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洗心录-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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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刚跑没见了一个华灼,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你们哪个再来一下,那就好耍了。我可要警告你们啊,别动不动玩消失,要是你们哪个不听话自己跑没见了,你们放心,我决定不会来找你,我也不会让其它人来找你,免得我们又来找你,费心费力不讨好。
特别是唐萱、袁瑜,你们最好老实点,不要乱来!这黑莲的人我不知道行事如何,但能让正派人士认定是魔教是妖道,其行事处世绝非好人。如果是因你们不听话,也学华灼搞出事来,放心,我绝对不会来找你们,也不会来救你们。唐煜、袁珏,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李正就走出房间,沿着这模糊的楼兰围墙巡逻着。华灼的事就先放一边不说,自己对楼兰无故消失的兴趣突然变大了起来。
楼兰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按说这里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好歹也是丝绸路上一个重镇,称为咽喉之地也不为过。
会不会这里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这变故是人为的还是天灾?李正信步来到那座风沙侵蚀的雅丹佛塔前,李正手持佛珠,想到两个字:无常。
好比这楼兰古国,生前也是礼敬佛法,其结果是佛祖也没能保佑它,空余一座佛塔在这里见证世间一切,可见这世间真是无常无性,这世上就没有永恒不灭的自性。世间的有为法都是因缘所生的生灭法,其中并没有永恒不灭的东西,故而叫“无常”。
佛教修行者,也并不是要在隐退当中,体验宁静或自我放松,因为宁静或自我放松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并没有达到破除无常的境界。佛教的修行者只有破除了人我执与法我执,他才能体会到人我空与法我空的真如理境,那才是真正的“常”的境界。
无常,就是不会长久存在。世间无常,就是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会长久存在。这是智者对宇宙人生的终极认识。这种认识至少可以明白两点:第一,对这个世间的一切事物不要执着,要能够舍得、放下,要有一种超然的处世态度。
第二,要致力追求一种永恒的东西,这种永恒的东西是什么呢?佛说,这种永恒的东西就是我们的真如心性,也就是佛性。那如何得到这些佛性呢?就是修道,修出世间的无上法。当你证得出世间的无上道,你就告别了无常,就住在了无量寿、无量光、无量智慧的境界。
这境界太高了,李正自认达不到。佛说不杀生,用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心对待这个世界的人和事,但又有几人能做到?反正李正是做不到这点的,那就不讲了嘛,该干嘛干嘛。
李正坐在佛塔前,想着华灼的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得罪了她吗?自己也没有嘛,平时大不了就给她开点玩笑,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至于让她生气玩消失吧?再说那天自己沉浸在春风不度玉门关中,还真没有心情给她开玩笑啊!既然不是自己得罪了她,那她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呢?
回东海了?就算吃不了西域的苦,你回东海,你也得给我们说一下吧?真是的,这女人莫名其妙的事就是多啊,要是女人不讲起理来,天老爷也没办法啊!难怪道家佛家这些修行门派,包括自己有所了解的白莲教高手,好像都不成家。
原来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没人惹得起,连佛祖与太上老君也不敢惹,传下来的教义也是劝大家不要成亲,成亲很麻烦,一旦成了亲麻烦就不断,关键是影响你的修行,就追求不了长生不老,与天地寿了。
看来以后得少给华灼开玩笑,得注意影响,免得给自己造成麻烦,那就太没这个必要了吧?李正如是想。
是夜平安无事。
但这里一到晚上风沙更大了,一天到晚吹个不停,刚打扫出来的房间,没一会功夫就积了厚厚一层沙。
李正想了想,告诉唐煜四人,不要打扫了,这打扫得再快,也没天老爷落得快。既然老天爷要在这里下狂沙雨,让它自个下吧,反正我们也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既然是过客,就不要想在这里留下什么印迹。
黄沙万里扬,飞絮满天飞。
李正等九人就在楼兰边等华灼,边对这个消失的古国研究起来。
文星这天没事,飞到佛塔顶上,纵目远眺,如观察风水一样,还东指西比的,嘴里嘟嚷个不停。
李正呢,这时还不忘开玩笑,说道:“文星,你这是在查风水呢?这里不藏风,不聚水,光有风和土,想藏风聚水,水动风生,风生水起也不行啊?”
