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婚宠:娱乐圈潜规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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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徘徊、犹豫,终于还是重新走近,慢慢把带着面具的脸凑向了右面的镜框。
幻影同样靠近。
江陵这一次没有再退缩,双手也缓缓抵住不存在的镜面。
镜子背后的人如他一样贴近,两人间距离逐渐缩短,几乎只差一道镜子的厚度就能相触。
“旋转,远离,又走近,那个瞬间,我听见了不存在的心跳。”
两人隔着镜框做了几个轻巧优美的动作,其姿态之轻盈美妙,仿若回风流雪。
再然后,动作幅度变大,大幅度的跳跃与转身、舞动开始被多次运用,江陵不再在乎镜框后的身影,动作里也褪去了最初的笨拙与束手束脚,开始变得自如起来。
三个镜框里的幻影依次随着他的靠近做着相应的动作。
渐渐,不再是当他靠近镜框里的影子才有回应,四人保持了相同的节奏,一起肆意地舞动着。
当江陵最后以一个单膝滑步的姿态滑至三面镜框中央时,一切被暂时静止,只有乐声在轻轻流动着。
其余三人都瞬间凝固,仿佛刚才恣意旋转欢呼地不是他们一样。
江陵半跪在地面慢慢抬手转身,灵巧地在三面镜子前舞动,这一次,他姿态闲雅骄傲,犹如身负银甲立于镜前准备出征的王子一般。
不知不觉间,曲子节奏加快,有了多个高音阶的跳转,复调被连续使用,灯光慢慢变暗,背景里远处的天空中凝结出了一朵阴郁的乌云。
可这一切,江陵都没有察觉,他痴迷于每个镜框后的幻象,一遍遍在其中来回地转换着。
“哦,我明白了玫瑰为什么枯萎,小鱼为什么沉没。”
“只有你的容光,才值得被歌颂。”
他太过于自得,竟没有注意到白玉面具上有了细细的裂纹,从眉心一点点扩散,逐渐遍布着整张面具。
“只有你的言谈,才值得被吟唱。”
那原本雪白的长袍也开始逐渐变色,纯净的白沾染上一种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阴暗之色,慢慢变得混沌。
第77章 茶(06)()
“只有你走过的道路,才值得被那愚蠢的人类跪下亲吻!”
尾音抬高,音质做金石铿锵声,江陵霍然转身,长袍下摆在空中扬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而同样地,也就是在这个瞬间,他脸上龟裂状的白玉面具完全碎掉了!
他惊愕地扭头,发现左面镜框里的人影的面具也碎裂跌落了,而那人身上的白色长袍竟在一眨眼间变为了浓墨般的黑。
江陵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右面,也是跌破的面具、陌生的面孔,不同的是,那人身上的长袍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种吸血鬼般的罪恶的血红色。
他隐隐察觉,有什么在暗中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开始惶然,微微向后后退半步。
然而两面镜框里的幻影却不再跟随着他的步伐,反而随着他的退缩向前走近了。
江陵踉跄,低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白袍也在慢慢变色,底部那一团混沌的灰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如水迹般向上蔓延。
他摇晃、挣扎,企图从那莫名的异变中挣脱出来。
可这一切并没有成效。
白袍的灰迹延伸到胸口,镜框里的幻影也已贴紧镜面,尖锐的利爪甚至已探出了半截。
荧幕上的草地、夕阳、森林也早已完全隐去,现在的天空乌云密布,急促的音乐声中夹杂着隐隐的雷声。
“黑暗中原罪在生长。”
他惶恐着后退,却被绊倒,倒地的瞬间灰迹已攀爬到顶端,他濒临崩溃。
“恶魔开始附耳低言。”
两旁镜框中伸出的利爪也已变为一整个手臂,那绷紧的指尖甚至已触摸到他的衣衫。
“我被**缚住身体,窒息后长眠的岁月将……”
江陵歌唱的声音猛然被截断,整个舞台陡然陷入黑暗,那欲雨的乌云、阴沉的天空以及即将劈下的闪电都在瞬间消失了,悲怆沉重的乐声在最急促处消弭——整个世界如同被虫洞吞没,再也没有了光。
一片墨色里,顾挽挽双手紧紧相握,轻声低语,“希腊神话里,美少年纳西瑟斯冷酷地拒绝了女神echo(回音)的求爱后,被水中自己的倒影所吸引,久久不愿离去。长久的凝视后,他终于被倒影所吞噬,人们传说,他在跃入河流的瞬间变成了一只水仙花。”
“哦,原来是这样啊!”吕青惊叫,片刻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又压低了声音,“我还以为是江陵学跳舞呢,跳啊跳啊,忘了自己在一泥地里,把好好的白色的衣服给弄成灰色的了。结果镜子里那两个衣服更脏的就不高兴了,想凭什么呀,我们一起跳的,我们的衣服都脏成这个色了,你小子的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于是就跳出来想抓着他和他换衣服。”
夏天“扑哧”一笑,“小青你好有才。”
“承让承让。”吕青得意洋洋地摆摆手,万般想再显现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可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别的发挥余地,只好压抑住自己旺盛的表现欲,转身去皮包里拿巧克力吃,猝不及防,被黑暗中睁着一双碧色大眼睛守护着糖果宝藏的白娘子给吓了一跳。
第78章 茶(07)()
沉默之后仍是沉默,那浓重的黑如同划不开的夜,遮掩了一切声与响、光与影。
台下众人怔怔仰头望着那片绝对的黑,眼神久久不能移开,仿佛他们看见的不是虚空,而是泥淖里缓缓沉沦的洁净水仙。
就在寂静即将吞噬掉整个世界的那一瞬,忽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歌声。
他的声音格外澄澈明净,宛如不搀一丝杂质的透明水晶。
“天色暗下去了吗?小鹿你为什么奔逃?”
