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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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背脊一僵。
怀陌说完,冷哼一声,越过沉醉离开,连同他带来的人和他一起。
房间里少了五个人,顿时显得空荡起来。
萧尧死死盯着她,他的目光不若怀陌一般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然而,内里的谴责却丝毫不少。
怨她、怪她、失望、痛心。
“那个人是谁?”
半晌,他才问她,声音低沉得可怕。尤其,他唇角还挂着血,更显得他此刻如同困兽一般,随时会失去理智。
沉醉勉强扯出一丝自嘲,摇摇头,“你不认识。”
你也恨我,是不是?那好吧,从这里断了,省了更深的误会,也好。
沉醉朝萧尧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忘了他。”
身后,萧尧忽然拔高了声,沉醉脚步顿住,仍旧背对着他。
“你忘了他,可好?不管他是谁。我不问你,我也……不在乎。”
沉醉猛地转身,看向萧尧,才见他笑着,然而那笑,却带着最痛苦的无力,就仿佛是最心爱的东西碎了,可是天下只此一件,他痛心却仍旧不愿意放弃。
所以,碎了也没关系。
沉醉怔怔望着他。
萧尧忽然自嘲笑道,“怎么办,爷好像不仅仅是喜欢你?连你犯了这么大的错,爷都还不想抛弃你。”
沉醉立在原地,没说话。
萧尧仍旧自嘲的笑着,“爷从来没有如此恩赐过哪个姑娘,你还不感激涕零,快快投入爷的怀抱?”
沉醉低下头,低声问,“萧尧,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看上我哪一点?”
“看上你哪一点?”萧尧轻笑,“我也不知道,也许,到我们携手过完这辈子,我会忽然想明白,然后,下辈子告诉你。”
沉醉闻言,猛然抬头,睁大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辈子已经够长,他还要许她下辈子?就在她刚刚“证明”了自己的不贞之后……
“我不明白这些句子里是哪一个字让你听不懂。”萧尧淡定得仿佛在玩笑,然而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的不庄重。
沉醉呆呆望着萧尧,怔怔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而后,就在萧尧的目光里,缓缓走向他,毫无停顿地走入他怀中。
萧尧高大的身子一震,饶是万花丛中过,这一刻,也只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劈过,让他浑身也僵了僵。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沉醉主动亲近他。
她的手缓缓环过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轻叹一口气,“那好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在我说完以后,你不打算收回刚才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
“什……什么事?”第一次,萧尧说话结巴了。沉醉说了什么,他其实听得并不确切,他基本上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在一起……
沉醉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不贞,是沉鱼下毒毁了我的守宫砂。”
高大的身子猛地僵住。
良久,沉醉只觉他反应的时间太长,稍稍抬头看他,才见,他正睁着璀璨的眸子凝着她,内里流光潋滟,仿佛此刻,他的整个人生都已经圆满。
“真的?”他哑声问她。
沉醉皱了皱眉,“不信?那你当假的好了。”
沉醉说完,推开他,却随即被他捉住,紧紧搂入怀中,不若她抱他那般轻轻柔柔的,而是用一个男人的力量去抱一个女人,他爱的女人,将她紧紧嵌入自己怀中。
沉醉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捏了拳头狠狠往他胸前捶去。
他闷哼一声,她才想起来他刚刚才被怀陌打伤,忙住手,却仍旧不平衡,又往他背上打去。
“谢谢……谢谢你,醉儿。”
沉醉在听到他那句“醉儿”的时候,浑身抖了一抖,鸡皮疙瘩落下一地,“你能正常一点叫我不?”
“不行!爷赐的名,你敢说不喜?”
沉醉无奈望了望屋顶,又想起他那个谢谢……“你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肯告诉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根,她浑身一颤。
她告诉了他真相,却把怀陌气走。所以,其实,虽然她先喜欢了怀陌,但那距离,他也是可以弥补起来的,是不是?
萧尧心中暗喜,嘴上却道,“虽然我还是不太相信……”
沉醉一把推开他。
萧尧抓住她的手,笑得很yin邪,“爷要亲自验验。”
沉醉另一只手抓起桌上茶壶朝萧尧那张脸扔去。
怀陌带着四人离开,到了郊野无人处,忽然顿住,四人当即于他身后三尺的距离停住。
怀陌忽然转身,与四人面对。
四个黑衣人顿时半低下头,恭敬而立。
岂料,怀陌却忽然之间出手,当即,四支银针飞出,正中四人天灵。
空气里,半分声响也没有,四具身体忽然僵硬,而后,一齐倒在地上,齐整的一排并列,已经身亡。
怀陌眼睛也未曾眨一下,面对四人的尸体,唇角勾起阴冷一笑。
怪只怪你们看了不该看的!
