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邪尊-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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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令所有人一齐欢笑,没有悲哀和愁苦。或许是我太天真,世上总有些污浊是永远无法净化”
江冽尘赞道:“说得好!本座正是那一切污浊的核心。不论何时何地,我都是永恒的王者。刚才你说水月庵是么?上次在潮州给你溜了,我一怒之下,连庵堂也一并放火烧尽。你以为那是虔诚之地,实则它连自身也无法护佑,又凭什么奢谈拯救万民?你们正派中人一切的信仰,在本座眼里,随手即可颠覆,那都是荒谬可笑。”
南宫雪双目如欲喷出火来,道:“你要报复,尽管冲着我一个人来,为何要牵累水月庵中那许多无辜的人命?”江冽尘道:“本座一统天下,这些蝼蚁之辈终究都是要死的。早死几日,迟死几日,又有何分别?”
南宫雪急欲再辩,江冽尘五指猛然弹出锋锐利爪,道:“够了,李亦杰不会再来了,到时让他给你收尸便是。本座给过你们机会,黄泉路上,你只管去怨他无情无义。”手掌朝着南宫雪额头急盖而下。
南宫雪避也不避,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双眼,直等头顶感到整圈尖利触感,目光仍不离他双眼左右。冷冷地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今日你造下的孽,来日必将报偿于你一人之身。我知道师兄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但他悟性过人,习武又是十足勤恳,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挫败你的野心。要杀我一个武功低微的女子,在你不费吹灰之力。只可惜百年以后,旁人再论起你这位大人物,所能提起的,也只有这几件登不得台面的拙劣事。”
江冽尘神情微微一变,恍惚间有种极至的残忍在面上流转,似乎恨不得立时将面前的南宫雪撕成碎片。与此同时,却也不失有欣赏,甚或将她当做一个猜不透,看不清之人的研究。终于似乎下了决心,长如利爪的指甲寸寸收回,手掌也跟着离开南宫雪额头,淡淡道:“这样就杀了你,对于整个游戏来说,太没趣味。本座可以再给李亦杰一个机会。就不知你身上,可带有什么独家信物?”
南宫雪死里逃生,还没缓过神来,倒觉惊愕多于喜悦。此时神智不清,隐约听他发问,没多细想,便径自答了出来,喃喃道:“师兄给过我一枚铜指环,他说,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虽说材质不过是最粗浅的黄铜,我却爱不释手。并不是他小气,不是的,他只是想将日常间一分一厘的花费都积攒起来,为我们营造一份安定的未来。我虽也并不计较,但他却说,我是他最爱的妻子,他不能委屈了我。成婚以后,等咱们的生活有些起色,逐渐步入正轨,还要买一枚黄金打造的指环,以此补偿。说到底,他还是不够了解我啊其实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孩子,只要是他送的,不论价格如何低廉,哪怕是田野间随意采来的一株狗尾巴草,其间包含着对我满满的爱意,我就会很喜欢,很感激。这指环是他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直贴身放置着,舍不得戴呢。”面上同时泛起些许红晕,看来更增娇俏可爱。
第三十五章(5)()
程嘉璇心下焦急,即是在沈世韵面前,也忍不住想顶几句嘴。陆黔暗自无奈,一抬手止了她话头,道:“娘娘所言极是。那卑职就恭祝凌贝勒早日脱离魔障,成为满清大一统之继承者。至于七煞魔头下落,合格的臣下就应想在主子之先,由我们自行应付就是。”沈世韵道:“如此甚好,不送。”
程嘉璇双唇咬出了血丝,瞪大双眼,跟着陆黔一路踉跄而出,到得宫外,忍不住张口追问:“为何急于要走?难道你不关心雪儿姊姊了?她几句话说得难听,又有什么了不起?”
陆黔不耐道:“你给我闭嘴!听不出么?她对于凌贝勒,早已抱不起指望,此番不过是为塞天下之口,又怎能容忍旁人坏事?要说雪儿咱们到城外的望阳坡瞧瞧。”程嘉璇一头雾水,听他说得状似胸有成竹,别无良策,也只得忍气吞声,亦步亦趋的随行在后。
望阳坡位于城外朝东五里,两人没用多少工夫,气喘吁吁的登了上去。四野张望,自是空无一人。陆黔皱眉自语道:“也不知七煞魔头有心玩什么名堂,分明放下了话,仍要如此故弄玄虚。”不肯死心,在小山坡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搜寻,指望着能寻着些线索。
程嘉璇没踏出几步,一眼望见那一块直立而起的木片,在光秃秃的荒地间极不协调,显得尤为惹眼。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又不敢动手拨弄。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没一会就引起陆黔注意,也上前探看。木片一经拔出,立即露出埋在下方的一截手指。
此处正值风沙肆虐,不过半日工夫,已埋上了厚厚一层沙土,指端还留有几丝未干的血迹。程嘉璇究竟是女孩子,即使往日里血染修罗,蓦然见着如此场面,同是骇得心胆俱裂。惊呼一声,猫腰缩到陆黔身后。
然而人皆有此心性,越是害怕,便越是忍不住的想看。战战兢兢的探头张望。陆黔来回翻转着手指,嘀咕道:“看来倒像是女人的指头无缘无故的,怎会丢在此处?”