他语调轻微,歌声里却有旷远之意,仿佛一个独自站在天地间轻声歌唱的少年。
“我看见阳光微亮,风色微凉,草木微微摇晃。”
他的音量渐渐抬高,童稚纯净的声音漂浮在空荡荡的演播大厅。
四面明明仍是一片漆黑,可不知为什么,众人却真得随着他那犹如唱诗班的圣洁歌声看见了一道从半空中虚落下的纯白色光芒。那光芒那样纯粹、那样宁静,带着足以抚慰一切的力量,唤起了人心中最本真的一点善。
蓦然间,一束雪亮的追光打到舞台上。
黑暗里突如其来的亮光令所有人反射性地扭头躲避,可等他们适应过光线,重新注目着舞台时,却发现那束光芒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站在光芒中央,大家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能看见一袭纯白的希腊式长袍被光柱中的浮游生物环绕着,光色明暗中,他仿佛虚浮于半空中,轻轻吟唱着圣洁的歌谣,犹如身后长有双翼的纯白天使,悲悯地俯视着苍生。
慢慢地,众人发觉那扣在他脸上的白玉面具完好无缺,连一丝裂缝也没有。
那不是江陵。
所有人都在心中低语。
不是因为面具和服饰,也不是因为那黑色的发,甚至不是因为不一样的声音。
他们只是在他刚刚现身的那一刹那,就明白过来了,面具背后的那个少年他们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他来自于他们心向往之、却未触及过的纯善世界。
那里白云如羽毛般轻软,光明像银色的月光一样洒满世间,那里充满喜乐平和,遍布福泽慈宁,你看不见任何一点恶。
他就这样,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舞台中央,独力面对着全然的暗色,用歌声唤醒一整个世界。
荧幕随着他的歌声慢慢亮起,熹光初现,在泼墨般的乌云层中渐渐拉扯出缝隙,露出湛蓝天空的底色,水天相接的地平线处远远飘过来一丝白云。
草木开始复苏,鱼虫从一朵浮萍下游到另一朵下,柔软的藤蔓缠绕着枝条生长,在他的头顶自动结成花冠,麋鹿从森林深处走出,眨了眨湿润的大眼睛,鹿角轻轻抵住他的手掌摩挲着。
一身灰袍的江陵正半跪在他身旁,脊背弯成弓状,双手掩面。
站立着的宛如天使般的少年温柔地唱着,一边伸手缓缓摘下了面具。
那面具下的脸肤质莹白,线条柔和,一双鸽灰色的瞳仁更犹如抹着清漆一般,流光溢彩、清明宁澈,正是苏嘉诺。
第79章 茶(08)()
“水中的少年啊,请你与我共舞。”
“踏过这泥泞,踏过这荒泽,让我们在云间重逢。”
江陵随着歌声慢慢抬起头颅,微微扬起的下颌在光芒的照射下形成极为锋锐的线条。
他的脸庞一半处于光明、一半处于阴影,削薄的唇角微微翘起,可这含义不明的笑容在这光与影的浓烈对比中却只显得愈发讥诮。
两侧镜框后的幻影仍隐藏于黑暗中,只有低低的和声吟唱与不时探出的黑色与血色利爪勾勒着那暂时蛰伏于暗中的罪恶。
有时候,隐没并不意味着败去,毕竟,阴影里的恶远比光明中的罪更令人难以抵抗。
它将在你每一个孱弱的罅隙蜂拥而上,一点点蚕食掉所有的勇气和决心。
头顶天幕中,不时闪过碧色闪电的浓重云层与青空长风分庭抗礼。
白色羽翼的雄鹰在空中悲鸣着长旋,迅速抽枝的草木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飘落的黄叶在下一个瞬间就被疯狂生长的绿草掩盖。
那阵阵雷鸣中,有什么能够终结这场灵与肉的争夺?
