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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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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梦影雾花、尽是虚空”

    是谁,是谁的声音在水声泠泠中响起?为什么那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阿娘阿娘,你在说什么啊!”

    这又是谁,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脑中叫的如此悲怆,又为什么听到了这声音的自己要如此感同身受,就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掐在咽喉般痛不欲生?

    “咳咳因心想杂乱咳咳,方万般逐尘不如”

    不要!不要再说下去!

    “不如——万、般、皆、忘!”

    “啊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在这幻瞑界陌生的一座宫殿中,传出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凄厉之极,饱含着痛苦,好似野兽死前发出的哀鸣,更像是深渊下妖魔发出的嚎叫,教人听了不由得浑身一颤。

    婵幽站在那浑身剧烈颤抖着的身影前,俯首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双淡如秋水的眼眸中却渐渐迸射出一丝丝红光,那光芒愈来愈明亮,最后那双眼眸简直变成了两团燃烧着的火,而那火舌几欲从眸中喷射出来,舔舐着地上紧贴着青石板的那张惨白脸庞。

    “封印动了你果真中了梦貘一族的幻术。”婵幽缓缓蹲身,朱红的裙摆在身后铺陈开一幕严厉的涟漪,那张娇美的容颜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终究勾起唇角,带出一抹复杂之极的笑,“我早该想到的这封印之术乃是梦貘一族的无上秘法,除了我也只有她能够”话未说完却是戛然而止,她呆呆怔住,望向面前那挣扎在往昔和痛苦中的青年。

    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尽头,是青年破损污浊的衣襟,而那处却在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个不大的荷包,上还有一根细绳相连,末端隐在一片衣襟后。荷包并不显眼,看着还颇为粗拙破旧,可恰在婵幽目光定在其上时,那个小小的荷包,却不知为何忽地绽放出了一道紫红色的晶光!

    那耀眼的晶光与婵幽眸中的火焰交相辉映,更显夺目。婵幽迟疑了不过片刻,便伸手将它扯下拿在手中,解开扎口的绳结向下一倒,只听一声脆响,一团小小的紫光便坠到了青石板上,滚了几圈方停稳下来。

    婵幽不过一眼,便认出那物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低声呼道:“梦见石!”说着早已探出指尖将那枚小小的晶石捏在手心,细细打量起来。

    “难怪竟是如此!”婵幽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似将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一般,低声自语,“我早就疑惑,那封印记忆之术以她一己之力如何能够施展完全,更何谈让这封印维持十数年不曾破解,原来竟是靠着它”

    待到将那石头检视完毕,她妙目一转,又转回到玄震面上,看那青年双目紧阖,脸色早已白得发青,浑身更是颤抖如筛,幽幽一叹,终是下了决定,语调也柔和了几分,道:“也罢,虽不知她为何将你置于如此境地,但这封印多留一日,于你只会是有害无益。看在那人的份上,便帮你解了罢。”

    说着缓缓挽袖,露出一截皓腕,纤纤五指在空中轻轻弹拨几下,捏成兰花手诀,低声念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封神灭智,不如——万、般、皆、解!”随着念咒声越来越大,那只捏起法诀的手,亦是狠狠探出,按在了那面色青白的青年额头。

    仿佛轰然一声巨响自脑中炸起,好像什么东西如洪水倾泻、似坚冰溶解,自黑暗中无声却又气势磅礴地奔涌而过,冲出那一团幽深,闯出那万丈深渊,将心头那层层迷障一次又一次地打破!

    玄震蓦地睁开双目,却教蹲身在他面前的婵幽惊得向后飘移了近三尺,但见那双原本温润如墨的眼眸,现下却蒙上了一层殷红,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血,幽深得犹似不见光的夜,其中透出的那缕缕煞气更是令人一望便觉胆战心惊,这平日宛如翩翩君子的青年,如今竟好似变成了一头噬人的妖魔!

    “阿娘我我是”但那青年却全然没有理会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只是微微噏动着早已被方才的痛楚折磨得满是齿痕鲜血的薄唇,喃喃地道,似是在对自己说,那深沉的目光又好似穿透了虚空,向着另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幻影发问,“我是谁?”

    他呆呆地问着,空气中却是一阵沉默,他颤抖着茫然四顾,目光却渐渐被面前青石板上一个小小的破布似的物事吸引,却原来是婵幽随手丢在地上的那个荷包。

    无数画面顿时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晃过,波光粼粼的湖水,稀稀拉拉的树林,绿的草地,白的大石,上下晃荡着的一双绒花绣鞋,还有那张天真可爱的笑靥是谁在耳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又是谁,那样亲昵地唤着唤着“沈哥哥”?

    “爹爹说女儿家的名字不可随便跟人说,不过既然你救了我,我便悄悄地告诉你叫我阿慈罢!”

