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丑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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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
萧瑾一入王府，听得那个新从军中提来的管家，神色有点矛盾的看着他，指了指清风居的方向。
当下快步朝清风居走去，如果不是府内下人来来往往，萧瑾真想用轻功。
可远远的看着曹淑容纤细的身子立在清风居被毁得院落，萧瑾却是心中一紧。
待他稳住心神，细看之下，心中猛然大怒。
龙子一身青衣，双手抱剑在胸，脸上平静无波，可双眼却不离曹淑容。
从龙卫十二人，只有龙子是唯一在外面露面的，据说是从龙卫之首，从未离过萧珏的身。
可现在，这样龙子却长身立于曹淑容身后，这说明什么？萧珏将他自己的性命放在了曹淑容身上，将她看得比江山更重要。
而曹淑容却容许他这样做，行云带雨跟着萧瑾不下十年，可曹淑容却从未与二人多做联系。现在她却和龙子安心独处在一块，这样萧瑾如何不怒。
龙子贴身跟在曹淑容身后，远远的看见萧瑾一身深紫蟒袍，身挺如松，倒和这半年来看到的一片消沉不同，走路脚下有力，起动平稳，长身而来，倒让龙子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萧瑾。
“夫人，齐王回来了。”龙子只是说着事实，可语气中却有着让他自己都能查觉的小心。
曹淑容转身看着快步而来的萧瑾，这个男子她看着长大，一切都经她之手，有什么变化她最清楚。
可现在的萧瑾却让她感觉有点厌恶，好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正兴致勃勃的朝对手走来。
“本来是要重修的，但我想这样也很好！”萧瑾沉住心绪，将满腔的怒气压了下去，指着对面一片的废墟，对曹淑容轻笑道：“做错了事，总要留点东西来警示自己。”
“齐王！”曹淑容置若罔闻，对着萧瑾一福身道：“今日前来是想借齐王府的人一用，不知道齐王意下如何？”
“呵！”萧瑾笑了两声，指着一边被薰了一半的桃树道：“淑容，你看，这树被薰了一半，可也结了果。你最爱吃桃子，当初这颗桃树，还是我们亲手栽下的，你说自己栽树，吃的桃才甜。”
曹淑容面巾下的嘴角含着嘲讽，看着一半结了桃子，一半没有生机的桃树。
嘴里满是苦涩，当年不是这样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当年，她是抱着最好的希望与他一块栽上这颗树的，那时她刚刚知道有了孩子。
可后来－－
“齐王。”曹淑容只的看了一眼桃树上几个青嫩的桃子，冷声道：“昨晚果腹的事，想来齐王也是知道了。而靖若伯府大公子今日大婚，想来齐王也是知道的。为了如康公子，齐王不想问个明白吗？”
第280章 相谈借人入婚晏（）
萧瑾看着曹淑容的脸，猛的大笑道：“有什么不明白？子婉，紫千－－名字倒了取得不错，可靖若伯已经在出事后，亲自到齐王府说明，而师胜杰更是苦求本王将紫千交还给他。淑容，你认为本王是将紫千还给他呢？还是留在齐王府？”
曹淑容冷笑着看着萧瑾，紫千能在满月后安居于齐王府，除了秦王府的威信之外，主要是萧瑾无意将她揭穿，轻声道：“如此多谢齐王了，不知道齐王如何才肯放了两人呢？或是如何才能肯将人借本郡主一用？”
既然萧瑾自称本王，曹淑容也不用多客气，本郡主最近在宫内已经说得上口了。
萧瑾看了看一边的龙子，复又抬头感受到暗处不少人的气息，说到：“只要淑容你是齐王府的当家主母，这王府的所有人不都是由你处置么？你说是不是？”
“呵！”曹淑容看着萧瑾轻笑，用兵之人，一不可急，而不可近利。
这些都是她曾教过萧瑾的，未曾想现在萧瑾用回到她身上了。
从满月拖到现在，萧瑾一直生生忍着戴绿帽子的传闻，只因了解她不用让紫千和如康涉险。这份城府及忍耐，萧瑾已经青出于蓝了。
“齐王府声名扫地，刘若水更是身败名裂，加及太师府也一朝失势，更拉得权力通天的张家丢了脸面。”萧瑾看着曹淑容，眼里全是欣喜地道：“淑容一如当年，一局之下，满盘皆动。”
“可这次我输了！”曹淑容眼里全是恨意，看着萧瑾道：“我从没有为紫千和如康想过退路，也没有想过其他人的生死。”
“但你还是放不下？”萧瑾轻笑的看着曹淑容，嘴角愉悦的翘起道：“本王也不急，淑容不想先去看看故人吗？”
