兼防备地瞪着他,道,“小人!伪君子!”
第166章 猫捉老鼠()
邰爷惬意地躺在被她躺过的床上,且拉过被她盖过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再道,“爷是不是小人,是不是伪君子,等他进来以后你再说不迟。”
闲诗朝着男人背转身,再次将双手放在了门栓上,颇为咬牙切齿道,“花流云他会相信我,相信都是你强迫我,欺负我!我跟你之间,不该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
邰爷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淡淡道,“方才趁着你昏睡不醒的时候,爷在你那白嫩的胸口,丢下了大片吻痕,待会等他进来,你千万要袒露给他看看,看看他究竟有多相信你。”
闻言,闲诗只觉胸口那白嫩处像是真的被他欺负过,竟漾起一阵痒意与不适感。
与此同时,闲诗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交叉护住胸口,脸上则是无尽的愤恨与屈辱。
这个可恶的男人,趁人之危也就罢了,居然还像是他赐给她的功德一般,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刺激她,也准备去刺激花流云!
“你——你——”闲诗想对着他破口大骂,但是,那些准备骂出来的词语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给收了回去。
对这种已经可恶到极限的男人,已经没有合适的词可以拿来骂他,随便骂一声都显得词不达意,不过尽兴。
“过来。”邰爷朝着闲诗勾了勾手指。
闲诗不敢冒险开门出去,但也绝对不会听他的话走到床边。
强忍着没有骂他做梦之类,闲诗撇开了眸光。
邰爷见她一点儿也没有顺从与乖巧之意,竟掀开被子,甩下两条笔直的长腿,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
虽然两人隔着有一段距离,但闲诗已觉得那骇人的气势逼得她喘不过气,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但脊背已经直接抵住了门,丝毫无路可退。
在邰爷距离自己还剩下五六步的时候,闲诗朝着左边一溜烟地跑过去,不愿意被他逮个正着。
而邰爷似乎对她势在必得,她往哪儿跑,他便缓步往哪儿逼。
这间屋子看起来更像是一间客栈的客房,没有花家寝屋那种大格局,是以闲诗能够躲闪的地盘实在是有限。
她跑得很快,很机灵,可谓卯足了全部力气,可怜脚上还光着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
而邰爷走得很缓,很稳,速度虽不及她,但只要她退到了哪个死胡同,他那气势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直让她心跳加速、呼吸艰难,甚至,浑身已经冒汗。
很显然,她是真心地在逃跑,在躲闪,就像一只可怜的小老鼠,而邰爷,故意在缓缓地逼近她,企图抓到她,就像是一只恶劣的大猫。
可惜闲诗不是真正的小老鼠,否则,早就可以从哪个小洞里钻进去。
她明知自己的结果是被那只可恶的大猫给逮住,但还是拼尽全力地在逃避。
这场大猫捉小老鼠的游戏,闲诗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但只要他不放弃,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没有哪只老鼠会放弃逃命,乖乖给猫抓去吃掉,除非它是死的。
“啊——”闲诗光秃秃的脚丫子不知踩到了什么微小的东西,疼得她尖叫一声。
刹那间,邰爷的眉蹙了蹙,不知是心疼她的脚丫子,还是怕她再发出尖叫会被外面的花流云听见,立即加快步伐朝着她逼近。
这一次,闲诗哪怕使出了更大的力气,轻而易举便被他抓了个满怀,继而打横抱了起来,再直接抱到床上,狠狠地覆下。
大猫捉小老鼠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紧接着,邰爷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吻,也不是摸,而是直接拽住她脖颈下面的衣领,带着她那衣裳往下奋力一扯。
旋即,她那大半个胸口便袒呈开来。
奇怪的是,他明明用了极大的力气,可这身穿在她身上的外衣却丝毫没有被扯破,反而像是极有弹性,似乎只要他想,还可以再往下扯开。
“看看爷的杰作。”邰爷的声音又磁性又冷寒,此刻盛满了邪:恶。
