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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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若薇点点头,她今日化成本尊,并未易容,这也方便等会她与师傅相认。她一直都不敢相信师傅会弄错,如果真弄错了,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取笑他一番。
不一会,便到了承德殿,趁着纪云换班的空挡,若薇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墙头。
墙内是一片典雅的屋舍,跟外面的金碧辉煌相比,这里就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若薇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并未发现有侍卫跟宫女经过,这里安静的要死,连风声都能听见。
这很像师傅的作风,他就是喜欢安静。
若薇忽然坏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给天机子一个惊喜。
为了不让天机子发现,她将手里的铃铛绑住,然后拨用树枝悄悄的拨开窗户。
柔美的灯光从缝隙中倾泻下来,若薇探头。看见天机子背对着她坐在镜子面前,若薇心里嗤笑,这么老了,居然喜欢照镜子。
正准备破窗而入,却发现“天机子”伸手摸了摸耳后根,然后一点一点的撕下一张薄薄的东西,垂落在胸前的胡子也跟着被拿掉了。
瞳孔瞬间放大,若薇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那镜子里的容颜熟悉的令人令人窒息。
是他段微!
“谁?”镜子前的段微豁然转头,看向窗外。
于此同时,他的人已经来到窗口前,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着窗栏,发出吱呀声。
段微眯起眼睛,机警的捕捉着空气里的异动,但是除了风,他一无所获!
这时,对面的草丛里发出絮絮梭梭的声音,段微脚尖一台,蹬上窗台,飞射像草丛的方向。沿途卷起一阵落叶。
那树叶被他掌心催动,瞬间化为夺人性命的利器,扑卷着朝那草丛飞去,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
段微凝眉,走上前拨开草丛,却发现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小猫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身上插着几片叶子。
“畜生!”
段微轻轻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那受了重伤的猫儿一遍又一遍的呻吟着,仿佛一个幼小的婴孩在啼哭。
段微停驻脚步,转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却见他大步走向草丛,托起那只猫儿:“畜生,你我今夜有缘,便救你一命!”
砰,门扉被掌风关闭。
而在高高的树梢上,渐渐露出一张泪痕斑斓的脸。
若薇止不住的颤抖,她必须要抱紧自己才能抑制住这样的冷。
天机子是段微假扮的,所以,他给了她一张假的方子
被段微欺骗,并不足以令她伤心成这样
若薇捂住嘴。
如果师父是假的,那么她的身世也就是假的
她不是果果的娘亲,她也不是安国的小公主,她更不是那个在六年前与夏桀缠绵悱恻的安若薇
她什么都不是
记忆里还停留着那晚,夏桀送给她的惊喜。
那场璀璨的烟火礼物。
她这几个月的生活完全是承接着别人影子,她获得的这一切,全是别人的
若薇死死的咬住唇。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刀,痛的无法呼吸。
若薇是被纪云从皇宫里拖着出来的,虽然路上有人侧目好奇,都被纪云一个眼神吓回去了,等到了宫外,纪云连忙找了个马车将若薇塞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去。
马车里,若薇像一只被人丢弃的猫儿般缩在车子里。抱着自己的身体,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但是她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到底怎么啦?你说话啊!”纪云有些急。里面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跟天机子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若薇从那堵墙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
若薇仰起脸来。
纪云愣住了,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是若薇,分明是一个懵懵懂懂受了伤的女娃。那纯洁无暇的大眼中,闪烁着令人怜惜的泪光,纪云一下子就乱了。
“若薇,若薇,你怎么了?难道你师傅死了?”他有些不确定,天机子年纪那么大,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的。而天机子又吩咐过别人,不许人进入内殿,所以里面发生任何事他们都不会知道,包括包括死人。
若薇咬紧双唇,摇摇头。
“纪云”
“谢天谢地,你终于肯开口了!”
“我师傅是假的!”
“假假的?”
夏国。皇宫。
“陛下,陛下”小青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夏桀面前。
夏桀放下公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小青子唰白着一张脸,脸上的汗滚滚而下:“试试试药的人毒发了!”
