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凡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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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定涛面色凝重，赶忙拿出警用手机，打给胡海洋：“老胡，给我把昨晚罗家巷火源附近的井盖查查有几个，哪个位置，通向那里，再通知有关的公司，派几个专业人士过来。”
一旁梁凡安蹲下打开沉重的圆形井盖，壁上一节节爬梯直通底，污水涌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捂住鼻子，忍着异味，梁凡安仔细观察井盖内，问道：“顺便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听到梁凡安的话，吴定涛补充道：“还有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电话一挂，吴定涛也蹲下看了起来。
两人忍着臭味，瞧了会，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吴定涛起身。
“走，去看看其他地方。”
“好。”
接着，两人在附近跑来跑去打开各种井盖，见过水道、地下煤气管道、自来水管道、电力管道。
如果不是吴定涛穿着警服，都要被人怀疑是偷井盖的。
找了半天，在感觉全身都被熏臭后，发现一处角落里的井盖，被一堆木炭和烧黑的砖块挡住，漏出一角。
“走，去看看。”
吴定涛说着，跑了过去，和梁凡安把木炭和砖块移开，再将井盖打开。
定睛一看，霎时间便发现了蹊跷，里边沾染了不少的黑灰，其他井盖内也有黑灰，但绝对没有如此之多。
再看爬梯，爬梯上黑色的脚印从上到下，不过却有一个奇怪之处，每节爬梯只有一只脚印，没有重叠。
越看越不对劲，难不成三个人都踩在同一个位置，这显然不可能啊。
吴定涛掏出警用手机对着井内拍照，打开了闪光，不然很难照清里面的情况。
梁凡安起身，说道：“他们可能是分散逃跑。”
四处张望，看到了一处围墙上有一段没有玻璃块，上面正好还有一双黑色的鞋印，但这里离火灾的源头有好几个房屋之隔。
“是从这个围墙翻过来的。”
吴定涛顺着梁凡安所指之处看去，立马跑到围墙处，用警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
脑子里正整理着线索，叮铃一声，警用手机响起，吴定涛打开一看。
胡海洋发过来一张图片，是罗家巷这一块的地图，地图上标着十几个红点。
同时还发了一条短信。
（吴队，地图已经发了过去，红点为井盖的位置，下水道是可以通出罗家巷，覆盖面极大，出口极多，难以追寻，相关的专家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井盖每三天巡查一次，下水道检查是在三个月前）
梁凡安也凑上跟前，一起看着信息。
三个月前的话，就可以排除有工作人员的脚印。
“先看完所有井盖，其他的等专家来了再说。”
“好。”
两人记录着地图上得红点位置，一起跑向最近的红点。
刚向前跑了几步，两人忽然感应到什么，同时停下，抬头望向天空。
细小的雨滴打在脸上，不仔细感受的话，难以察觉。
吴定涛绷着个脸，加快脚步奔跑起来，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
“艹，老天都不帮我们。”
这几天办案老不顺，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有疑点，还总抓不到人，抓到了也要出事。
“我去这边，吴师兄你去那边，趁大雨来之前，赶紧把井盖检查完。”
梁凡安转移方向，也快速奔跑起来。
雨水像是积压了很久，没几分钟便化作了倾盘大雨，汇聚成水流。
废墟被洗净，身上的污垢随着水流滑过路面，从井盖上的两个小口流向不知名处。
一切的一切让人措手不及。
两人淋着雨狂奔，但终究没有天快，见眼前积水成河，愤怒的同时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
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任由暴雨击打沸腾的身体。
真是叫人心中有火，不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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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黑色，星儿，月儿躲在乌云背后哭泣，猫儿躲在草堆里嚎叫，虫儿乘着夜色出来觅食。
用心感受，空气中潮湿的负面因子慢慢移动，朝一家简陋的宾馆汇聚。
