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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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入座的人越来越多,虽不至于拥挤,但因为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闲诗觉得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闷热。
原先她并没有晕船的感觉,可渐渐地却觉得头越来越晕,甚至还生出了恶心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喝酒的缘故,那些酒味一阵又一阵地被她吸入,刺激得她比任何一次都想呕吐。
但因为花流云就在她身旁,且不想给他在人前丢了面子,是以她竭力隐忍着,强迫自己没有大失形象。
当花流云也接过一杯酒喝着的时候,闲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继续再留在船舱里坐下去。
扯了扯花流云的衣袖,闲诗轻声道,“我果真晕船了,想出去透透气。”
其实,她本想让他不要喝酒,那样近距离地被她闻到,她真的难以保证自己不吐出来给他丢脸。
但是,在这种和和乐乐的场合,她不想因为自己对酒的排斥而败坏了他的兴致。
若是他听说自己厌恶酒味,兴许马上就会把酒扔掉,甚至劝别人也少喝或者不喝,但是,她偏偏开不了口麻烦他。
兴许,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在培养阶段,远没有达到那种无话不说的地步。
花流云立即调侃道,“娘子,可别欺负为夫腿脚不便,出去会那糟老头呀。”
这男人也许心里是相信她的,只是他这嘴上却充满了对她的各种不信赖。
对此,闲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先有五个妻子给他戴过绿帽,是以对女人难以建立信任也是人之常情。
闲诗白他一眼,建议道,“我现在已经晕得没什么力气了,要不让周泰扶着你出去?你在外头坐着,把我一眼不眨地看紧了,你安心,我也安心。”
花流云斜眼看向闲诗,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惨白,一边伸出一只手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一边关切地道,“娘子果真晕船了?”
“嗯。”闲诗这声答应得不情不愿,原先看着他的眸子也收了回来,故意看向窗外。
花流云立即明白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自打嘴巴已经来不及,为了表明自己对她的信任,连忙道,“夫妻间最重要的便是你信我、我信你,方才我说的虽是玩笑话,但也着实不该,请娘子原谅。你出去吧,让周泰目送你。”
闲诗撅了撅嘴道,“你不怕我碰到杜有,跟他牵扯不清了?”
花流云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糟老头,不论是哪方面都距离我太远,即便你们碰面交谈,我也放心他有自知之明,而你有忠贞之心。是不是?”
闲诗抿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不堪喉咙里恶心,没有再说一句便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认识花流云的那些人见状,便起哄地问道,“花少,你家娘子怎么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泰在花流云的眼神示意下立即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花流云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原位,得意地笑道,“我娘子晕船,哪像你们这些皮厚肉糙的,都不知道晕船是何滋味。”
这不是变相地在夸赞闲诗皮薄肉滑么?众人在哄笑之余,那些色心重的,还将闲诗宵想了一番。
花流云捕捉到那些人色迷迷的眼神,对自己方才的话顿时后悔不迭,但已经覆水难收,只能连忙岔开话题,免得他们继续宵想闲诗。
他其实是想陪着闲诗一块儿出去的,万一她真的吐了还能照顾一下她,但是他今日扭伤了脚,关乎于面子问题,他并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一瘸一拐地走路,继而被他们各种取笑,除非有闲诗扶着他挡着,他才会觉得面子还是在的。
第114章 今晚洞房()
舱内舱外的空气与温度截然不同,闲诗的头一探出舱外,清凉的河风便迎面吹来,让她浑身一抖的同时,却舒畅不已。
丢弃下舱内那些酒味、食味、人味等混杂的闷热气味,身躯中那些作呕的感觉立时消减许多。
顾忌着杜有可能还站在船尾,闲诗便朝着船头的方向走去,最终选了一个心仪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河风的清凉、夜色的怡人与寂静。
偶尔有人声接近,她或者回眸一看,或者纹丝不动。
今日她虽然穿了一身极为素雅的裙装,且脸上粉黛未施,但在夜色衬托下却显得格外清丽怡人,尤其是那一双幽黑清亮的黑眸,仿佛能在极度的暗沉色中熠熠闪光,分外夺目,令人看一眼都会不由自主地失神。
那些不经意路过的人,凡是女人都会朝着她多看几眼,虽未搭讪却心生赞叹,而凡是男人大多会露出色眯眯的眸光,或者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或者直接过去跟她搭讪。
当然,那些敢于跟她搭讪的男人,大多是不知她身份的男人,而闲诗还没来得及理会,周泰便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阴阳怪气地问道,“这是我家少奶奶,这位公子有何贵干?要不我转告我家少爷一声?”