“什么?”夏桀猛然站起来,脸色突变。
小青子抖索着唇,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那些为娘娘试试药的人全部毒发,痛苦的不得了!都疯了!”
第209章()
夏桀捏紧双拳,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震惊、懊悔、愤怒的光芒。
天机子居然给自己徒儿假的药方!
这不可能。
夏桀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居然亲手将一颗毒药赠给若薇!
激动之后,夏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将从安国所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在脑海中回荡一遍。
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夏桀竟从心中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天机子是假的!
“来人!”夏桀雷厉风行的绕过桌子。
外面的人听见呼唤,立刻进来,领命:“在!”
“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准备,本王要马上去奕国!还有,即可飞鸽传书给裴野!”
“是!”没有疑问,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领命的人立刻转身出去准备了。
“陛下,您出去了,那小殿下呢?”小青子焦急问道。
“一起带着,本王不在宫中,不放心!还有小河,你们几个都跟本王一起去!”
暗室内,狻猊坐在一个角落里,他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一开始,他还能算出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时间,他只告诉自己,不要闭上眼睛,不要睡觉只有这样,他才能坚持出去,然后写信给若薇。
想到信,狻猊心如绞痛,为什么?为什么若薇不来呢?她真的有收到那封信么?她是不是连看也没看,就扔掉了?还是遇到什么困难,所以不能来呢?
暗室内没有风,但是他却觉得好冷,狻猊用手臂抱紧自己,看着不断摇曳的烛火,美丽的烛火散发着一团美丽的光圈,美的恍若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
如同若薇一样。
美丽、温暖、感性。
他从未对哪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这样的改变就在那一晚,悄然无声的注入了他内心,想起来,若薇占有了他很多的第一,她是第一个认出他的人,她是第一个给他名字的人,她是第一个陪他看风景的人,而且也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女人。
那么多第一汇聚起来,便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永远不会忘记,更加不想忘记。
因为认识了她,他才有开心、发怒、哀伤的情绪,有时候会不知所措!患得患失那是一种令人难以控制的心悸,他想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
但是这样的愿望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不能每天早晨都醒来!
狻猊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念着,若薇,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慢慢的被困意夺走,不,他不能睡,他要等若薇。
就是因为心中有这个希望在燃烧,他才能坚持那么久,久到不知道这是多少天了。
可是狻猊并非没有理智,他晓得若薇已经找到归宿,她的丈夫是夏桀,她跟他还有一个儿子。这些东西比他重要的多。她不来,是情有可原的。
“若薇我恨你!我恨你!”狻猊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咬牙切齿。
是她让他有了希望,懂得如何去快乐,等他学会了,她却如风一样离开了他的生命。
“我恨你若薇!”狻猊又一遍的诅咒着。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失望。为什么会有期待?因为想见她,希望她看见自己的信会来,至少会回信给他,但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回给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在这黑暗的牢笼里,只有回忆陪伴他!
“我恨你,恨你,我恨你!”
恨不得掐死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丢下他走了,如果是他,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不放开她的手。就算是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为什么带他领略到那世间最美的风景之后,便刹那间离开他的生命?留下他一个人,用那不完整的人生去苦苦回味那短短的几天。
他几乎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再不停的想念那个人。
狻猊慢慢的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复杂且凄凉。
为什么经过这么多次的失望期望然后再失望,他还是那么坚持?
为什么呢?
“假的?”纪云差点把马车的车顶给撞穿了。
若薇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将内心的酸痛压下去,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她怎么样难受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怎么办?”纪云焦急问道。
若薇用空出来的手抹了抹凝聚在眼角的泪,她不能被段微这个白白的骗了。绝不!
“你知道假扮我师傅的那个人是谁么?”若薇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纪云被问的一头雾水!
若薇一字一句道:“段微!”