沉醉,你以为,你少了一颗守宫砂,我便会放你和萧尧双宿双栖?你休想!
当晚,因为萧尧的纠缠以及红久的变节,萧尧终于如愿留宿沉醉房中,虽然只能整晚留宿地板。
并非萧尧有多循规蹈矩,他一整晚都在妄图爬上沉醉的床,然而,沉醉警觉性着实太高,每一次他刚刚碰到她,她便将他一脚踹下。
当然,小小的一脚,萧尧只当打是亲了,百折不挠,忖度着沉醉睡着,又再次爬上去……沉醉再一脚将他踹下。
如此,萧尧还未遂,天已经大亮。
萧尧哀怨地指责沉醉那令人发指的警觉性。
沉醉无辜道,“我有一个从小欺负我的姐姐,一个从小欺负我的妹妹,一对从小算计我的狗男女,还有一个随时变节的丫鬟,和她们一比,你都不够瞧了。”
沉醉说完,径自整了整衣服,出门。
萧尧的目光顿时复杂,看着她纤弱的背影。
两人刚刚出门,萧尧表示要将今天郑重记入历史。
沉醉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萧尧温柔地拨了拨她的头发,腻声道,“纪念我们第一次同房。”
沉醉,“……”
刚巧,这时掌柜正好从楼道经过,闻言,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一句,“公子、夫人,新婚快乐。”
沉醉顿时风中凌乱了。
萧尧再次赏了掌柜一锭金子。
掌柜捧着金子再接再厉,“祝公子夫人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立刻又赚了两锭金子……
红久出来,正见了这场面,淡定说了句,“沉醉也爱金子。”
萧尧闻言,搂过沉醉,笑道,“爷的就是你的。”
沉醉,“……”
推开他,自己下楼。
萧尧笑着跟上。
早餐,因为萧尧的大方,掌柜额外送了一锅汤来。
红久用勺子随意搅了搅,揶揄,“三锭金子买一锅汤,爷您果然是一掷千金。”
萧尧笑而不语。
亲自送汤来的掌柜听了,立刻解释,“姑娘可不要小看这汤,这汤是在下家传秘制的,专为公子和夫人补身用,喝了包管夫妻和谐,一年抱俩。”
沉醉听了,顿时一口口水把自己呛住。
红久少根筋,还要追问,“抱俩什么?”
掌柜笑,“两个娃娃啊。”
红久张大嘴巴,沉醉一个包子塞到她嘴里,怒道,“吃你的早餐,哪儿这么多话!”
红久见沉醉脸色不善,讷讷住口。
萧尧见沉醉脸颊微红,心情大好。
掌柜于是又赚了一锭金子,狗腿地给萧尧沉醉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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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的好日子到这里结束……我真是为他心疼
116嫁怀陌(6)()
昏暗的房间里,几缕薄纱到地上,半遮半掩着床上一出好戏。
“沉醉……”
“爷……”
满室旖旎。
沉醉立在房门入口处,脚下如被人用钩子狠狠钩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一双眼睛直愣愣望着前方,眼前正上演着让人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画面,她明明睁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却只觉得手足冰凉,血液几乎彻底凝结下去。
那个男人,不久之前才许了她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现在,却和另一个女人激烈地欢爱着。
她似乎不应该再留在这里,然而,入耳的声音几乎将她逼得头痛欲裂。
眼前黑了黑,沉醉的身子几不可察一晃。
她好想冲上去狠狠给他一巴掌,脚下已经动了,却终究退回。
唇角缓缓牵出嘲笑,转身出去,还贴心地顺手替他们关上房门。
门外,等着那个狠毒的男人。
“好看吗?”
沉醉缓缓抬头,入眼的白色太过干净,刺得她眼睛生疼,还有那张脸……明明这么美的一张脸。
“你和沉鱼真是绝配。”
沉醉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
怀陌听到“沉鱼”两个字,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加狠戾,双目一眯,狠声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沉醉笑,“我还巴不得不要在你面前呢。”
沉醉说完,侧身便走。
怀陌极快拦住她,“你觉得我会让你走?”
