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瑶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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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双俊美深邃的眼睛,瑶铃的脑子才清明起来,想起昨夜风照去了风氏祠堂,猛地她将捂在半张脸上的被子拉了下去,紧张的问风照:“昨天见着王爷没?”
看了她那一副紧张的模样,风照又恼又无奈。
“嗯,见着了。”淡淡说道。
瑶铃还想问什么,他伸出一根手指堵在了她的红唇上。
“闭嘴,不要再问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你还在发烧。”
听他这么说,瑶铃伸出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摸了一下,果真是有些热。
“喏,你是医生,说该吃什么药。”
呼得一下躺在被窝里的瑶铃猛然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就在旁边的桌上寻觅起来。
“你要找什么,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吧。”支起了半个身子的风照被她的行动惊了一下,嘴里佯装气恼的说着。
听他这么说,瑶铃忙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衣衫,果然是衣衫不整,整个领口都大张着,贴身的胸衣都露了出来。呼得她又躺了下去,刚刚退去红色的脸又泛起两团红晕。
看了她这副模样,风照不由的又好笑又好气。
“你自幼就在我身边睡着,如今终于到了及笄之年,论起你早就是本王的人了。还害羞什么呢?”语气貌似调侃,可是隐隐的有着真意。
瑶铃再次的将被子拉的蒙住脑袋,嘴里却不再争辩。她迟早都是小风的人,年节一过就是及笄之时,她知道小风等这一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在自己终于长大了,能够为他分忧解难了。
“你让吴玓将柴胡蒲公英和板蓝根煮些来。”被窝里传来她含糊的说话声。
被窝外的风照满眼的笑与爱,昨日的沮丧忧伤一扫而空。
第一百零四章 烟花灿烂时()
今日里是新年第一天,北方习俗,新年里的第一天要早早起,放鞭炮,以此预示新的一年勤勤劳劳红红火火,可是瑶铃却生病了。喝了吴玓熬得药汁,心里不由的想笑,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竟也有生病的时候。吴玓却是很高兴,跑来硬是要给瑶铃把脉。她跟着瑶铃学习医术,但是实践的机会却总是很少。
偏了脑袋用心地把着脉,心里思索着受了风寒的脉象和正常脉象之间的差别。等把完脉,瑶铃又告诉了她一些脉象的知识后。她比划着告诉瑶铃,今日里她想多做些饭菜,去散给那些流浪乞讨的人,年节到了,应该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送些吃食。
瑶铃和吴玓经常会将府里吃不完的膳食拿给街上的流浪乞讨者,因她二人都自幼缺失母爱,因此心里也总是同情那些乞讨的流浪孩子。看了吴玓的手势,瑶铃同意了吴玓的要求,并告诉她,自己肯定是去不成了,让兰草陪了去。吴玓笑比划的说兰草要忙很多事,她自已去好了。
清晨,风泽早早来到青璃宫给母亲长若璃请安。
“泽儿,今日里是新年第一天,午膳过后,你去珃王府看看你两位哥哥。”她眼神里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在她心里是多么地想要和风照一起过年。“我这里准备了些物品,你给带了过去,巧儿就不要让去了。〃她轻叹了一声。
一脸温和的风泽答应着,说实在他也不想在宫里和哥哥风河一起过节。按照惯例,每年年节他们这些皇子是要陪了父亲风青和其它妃嫔们,一起在凝华宫赏花吃酒观舞乐。
风青的后院内,除过皇后伍妍外,还有两位妃子都是他在当太子时所娶。而长若璃是他登基后娶的第一位妃子,风泽的母亲玉佩是长若璃身边的贴身使女,在生了风泽后才被追封为皇妃。
自从长若璃与风珃大婚那天后,风青就再也没有亲近过伍妍和那两位侧妃,等着登基当了皇帝,宫里也没有选过秀。所以风青也只有风河和风泽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就是风巧。风泽又比风河小很多,又不是一个母亲,因而兄弟间的感情也不是很深。
而风青在年节这一天,也总是照顾性的在凝华宫里与皇后和众嫔妃吃吃饭赏赏花,接受皇子公主的叩拜后就去青璃宫陪了长若璃。
午膳过后,风泽带了母亲还有风青赐予珃王府的礼物向着珃王府而去。在马车进入到东街的三叉路口时,通过车窗他看见一个披了孔雀绿斗篷的一个女子,手里提了一大食盒,吃力的走在街上。
大龙朝虽然国富民强,但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乞讨者,风泽嘱咐车夫慢点驾车,通过车窗他仔细的看了那个女子,见她每走到一个乞讨者面前时总会打开食盒,取一些吃食放在他们的面前,遇到老者或着残疾之人时,她必会再给些银钱。
