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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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武将的武力值。
他满脸狂躁,十分粗暴地站起来,一把拉起谈光,随口说了一句“失陪告罪了”就扯着谈光的胳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见了仇人一样。
远远听到一阵竹林里的竹子齐齐斩断的脆声,听得华盈琅和萧让一阵肉疼。
然后是种种金铁之声,戗然入耳,似是在打斗。
声音渐渐放缓下来,音量也小了。之前的种种怒吼渐渐的弱了下来。
然而两个人分毫没有回来的意思。
夕阳渐渐西沉了。在白苍澜无言以对、坐立难安之际,华醉梦终于摇了摇头。
“三姐,竹林里的东西基本坏了个差不多。”
白苍澜十分主动,“本王御下不严,必定会给华家相应的赔偿的。”
华盈琅还能说什么?
“也罢,天晚当归了。”
那两个人在竹林里都打打杀杀了些什么?
——谁知道呢?
第202章 番外:悦怿若九春()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阮籍咏怀八十二首之十二
我是慕容席。
慕容将军府的独子,慕容席。
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了比我小的孩子。
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包在小小的襁褓里,父亲对我说,这是个男孩子,和我一样。今后,他会是我的弟弟,也会是我日后的军师。
我那时三岁,并不知道军师对于一个将军意味着什么。但是父亲对我说,他会和我一起长大,陪我一起读书。
这是一个有趣的小孩子。
每一次刚刚睡醒的时候,我叫他,他都反应不过来,湿湿的大眼睛看着我。
看起来小小的,特别好欺负。但又软软的让人不想欺负他。
后来他那双眼睛,就在我的脑海当中停留了很多年,成为了童年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记忆。
直到他也长大了,直到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漂亮。
那时我就捏他的脸蛋玩,很滑,很软,我怎么玩都玩不够。
他是一个可爱的玩具。
四岁时我开始随父亲习武,拿着小小的木枪一招一式的拼刺。而他刚刚一岁,学走路,还没学好,就想跑。
他常常因为练习跑而摔倒,我常常因为蹲马步蹲久了忘记松筋骨,而在站起来的时候摔倒。
我们常常一起摔倒在后院的沙地上。那里是我和父亲以及一些亲卫练枪的校场。
摔倒了他也不哭。年纪小小的孩子就爬过来,躺下,待在我身边,像我捏他的脸一样捏我的脸。
我也觉得好玩儿。
他抓周的时候,我也去了。父亲勒令我坐在一旁看着,不准帮他。
我第一次觉得委屈。他是我的弟弟,为什么不能帮他?
他拿了一本书。我后来知道,当时的他拿的是战国策。嗯。他会是我的好军师。
父亲和谈叔叔商量着要给弟弟起名字。
他们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就来说笑着问我。
我还记得我的回答是:“弟弟的眼睛亮亮的。就叫亮亮吧。”
于是他光荣的有了亮亮这个小字。后来他的父亲谈叔叔根据这个小字给他起名,叫做“谈光”。
谈光虽然曾经名声很差,但是为人真心不错。
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黑历史,有一条就是他的小字是我起的。
故而每每我在说不过他的时候,常常以此作为我是他的“长辈”的事实来压制他。
那一年还有一个喜事,父亲和母亲添了一个妹妹给我。
妹妹也像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团子。
但是对于孩子来说,先出生的往往都是互相好奇的伙伴,再后来的就变成了侵入和抢夺的外来者。
我因而不是很喜欢妹妹。
我就和谈光一起,整蛊妹妹。
妹妹那时被我们闹得直哭,我那时并不知道女孩子比男孩子娇弱的道理。
就算知道,刚生下来皱巴巴红彤彤的妹妹,难道能比粉粉嫩嫩还能陪我玩的谈光弟弟有趣吗?