故人？
曹淑容皱了皱眉，看着萧瑾不明所以。
可一看到黑屋中的刘若水，曹淑容只是一脸的冷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用不着了，放到一边就是了。
如果实在是不解恨，像萧瑾一样用来折磨着玩也没什么不妥。
毕竟她的父亲已经放弃了她，而利用她的人，已经恨不得她这颗弃子从没有出现过，以掩盖她的失败。
“如何？”萧瑾眼里全是讨好的看着曹淑容，轻笑道：“如果早知道你今天来，我昨天就应该让人在她的脸上划上十几刀，这样你看着可能舒服一点。”
“不用了，只是一颗弃子而已，何必多费心思。”曹淑容用帕子扇了扇小黑屋周边腐闷的空气，抬头看着萧瑾道：“文乐侯府的地契和我所有的嫁妆，全部留在齐王府，让紫千和如康离开。”
萧瑾对曹淑容引了引手，看着一边龙子脸上一黑，心中顿时大乐道：“日后你的嫁妆还是会在齐王府，紫千更是会留在这里，淑容，你认为这样有意思吗？”
“齐王如此自信？”曹淑容眼中一片厉色闪过，眼底翻动。
萧瑾如果铁下心来，杀戮果决说不上，可也不是手慈手软之人。只是没想到这次是用来对付她，曹淑容有点对自己的教育失败的感觉。
“淑容，我从来没想过要休了你，那天只是一气之下，口不择言，你们一同长大，你如何不了解。而且有这么多人看着刘若水现红，而刘太师，张府及靖若伯府更是一块施压，他们身后有多少人你也是知道的。”萧瑾眼里全是愧疚，认真的道：“清风居我只是一时发怒，才口出狂言。未曾想刘若水擅自作主，所以才－－”
“齐王！”曹淑容猛的大喝一声，看着萧瑾冷笑道：“如若齐王认为文乐侯府一张地契还不能换上两条人命的话，再加上十万两银子呢？郊外大营军飨如何，想来齐王心里也清楚的！”
萧瑾脸上一愣，看着曹淑容眼中的轻视，一阵颓败复又如过往的十几年倾潮而来。
无论他做什么，除了女子不能练的武艺，曹淑容每一件都做得比他好。
他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曹淑容亲手指导，所以萧瑾总感觉在曹淑容面前提不起头。
做为一个在外威风凛凛的军马大元帅，萧瑾不能忍受这种轻视，或者说是无视。
也许一开始对刘若水，只是为了在心底里打击一下曹淑容，如小孩子不听父母管教，背着所有人做下一件坏事，这样心里就能得到平衡一般。
“怎么，齐王嫌十万两太少？那就十五万两？这些银子够京郊大营的将士安心的过完这个年了，齐王如果不满意，那本郡主自有其他办法？”曹淑容眼里全是轻笑，对于萧瑾，她向来不会掩饰情绪，两人相依相守十几年，掩饰也无用。
萧瑾眼里全是颓败的点了点头，无力的笑道：“我可以将如康借你一用，但子婉或者说紫千必须留在齐王府，不过那个善于伪装的蓝湖，你倒是可以带走。皇兄手里的人，本王也不敢留！”
说着，萧瑾朝身后的行云点了点头，大步的朝外走去。
曹淑容看着不如开始般行动如风的萧瑾，心中的愤恨没有少去半分，这个男子终究脱离了她的掌控，而齐王府也不再是她曹淑容最终的归宿。
“夫人！”齐王府后院里，蓝湖有点失落的看了着曹淑容，愧疚地道：“是属下做事不小心。”
“这无关你小不小心，他总是要怀疑刘若水身边的人的。”曹淑容轻轻的拍了拍凤四，对于一个双十未到的少女，整天提心掉胆的伪装成别人，呆在一个需要处处小心的地方，这种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而凤四，尽管失败了，可也做得不错了。
“紫千姑娘没事，只是被禁在了水园内，齐王着人看着。如康公子一会就送到！”凤四知道眼前也不是说着愧疚的时候，将事情一一说来。
龙子朝外面看了看，齐王府的花园里，尽管行云已经特意将周围的人清掉了，暗卫也布下了，可也不能掉已轻心。
“今天紫千去不了，真是可惜了，你可以代她去吗？。”曹淑容看着凤四眨上眨眼，凤卫本领各一，凤四专精伪装。
第281章 靖若伯府娶两妇（）
凤四脸色一愣，复看着曹淑容认真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半个时辰后，属下再带如康公子与王府前厅会合。”
曹淑容眼里会意一笑，看着水园的方向。
“滚！”仲孙月将头上刚带好的凤冠扯下来，大怒的将梳妆镜前所有的物件打下道：“本小姐不嫁那个败家子，不嫁！我要见表叔，我要见老太君！我父亲不会让我嫁这样一个败家子的，你们给本小姐滚开。”
负责梳妆的婆子们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婆子道：“表小姐，您就放心吧，四小姐和您一块嫁过去呢。您可不是做小，是平妻！”