宾馆一间房间里，窗帘禁闭，女孩抱膝坐在角落，背朝墙角，痴痴的望着被自己弄乱的房间，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声音被关闭，但任然无法掩盖表达的事物。
俞婉媛的照片被放在上面，字幕写着失踪人口，罗家巷纵火案相关人员，预测已遭杀害，请群众发现后第一时间报警。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的思想里只有复仇。
起身，一脚将眼前的衣服踢开，朝床上扑去握着水果刀使劲得在空中狂挥，比划了半天，汗水流遍周身湿透了床被，也不肯停下。
眼中的血丝朝棕色的眼珠爬去，面目狰狞可怖，牙齿咬紧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
身上只穿着内衣，让她很舒适，汗水乱撒，让她很舒适。
满屋光鲜亮丽的衣服，没有一件看得顺眼，没有一件想穿在身上。
双手终于酸痛，无力的放下。
自己是不是衣服带少了，自己前晚怎么挑的，怎么行李箱全是这么难看的衣服。
望着这些衣服，又想起当晚再次回去后，她头都不敢抬，找出藏着的银行卡，慌忙的用行李箱装几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跑出来。
连与父母告别也忘了的跑出来，来到这个远离市区的宾馆。
现在完全回不去了，一条退路都没有留下。
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要她反省，不可能。
感应到肚子在不停叫唤，该是时候找点吃的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
四处寻找，只有宾馆提供的泡面，她在家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要吃什么叫厨师做就行了，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用饮水机烧上热水，按着包装上的教程煮着泡面，潦草的吃完，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
她开始四处翻找衣服，终于找到昨日穿的运动服，不腻烦的套上，拿上银行卡，离开房间。
宾馆的前台已经睡着，她悄悄走出宾馆，看了看四周，只有漆黑的街道，按着白天的记忆，来到几台自动取款机前。
这几天，都是换着机子取出一天的上限额两万，又迅速跑回宾馆，回到房间。
她不敢去银行一次性把钱都取出来，目标太暴露。
现在她重新买了张手机，又贿赂老板开了张电话卡，之前的已经丢掉。
她看电视上常有因为手机定位被抓到，大仇未报，她可不想进去。
她笑了笑，自满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天生的罪犯，懂得隐藏痕迹，懂得隐藏身份，懂得厚积薄发。
将钱放入行李箱，看着行李箱才三万多点钱，不悦的皱眉头，又关上锁好密码。
照这样下去自己至少要两个月后才能筹到钱，还要不停的转移地方。
不过也好，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想着报仇雪恨，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要等，等大家都忘了她的事，等上官伟伶过得最快乐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想着想着，嘴角又忍不住的上扬。
等死吧，上官伟伶。
第16章 披服（）
刑侦处内，胡海洋坐在自己办公室内，看着电脑上一份份资料，桌前还放着一堆文件袋。
他眼球充血，挂着发黑的眼袋，苍白的脸无表情，只是不停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时不时喝口水。
从昨晚回来他就一直加班，检查一份份资料，搜索证据。
按理说，像他这种快退休的警察是没必要干这样的活，身上还有常年积累的暗疾，让他没精力去熬夜加班。
但再接到吴定涛的命令时，他的心脏就无法停下。
在外人看来，吴定涛资历比胡海洋小，吴定涛就该尊老，就该怎样。
但恰恰相反，吴定涛有很多重要机密的累活都会交给胡海洋，可以说胡海洋是吴定涛最信任的人之一。
胡海洋也从未有怨言，但如果吴定涛哪里做错了，他也一定会当面指着鼻子问清楚。
两人私下关系还非常的不错，经常一起喝酒，打牌，从称呼就可以看出来。
工作时，胡海洋叫吴定涛队长，吴定涛叫胡海洋老胡，私下里，直接叫小吴，老鬼。
做了二十多年警察，胡海洋并不是升不上去，而是做事的风格，性格太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导致得罪了太多人。
且现在他也没有那么追求名利了，只想在退休前给社会多做点贡献。
这话听起来像假的，但却是实打实的真。
时间快中午了，但他一点困意都没出现在脸上，早饭也没吃。
除了早上接吴定涛的电话，帮他查了些东西，打了几个电话，就一直坐在桌前，翻查资料，未出过门。
刑侦处处员们还以为他昨晚太累，今天没来上班。
看完所有资料后，键盘上打开的本子，已被他画的密密麻麻好几页。