女子的行为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在车路过那个女子时,他喝住了马车,嘱咐车夫先将东西送到珃王府,而他则跟在了那个女子的身后。
看女子的样子像是专门给那些乞讨者送东西的,食盒太大,女子走到一处台阶前将食盒放下歇息了片刻,在她歇息的时候,她不经意的四下里张望着,在她侧脸的一瞬间,风泽看清了她的容颜。
午饭过后,吴玓给每个馒头里都夹了肉菜,然后用一个大食盒装了,出了王府向西城的城隍庙走去,边走边找寻了街道上的乞讨者,给他们散些吃的。原想着今日是新年第一天,乞讨者会少一些,却不料比往常竟然还要多些。因为是年节,上门乞讨时家家户户都会图吉利多给这些乞讨人一些银钱或饭菜。
歇息片刻后,她准备再次提起食盒时,却不料斜刺里伸过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扶在了食盒的提手上,她慌忙扭头看了过去。
一看之下,她忙松了提食盒的手,就要弯腰行礼。
“罢了,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淡淡浅浅的话里含着温和。
吴玓忙摆了手,一脸的惶恐。
“不妨事,我也是想散散心。”他再次淡淡的说道。
吴玓无奈下想要提了食盒,风泽却已提在手,脚步轻浅的向前走去。吴玓只好跟在了后面。
停下行走的脚步,风泽看了身后低眉顺眼的吴玓微笑了问道:“是要将这些都散给那些乞讨的人么?”
吴玓点点头,手指了西方比划着,聪明的风泽看了一遍便猜测她所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这些要送到西城的城隍庙么?”一双清澈明亮如水的眸子看了吴玓,轻浅的问她。
吴玓忙点点头,风泽再未说话,提了食盒便向西而去。
今日里商人们都不开业,街上除过玩耍的小孩,再没有了闲人。吴玓跟在风泽身后,有些无措。好在风泽常去珃王府,她是常见的,知道这个皇子待人温和淡然,心里的紧张也减了一半。
“你常做这样的事吗?”走在前的风泽淡淡的问道。回转了身看着脸被冻的有些泛红的吴玓。
吴玓点点头。二人一路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隍庙,果不其然,整个城隍庙里聚满了老少残疾的乞讨者,那些人明显都是认识吴玓的,看到吴玓都露出了笑容,虽然衣衫褴褛,面容脏污,但是眼眸里却闪着善意亲切的光芒。
吴玓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饭菜和馒头一一递到每个人的手里,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嘴里清脆的喊着”姐姐“跑到了吴玓跟前,吴玓格外的给小男孩多给了两个馒头和肉菜,小男孩笑着对吴玓说道:”谢谢姐姐。“然后欢快的向着庙里面最深的一个角落跑去,边跑边说:“爷爷,奶奶,姐姐来了。”
风泽看到在庙内深处用草铺了的地上,坐着一个花白头发乱蓬蓬的老头,还有一个柱了拐杖的老婆婆颤颤巍巍的站立着。只听那个老婆婆苍老的呼吸声里带着哨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吴玓把饭菜分散完以后,就来到了那个老婆婆跟前。
看着老婆婆她笑着,握住老人伸过来的一只手,轻轻的把着脉,片刻后又从食盒的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几包药,递给老人。
老婆婆抹着眼泪,哑着的嗓音含糊的说着:“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吴玓摆摆手,明亮的大眼睛里有了一丝雾气。
“你也会看病?”出了城隍庙,风泽疑惑的问着吴玓。
吴玓摆摆手又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样比划给风泽,想了想,她神展了左手,用右手在左手上比划了三个字:“正在学。”
风泽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瑶铃的表姐?”他又清浅的问她。眼里有一丝疑问。如果是瑶铃的表姐那说明她也就是江丽的王亲贵戚了。如何会跟了瑶铃在珃王府做个总管。
吴玓看了风泽,知他所问何意,美丽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只是低下头再未解释什么。
看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悲伤,聪明的风泽也没有再问下去。二人款款而行,大街上时不时的有孩子们子在放鞭炮,每每遇到吴玓总是出神的看了,她听不见鞭炮的声响,可是眼眸里却有着某种渴望。这一切都被一旁的风泽看在眼里。
到了珃王府大门时,风泽对吴玓淡淡浅浅的说道:“年节过后,宫里会剩下大量的膳食,我会命人送到城隍庙去的。”
吴玓抬起明亮的眸子看了风泽,一脸的谢意。
在风照的房间内,风照正陪了瑶铃,给她的铃铛里装各种药丸,因为生病,风照不许她出门,她无事只好将空着的铃铛拿出来,装了药丸。她的铃铛原来都是锦铃夫人亲自制作的,自她出山后,铃铛多有损耗,因此她每到一处地方,闲暇时,总是找了铁匠银匠金匠让他们做了各种模样的铃铛,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开口,有的不开口。