文星笑道,说这风水分为:龙、穴、砂、水、向、意、形、天。这本这楼兰国是有龙气的,也有好穴,但不知为何,突然间只有风,没有水。
第179章 世事无常非定论 悲欢离合总关情()
李正笑道:“这里有风、有沙、有城、有河,但就是没有水、没有气,成了死绝之地,说不定这楼兰城就是因为风水败了,才造成楼兰城的消亡。”
文星跳了下来,回头又看了一眼雅丹佛塔,沉思了一会对李正说道:“我猜测楼兰古城之所以衰败,最后消亡肯定有其直接原因。第一个原因大概是人人信佛,是信奉佛教造成的。楼兰城人人信佛教,一味的沉湎信佛,寻求神灵与精神寄托,反让人会更害怕,越害怕就越逃避现实,寄托于虚幻的佛上。如此,恶性循环,最终造成人心涣散。
而且学佛的人,厌恶人世,把人生之苦说得无以复加,把外部的一切都看成幻妄不真实,认为不值得研究和追求,一味觉缅于内心的空幻世界,最终走向自我灭亡。这种空、苦、消极、出世的思想,逃避责任,空谈者众,务实者寡。一旦迷佛后,都会走向消极、衰败、弱化、萎靡。
佛教教义更教出很多愚国愚民,使国家积贫积弱,使人民愚昧迷信落后。当强敌入侵时,不堪一击,国家也瞬间土崩瓦解。而且佛教会把绝大部的金银,用来装扮、塑造泥菩萨,而不务生产营生,更是侵占了大量的田产,造成了大量的农民无地可耕、无家可住,成为社会动荡的爆发点。但事物发展的规律是不破不立,只有破才能有真正的立。”
李正皱眉道:“文星,你这说法很是偏颇啊!虽我们是道家,但也不可否认佛家就这么无用、佛法无益。佛教讲六度: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智慧,佛教要求信徒在家,也一定要做到好家人的责任。孝道夫妻,道君臣道,这些都是要做好,才算是真正的佛弟子的。因为人在世间有不同的角色,如果连这些实在的角色都做不好,怎么能够认识那个真正的道理呢?说说第二个原因!”
文星有点不服气,又说到:“你看啊,这楼兰古城,一夜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好古怪就有好古怪。这里茫茫大地一片,所谓世间一切,都会随时间消逝。唯独这里的一座佛塔,修得那个坚固、结实、耐用,违背了佛家追求的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光说这佛塔,也不知当初主持修建者花费了多少人物、物力、财力、精力,才修得这么好,可见佛法有时就是没用啊。这楼兰古国,消亡的直接原因我怀疑是没有水源。道家讲水是万物之本源,万物终归于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继然这里都面临没水了,也没见佛家拿出修泥菩萨的钱来,救济世人,或者说佛家根本就没想办法找出水源来,让这里重新恢复生机。我猜测这佛家也是个吝啬鬼,小家子气,见钱在自己包里,宁愿拿去修佛塔,也不愿意拿出来,帮助世人找水,其结果是水没了,人也没了,这里的佛也死了,空留这无情无义,无生无气的泥塔,默默地看着楼兰消亡。”
李正听文星这样一说,倒也觉得有道理。没见这里什么都没有,唯独这一尊佛塔矗立在这里,历经风霜岁月变迁而不倒,可见当时佛家为修这座佛塔,是投入了天大般的精力和万丈热情,才能打造出这么一座坚固无比的佛家象征来。
可惜世事无常,修得再好的佛塔也难挡住,挡住楼兰在大自然的威力下的消亡,这还真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事情充满嘲讽。或许楼兰消亡的原因还有其它必要的条件,但信佛也许就是一个诱因。
就好比自己是道家,也不种田,也不生产,更不务商为工,视入仕为耻,一味的清静无为,一味的虚极静笃,平时看不出对这个社会有什么坏处,反而是每当社会动荡不安时,各种道家之人跳出来,扯过一张大旗,扰乱天下、祸乱众生。这还真是一件可讽之事。
接下来文星几句话,又把李正的心思给勾得泛泛起来。
文星说道:“我见这座佛塔,有些奇妙之处,说不定这里还收藏有什么宝贝!”
“哦,何个奇妙,何个宝贝?”