程嘉璇顺着他反复,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道:“我认得这枚戒指,那是李盟主送给雪儿姊的订情信物,她很是爱惜,一直贴身珍藏”陆黔不等她话音落地,犹如换了个人一般,眼里立时涌起狂潮怒火,犹如要将天地一齐翻卷,怒道:“该死的,这个畜生,竟敢这样折磨雪儿?等我找到了他,定要他的好看!”
忽听背后一声怒吼:“待我先要你的好看!”陆黔仓促转头,就见眼前黑影闪过,一人疾扑而至,陆黔竟无隙退避,脸上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半边脸颊立时高起,嘴角隐约有粘稠液体淌下,胡乱一抹,将满手鲜红在衣摆上随意擦拭,眯起一只眼睛,这才看清来人,却是一身戎装,满脸怒容的李亦杰。
陆黔自问没欠过他重金白银,两人也无弑亲之仇,无缘无故挨他一击,任何有尊严之人也难以隐忍。咬牙道:“李兄?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跟踪我来的?谁准你叫人盯我的梢?”
李亦杰火气远比他更烈,喝道:“便是我叫人跟踪你,却又怎地?否则怎能得知这处所在?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傻乎乎的给你当猴子耍!上次你是怎生同我说来?我再问你一遍,七煞魔头到底可有留话?”
陆黔干笑一声,道:“瞧你当时那副凶神恶煞,我便是记得,也要给你吓得忘光了。好吧,我老实同你讲,他确是叫我转告你,到城东的望阳坡等他,否则便要叫你的婚礼变作丧礼”
李亦杰闻言,心中恼恨更是一发而不可收,喝道:“那你又为何不早来告诉我?事隔一日,倒似我对此不闻不问,岂不更惹得他恼?你只想着怎样糊弄宾客,说什么见了鬼的圆场面?”
陆黔道:“你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定要以为是我知情不报,故意哄得你天南地北的瞎转悠,就好趁此机会,自己去救雪儿,在她面前逞英雄,是不是?”
李亦杰怒道:“难道不是?你肯承认是最好。你这混蛋要不是你如此自私,也不会累得雪儿多受这许多苦!耽搁将近一整天一天有多少个时辰你知道么?有多少事可能发生,你又知道么?我们耽搁得起,雪儿她耽不起!你你我真恨不得打死你这狗娘养的!”
说着话又要挥上一拳,一旁抢上个白衣身影,却是原翼,张开手拦在两人中间,叫道:“李兄,你先冷静些。我们都知道你关心雪儿,但此事也不全是陆大人的错”李亦杰怒道:“不来怪他,却该去怪谁?原公子,这与你无关,你快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陆黔划开架势,挡住了几下攻击,喝道:“李亦杰,就算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也没有义务来容忍你的无理取闹!忘恩负义?倒要问问你对我有甚恩典?动一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剁了雪儿手指的,是七煞魔头,又不是我!你拿我当出气筒,又有何用?他一意报复,你以为是你准时赴约就足够了么?这又何尝不是欺软怕硬?有本事,你找他去吼、去骂,拿刀砍他去啊!”
李亦杰满腔怒火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却是层层涌现的焦急悔恨,五指僵硬的松开,踉跄退后,将南宫雪那一截断指裹进衣摆,一层层卷起,当做宝贝般抱在怀里,喃喃道:“雪儿,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实是我的无能!连自己的至亲至爱也无法保护,还谈什么护佑万民的武林盟主?你一定在恨我吧,恨你受人欺凌之时,我却不能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只要能找到你,恨不能让你打我两拳,踢我两脚,或许我心里还会好过些不不,到得此时,我所想到的,竟仍仅是自身感受,实在是个没救的自私鬼!还不如死了干净!”
原翼叹一口气,轻拍了拍他背,道:“李兄,再急也是无济于事,就算给小弟一个面子,先随我回府,从长计议。”李亦杰摇了摇头,道:“让我再陪雪儿待一会,也许她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原翼不耐道:“或许府上家丁已有消息,多耽在此,徒然耗费时辰。你要是只会躲在一边颓丧自责,雪儿才是真正的危险!”李亦杰骤然听得,犹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几人一路回府,刚踏进院门,便有一名家丁跌了过来,招呼道:“原公子,李李大侠,二位终于回来了,这儿有一封信,是特地送来给李盟主。大伙儿等过许久,您仍是那个侠踪难觅”
李亦杰没闲心同他啰嗦,心情坏时,眼前一草一木都是罪过,劈头便骂,道:“为何拖延至今?我不是早吩咐过,叫你们飞鸽传书?何必定要等我回转?”
