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攻略-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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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蕊惊讶于自己内心的阴暗,努力想驱走这份阴暗。她告诉自己,徐靖成只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在表达自己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愿,别无其他。
“我会慎重考虑,但我也要顾及家人的感受,你明白的。”
徐靖成点头说他明白,心里却难免有些失望,他以为叶青蕊会奋不顾身,立刻答应和他一起去京城。他们早就约定要在一起,成为对方身边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可她却为了家人犹豫了,为什么要犹豫呢,母亲跟着儿女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青哥如果知道是跟他的徐大哥一起走,他会高兴的跳起来,她的家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说服啊。
回到家的叶青蕊扑到床上,晚饭都没吃。
徐靖成一样早早就关上房门,说要看书,实则是心头的郁气太重,不希望母亲看出来。
最先看出叶青蕊神情不对的,是元殷书。
在商行一起吃饭时,他终于打破了在饭桌上不主动开口说话的定律。
“你数清楚碗里的米粒没有。”
“啊。”
叶青蕊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筷子上只挟着几颗米粒。
“京城有我们商号的一个铺子,跟陵州的招牌店差不多,零售的利润和当地的几个贵人均分。有个管事坐镇接待要来樊城进货的商人,如果你过去,我就可以把这个管事调到别处,你来接手。”
叶青蕊已经呆住了,但元殷书还在继续说。
“你人不在,商行里头的事也帮不上忙,原先说好的三成利太高,给你一成,你有没有意见。”
叶青蕊吞了吞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象个白痴,在樊城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更何况事关山长,她隐约知道,山长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
“嫌少,那我正好省了,一成都别要了。”
元殷书“哼”了一下,但这回叶青蕊却没有被他吓唬住。
“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干嘛总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好意伪装起来。”
叶青蕊觉得自己好傻,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却是她第一次发现。
元殷书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展露出一个嘲笑的笑容。
“你应该操心的,似乎不是这种事吧。”
也好,樊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离开也许是好事。
“总之,谢谢你。”
叶青蕊没有想到,让她放下包袱的人,会是他。
而元殷书的眼神晦暗不明的闪烁了一下,心想,她的意思应该已经决定了吧。也是,一个女人最终的幸福不就是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吗?徐靖成,应该就是那个值得她依靠的男人吧。
第187章 无解()
叶青蕊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麻衣胡同的房子一套,目前租了出去,可以卖掉。甜水胡同的房子一套,这个不能卖,还要留人看守。
田庄更不能卖,那是一家人最后的退路,可以让五谷继续留下打理。
现银一万多两,其中五千两白银被她埋入院中杏花树的根部。这件事除了白芷,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打算现在取出来,未来的日子太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留下以防万一为好。
剩下的五六千两,看似很多,但一想到要买房子安置家人,要安排青哥上书院。还要准备嫁妆,留足够的银子给楼氏家用,明显就不够用了。看样子,只能先租房住一段时间。
好在元殷书肯保留她的一成利润,京城还有管事的缺等着她,倒是不愁坐吃山空。
想好了这些,叶青蕊去见了楼氏。
听到女儿的来意,楼氏第一个反应是惊恐,第二个反应是不安。
“我和青哥为什么要离开,不不,我不想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楼氏自从上回受到刺激,胆子变得越发小了。听说要带她离开家乡,立刻就反对起来。
叶青蕊耐心的跟她解释,徐靖成一去怕是要呆很多年,金榜题名哪儿有那么容易,很多人考了一辈子也上不了榜。他前头顺利,后头未必也能这么顺利。