“这个我不可得知。你不觉得这里单单独独立个佛塔不觉奇怪?我刚仔细观察佛塔一番,见上面如新筑成,毫无半点损耗和破旧之意,所以才感到奇怪。”
李正想了想,对文星说到:“你不妨继续研究,我呢对此事没兴趣,对宝贝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我没宝贝还让人无故打杀了几翻,我可不想再因狗屁般的宝贝惹出事来。”
说完李正就走开过去,还得去安慰一下唐萱、袁瑜,至从华灼无故玩消失后,这两小丫头成天闷闷不乐、心事怏怏的,看得李正也是心痛不已。
不过武清流、顾清泉二人,也对文星的说法感到稀奇,加入文星队伍中,找起这不知名堂的宝贝来。
李正叫过四个徒弟,叫他们写字,写什么都可以,必须写字练心性。特别是唐萱、袁瑜,必须接受现实,必须坚强起来。以后天下大乱,各种生离死别、悲欢苦痛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必须锻炼几人的紧张意志。
这样,九人在楼兰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华灼前来汇合的消息。李正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能干耗着。一直在楼兰住了十天,也没得到华灼任何有用的消息。而文星几人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宝贝来。
李正叫拢众人说道:“我们在这里再呆五天,要是还没有华灼的消息,她也不前来汇合,我们就往西继续前进,不等她了。”
袁瑜眼巴巴的看着李正,小声的问道:“我们就不等师父她了吗?”
李正火大,恨声说到:“我们还要等她好久才算等?我们在这里又等了多久?她离开我们也有半个月了吧?就算有天大的事,这十五天里,怎么也要给我们传个消息吧?又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不管不顾的,忍心看着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她给我们传递过消息吗?没有,什么也没有,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任性,抛弃了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死等?她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李正心里憋火,按理说华灼当初自愿选择,教自己琅环悟真诀,在修道之路上,两人必当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若左右手,两忘其道。而不是这样我之求死,你之求生,各谋其是,各自为政。
要说一行十人,如是闹矛盾也还罢了,但没人找她闹,也没人敢找她闹。一个百岁姑奶奶,一个成了人精的女道修仙之人,除非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自寻死路,没几人敢去找她的麻烦。不说自己吧,这里还有她两个徒弟,也这样不言不语,悄手悄脚,说走就走,这叫什么事呢?
袁瑜只能委屈的扑在王清冰怀里无声哭泣,她们现在可不敢惹李正发火。李正虽平时和气生财的样了,但一旦发起火来,生起怒来,没人受得了。
想当年在山东,李正带着东平卫,四处平乱白莲乱匪,最初李正还顾仁义道德,后来惹火了,所到之处,那简直叫鸡犬不留,焚尸烧地,寸草不生,让人送了一个外号杀人如林、煞气冲天的“白莲喋血将军!”就跟现在的外号“黑莲血魔”有得一拼。
再说此行的目标计划,是去年七月上峨嵋山前,就定下来的,不可能因为一个失踪的华灼而改变主意,这也不是李正的作风,说一不二,知行合人,走万路路,读万卷书。
晃眼间四天过去了,还剩最后一天时间。唐萱、袁瑜满脸的失望,自艾自怨起来,都怪自己不争气,惹得师父离开自己,心里是万蚁噬心般难受。
当夜,由李正值守,其它人休息。这文星与武清流、顾清泉又找了整天宝贝,一无所获还兀自不甘起来,但忙活了一天,也还有点累了,也早早休息。只得看明天还有没有结果,要是没有结果也只得放弃,向西而去。
时间已到了四月,要是江南上下,或者巴蜀大地,早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更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而这里恰好相反,这里是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又是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昼伏宵行经大漠,云阴月黑风沙恶。
李正飞到红柳树上,危身端坐,迎着北风,望着弯月,数着寒星,听着沙吟,聆着石滚,默默想着心事。
这样恶劣的天气,这么晚的夜色,应当没人走动吧,应当是深沉入梦,梦着: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还有:莫邪三尺照人寒,试与挑灯仔细看。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楼兰。更有:官军西出过楼兰,营幕旁临月窟寒。蒲海晓霜凝马尾,葱山夜雪扑旗竿!
李正如是想着,思绪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正在这时,这漆黑夜色里,从东边闪过一道流星。
有流星并不奇怪,没流星才奇怪,这么黑的天,正是观赏流星的好时节,不过也没几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