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门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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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不过现在已经是一盘清蒸鸡了。莫悠悠搬着剩下的那条长凳，小弟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爹忙了一上午的香烛纸钱，还有一些很香的柴棍子，林婆婆的篮子里就是碗筷了。
通往祠堂方向的所有道路都堵塞了，到处都是人和饭菜香。突然一阵声音响起，像是号角声，又像是现代的唢呐声，短促而有力。不多时，人群移动了。等莫悠悠一家到达祠堂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中了。
只见祠堂门口的两个男娃子往人群一挥手，外面的妇人和女娃子就进去了，接着不多时就背着桌椅饭菜和汉子们一起出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等他们都走完了，莫悠悠这些在外面等的人进去了。
穿过高大的祠堂门，经过一块石坪，来到一个荷塘，中间是一条宽六米左右的木制长廊，穿过长廊，里面就是大殿。从外表上看，大殿应该有三进。大殿的大门像是一个牌楼和周围的墙壁融为一体，八个飞角上各有一条飞龙。经过宏伟的的殿门，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的尽头从高到低是几十排牌位，墙壁上也是各种莫悠悠看不懂的图形。正前方族长、学院山长、族老和村长都站在那里，还有几个道长坐在那里祈福念经文。
只见爹娘和姐姐们迅速的摆好桌凳饭菜，然后拉着还在四处打量的莫悠悠迅速出了祠堂。莫悠悠再一次被气得吐血，这万恶的时代，也太重男轻女了吧。
不多久，在门外的童子挥手当中，娘和姐姐们进去把东西搬出来，莫悠悠还在那里生闷气。一会儿，莫悠悠随着爹娘一路来到了堂屋。此时的堂屋人声鼎沸，大人们或站或坐，小孩们都在互相追逐嬉戏。一张张桌子整齐的摆着，约摸已经有七八十张了，后面还在不断的加着桌凳，又过了一刻钟，族长、山长们出现在最里边的坪里，人群立马安静下来，连小孩子都回到了各自家里的桌子边。
“诸位族人，又是丰收的一年，感谢我们的祖宗保佑我们莫氏一族平安、兴盛、繁荣，保佑我们明年风调雨顺、太平安康。。。。。”
随着族长的话声落地，钟声再一次响起。
“哦，过年了，过年了。”孩子们开始欢呼起来，接着家家户户掀开桌上的红布开始吃年饭。吃了一会儿，人群开始互相走动、敬酒：汉子找自己相熟的汉子或者族长族老们敬酒，妇人们互相串桌子聊天吃菜，孩子们边手抓着东西吃一边到处奔跑，嬉戏。基本上家家户户桌子上都有猪头，而且都是荤菜，哪怕是条件不好的也是火培鱼、鸡和鸡蛋等。莫悠悠不由得感慨祖宗都喜欢吃荤菜。
堂屋里是热火朝天、喧哗四起，从午时末一直吃到了酉时初，最后妇人们扶着自家喝醉的汉子们回家，娃子们收拾碗筷背桌子，不多时，各家的妇人又自发的来到堂屋，将地打扫干净。
莫悠悠看着娘和姐姐们忙碌的伺候喝醉的爹爹，还一脸欣喜，莫悠悠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忙问道：“娘，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你们爹喝醉了。”
“啊！喝醉了，有什么好开心的。”莫悠悠说道。
“傻孩子，你们爹爹喝醉了，是因为有族人敬酒，往年可是没人，除了你们贤霖叔。这说明我们家也是被族人尊重的。”
这下莫悠悠彻底无语了，这情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第59章 新年新事（）
莫悠悠在一阵迷糊中被人穿上了衣服，耳边传来娘亲温柔的声音：“悠儿，过了年你就九岁了，要好好吃饭长高，不要生病。穿上新衣走新路啊。”
“娘，新年安好！”莫悠悠打着瞌睡说道。
“乖啊，去灶间找你姐姐们洗脸啊。等一下就吃新年饭了。”娘边说着，边温柔的给莫悠悠梳头，戴上珠花。
娘抱起莫悠悠来到厨房放下，大姐就来给莫悠悠洗脸了，莫悠悠立马汗颜了，虽然习惯当小孩了，但到底不是小孩子啊。
“昭儿乖，起床咯，大家都等你吃发啦。过完年娘的宝贝昭儿就七岁了。。。。。。”娘温柔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等林婆婆和二姐摆好饭菜的时候，爹就来了，一家人开心的吃起饭来，还有莫悠悠的最爱豆浆。饭后一家人关上门就往村后的祖文山而去。天微亮，隐约还能看见星光。莫悠悠感叹这新年饭吃得也太早了吧。
到了山边，爹爹立马捡了一根很大的枯枝，还摘了一些树枝，其中就有桂花树。接着娘亲和大家伙都开始行动了。小弟采的最多的就是桂花枝叶了。