这些男人但凡认识花流云的,必定对贴身跟着花流云的周泰皆有印象,意识到闲诗非但已经有主,而且那主还不好惹之后,纷纷灰溜溜地离开了,有的还试图塞着银两巴结周泰,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千万别告之他家少爷。
周泰既接了银子又满口爽快,可等人走了之后,便抛着手中的银子自言自语道,“对不住了,银子是我的,但真相是属于少爷的,嘿嘿。”
大约半个都时辰之后,周泰又突然冒出来,直接走到闲诗身后,生怕吓到了一声不吭的她,轻声地唤道,“少奶奶?”
闲诗回头用眼神询问,周泰微微涨红了脸道,“少奶奶,少爷请你回舱里去,他……他说他想你了。”
若是没后面那句话,闲诗可能会说她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因为那后半句话,闲诗心生涟漪,不好意思拒绝。
并不是为花流云这话感动,而是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打算跟他做真正的夫妻,那便不能太过任性,而须多多迁就他。
再一次踏进船舱,里面的气味似乎比之前更加难闻,闲诗强忍着没有干呕出来,快步走到花流云身旁坐下。
花流云见她面色红润地进来,立即揽着她为微微入怀,并且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对她嘘寒问暖一番。
方才在舱外完全舒畅的身子刹那间又变得脆弱不堪,闲诗乖乖地喝了几口温水,忍无可忍地对着花流云实话实说道,“这里面的气味太难闻,我还想出去站一会儿。”
花流云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道,“为夫身上的味道不错,你可以随便闻,当然也可以直接亲。”
身躯中的翻江倒海搅得闲诗难有精力去迎接他的调侃,噘着嘴道,“若是你不介意我随时呕吐到你身上的话,我也不介意。”
花流云仔细观察着闲诗的脸色,发现她的面色果然在逐渐泛白,便叹一口气,摸着她的头,道,“看来娘子确实晕船,好,你再出去站一会儿,我再跟他们聊一会儿,便带你回家。”
一得到花流云的应允,闲诗便站了起来,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但花流云却一把将她摁回怀里,在她耳边暧:昧地问道,“娘子,你晕船,原本我该立即带你回家的,你知道我拖延时间的真正原因吗?”
望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闲诗无力地摇了摇头。
花流云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继续道,“今晚夜半三更,我打算跟你把久违的洞房补上,你可有意见?”
洞房补上?
闲诗因为难受而苍白的脸色立时被刺激得泛出了一层红晕,震惊地瞪着他,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他的意思无非是等会回家之后,要跟她回房洞房。
该来的总是要来,但这洞房未免来得如此仓促,她当然想要拒绝,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多一些心理上的准备。
可是,不等闲诗拒绝,花流云便道,“无论你有无意见,这洞房势在必行,娘子别怕,我会小心又小心的。”
这话说得闲诗羞得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没有人告诉她洞房具体要做那些事,但她至少知道,洞房是夫妻之间亲密无间地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亲密之事都可以做的。
要她跟一个男人躺在一起,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若是还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亲密之事,那她势必更加惶恐。
而花流云这意思,是他会怜惜她,减轻她的恐惧?
不管他如何真诚,如何保证,对于从未经历的事,她只能越听越恐慌,越想越胆颤。
见闲诗恐惧地摇了摇头,花流云安抚性地在她耳边亲了亲,又道,“就知道你会害羞,害怕,所以给你独自待着的时间,等那股害羞与害怕的劲头过去了,一切都会自然而然。”
若非还有那么多人在场,闲诗真想吼他一声,“你有过女人无数,经验颇丰,但我从未有过男人,怎能独自待一会儿便消除恐慌?”
但这种计较旧事的话必然伤感情,是以她强忍着没有说,但还是小声地询问道,“能再缓缓吗?”
花流云笑着摇了摇头,“缓不得。为夫迫不及待地想要体会,跟自己的妻子夜夜共寝的美妙滋味。况且,这也是娘子你的意思不是?”
“我自己的意思?怎么可能?”
“在细水长流与一蹴而就之间,你选择了一蹴而就。这也就是一蹴而就的意思?”