江陵挣扎、困斗。
风云翻滚,碧草含秋。
蓦然间,一道雪亮的闪电从长空斜劈而下,直照得天地变色、四野耸动。
令人目眩的惨白亮光中,墨色的幻影与血色的幻影以人体无法达到的扭曲程度攀附于阴影中,狺狺低呼,做势欲扑。
江陵身子一僵,慢慢抬起的身躯姿势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然而那白衣少年,依然只是温和清唱着。
那明明不过是没有任何依托的稚拙童声,却无论如何没有办法被雷声压制,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柔和力量在演播室上空回荡。
他眉目弯弯,容貌隽秀,看起来柔弱又易伤,伸出的手却那么坚定。
他慢慢从镜框中走出,纯白的衣衫拂过尘埃。
他一步步走至半跪着的江陵身前,双手扶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
江陵踉跄着站起。
“有多少故事在风中飘散,我们曾错过,我们曾遗失。”
“可又有什么比得过那并肩时的情谊?”
“少年啊,请与我并肩,请与我共舞。”
枝状的青色闪电仍在空中闪耀。
幻影十指弯曲,攀着镜框露出狰狞的笑。
他附在他颈边,薄唇微启,锋利的牙齿折射出一点白光。
他以拥抱的姿势支撑住他的身躯,目光轻柔,歌声和婉,恍若未觉。
两人久久僵持。
终于,江陵衣袍上的混沌灰迹慢慢如潮水般褪去。
那原本略显佝偻的脊背也缓缓挺直,舒展开来。
不知是哪里有了不同,那个高挑的背影有了全然不同于最初的气质。
他微微向后退开,与苏嘉诺相视一笑。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错肩,分别手腕一用力,拉出了两旁镜框后的幻影。
当那黑色与血色的幻影被拉出的瞬间,全场光芒大亮,镭射灯如曜日般悬挂于空中。
幻影五指张开,伸手于眼前,意图挡住那突如其来的亮光。
仿佛寓意于阴影无法在光明下存身,他们衣袍上的浓墨般的黑与吸血鬼唇上血色的红也飞快淡去,还原为最初的白。
本心的白。
第80章 茶(09)()
c城电视台新办公楼是由尚德公司承建铸造,延请了世界知名建筑师与芬兰老牌事务所共同设计,不仅外表简洁典雅,在舞台设计上也是极为大胆的。
圆弧形的舞台地板完全由透明led屏幕铺设而成,可随节目变幻相应背景,而整个舞台其实也是活动的,利用精巧机关配合甚至可以完全改变整体造型。
当四个白衣少年并肩而立时,舞台已经幻化为星芒状,背景与天幕变作一色,深蓝色的无边天际遍布星子,漩涡状星云环绕其中,银白色光芒的长带横贯东西,光点明灭轻盈,仿若万点萤火。
这是我们头顶的浩瀚星空,云汉长河。
它被斯堪地那维亚称为“冬天之路”,指引迷途的候鸟归家。
台下观众或许并不知道这星云图并不只是一张照片,而是由科技软件模拟出的实时渲染图。
那也就是说,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此时此刻,从这儿抬头望去的,真实的星空。
穿透一切尘埃与迷雾,那高悬于我们头顶,沉静而迷人的星空。
他们只是单纯地被这浩渺而无言的大美而震撼。
正如艾伦德修曾说过的那样,“在祈祷时我对上帝怀疑最深,仰望星空时,我的信仰最坚定。”
少年们身披长袍,比肩而立,那从亿万光年外传来的星光从他们脸上一一照射而过。
他们眉目明晰,眼神清澈。
脊背挺直如静夜长杉。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犹如造物者的亲手创造一般,完美无缺。
他们肩并肩,手挽手,年轻的脸上是满满的少年意气与青春光芒。
看着他们,你很容易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路,不过是在脚下,有什么样的险阻深渊,能阻挡得了我们心底最纯净的向往?
四人一边歌唱着,一边顺着星芒向前深入观众席。
顾挽挽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口气,总算没出岔子,季莫以前排练时,每次都要把镜框带倒,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最左边那个,今晚送我房间来!”吕青猛然回头,语调铿锵。
“什么?”
“一个月工资!”
“……”
“两个月!”吕青一脸刘胡兰式的视死如归。
挽挽抬头看了看她说的最左边的人,是eddie,“不要想了,人家一晚上的价钱你这辈子的工资也付不起。”
吕青居然真得低头认真想了想,“那换成他旁边那个呢?”
“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