风照一边装一边问着不同的药丸,瑶铃一一解说着,越说风照越心惊,最后他不得不叹了一句:“难怪锦铃夫人只在江湖上露过一面,却令江湖人人闻之变色,这些个铃铛里的**不下百种,还有那沾染了各种**的牛毛针让人防不胜防。”
“呵,我厉害吧?”瑶铃一脸的得意。
风照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再厉害,也得听本王的话。”
瑶铃撇撇嘴,不再说话。
这时,屋外传来廖泽如的声音:“二皇子的马车来了,带了好些东西。”
“哦,二皇子呢?”风照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屋外风泽的车夫跟在廖泽如身后。
“皇子殿下半途中下了车,命我将东西送来,他随后就来。”车夫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到晚上时,风照给瑶铃披上一件纯白狐皮的斗篷,带她上到了珃王府最高的一座屋宇顶上,命人在院内放了烟花。瑶铃依偎在风照的怀里看着腾空绽放的烟花,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一许伤感。幼时在麒麟山,每逢年节,风照也会陪了她看烟花,但那时的风照眼眸里总是隐藏了无限的悲伤。幼小的她便也不高兴起来,心里隐约知道烟花会给风照带了忧伤,故而她会以各种借口推脱着不去放烟花,现在风照终于可以放下过去,陪她高高兴兴的看烟花了。可是她的心却不再像幼时那般无忧无虑了无牵挂。
“怎么了,不高兴么?”风照发现了瑶铃的一丝伤感。
瑶铃轻轻的搂住风照的腰,嘴里低低浅浅的说着:“我想永远这样,陪了你,只要你高兴,我便愿意随了你去天涯海角。”
“傻丫头。”风照宠溺的将她搂紧了些。
一阵古朴悠扬的琴音穿过层层叠叠的廊檐散了开了,仿似有着山谷的淡远飘渺。琴音中,一缕淡淡的笛音携了山泉叮咚携了云卷云舒流经了山谷流经了人间。屋顶上的风照与瑶铃静静的聆听着,恍惚中都觉的自己就是那山中的高士,远离了尘嚣远离了世俗。
在珃王府后院,月明与风泽二人面对了院内快要开放的梅花,一个弹琴一个吹笛,二人一个身形修长如玉立,白衣飘然出尘。一个身姿优雅淡宁坐于琴旁,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高贵温润。
这个年节,是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瑶铃,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恐惧和一抹淡淡的忧。
第一百零五章 府门口晕倒的妇人()
在年节过后的第三天午夜,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此时在南街的那个有着梧桐树的小院内,原本漆黑寂静的一间屋子忽然亮了起了灯光,朦胧昏黄的光芒透过窗格映照着院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旋即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缝隙,透过缝隙一双有着卷卷翘翘的眼睫毛的大眼睛,含着一丝惊喜看了外面的雪花。
随着开窗的声音,在另一间房的灯光也亮了起来,不久,一个魁伟的男子走出了房门,抬头看了暗夜里飘洒的雪花,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重的低叹。
此时方才那个开窗的妇人也吱呀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站立廊檐下,她先是抬头看了飘洒的雪,然后一双美丽的眸子,在雪夜里闪闪发亮得看了院中站立得男子。二人隔着寒冷的夜色,飞舞的雪花默默的凝望了片刻后,男子缓缓走到女人面前,一双深沉的眸子定定得看了美丽的妇人,眼眸底有着深深的痛与深情。
“准备好了吗?”低沉的嗓音轻轻的问着。
女人点点头。随即二人进到屋里。
不多久房门又吱呀的打开,门内走出了包裹着轻薄斗篷的女子,宽大的斗篷将她遮了严严实实,看不清斗篷里的容貌,男子也跟着走出了屋门,
“你自己小心。那里防卫森严,府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是不能走得太近。”出了院门,男子声音低浅的说着,此时的天地在雪的照映下有着朦胧肃静的白。
“嗯,你回去吧。”女子的声音从斗篷里寂寂的传出。
忽然男人伸手拉过女子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许久都不曾说话,怀里的女人很是安静的任他拥抱着。很久后,男人放开了手,看着宽大斗篷里的面容,眼里有着深深的不舍与担心。
“等着我。”忽然女人轻轻地说道,同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男人的手。“此生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说罢她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向了那寂静无人的雪夜里。
身后的男子眼里有着一片晶亮与沧桑过后的释怀。
清晨,推开窗的瑶铃看到突然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