    “沈哥哥,阿慈每日都来这树林里找你玩,每日都给你带季妈做的好吃的芙蓉糕,好不好?”

    “沈哥哥,若你是妖,那阿慈就更不怕上巢湖边来啦!”

    “你你送给我这么好看的珠子,阿慈心里很是谢你。我我没有别的什么可给沈哥哥的,只有前日自己做下的一个荷包,你、你别弃嫌!”

    “沈哥哥才不是妖怪!不许你们捉他!”

    耳畔那娇嫩清脆的嗓音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脑内,激荡在胸中,待到回过神来,玄震颤抖着的手指已在空荡荡的胸前摸索了半晌,他忙如获至宝般将地上那荷包抢在手中,紧紧攥在掌心。

    阿慈阮慈原来她就是那双令人魂牵梦萦的绿鞋子的主人玄震怔怔地想着,原来已经这么久远了,那段最美好的岁月,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么多年那时的那个小女孩,她如今又在何方?她可还那般爱笑,又可还像往昔那般见到了好玩好吃的物事便走不动道?她又可知道,她的那个沈哥哥早就早就

    胸口一阵疼痛泛上,他望着掌心那个荷包,却是再也不愿想下去。

    那荷包上水色半褪,其上莲瓣破碎,鸳鸯更是黯然,针脚修补得细密,却也掩不住曾被狠狠撕扯的痕迹。玄震目光一触及那些破处,心头更是狠狠一颤,脑中隐痛之后,又有一种五味陈杂的情感缓缓漫了上来。

    “现在你可还能大言不惭地对我说,你是人,不是妖?”

    忽地,空寂的宫殿中响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玄震猛然抬头,看到婵幽俏生生立在不远处的身影,眼中方映出那绝美的容颜,胸中更是一股剧烈的情感涌上,仿佛整颗心都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紧握了一把似的。

    “阿娘”

    他难以自抑地叫道,但下一刻便是浑身一震,回过神来。不,那不是阿娘,只是一个形貌相似的妖女罢了,而自己的母亲早就早就——

    霎时间,一双黯然失色的兽瞳闪过眼前。他忽然怔住,呆呆地继续想下去:啊,对了阿娘早就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闪了一下,两下,最终连亘成了一片火光。熄灭了十九年的火焰,一瞬间又复燃起,在这青年越来越下沉、渐渐坠入那一片深不可及的幽暗的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微笑、我是只有脸长得憨态可掬其实内心腹黑鬼畜又变态的忠犬攻变异型态狂犬攻好想把主人禁锢起来每天抱着滚床单哟、岁月蹉跎、露露、画尘的留言

第六十五章 恍然往事() 
静默;又一次悄然笼罩了宫殿的一角。不知从何处吹入的风,轻轻拂动着挂在宫殿中的层层纱幔;泛起一浪又一浪温柔的涟漪,渐渐靠近了伫立在青石板上的两道身影,调皮地卷起那朱红的裙摆,曳起那蓝白的衣袂。

    良久;终是那道朱红色的纤美身影不耐地先动了一动,如玉脸庞上笑意敛去;又罩上了一层寒霜;那双明眸却忽地绽放出异彩,只听她声音和缓了几分,仿佛已然确定了某些事实;却还要问上一问:“你叫我阿娘?我可是和你母亲生的有几分相似?”

    蓝衣白袍的青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仍是保持着被解开脑中幻术封印时的姿势,但狭长眼眸中闪烁的幽光却证实了方才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见。又过了半晌,那双眼睛中红光忽亮忽暗,终是黯淡了几许,那青年眼睫颤了一颤,缓缓答道:“是。”

    婵幽眸中异彩更盛,口中却淡淡道:“那可否对我讲一讲她的事?”

    玄震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厉,婵幽却是丝毫不惧,尖尖下颌反而更昂起了几分。玄震见了她那副冷漠的模样,简直与自己母亲生时毫无差别,一声“阿娘”险些又要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晃神,却无论如何再难拒绝这个与自己母亲极其想象的女子。他顿了片刻,方缓缓又道:“阿娘她和你一般模样,都是那样美丽,冷漠,对谁都是淡淡的,好像永远都不快乐,不管看着哪里,她的眼睛里都只有忧愁,只有恨意。”

    他轻轻地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更是从眼前那道朱红色身影上掠开,投向了更高的虚空,那里,仿佛浮现出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样幽怨,却又带着无穷戾气。是啊,从记事起,阿娘就是那样,即便是对着自己这个儿子,对着她最亲近的亲人,也不曾展开笑颜

