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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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皱眉:“哦?”
“侄儿花重金请了江湖上最神秘的雪月阁查探月王的消息,得到的结果只有四个字,周游天下。”
“月王似乎特别钟爱山川水泊,十一年几乎走遍了各国,每到一处,都会特别留意当地的名山峻岭,有时兴起,甚至会在某处山上逗留游玩两到三个月才会离开,身边只有两名护卫贴身相随。”
皇后道:“你觉得蹊跷?”
“侄儿不知。”慕容尘躬身,始终保持恭谨有礼的姿态,“探查的结果与侄儿先前得到的消息大致相仿,只是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皇后表情几经变化,最后竟是掠过自嘲:“十一年前,三皇子离开皇宫之际,还只是个十四的孩子,皇上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本宫压根没将他放在心上,甚至根本不认为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娇贵皇子能在外面的世界安然生存下来。
“即便是一年前,皇上诏告天下,封三皇子为月王,本宫也没大上心,一直以为这些年那位并不得宠的皇子早已不在人世,皇上只是欲留个念想,毕竟年前封王那日,正是月贵妃十年忌日。
“直到数日前,皇上一道圣旨下来,欲召月王回宫,本宫才知道,这位自月贵妃薨逝之后便不得圣宠的皇子,不,应该说这位在宫里一直可有可无的三皇子,居然还活在人世。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说到最后,语气已隐隐流露出愤恨的意味。
“姑姑其实不必忧心。”慕容尘略做思索,道:“假若月王真的只是志在山水,即使回了宫,对局势影响也不太大。或许皇上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多愁善感,突然想起这些年对这位殿下不闻不问,心里有些愧疚,想作些弥补而已。
“退一步讲,就算皇上真的有意让月王接位,又能怎么样呢?一来,他没有母族势力做后盾,二来手中无一兵一卒可为他所用,三来,大部分朝臣都是聪明人,知道拥谁为主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好处,更多的利益。而一个完全陌生的皇子,绝对不会是他们明智的选择。月王如果不蠢,便也绝对不敢随意接下这之于他而言如同烫手山芋的尊位。
“慕容家如今权倾朝野的地位,大殿下带兵多年的声望威严,姑姑母仪天下的无上荣宠,都注定了那至尊的位子只能为凤王殿下所有,其他人,断无可能。”
一番条理分明的剖析,终于让皇后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再想到如今胜券在握的形势,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杞人忧天了。
“话虽如此,尘儿,还是要派人盯紧了,月王的一举一动,本宫都必须知晓。”
慕容尘恭敬应下:“侄儿遵命。”
慕容霆道:“妹妹,那月王既然不足为惧,当务之急,该是想想怎么削弱韩贵妃和怀王的势力。”
“你说得倒是轻松。”提到那两人,皇后冷冷的语气里,隐含咬牙切齿的不甘,“你以为本宫不想除掉她,这些年,只有韩贱人一直是本宫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可江东韩家,虽无一人在朝为官,却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势,国库每年有一半的收入来自江东,凤儿领兵镇守在沧州,所有军需粮草也全由韩家负责供应,若贸然得罪了韩家,他们抽身退出,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凤儿。也因此,这些年来,韩贱人才敢有恃无恐,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甚至痴心妄想着那不属于他们的位子……”
慕容霆思索片刻,道:“若我们能让其他的商人为我们所用,韩家便不足为惧。”
皇后冷冷道:“谈何容易,那些稍微有点家底的门庭,无不自命清高,要他们缴税,二话不说,大批金银大大方方上缴国库。要与他们扯上点关系,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美其名曰遵纪守法,不愿官商勾结,逼得紧了,几家联合起来,都税都不用缴了,什么经营不善,生意亏损,几个理由砸下来,最终损失的,还不是国库……本宫真想不明白,只是一群低贱的商人,哪来这么大的臭架子。”
慕容父子闻言不由沉默下来,他们虽权倾朝野,擅长带兵打仗,然而于生意一事,却是一窍不通。
商人地位虽不高,但经济是国之基础,商人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就是钱,有了钱,便有了清高的资本。只要没有触犯国法,即使是朝廷,也拿之无可奈何,又不能一个个都杀了,那可能引起的后果,无人敢去估计。
毕竟,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国库充裕,可以安享尊荣的皇位,而不是每日为着空虚的国库,为着几十兵马的粮草焦头烂额,夜不安寝。
“姑姑。”慕容尘微微抬头,“侄儿想到一人,或可一试。”
皇后眼睛一亮:“哦?”