“四小姐，那个贱人！本小姐绝不会与她一个庶女更侍一夫的，本小姐要见老太君！”仲孙月只着一身里内，猛的推开婆子们要往外跑去。
“拉住她！”三角眼的婆子眼里全是嘲讽，大喝一声，拉住了仲孙月的衣襟。
“你放开！”仲孙月声音尖利，看着三角眼道：“等我父亲知道了，定将你碎尸万段！”
三角眼当下冷笑道：“表小姐，你就安心的梳妆吧，仲孙太保已经着人回信了，一切由府里办理，你的嫁妆和四小姐一样呢。老太君可是真心的疼你，把你当亲孙女呢！”
仲孙月顿时一愣，张着嘴，泪无声的留下道：“不会的，父亲不会这样的！”
“没有什么不会的。表二小姐已经入宫，据皇后娘娘说在秀女中算是拔出的，而且又有仲孙太保从外相助，入宫为妃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可表小姐你却不同了，靖若伯府虽说爵位到头了，可家业大啊，您吃喝都不用愁的！”三角眼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仲孙月才来张府时，没还给她们这些下人蹬鼻子上眼的，府里的下人上千，能近得了仲孙月身的也不下百人，却没有一个不说她难伺候的。
旁边的几个婆子也是一脸的轻视，两个人伸着手就要拉着仲孙月往梳妆镜前去。
“放开！你们放开！”仲孙月无助的尖声狂叫。
屋子内顿时乱成一团，一个婆子忙伸手去压仲孙月的嘴，却不成想被她一口咬住。
“吵什么吵！”一个老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穿着宝蓝色盘扣上衣的老妈妈看了仲孙月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三角眼婆子道：“老太君吩咐了，表小姐昨晚过于紧张，未曾睡好，给点药让她提提神！”
三角眼婆子当下咧开了嘴，接过瓷朝老妈妈点头笑了笑。捏开瓶盖看了看里面的药粉，将朝仲孙月走去。
“嗯！嗯－－”仲孙月睁大眼看着到了面前的药瓶，眼里全是绝望和祈求的看着三角眼婆子。
“表小姐，您就好好的提提神吧！”三角眼未意放开仲孙月的嘴，将瓷瓶整个往她嘴里一塞，捏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仲孙月只感觉喉咙一痒，药粉在口中就着唾沫融化，苦意从喉咙一直往心口蔓延。
“成了！谢谢仲孙妈妈了！”三角眼朝仲孙妈妈拱手笑道。
仲孙妈妈冷眼看着仲孙月，沉声道：“老太君说了，这路是你自己找的。脸面已经丢尽了，能活着就算是张家和仲孙家的恩典了，日后去师府，要安生过日子。虽说是平妻，但一切还是以四小姐为主。”
仲孙月双手皆被按住，嘴里塞着瓷瓶，眼泪如泉水般的流下，看着仲孙妈妈冷黑的脸，无力的呜嗯了几声，身子慢慢无力的滑了下去。
“你－你－－”仲孙妈妈随手指了两个小丫头，沉声道：“等下你们俩扶着仲孙小姐上轿，不能出半点差错，明白吗？”
“是！”老个小丫头当下脸全白了，可对着仲孙妈妈精亮的眼神，却又不得不点头。
仲孙月含着瓷瓶，眼看着仲孙妈妈脸上带着厌恶的走开，心里的恨意从来没有这么旺盛过。
曹淑容站在齐王府的大厅里，左右只有龙子，而萧瑾更是没有再出来过。
“夫人！”凤四轻立在曹淑容声后，抱着如康道。
曹淑容看着凤四的眼，点了点头道：“走吧！”
靖若伯府，师单看着来往的官员，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对于娶张四和仲孙月更是满意，对于仲孙月虽说有点不满，可她在沉名楼出事，靖若伯府不得不负责任。
而且明显她是买一送一的附加品，张家只是不愿她在这个风头浪尖于自己府里出事。但如果送出府，过个一年半载没有人再特意记得这事，再让她无疾而终，这明显是一个大家都愿意见的结果，尽管这个结果让靖若伯府又添了近十万两银子的彩礼。
“恭喜！恭喜！”
许多京官对于靖若伯府娶亲之事，虽说只是乐得见笑话，但靖若伯调教出来的女子为锦何一绝，又不得不让这些文人雅士趋之若鹜。
曹淑容坐在马车里，看着一边的凤四轻轻拍打着如康的后背，好让他睡得更安稳，可凤四的眼里却是有着藏不住的恨意。
“你准备好了吗？”曹淑容看着凤四，沉声道。
凤四点了点头，对着曹淑容轻轻一点头，眼里全坚毅地道：“谢谢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