“……”闲诗眼睛瞪得极大,顿时后悔不迭,但谁让那坑虽是他挖的,却是她自己主动跳进去的?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一晚早就该来,我已经有些后悔,错过那么多美妙的夜晚。”
花流云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但有一日,他突然回想到这句话,后悔的程度不由地更深,若是他跟闲诗的洞房夜没有晚来,如期进行,那他这一生,恐怕都将幸福和美……可恨的不是别人,而是不知及时珍惜的他。
第115章 女人的心()
虽然闲诗还想跟花流云谈判,但不知是舱内的气味愈来愈难闻的缘故,还是他带给她的恐惧让她急需一个人静一静的缘故,她迅速从他怀里挣脱,头也不回地再次朝着舱外快步跑去。
仓促奔跑的身影自然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花流云自然再一次被众人调侃起来。
“哟,花少,你家娘子又晕船了?怎么这么不体贴,怎么也得陪出去看看吧?”
“花少,你家娘子长得那般清新水灵,怎么也得看紧点啊,别不小心被承欢河里的水怪给看上,抢去当水怪夫人了。”
……
花流云勾了勾唇角,眼睛眯缝成一条线,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意有所指,认为闲诗会跟她的旧情:人杜有牵扯不清,他没有跟出去,一来是腿脚确实不便出糗,二是他确实相信闲诗。
若是闲诗对那杜有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日便不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甚至在妹妹被掳去要挟的时候,没有半点妥协之心。
当然,他只相信闲诗对杜有没有情分,却无法保证她会不会对其他男人产生情分,是以,他让周泰一直暗暗地看着她。
花流云越是不回应,那些人的调侃便越是没完没了,待他觉得再也听不下去的时候,便不耐烦地冷冷说道,“你们这群蠢货,要靠绑才能看得住的女人,心必然不在你们身上,我心爱的女人,哪怕是放得再远,哪怕是被水怪给抢了,她的心仍旧是我的。”
话落,花流云竟被自己的话说得一怔,什么时候在他眼里,闲诗已经变成他心爱的女人了?似乎还不算吧?
但若是现在不是,将来也有可能,因为他是真的对闲诗越来越上心、越来越喜欢了。
而他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反驳道,“哦,她的心是你的无疑,但若是她的身被水怪给沾了,你是何感想?”
自己的女人被别假设遭人玷污,哪怕玷污者并不算是个人,哪个男人听了都不高兴。
花流云面色一沉,眸光一凛,忍不住口出脏话道,“放你娘的屁!”
“哈哈,花少难得说这种粗话,看来,这第六任娘子在他眼中着实不同凡响呀。”
“那是那是,自己选的就是不一样,何况还是抢过来的?”说这话的人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许多人听见,互相挤眉弄眼。
花流云兀自喝酒,黑着脸暂时谁也不理,怎么也不会想到,若是他这个时候出去陪在闲诗身边,哪怕只是坐在她身边,那被人胡诌的“水怪”可能便没有机会出现。
随着夜色的深重,舱外的凉度一直在加深之中。
这一次,大概是在舱里闷了较久的缘故,闲诗奔到原先的船头位置时,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激烈地干呕起来。
幸好,只是呕出了一些茶水,并没有其他,否则便更加狼狈不堪。
幸好,在她干呕的时候,身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大概都去了船舱吃喝聊天。
但饶是如此,闲诗也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坐一次画舫竟会如此难受。
而罪魁祸首可能并不是画舫,而是那些酒味。
在最为难受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繁星盗,记起他曾建议她去看看大夫,治疗一下她的心疾。
无论是父亲,还是花流云,这些男人大多数都是喜欢喝酒的,也许,她确实该去看一看大夫,将厌恶酒味的心疾给治疗好,那样,将来闻到酒味,便再也不会出糗难堪了。
这件事下了定论之后,闲诗的脑袋里竟再也撇不开繁星盗的一切,他的身形、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他说过的话,一股脑儿地充斥满了她的心,仿佛来问她追债似的。
身子最为疲乏的时候,却无人搀扶宽慰,闲诗的眸子里盈满了晶亮的泪水,顿觉委屈不已。
若是花流云腿脚未伤,她可能会埋怨他不解风情之类,但她知道他是情有可原,所以一点儿不怪他。
但是,为何那些委屈的情绪越涌越多,多到她很想找个人抱着,大哭一顿?
可笑的是,她居然希望那个可以对着痛哭的人是繁星盗?
也许,只有朋友才能承受她那些无缘无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