“那他为什么不提亲,你们成了亲,自然就可以跟他一起上京。”
楼氏一句话道破叶青蕊最心痛的地方,刺的她心口生痛,半天缓不过气来。
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句话。
明明事情可以非常方便的解决,只要他提亲,成亲之后,她便可以随他去天涯海角。
他却没有这么做,叶青蕊想,也许是答应了母亲的一年之约,他必须遵守。
不知道他想过没有,为了自己要遵守这一年之约,却让叶家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应该吗。
不不,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因为局势去京城是最安全的,他只是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呆在一起,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生活,躲过有可能发生的战乱。叶青蕊在心里为他开脱,为他辩解。
关于局势,她没办法向楼氏解释。只能牵强的表示,去京城可以让青哥去更好的书院读书。
“不,这里已经很好,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和青哥留下。”
楼氏少有的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肯让步。
徐靖成已经开始收拾家中的细软,他和母亲还有老仆一起上京。家里交给舅舅一家代管,他原本想带舅舅一家一起上京,单独找舅舅隐晦提及目前的局势。
但刘木匠却一味摇头,他虽是小民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孙子出生不久,年纪太小,经不得长途跋涉。而且在他看来,两个皇子之间争夺皇位,毕竟不是外族人入侵。
“他们怎么打也不会特意去祸害百姓,以后不管谁当政,不都是他们的子民。”
当然,这么想也对,刘木匠还是很感谢外甥的提醒,开始在家里囤积粮食和盐巴,还有必不可少的生活物资。
见舅舅想的很清楚,徐靖成也不再多劝。
知道叶青蕊的家人不愿离开樊城,徐靖成有些难过的问她,“那你呢,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当然愿意,可……”
不等叶青蕊说完,徐靖成便抓住了她的手,“那就跟我一起走,这辈子我不会负你。”
可你要先向我们家提亲啊,叶青蕊的后半句噎在喉咙里,只余苦笑。
“我知道这个时候去提亲才是正途,可我娘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我怕她受不了打击,如果这个时候病倒,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徐靖成也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非常过份,但他夹在母亲和心爱的女人之间,左右为难。一个是视他为一切,为他牺牲所有的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不愿分开一刻的女孩。他想大了脑袋,都没办法两全其美。
“她毕竟是长辈,我们只能多迁就她一点。”
这是徐靖成的结论,也是他觉得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书院提供会住宿,我给你们在附近租一套环境好些的宅子……”
要和刘氏住在一起,叶青蕊有些懵了。
“等等,我还没有想好,我是想说,如果我去了京城,樊城又起战乱,我母亲和弟弟一老一小,能怎么办。”
叶家和楼家她都不敢放心托付,家里没个人照应,她怎么能一走了之。
“让我舅舅一家照应他们可以吗?如果我去拜托的话。还有你的堂兄叶明,他不是和你们一家关系很好吗。”
听起来似乎都有道理,但刘木匠一家有自己的生活,再加上刘顺之前爱慕过她的一档子事,现在却塞了人给他们照应,说不过去。
至于叶明,倒是自家人,但最怕就是战乱一起,外头人还没闹开,自家人却先折腾开了。万一叶家长辈都来城里避祸,叶家必然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就算有叶明在,他上头还有父母兄弟,谁知道到时能不能护得住楼氏和青哥。万一他们母子出了什么事,随手就能推到外头的兵祸上头。她到时候,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事关自己的亲人,总是想的格外多,这个时候外人就算想的再周详也只是想当然,看似解决了问题,实则隐祸无穷。
徐靖成提出的解决办法一个一个被叶青蕊否决掉,他也只能苦笑。男女之间的爱情,在不涉及到现实时,总是美好的如同一朵白莲花。可一旦移栽到现实的土壤中,就会发生变异。
比如现在的两个人,都觉得心力交瘁,为什么他们想在一起,就这么难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现实为他们设置了重重障碍,让他们疲于奔命,却又无法到达终点。
“也许,这件事本来就是无解的,你的母亲不同意现在提亲,我的母亲也不同意去京城。我更没办法让他们留在并不安全的樊城,等待可能的战乱。我们……”