砰纪云这一次真的把车顶冲破了。
纪将军府上,彻夜灯火通明,所有守卫全部撤下去。
屋子里,若薇帮纪云包裹脑袋。一边缠绕着纱布,一边道:“段微能将师傅的言行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连我都骗过了,何况是你们的陛下!”
纪云扶着脑袋,一副思考的样子,忽然,他站起来道:“怪不得,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纪云认认真真的看着若薇道:“怪不得他不要任何侍卫宫女跟随,甚至连陛下见他都要提前通知!”
“哼,他是怕事情败露,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脸上的假面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擦一层药膏保养,若不然会像鸡蛋壳一样一碰就碎掉了!”
第210章()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赶快告诉奕之厉邪啊!”这还用问么?
纪云立刻愁云满布:“不行,陛下有过命令,七天内不准打扰他祭祖啊!这才第四天!”
“你知道这四天会发生什么么?段微潜伏在奕国肯定不会是小事!”
“难道他要谋害陛下?”
若薇自嘲的一笑,若是段微只单单想害死奕之厉邪,这么久的时间,奕之厉邪早死过一百回了。
“现在奕之厉邪是否对段微言听计从?”若薇问道。
“没错,陛下但凡有大事都跟他商量,两人每次谈话都不准外人听,就连我都要在十丈内候着!”
若薇想到了圣水。
估计奕之厉邪还做着那个美梦吧。以为假的天机子能为他制作出一种可以瞬间愈合伤口的药水,然后统一五国。
而段微呢?他按兵不动,似乎在等什么时机。
“纪云,你必须想办法带我见到奕之厉邪,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
“没有可是,段微此行,是想要你整个奕国江山的!”
如果单单只想要奕之厉邪死,很容易,段微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了,但是,整个奕国的江山却不会因为奕之厉邪一人的陨落而消失,奕之厉邪死了,还会有别的人上来顶替。而段微,在奕国的目的就是寻找一个可以替代奕之厉邪的人,顺便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奕国,然后再将奕之厉邪弄死,那么新登基的人就是他们手里的傀儡。
这样以来,容恒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整个奕国!
“纪云将军,你这头”何荣看着纪云的脑袋,好像顶着一颗巨大的榴莲。
纪云连忙挥手:“让开,我要去见陛下!”
何荣连忙张开双臂拦住:“纪云将军,你如果要擅闯,可是死罪啊!”
纪云顶着一个大脑袋,看上去像一个大头娃娃似的,他厉声道:“就是死罪我也要进去!”
“将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等陛下七天后,你不能为难兄弟啊!”
就在两人争吵间,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已经顺着墙根溜进去了。纪云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这一切之后,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算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七天后再见陛下吧!”
何荣呆呆的看着纪云远走,莫名的摸了摸脑袋。
若薇犹如一只轻巧的蝴蝶悄悄落入书房内,目光落在一只蓝瓷彩釉花瓶上。
纪云说,那就是密道的开启机关。
四天过去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狻猊还是奕之厉邪。
若薇深吸一口气,握住那个花瓶使劲的朝一边转动起来。顿时,侧面的墙开始发出一阵机关的绞索声,紧接着,一道厚厚的石门缓缓向墙内缩去,露出一条里面长长的通道。
门打开,若薇步伐有些不稳的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黄豆般大小的火光仿佛被若薇惊吓到了,不停的来回摇动,洞内忽明忽暗。
缩在墙角的那个人动作有些迟缓的抬了抬头,目光毫无焦距的扫了一下,然后又垂下。仿佛这个动作是他潜意识里的动作,仿佛是他期盼过千万遍,可惜每一次都以失望而落空的动作
豁然,狻猊再次抬头
那透着嗜血阴冷的眸子瞬间溢满了惊讶与震撼。
“狻猊”若薇停在那里不敢上前。
她甚至不敢确定,那缩在墙角的男人是狻猊。那个满眼血红,一脸憔悴的男子就是他。
“若薇?”狻猊干哑的嗓子仿佛压抑着什么,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带着不确定。
他觉得这是幻觉。
“若薇真的是你么?”狻猊歪了歪脑袋,眼底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