“三妹，赶紧捞财回家啊。”大姐急忙说道。
“哦，哦”莫悠悠连忙照本宣科的捡了一堆柴回去。回到家大家把柴火放到阁楼上，爹爹就带着小弟出门拜年去了。娘和姐姐们准备了糖果和糕点。姐姐们把早上的开水一直都在温着。莫悠悠百无聊赖，只得问大姐：“大姐我们怎么起得这么早，还要去捡柴，好困啊。”说着，莫悠悠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打瞌睡什么的太不雅观了。
“悠儿，从前有个长工，每年新年第一天，财主都让去他家里帮忙，长工也每年都去。直到有一年，长工天还没亮就起来了，长工见财主还没有来叫他，于是他吃完饭，趁着有时间还打了一捆柴回来。那一年长工运气特别好，赚了好些钱。第二年长工还是莫黑就起来，然后去捡柴，接着那年又是发大财，后来长工年年如此，家里也越来越富有，最后儿子还考上了状元，再后来这就成了我们新年的习俗了。所以我们新年要早点起来不能让别人坏了你的年头，捡柴就是捡财了。”娘细心的解释到。
莫悠悠觉得这完全没有逻辑可寻，可是习俗就是习俗，“娘，那我以后每年都会很早起来的。”莫悠悠笑着说道。
不多时，村里的孩子们络绎不绝的来了，不过都是男娃子。一来就直接跪下来开始拜年，把莫悠悠下了一大跳，开始还在怨念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去拜年，这下十分庆幸自己的膝盖不用受伤，这一家一家的跪下午，膝盖能受得了么？娘每个人都抓一把糖放入他们腰间的布袋里，还给了红纸包，里面是五文钱。孩子们兴高采烈的走了。接下来了更多的孩子来了，这下大姐和二姐也忙开了。
中午，小弟回来了，提了一袋糖果，还有十几文钱。下午，爹就带着小弟和一包上好的茶叶给山长拜年去了。
初二这天家里才吃完早饭不久，两个姑姑家的人都来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再一次震撼了莫悠悠。大姑家里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都娶亲了，光孙子都十几个，连曾孙都和小弟差不多大。小姑家就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了，所以这次就只来了三个，比起大姑家的二十几号人，那可真是太好了。还好娘早有准备，把平时做猪食的锅给里外洗了个干干静静。
中午，开了四桌，一大锅加一小锅米饭一粒都不剩，莫悠悠不是感叹他们能吃，而是感叹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白米饭。吃过午饭，爹爹留大姑和大姑父还有他们家的大孙子住几天，留二姑家也住几天。
大姑家人走的时候爹爹给了他们每人一袋白米，三十斤左右，每人还给了五百文的红包。姑姑们接下来就是和娘、姐姐们唠嗑，去看看那千亩山地和百亩良田，娘和姐姐们每天都是大鱼大肉伺候。莫悠悠一点都不喜欢小姑姑，对着娘颐指气使的，好几次莫悠悠都想发飙。三天后终于送她们出门了，爹娘给了她们每人一担白米和六匹粗布和十两银子。
初六这天，全家人都起了个大早，姐妹三个穿上男装相视而笑，互相帮助梳头，吃完早饭，除了林婆婆守家，全家人都出发去外婆家了。从早上起来，娘的笑容都没有断过，所以全家人的心情也特别好。
爹娘在马车上准备了三百斤糙米，一百斤白米和十二匹粗布和一篮子鸡蛋。午时末，终于赶到了外婆家。
大舅由于得了莫悠悠的银子，在外面另盖了一间青砖房和三间土砖房，而且屋顶都是瓦片的。这个变化可把爹爹吃了一惊。而其他的五个舅舅还挤在族里的老房子里，小舅舅去年得了银子才取上媳妇。莫悠悠看了看，外婆的村子只有两间青砖房一间是村子里的堂屋，一间是大舅家的，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黄土加稻草。
不多时，所有的舅舅们都来了，连其他村民都来了，碗里捧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以前常吃，但是现在莫悠悠家不再吃的东西，比如豆腐渣、糙米粥，但是从娘的眼里可以看出那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娘收了他们的菜，每人给了个五文钱的红包。
等他们散了后，娘就带着姐弟四人给外婆拜年去了。大家进了屋一起跪下来给外婆磕了三个头。外婆抱着娘就哭起来了，大姐和二姐连忙上前劝外婆，说娘的病还没好，不能哭，大家这才止住了眼泪。这时爹和舅舅们将礼物搬了进来，外婆连忙怪罪娘亲不该如此顾及娘家，把家里头的东西尽往娘家倒腾，和自家男人离了心，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
“外婆，您错怪娘亲了，这是爹爹孝敬您的。”莫悠悠连忙说道，接着全家都看着爹爹。