——在未来的时刻里,我曾经无数次的感激我的父亲,没有将刚出生的谈光抱给我看,而是在他已经满月之后才让我见到他。
我逃过了觉得所有小孩子都生得极丑的第一印象,并没有因此产生心理阴影。
第203章 番外:磬折似秋霜()
后来的几年,我们都长大了。
我有时还会觉得不忿——父亲让我辛苦的练武,却从来就没跟他说过,让他也和我一样这般努力的修习武艺。只是疯狂的训练了一段时间的轻功,能够在战场上逃命就算了。
我心里曾经感到过深切的不满。
父亲对我说:“谈光不是你的亲弟弟,他是你的谈叔叔的儿子。日后,他会成为你的军师。一个军师应该做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在中帐里陪着将军分析大局指明方向。”
原来,我和他是不同的。
我也隐隐觉得,这样才对。
谈光那样玉雪可爱的样子,长大了也会是一个精致的美公子,不会像自己一样长得如同父亲那般英武不凡。
他的身体天生远远不如我,对于上战场的人来说甚至称得上孱弱。这样的他,我也不想看到他为了练武而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样子。
那样,我会像被扎了麻穴一样,细细密密难以忍受的疼。
我们依然是此间少年,各自蓬勃的成长着。
无数次的春雨秋阳,夏暑冬寒,我在沙场习武练兵,骑马纵横,他也在一旁的琼花树下执卷或读或写,修习兵法。
他和我有一个时光见证的约定。
我立志成为三国最伟大的将军,他立志成为最优秀的军师。
直到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来到了我家。
他叫白苍澜,我叫他幼主。
幼主来慕容府时,我和谈光年纪都不大。时年十四岁的我和十一岁的谈光,再加上比谈光只大一岁的白苍澜,我们三个很容易就交好走到了一起。
但是直到父亲再一次找到我,我才明白,白苍澜不是我应该叫苍澜的那个衣衫褴褛卖字画为生的少年,他是皇子。
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我应该叫他幼主。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年纪越来越大,父亲逐渐的不喜我和谈光那般没大没小。
在我眼里,谈光是我的弟弟,我该护着他。而在父亲谈叔叔乃至所有其他人的眼里,谈光是我的属下,他是我的手下军师,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幕僚。
原来,谈光和我,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心里很难受。
谈光也会很难受吧。
我没有跟谈光说。
第二天我去求了幼主,——在幼主没有及冠之前是不能被叫做少主,——我对他说,他可以收我为他的手下,我愿意效忠于他。
但我有一个前提。
收我做他的属下,必须让谈光做他的军师。或者是,谋士。
我知道谋士过得常常不长久。通常情况下,不论是多么圣明的君主,都不会允许将自己推上皇位的人活下去。
但是那又如何呢?打仗上战场的将军也没什么长命可过。
我只是想,我是他的哥哥。
谈光,永远是那个醒过来时懵懵地看着我,双眼明亮的男孩子。
即使是从眼睛大大圆圆的婴儿,长成一双桃花目潋滟惑人的少年。
谈光,我不会允你妄自菲薄,我会和你一生一世,并肩而立。
你最优秀的,何止是做军师。
第204章 番外:丹青着明誓()
我是谈光。
我的名字,并非父母所给。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也不是我的家。
我的父亲住在慕容将军府,谈家已经三代做慕容将军府的军师了。
我,是当初父亲为主公预定好的第四代。
我的主公,是慕容席。
我知我生来并非是奴,但我的存在也是十分尴尬的。
我是幼时陪伴席一同长大的那个伴读,等到席继承了将军府做了安武侯,我就会在他的手下做慕容将军的谈军师。
说是军师,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幕僚。将军府发生了什么大事,战场上有什么新的情况,父亲都会被慕容老将军叫了去。我知道,日后我的存在,就会像父亲一样。
子承父业,父亲之于慕容老将军,也就是我之于席。
席,这个名字,从八岁懂得事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明面上这样叫过。
据说当年,谈家的老祖宗原本是修史的。
前朝覆亡的时候,因为乱世,史官又不肯按照新任君王的意思随意赞美君主、抹杀他人,那一大批史官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谈家的老祖宗是流放的那一批,后来流落到了战场上,被当年的先锋慕容小将军救了下来。
从此,祖先就住在了慕容府,谈家人一代一代的辅佐慕容氏的主公们,从一个小小的先锋最终如今成为了东魏大将军。
慕容家只有兵权,只会打仗,其他一窍不通。这是历代慕容将军的通病。
所以,需要有史家渊源、精于战策的谈幕僚,来给他们分忧。
谈家世世代代都辅佐慕容将军们。
这样的家族,暗地里不能被称为家奴,明面上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军师。若说勉强是一个慕容氏的附庸家族,但是谈家也没有依附的关系。
总之,我自幼伴读在席的身侧,那时候是我过得最自在的时候;从席开始专修于武功指战、而我专修于文策方略开始,我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非常尴尬的身份。
在我们长大之后,渐渐也成为了少年,慕容老将军对于我和席之间日渐亲密的关系感到有所不满。
我明白这是为什么——我不可能和席相提并论,也只能生活在慕容将军府里。
我没有奴籍,也不是直属于席的属下,但是我永远是席的附庸。
这样说,兴许是对的。
我因此暗地里不忿过。明明我只是席的弟弟,却也没想到,我成了永远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那一个“门客”。
为什么我的身份,如此尴尬,又如此卑微?