他嘴里叼着根烟，一只手撑头拿着笔，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上下活动，解除僵硬。
心中有了定夺，把本子一合，资料放回原位，关掉电脑，走出房间。
一出门，刑侦处处员们都愣住了，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看着他步子有些轻浮，手里还抱着个本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但那黑眼圈太严重了吧，这是昨晚熬了一夜吗？
处员白丘迅速跑了过去，扶住胡海洋摇晃的身体。
“胡处你有什么事可以安排给我们做啊，没必要自己熬夜的。”白丘说道。
在刑侦处里，胡海洋虽然严厉，但是个让人敬佩的警察，处员里就没有一个不尊敬他。
“小白，不用啦，你赶紧去干活。”胡海洋说道，声音因为烟抽的太多，带着点干涩的味道。
“没事的，胡处，我的活快干完了，你要去哪，我扶你过去把，要不要先去更衣室睡一觉。”
由于警察要经常加班干活，有时太晚回来，马上又要上班，回家浪费时间，一般都会选择在队里休息，所以更衣室都会有被子褥子一直备着。
“不用。”
胡海洋想挣脱白丘的手，但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熬夜后所带来的透支，让他有些提不起劲只好转口说道：“送我去支队长办公室吧”
“好。”
白丘扶着他慢慢前走，看他手上拿着本子，便伸手过去，说道“胡队，我帮你拿把。”
胡海洋立马躲开伸过来的手，眉头一皱，更显苍老。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让白丘拿，他要亲手交到吴定涛手上，语气不悦的说道：“拿本子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白丘见胡海洋有些生气，以为他误会了，赶忙说道：“胡队，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胡海洋简单的回了一句，他现在只想快点到吴定涛那里。
扶着他的白丘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扶着他往支队长办公室走。
刑警支队大门口，吴定涛和梁凡安冒雨快速跑进队里更衣室，门岗看到是吴定涛迅速立正敬礼。
两人已经浑身湿透，得亏手机，钱包等重要物品放在衣服内包着，不然淋湿，就惨了。
在更衣室，吴定涛有备用的警服可以换，梁凡安就麻烦了，不过幸好有方言，他刚看到吴定涛，马上就跟了过来。
看到梁凡安没有衣服换，方言慷慨大方的将自己另一套借给他。
话说，梁凡安并不是第一次穿警服，学校里的警服，学号前面都多了个×，且警衔也少了星，不过总归有些不一样。
英气逼人，精神了不少，他自己对着镜子照了会，果然自己是适合穿这身皮。
两人换好衣服后，将湿的衣服丢进烘干机里烘干，和方言去到吴定涛的办公室。
胡海洋坐在支队长办公室外的座椅上，等了很久，手牢牢攥着本子，本就精神疲惫的他忍不住打瞌睡，但又不能睡，状态处于半梦半醒间。
吴定涛看到他的困样，叹了口气，还是叫醒了他，不然他这样睡得也不踏实，还不如早点做完事，让他回去休息。
“老胡，老胡。”
胡海洋猛的一震，站起了身，看到是吴定涛，定了定神，说道：“进去再聊。”
四人就要往支队长办公室里走，吴定涛转头看了看梁凡安，方言，想了想说道：“方言你去干你的活吧，凡安，你进来”
“哦。”
方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己走开了，他的特长是计算机网络，有关案件之类的东西，叫他听他也难听懂。
见方言走开了，吴定涛对站在那的梁凡安说道：“跟着。”
三人进了办公室，吴定涛坐在自己的位置，胡海洋坐在对面，梁凡安则在一旁站着。
胡海洋回头看了一眼梁凡安，又看向吴定涛，吴定涛微微点下头。
“队长，这是我统计出来的一些名单。”
胡海洋将手中的本子放在桌上，推到吴定涛前，强忍着困意。
吴定涛直接打开了本子，一行行仔细看起来，胡海洋在一旁讲解。
“我把所有近两年来有消息走漏可能性的案件整理了一下，筛选出一部分有重复参与案件多次的人员，差不多有十几个，名字在第一页最下面，然后我把他们近两年的消费记录，靠近案件时间的电话记录，参与案件次数进行了比较，发现有八名人员是极有可能泄露秘密”
“在第三页的开头，但有些人已经转走，处于重要职位的有五个，刑警一队副队长宋家代，原刑警支队副队长万和箓，重案队副队长方言，政秘处副处长刘海峰，原刑侦处副处长宋佳丽，闲职三个，重案队队员白海琪，刑警一队队员濮航远，刑警三队队员赖子青。”
一口气说了那没多，让本就没喝水的胡海洋喉咙干痒，他咽了咽口水。
“这八名只是嫌疑较大的，其他人也有可能，但相对可能性小，看了那么多资料，我发现至关重要的两点，一叛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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