“岳母，您错怪桂花了，这是小婿给您的年礼。年前忙所以没来。”爹爹说道。
“好，好，贤广，你是个好孩子。”外婆眉开眼笑的说道。
“娘，村里人怎么会来送菜？”娘问道。
“你大舅把房子盖了，你小舅取上媳妇了，去年的山里红你舅舅们没有藏私，让一些村里人赚了钱，所以族长一定要让你大舅当村长。”外婆说道。
莫悠悠不知道是说该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说见风使舵，不过这对外婆家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大舅母在马车到达的时候就领着两个表格在厨房里炒菜做饭。不多时，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饭了，莫悠悠早就饿了，虽然在马车里也是吃了点干粮垫了肚子的。
吃完饭，其他的舅母都来了，还来了一大群表哥表弟表妹表姐。一进来就给爹娘磕头拜年。爹给他们每人发了五十文的红包。给舅舅和舅母们发了五百文的红包。
外婆想留娘住几天，娘看着爹，爹没有发话，莫悠悠掐了掐小弟的胳膊，对他挤眉弄眼，小家伙才从表弟堆里走出来，抱着爹爹就说到：“爹爹，昭儿刚认识了这么多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您就让昭儿在这里玩几天好不好，昭儿可是第一次来外婆家，当然要住几天的啦。”小弟拉着爹的手使劲的晃悠，最后爹看着娘点了点头。
“哦，太好了，爹您最好了。”莫悠悠和自家小弟异口同声的说道，接着一屋子人都笑了。
第60章 开年大吉（）
这几天，表哥表姐们把小弟当土皇帝一样伺候，不只是喜欢抱着他，用手坐轿子抬着他，还带着他满山偏野的掏鸟蛋。虽然舅舅家村前村后到处都是耸立的高山，但是近山树上的鸟蛋早就让村里人掏光了。
舅母们也是对娘和姐姐很是照顾和各种讨好，就像娘在家里伺候姑姑们一样，莫悠悠在想自己将来出嫁回家是不是也会被这么伺候着。好几个舅舅把自己家里最好的床拆了拿到大舅家给自家人睡觉，特别让莫悠悠感动，难怪以前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能十几年来年年春秋两季去自家帮忙种地，而不趁那几天去打短工赚钱。
这天中午的时候，有一到菜是莫悠悠特别喜欢的，就是炒干蘑菇。虽然都是野蘑菇，但是味道特别好。“娘，这里的山里长蘑菇吗？”莫悠悠兴奋的道。
“是啊，有很多蘑菇，从春天可以采到秋天，大家伙都靠着这个换粮食。”娘说道。
“啊，这么多树不可以砍了卖吗？”莫悠悠叹到，大部分都是地主家的，只有一些是村里的，这里大部分都是松针树，树要十年才成才，不然砍了多可惜。”
“娘能让表哥带我去采蘑菇吗？”莫悠悠说道。
“傻悠儿，娘刚才说了要春天到秋天才有，现在天还太冷，没有蘑菇的。”娘笑着说道，“你要是无聊和你小弟去掏鸟蛋吧，运气好还可以捡着野鸡蛋。”
“真的么，太好了，我要去捡野鸡蛋，昭儿还没有见过野鸡呢。”小弟兴奋的抢着莫悠悠的台词。
下午一群小伙子呼啦啦的往偏远的山林走去，为了能让表弟表妹看见野鸡，大表哥还心疼的带了一抓糙米。莫悠悠的雄心壮志和浓厚兴趣早已在爬完一座接着一座的山中慢慢消失了。终于在莫悠悠的耐心耗尽时，到达了目的地。只见表哥们立马在一处灌木从下挖了一个坑，铺上枯枝，再洒上糙米，在坑上方用绳子吊着一个箩筐。于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那里静静等待。
刚开始莫悠悠还呆得住，走得腿太酸了，正好休息。半个时辰后，莫悠悠就觉得好枯燥，一个表哥正拿茅草在编织各种动物给小弟玩，莫悠悠只得学习编织这个来打发时间。突然听到一声箩筐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表哥们的尖叫声和笑声。
大表哥把手伸进箩筐，一把把鸡拽了出来，一只很漂亮的大公鸡出现在姐弟眼前。尤其是鸡毛特别漂亮，莫悠悠忍不住去摸摸，被狠狠的啄了一口，疼的莫悠悠眼泪都流出来了，血也出来了。表哥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莫悠悠自己忍住眼泪，拿手绢包了起来，一时大家无心再玩，往家里赶。
莫悠悠看着满地的松针，说道：“我们在这里烤野鸡吃吧，松香味的野鸡应该特别好吃。”莫悠悠的脑海里出现了松香腊肉、松香烤鸭等，口水泛滥得厉害。
表哥们其实很想拿回去喂养再卖些银钱的，可是不敢拒绝表妹，怕回去被爹揍。于是大表哥建议到离家不远的那个秃脖子山去烤鸡，这里点火怕烧了山林子。
来到秃脖子山的时候，莫悠悠知道它为什么叫秃脖子山了，山下是稀稀拉拉的灌木，半山腰以上全是光秃秃的。大表哥去家里拿盐、火折子和刀子了，几个表哥捞松针，一个表弟陪着小弟折茅草。不多时，大表哥提着木桶来了，木桶里是已经处理好的野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