“不就是想要让我亲眼见到萧尧背叛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在我们的汤里下药,便不会对他下药?”
早上,掌柜送来的汤,她和萧尧喝下以后便晕了过去,醒来,萧尧和红久都不见了,房间里只有怀陌。她以为怀陌会直接杀了她,毕竟,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怀陌见到她的手臂时,眼睛里那股毁天灭地的恨。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怀陌竟然没有,只是不置一词将她带到了这个房间,让她一人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出活春。宫。
没哭没闹,沉醉隐隐觉得她和萧尧之间刚刚露出的一点苗头,大约是枯萎了。
也许萧尧那样的身份,不可能没有女人,但是……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怕,往后和萧尧在一起,她会时时想起今天的画面。
怀陌……真是够狠的!
怀陌冷笑,“你倒看得开。虞王在里面和别的女人风流,你却能冷静地来怪我。如此心胸,确实合适做王妃了,只可惜,你没这个命!”
怀陌说完,一手捉住沉醉的手腕,便将她拖走。
沉醉吃疼,低叫,“放手,你放手!”
怀陌冷嗤,反而将她捏得更紧。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怀陌将沉醉带到了另一个房门前,一手挥开。房门,便将沉醉推了进去。
沉醉踉跄几步,方稳住身子,下意识转身要跑出去,怀陌将她拦住。
“为了萧尧,连你娘也可以不管?”怀陌讥诮。
沉醉闻言,浑身一僵,顺着怀陌地目光,猛地转身看去。
“娘!”
沉醉低呼一声,慌忙冲过去。
罗敷此刻正坐在软榻之上,然而身子僵直,连沉醉跑到她身边她也没出声,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怀陌,你对我娘做了什么!”沉醉转头,硬声质问。
怀陌好整以暇地看了眼罗敷,又看向沉醉,“我原意是要好生待你,风光地娶你进门,但你如此不知好歹,也别怪我无情了。”
沉醉一慑,目光一缩。
当时,怀陌要对萧尧下杀手,她一心只想着救萧尧,一时情急,竟没有深思后果,便当着怀陌撩起了衣袖。怀陌震怒而去,她当他是对她失望至极,从此放过了她。
没想,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算计,然后是萧尧,现在是罗敷……
她气他,似乎只想到了将他气走,却没想到他的报复。她的不贞,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他为人狠毒,若是报复起来……
她不怕,可是罗敷……萧尧尚且是皇子,他也敢如此对他,何况罗敷?
“娘……”沉醉自责疼惜地看了看罗敷,又看向怀陌,冷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怀陌冷哼一声,“跟我回去,乖乖嫁给我。”
沉醉自嘲,“我以为,你一向看不上我,经过昨天,你……”
“你不要自作多情!”怀陌冷声打断,原本一直被克制得极好的愤怒,在听她提起昨天时,又凶狠而来,“你害死了沉鱼,我要你拿自己来赔!你越是与萧尧纠缠不清,我就越不让你得偿所愿,我就是要亲手让你痛苦!”
他字字无情,对她,除了恨、怒和报复,什么也没有。沉醉已经稍微能够体会罗敷劝她离开时的假设……
你恨沉鱼吗?那么,若是沉鱼对你做的一切由怀陌来做,那痛岂止百倍千倍?
沉醉苦笑地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你?”
“你确定,你要让你娘给你陪葬?”怀陌阴鸷反问,“我知道你不介意在金銮殿上招摇你是残花败柳,但是,你也不介意你娘在我手上?”
“你敢耍花样,这就是她的后果!”怀陌话落,手掌轻拍桌子,只听得轻微一声,桌子霎时应声碎去。
沉醉看得浑身一颤,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男人。
那么美,穿得那么干净,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这就是她等了三年的男人,即使他忘了他对她说过的话,她也心心念念等着的男人?
沉醉只觉心口一股堵塞上涌,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放弃。
笑了笑,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乖乖嫁给你,让你亲手赐我痛苦……”
“只要你放了我娘。”
怀陌盯着她,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仿佛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然而,此刻,沉醉是真的已经认命,他自然看不出假意。
其实,若没有之前那一幕,她也许还会和他虚与委蛇,先让他放了罗敷,再伺机逃跑。只是,经历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至少现在,她该认真反思,即便不是怀陌,那么,那个人又应该是萧尧吗?
也许,昨天萧尧的话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