我十分用心的学习种种兵法,不仅仅是为了做一个好的军师,也是为了能够在战场上立下足够的功劳,从而得以成为光明正大的随军参谋,和席站在一起。
席练武累坏了的时候,我们会像小时候一样躺在校场的空地上。
我问他,你真的要成为最厉害的将军吗?
他回答,是。
那么,我也会是最好的参谋,才能配得上你,席。
我明里暗里的尝试着去试探父亲和慕容老将军的底线。父亲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慕容老将军却觉得我可能有了异心。
我曾经听到过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的叹息,我知道他准备敲打我给我一个教训。
他说:“没想到自幼养起来的,也能养成白眼狼。”
我没有说话。没有弄出声响,悄悄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很少和席见面接触,偶尔的会面,我也会及时的避开他含着疑惑的目光。
我匆匆的擦肩而过,他的目光太深邃,我害怕我会禁不住诱惑,说出所有藏在心底的话。
我再也没有试探过这些底线。——也没有必要了。
我告诉我自己,我会的,会成为站在席身边光荣凯旋的那个人的。
第205章 番外:永世不相忘()
寒窗苦读的时光,总归是一眼望过。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繁华落尽,荼蘼事了的日子里,麦花雪白,荷花香。
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初初见到,日后成长为天下奇君的那个少年。
他时年十二,较我只大八个月。
当时他挑着一筐诗文字画,是他自己的手笔,仅仅依靠卖字为生。
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相信,我见到了此生的贵人。
从此,我是谈光,也再不是谈光。
他的名字象征他命途开始的十几年里的多舛。但我总知道,那是另一种形式的包罗万象。
他是在宫廷大火中被烧后流落民间的七皇子,白苍澜。
其实在席和他谈话之前,我已经和他谈过了。
我知道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军师的人总是会较常人多一些战略的眼光,当然也会多一些缜密的心思。
席那样豪爽干脆又护短的性子,他怎么会甘心看着我步我父亲的后尘,此生沦落在慕容将军府,只当给口饭吃养着的门客,像一个家奴一样的生活一世。
这样的席,不会让我永远屈居人下的。
但他并不知道,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慕容府人,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只做他的附庸。
这是我生来就有的,唯一野心。
我对主公说,我可以从此绝对效忠于主公,主公生则我尽忠,主公死则我身代。
但是主公,必须要保席平安。
我还说,不希求别的,但求主公能给我一个,和席站在一起的身份。
那时的主公,还没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我赌赢了。
闲王殿下的手下有两员大将,一者谋文,一者动武。这是闲王殿下自己的地方,东魏西南的边陲之中,常常流传的说法。
我终于得到了能和他站在一起的机会。
世事流转,光阴荏苒中,那年的琼树下清风中舞剑的少年,如今已然金戈铁马,身着甲胄,守卫一方。
而我,亦已成长为主公身侧的首席谋士,如当年所愿,指点之间,直断江山。
匆匆几年之间,我们很少再见面。尽管我们都在京城,但人心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
我终究,不再是能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那个和席一起,鲜衣怒马,踏过京城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