那家丁一急,就有口吃的毛病,支支吾吾的道:“不是这样的,李盟主方才是放了几只信鸽出去的,可不知怎地,在外头打过几个圈子,就都自行飞了转来,怎么赶都不肯出去”
陆黔干笑道:“或是这几只鸽子尚与你不大熟络,辨识不出。”那家丁信誓旦旦道:“绝无可能!这几只鸽子卖到原府前,一向是由我喂养,只要能让它在旁人贴身衣物上跳得几跳,就能牢记住那人气味,经久不忘,绝不会出岔子!”
眼看着三人正要吵得不可开交,原翼匆忙上前,从那家丁手中接过信,双指并拢,紧贴表层平平划过,沉吟道:“怪不得他,是这信上涂有些特殊药物,令鸽子叼在口中,便会晕头转向,辨不出路径”
李亦杰不等他说完,劈手夺过,指尖颤抖几次,总算将信摊平。其上画的是一段段歪歪扭扭的线条,细看却是一幅地图,由城门口为起点,逐渐折而向东,经望阳坡,仍一路蜿蜒不止,连转几个圈子,最后所指是个隐蔽在杂草乱石中的山洞。
李亦杰指尖收紧,缓慢将信纸揉成一团,终究耐不住心中烧灼,重新展开,“啪”的一声拍上桌面,唤着大家都来参看,道:“这封信分明是七煞魔头指名道姓,寄来给我,为何还要另做手脚,好让我不能及时收到?这魔头行事,实在是莫名其妙!”
陆黔指尖在图形上刻划着,模仿出相应图形,道:“却不知他是邀你前往,一决胜负,还是指点雪儿的所在?不管怎样,看那个山洞,怪是阴森荒凉,你当真要去?”
李亦杰这半日以来,最烦恼处在于苦无线索,如今好不容易得着一点头绪,欢喜尚自不及,忙道:“自然是去!人家下了战书,我总不能避而不接啊?况且能找到他,就等于是找到雪儿,你们还是别再阻止了,我意已决,誓无更改。”
陆黔道:“我可没想过要阻止你,只不过么,每一次的英雄,不能独由你一人来做,也该给咱们兄弟留些出风头的机会。再说,雪儿是我弄丢的,我该负这个责。”
原翼接口道:“不错,雪儿差一点就做了我的妻子,在你们没能正式拜堂前,我还有争取的机会。”李亦杰知道两人好说歹说,到底还是为了帮自己的忙,心下感动不已,再说不出推拒之言。
一行人顺着信中所指,最终果然寻到一处山洞,拨开掩映在前的杂草,逐一钻入。途中分外警惕,生怕再见着几根残缺手指。
程嘉璇对南宫雪安危漠不关心,就怕再给了他们话柄咒骂江冽尘,疼的可是自己的心。本来几人并不欢迎她,但一来顾无闲暇,没心思同她深究;二来体谅她刚生过一场大病,不便拿太重的话来骂她。
幸喜这一程安然无恙,路上除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便是转角处多了些碎石块,始终没出现众人忧心之象,或是七煞圣君也玩腻了老花样。
走到山洞尽处,只见墙上吊着个骷髅头,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四人几乎以为是受了蒙骗,刚想掉头就走,李亦杰忽地凌空一指,将骷髅头击得粉碎,脚跟一挪,将其中飘飘忽忽下落的信正抄在手中,展开来瞧。另三人也都凑上前,几颗脑袋并在了一处。
第三十五章(6)()
信中大意说道:“李亦杰,老朋友,别来无恙?很遗憾,你又迟到了。本座生平最讨厌等人,因此对于不守时的访客,都要他懂得教训。如今我还不能拿你怎样,吃亏的是你师妹。你晚来一天,我就要她多吃些零碎苦头,黄泉路上相见,叫你们也认不得对方。相信你应该知道,本座一向言出必行,何况是对于仇家的报复?昨日之因,必有今日之果,你们一个都逃不掉惩罚。看着同伴接二连三的倒下,热血淋满你的周身,洗净污秽,那是何等神圣的体验?人这一生,又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好生珍惜着,记着是本座令你有幸品尝!话说回来,反正这样的女人随处可见,再找一个当玩物就是,或许你以为,我威胁不了你?不过你李大人是鼎鼎有名的武林盟主,一举一动,皆为众人表率,想必不会做始乱终弃的薄情郎。虽说我是不好女色这一口,但到了市井间,要寻几个贪财好色的痞子,还愁报不上数?不过,反正你这么爱她,心胸既能包容万物,哪还在乎,她是不是完璧?嗯?你说呢,咱们伟大的李盟主?
又及:你担心么?心疼了没有?一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