    “哦,她不快乐?”婵幽亦是轻轻道,但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古怪。

    玄震微微蹙眉,抬头看向她,却被那似笑又似怒的神情惊住,眸光闪烁几下,终是续了下去:“是,从我们住在住在那湖底时,她就没有笑过。阿娘她身子不好,总是需要许多香药疗养,那些香草本可以在附近的城镇中买到,但阿娘她恨极人人族”说到此处却是不禁停了下来,脑中那一团乱麻似是解开了些,又好似缠得更紧,依稀有一个声音在脑海深处隐隐叫道:“人族惯会伪装,装作讨你喜欢的模样,实则比蛇更毒,比虎更凶,趁你不备便会朝着你心口扎一刀子!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你怎么就是记不住记不住那声音在耳畔脑中一遍遍回荡,每响起一次,玄震的心就更痛一分,愧疚和悔恨,不甘和不解,一层层缠上心尖,一浪浪漫上心海。

    蓦地,一个冷笑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恨极了人族?竟会有如此可笑之事?”

    玄震霍然转首,愤恨地看向婵幽,凝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母亲当真可笑。当年她站在我面前,牵着那个人族的手,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个幻瞑界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悔恨的一日?”婵幽在他那几欲嗜人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冷冷地道,“不过这也难怪,妖嘛,即便曾经多么相信人族,最终仍会明白过来,那些人族都是些无耻之徒。你瞧,今日那些闯入我们幻瞑界的人不也是一样?”

    那个人族?玄震默然,脑中又一次泛起惊涛骇浪,原来阿娘曾经也相信过相信过什么人么?他暗暗地想着,不经意间瞥到了手中那破损的荷包,当年阿娘拿起剪刀将它剪破的满眼狰狞又一次浮现眼前,让他不禁心中一凉。

    片刻后,婵幽不耐地又催促起来,玄震只得继续说道:“后来,那些道士被阿娘尽数杀了,但巢湖我们也待不下去了躲入黄山之后,我们本来住在一个小村子里,可是忽有一日早间醒来,阿娘却不知去向”

    他断断续续地讲着,失却了十九年的记忆便在这一点一滴地描述中渐渐在眼前鲜活起来。那些破碎的图像,那些看不清的容颜,那些模糊的身影,亦在他带着缕缕凄然的诉说中渐渐清晰。

    “我在那寒气森森的石洞中找到了她,可刚将阿娘唤醒,她便她便仿佛换了一个妖似的,忽然用手狠狠扼住了我的脖子!”

    青年青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好像多年的那一幕即便到了现在,依然能够让他感到难以置信和痛苦一般。

    “然后她便对你施了那个秘术,是以才让她的好儿子这些年都懵懵懂懂,什么都不记得。”婵幽缓缓接道,语气十分笃定,好似当年那幕是她亲眼所见一样,过了半晌才低头看向掌心那颗小小的深色紫晶石哼了一声,“哼,她倒是胆大得很!若非有这梦见石在旁辅助,只怕她重伤之下也没有那股力量将这秘术完成想来当日制那梦见樽时遗落下的边角料,她竟是趁机拿走了一块带在了身旁”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物事,玄震全然不知是什么,亦不想知晓。他只是手指轻颤,缓缓抚过脖颈,好似当年那种紧箍着的冰冷感觉仍残留在身体上。隐隐约约地,又有一丝丝红光自那双狭长眼眸深处亮了起来:“那时我只觉得脑中一片剧痛,大约便是中了那幻术的缘故但即便是那时,我也坚信,阿娘绝不会害我她那样摸着我的脸,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调和我说话只有那一次再也、再也不会有了”

    说到此处,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已是忍不住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不知不觉,指甲已是深深嵌入掌心,又过了片刻,几滴殷红,轻轻地落到了青石板上。

    一旁的婵幽似也被他周身笼着的那层悲恸震动,原本冷漠的嘲弄声亦渐渐停了。

    “你方才说,你阿娘叫做什么?”沉默了半晌,婵幽忽地打破了平静。

    玄震怔了一怔,低声答道:“她姓沈,名讳上单下青。”

    “沈单青?”婵幽似是有几分疑惑,若有所思地垂头喃喃自语,“沈单青单青啊,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她最后那两句声调略提高了些,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兴奋,好似解开了一个谜题一般。玄震蹙眉看她,只听婵幽冷冷笑道:“她为了躲开我们,竟是连名字也变了呵,既然恨极了人族,为何还要留着那人的姓氏?”

    “改了名字?”玄震茫然地喃喃重复。那人的姓氏那人又是谁,莫非便是阿娘曾经相信过的那个人?

    “单青哼,如今便告诉了你罢,你娘的名字根本就不叫沈单青,我梦貘一族与人族不同,有名而无姓,她的真名当叫做”婵幽望着玄震茫然惊讶的模样,面上似是闪过一丝快意,“婵静!”

    婵静?竟是拆开了本名么,阿娘她为什么从来不对自己说?玄震怔怔地垂下眼眸,忽地想起一事,忙抬眼望向面前那朱衣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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