慕容尘躬身道:“请姑姑恕罪,待侄儿将此事办妥,再禀报于姑姑知晓,可否?”
皇后微微思忖,颔首:“尘儿,难为你为了凤儿如此尽心尽力,本宫果然没看错你。”
慕容尘肃然垂首:“姑姑言重了,这是侄儿分内之事。”
出了栖凤宫,已是亥时将过,慕容父子一路并肩行走,往宫门方向而去,步伐悠然,不焦不躁,颇有点散步的意味,竟丝毫不担心引起夜半巡逻的侍卫盘问。
“尘儿,你方才所言之事,有把握吗?”
慕容尘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黑幕中星光闪烁,光芒耀眼,叫人忍不住心生摘下一颗一探究竟的欲望,“爹爹可知,苍月除了帝都凤城,最繁华之处谓之哪里?”
“莫不是……”
“没错,就是离此数千里之外的月城,月城城主是一个喜爱结交各路朋友的豪爽之人,多年前孩儿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则此次之行事,必能事半功倍。至于把握,孩儿并无,只能姑且一试。”
慕容霆静默片刻,道:“尘儿此行可有危险?”
慕容尘淡然一笑:“危险倒没有,最坏也就是空手而回吧。况且孩儿的武功如何,爹爹又不是不知道,能轻易伤得了孩儿的人,并不多。”
“此番前去,也可顺道查探一下月王行踪,孩儿获悉,他最后的现身地点便是在月城。”
慕容霆顿了顿脚步,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尘儿,你方才似乎对得到的有关月王的消息有疑虑?”
“孩儿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如果他身边当真只有两名贴身护卫相随,武功再高强,也不至于叫孩儿派去的几十位高手全军覆没,甚至月王自己本身是否会武,孩儿也尚且不得而知。若他当真只是一个钟情于山水的闲散王爷,即使有高手护卫,倒也不足为惧,怕只怕,事情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所以孩儿此去,势必要查出个确切的结果来。”
慕容霆点头,望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宫门:“凡是还是小心点为好,若月王真的有问题,则必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武林中人蛮横惯了,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把丁忠他们都带上吧,为父也可放心些。”
“嗯,孩儿知道。此行路途遥远,来回估计得一个月,孩儿明日一早便启程,家里的一切就请爹多费心了。”
说到此处,二人脚步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紧闭的宫门,和身着一身黑色禁卫军统领服饰的年轻男子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面前。
年仅二十八岁的男子,长相不是很出众,却绝对刚毅有型,身材高大劲瘦,宽肩窄臀,皮肤因长期暴露于阳光之下而呈健康的古铜色,没有任何有力的家族背景,仅靠着过人的武艺胆识,和对皇族无懈可击的忠诚,一步步走到今天禁军统领的高位。
“见过慕容将军。”脊背挺直未弯,仅抱拳为礼。
“子统领有礼了。”慕容霆淡淡颔首,“今夜统领值夜?”
“是。”简短的回答之后,随即问道:“这么晚了,不知将军和公子逗留在宫中,所谓何事?”
慕容霆道:“大殿下带兵在外,许久未归,皇后娘娘思子心切,本将特带犬儿前来劝慰,只因白日有公务在身,不得已才晚上前来,统领想必能够谅解?”
“在下冒犯了。”再次抱拳,随后挥手示意手下禁卫军打开宫门,“后宫是禁地,将军应该知晓,虽然皇后娘娘与将军是兄妹关系,但以后还请将军避嫌为好,否则皇上追究下来,将军与在下都难逃其责。”
慕容霆点头,道:“是老夫疏忽了,多谢统领提点。”
抬手示意:“将军请。”
慕容霆道:“多谢。”
慕容尘也颔首为礼,随即跟上自己父亲的步伐,往宫门外走去。
走离宫门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悄悄停在暗夜里,两人上了马车,慕容才郑重嘱托:“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会是你表哥最大的助力,以后见着他,尽量客气点,别与他发生冲突。”
慕容尘疑惑:“爹爹怎知他以后必定会忠于表哥?”