联系到他之前说过的话,闲诗立即便听懂了他的话。
他这是在叫她看看他在她胸口留下的吻痕。
闲诗屈辱地咬住了嘴巴,倔强地与他作对,就是不往下看。
“再不看爷保证你会后悔莫及。”
这个男人,威慑力十足,能力也显然十足,闲诗不敢不把他的话威胁的话当真。
哪怕心里十万个不情愿,但闲诗还是微微抬起头,垂眸朝着自己袒呈的胸口看去。
这一看,闲诗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变幻莫测起来。
原因有二。
一,她以为自己这一身衣裳全都是陌生的,或者是崭新的,或者是属于别的女人的,但是,除却外面一件,里头的那间体己的衣裳,也就是昨晚被扯破的那件,居然还原封不动地被她穿在身上。
也就是说,繁星盗或者是其他人,并没有脱光她的衣裳,而是直接将外衣穿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自己所穿着的体己衣裳很难看,但此刻能够看见还穿在自己身上,闲诗心里闪过一丝欣喜,仿佛这破烂衣裳还在,她的清白就能多留存一些似的。
二,她白嫩的胸口虽然被破烂的衣裳遮去一些,但袒呈出来的,仍旧是白嫩无暇的,哪有所谓的吻痕?显然是邰爷在骗她。
既然这个可恶的男人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制造吻痕,闲诗的底气不由地更足了些,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试图甩开,“混账,你放开我!你滚开!”
邰爷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位置,纹丝不被所动,眼睛则盯着她的胸口怔怔地发呆,看得闲诗羞愤至极,真想拿一双筷子将他的双眼直接戳瞎。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邰爷恍然大悟般道,“哦,方才爷说错了,不,也不算说错,只是说反了。”
闲诗还没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继续道,“爷打算现在制造一些吻痕,应该还来得及,对否?”
说罢,也不等闲诗答应或反对,邰爷的薄唇便朝着闲诗的胸口凑去。
他薄唇的温度,一开始凉的,可挨了久了,便能不断地增温,甚至变得火烫。
一下,两下,三下……
虽然并不疼,但却着实煎熬死了闲诗,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第167章 红花绿叶()
闲诗的头重重地落在了枕上,没有力气,也不愿意再去看那正在被他落吻之所。
但不看并不代表他会放弃。
越是逃避去看,那被吻的感觉越是清晰深刻,甚至是敏感至极。
像是有蜻蜓在点水,又像是小猫小狗的舌在舔玩。
落下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数也数不清的时候,闲诗已经不自觉地哭得满脸是泪。
她宁可他发狠地吻她,也不喜欢这种长时间没完没了的轻轻的折磨。
忍无可忍时,闲诗哭着骂道,“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为什么?”
对于她的抱怨与控诉,邰爷似乎一个字也听不见,仍旧我行我素地制造着吻痕,似乎不达到大片的效果,绝对不会罢休。
在闲诗漫长的等待之后,邰爷终于落够了吻痕,冷冷地启口道,“爷对你好,你不要,也体会不到,更不会放在心上,是以,爷只能对你坏,对你狠,让你恨得刻骨铭心,离也离不开才好。”
这论调听着真是怪异至极,闲诗不完全听得懂,也不屑听懂,他话语中透露出的对她的势在必得,让她心惊肉跳,不由地哭得更加凄惨。
曾经杜有也对她势在必得,让她倍感压力,但如今与邰爷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为何你偏偏要找我一个有夫之妇?”
“这话爷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但一直没有答案,不如你来告诉爷?你究竟有什么好,让爷这么想要?”
这男人不但无耻透顶,还巧舌如簧,闲诗索性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以示自己对他的不屑与厌恶。
邰爷却并没有闲诗的这番举动而放弃自己尚未讲完的话,接着道,“繁星盗是爷的好兄弟,他拜托的事爷定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