徐靖成用一根手指封到她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面带悲戚,“永远……永远也不要说出那两个字。”
第188章 水源之争()
叶青蕊把头靠在徐靖成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心跳是真的,体温也是真的,可现实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站在鸿沟的两端,他们徒劳的想要架起一道桥梁通向彼此,可都犹如空中楼阁消散在鸿沟之上。
心情沉重加上旱情也没有得到缓解,愁上加愁,让叶青蕊无瑕再去顾及其他的事。只知道士绅和周怀山斗成一团,双方似乎都急红了眼。
士绅们能够和县令分庭抗礼的最大法宝就是人,你能弄来差役和文书,但你总不能把里长里正都给换了吧。
后果就是县衙成了聋子和瞎子,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田间地头正在发生的事。
当县衙知道的时候,有些事已经发展到了最恶性的尾期,比如械斗。
械斗可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巨变。要知道自然村落一般是按亲戚关系组合在一起,打群架这种事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打来打去就会变成群殴,最后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犹其是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谁知道这颗火苗,会点着什么。
周怀山立刻去了事发的地头,这是一场因为水源之争引起的械斗,从最开始的争吵到推搡,再到其中一个人拿起了武器将另一个人的头打破,这件事就开始升级为两个村子的群殴。
差役很快控制住了场面,大家对穿着公差服的人还是有着天然的畏惧。更别提他们手里拿着的,是真正的武器,而不是农具。
“叫两个村的里长出来说话。”
周怀山知道问这些群情激愤的农民恐怕得不住什么答案,他们只是在不停的漫骂,将责任推到对方的头上。
里长苦着脸过来,大礼参拜之后,周怀山压根没有让他们起身,直接让他们跪在地上回话。
“我不听什么水渠你修了多少,我修了多少,我只问,往常是怎么分的。”
两个村庄挨的很近,农田也几乎交错在一起,同修一条水渠是常有的事。这个时候算什么我多担一担土,你少搬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两个里长心叫倒霉,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秧,他们就是那两个小鬼。
只得老实说往年没有旱情的时候,从这条水渠分出两个支流,各灌各的,秋毫不犯。就算有点小矛盾,里长调节调节也就罢了。
如遇旱情,分不出支流就各灌半天。但这天跟水,可不受人的意志引导,今天该我灌早上,结果早上的水小,明天该我灌下午,这水又小。
这种事要怎么分,得意的一方说这是天意,吃亏的一方说这不公平。
又不是别的事,马虎一下吃点亏得了。关系到庄稼,谁能让,谁让就是将一年的口粮给让出去,将一家老小的命给让出去。
以往也遇到过这种事,但有乡绅老爷出来主持公道,大略维持一个平衡。两边的村民也服气,这争端的事就少了。
“那今年他人呢?”
周怀山冷笑,已经知道了他们想干什么。
今年自然是身体抱恙,卧床不起,人都快病死了,怎么还能有精力给你主持公道呢,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既然这样,那本官给你们分分水。”
师爷应声而上,当然不能指望周怀山来分水,他上前一步先将两个村里的长者都请到水渠跟前,包括一起跪着的里长也终于请他们站了起来。
他们刚到达时,师爷就已经派了人去沿着水渠查看有无异状,这会儿人来了,两人对了一个眼色,查看的差役立刻上前道:“据查,这水大水小是有人在暗处操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在一处极隐蔽的地方,有人放了石块拦水,堵了水渠的一半大小。”
说完手里举着一块石头,一看边角就是打磨过的,正好卡在水渠上,但又不会全部堵死。堪堪好一半,原来这就是水量变小的原因。
两村村民又叫嚣了起来,一个说是对方故意的,一个则喊冤说绝非他们所为。
“安静,这石头当然不是你们两个村子里的人放的,是心里有鬼的人放的。”
师爷借着石头将水渠的分水定下来,一边一个时辰,由两位里长负责监督。
而村中各派二个人在水渠上游巡逻,保证水渠不再被人破坏。
对械斗的村民师爷更是安抚加恐吓,最后请了郎中来给受了伤的村民上药包扎。再三告诫,若有下回,别说上药,直接关入大牢。
地里没了劳力,还能指望什么,一听这话,大家噤若寒蝉,连称不敢再犯。
回城的路上,周怀山问师爷,“真的有人破坏水渠?”
师爷抿了嘴瞧了瞧四下都是自己人,这才笑道:“肯定有人破坏,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可查不出来怎么破坏的。”
周怀山开怀大笑,从口袋里摸出个玩意随手就朝捡了石头,言之凿凿说水渠被人破坏的那个差役投去。
差役笑着接过,入手一凉,竟是一块银锭子。十两一个,官造的式样,乐得这人眼睛都看不见了。
其他人见状,俱是笑语焉焉,看样子早已习惯了他们少东家的大方。
而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