“此人出生沧州寒门,却武艺高强,沧州临近澜国,几年前因一件小事得罪了微服潜入沧州游玩的澜国几位富家世子,被几十高手追杀,身受重伤,当时大殿下刚刚随为父军中历练,在沧州巧遇,便随手救下了他。”慕容霆语气淡淡,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后来你表哥见他武艺不凡,便安排他任羽林军中郎将,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成为羽林,虎贲两军的最高统领,深得皇上信任,或许这也是你表哥把他当初安排在禁卫军中的原因。”
怪不得刚才只简单问了两句就放行,他还以为慕容家的势力已经大到连直接隶属于皇上管辖的禁卫军统领也不敢轻易拭其锋芒的地步了。
慕容尘表情微动,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淡淡敛眉点头:“孩儿知道了。”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幕中,黑衣威武的年轻男子才下令关闭宫门,并转过身,身形一晃,黑色身影在夜色掩护下,流星一般往皇上居住的寝殿方向而去。
第9章 清醒之后(。com)
当真是身体倦极,苏末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下午。
甫一睁开眼,苏末的思绪因鼻尖萦绕的清冽的梅花香而罕见地停顿了两秒,静静盯着床顶上精美的雕花图案,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两秒之后,思绪逐渐回笼,之前的记忆清晰在脑中过了一遍,无一遗漏,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更让她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那么,也就是说,她,苏末,纵横亚洲军火界最年轻的魁首,苏家几代群雄之中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掌握生杀大权的未来当家人,很不幸地在最辉煌的黄金年华里香消玉殒于二十一世纪的日本东京,并且随之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不知何朝何地的古代,亲身见证了二十一世纪与异时空同步存在的事实。相较于摔成一摊肉泥的惨状,如今的情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清冷的星眸环视屋里一周,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清清冽冽的梅花香味,一直萦绕在空气中,不曾散去。
不知是无人打扰的关系,还是因为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反而让她下意识地感到安心,只觉得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一觉醒来,体能虽尚未完全恢复,精神却是十足的饱满。
下了床榻,欲活动活动微微酸涩的筋骨,却突然皱了眉头,之前取子弹时出了一身大汗,累极了一觉睡了过去,到现在还没能洗个热水澡,只觉得浑身黏腻得难受,还伴随着即使是芬芳幽远的梅花香也未能掩盖的淡淡血腥味。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一身黑色的皮衣裤还穿在身上,肩膀处因取子弹被自己用匕首割破了一块,即使是黑色,仍可以隐隐看见周围染了凌乱的血迹,皮衣里面穿的一件白色长袖T恤,经此一役,想必也是寿终正寝了,此生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即使清冷如苏末,此时也忍不住眉头皱了又皱,正想着,却敏锐地察觉到,门外有了生人的气息。
没有刻意地戒备,只是静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以她现在的能力,已经不需要对任何事感到紧张了。执起茶杯时一眼看到了自己右手中指上戴着的菱形戒指,苏末舒了口气,清冷的星眸闪过一丝笑痕。
楚寒推门而入,左手拿着药箱,右手托着个圆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一眼看到已在桌边坐下饮茶的苏末,不由眉头一挑,“在下以为,受了伤的人还是在床上躺着比较好。”
苏末一杯茶缓缓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所以说,叫你庸医也不算冤枉了你。”
楚寒脸色一青,动作毫不温柔地将手中的药搁在桌上,语气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别忘了,自己现在身在哪里,你的命又握在谁的手上。”
苏末凉凉地抬了抬眼角,给了他一记眼神,一记足够表达嘲讽和不屑的眼神,“本姑娘的命从来握在自己手里,至于此时身在何处,倒是不介意你来告诉我。”即使身处别人的屋檐下,苏末的态度依旧称得上嚣张。
楚寒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脾气极好的人,此时却忍不住脸色变了又变,双手握紧,只想捏死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如此嚣张的女人。
苏末懒懒瞥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本姑娘受了伤便不能把你如何的话,大可以动手试试,保证叫你终生收益匪浅。或者,你也可以试着在药里下毒,看本姑娘能不能把药一滴不剩地给你灌下去。”
楚寒咬紧牙龈,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我是一个医者,没你想得那么卑鄙,即使作为一个足够貌美的女子,你也有足够的本事引起别人杀人的欲望。”说完,冷冷把药往她眼前一推,“想要身体早日恢复,把药喝了。”
苏末漫不经心地拿起药碗,轻抿了一口,似是后知后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跟人玩摔跤?”青一块紫一块的,影响市容。
“托你的福。”声音更冷,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楚寒更是气得俊脸铁青,尤其全身无处不传来的酸痛,时刻提醒着,这个女人是多么可恶。
苏末轻笑,朱唇微勾,楚寒只觉眼前一亮,顿时好似满屋生辉,绝尘清贵的风华,竟丝毫不输给自家清华无双的主子,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