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天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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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不敢托大，穆王府的几例病情，都是我师父的功劳。”叶桑萸直言道。
“那你能看看我有什么病吗？”那女子是开口说道。
叶桑萸是领这女子坐下，便是请她伸出手来。这玉手芊芊，皓腕如玉，叶桑萸猜想这女子非富即贵，倒不知道是何以找到了她这里来。搭上这女子的玉腕后，叶桑萸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何以她诊断到的是大限之脉象？她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又是让这女子换了一只手再诊脉，最后，又是足足查看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开口道：“姑娘可是时常心痛撤背，短气喘息，不得安卧？”
“是，自娘胎出来便是如此，虽自幼调理，但始终不得痊愈。”女子柔和说道，语调平缓，仿佛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如此便是了，这苦苦熬过十几个年头，只怕这再也熬不下去了。叶桑萸心下有些哀伤，做大夫的，也是见惯了生死，却也不免还是会为病人感伤。“恕桑萸无能，姑娘的病，桑萸束手无策。”
“什么女神医，这就说医不了，简直是浪得虚名！”那侍女一听叶桑萸如此说，便是有些冲动般说道。
“玉柔，不许这般冒犯叶大夫。”那女子开口道，“叶大夫，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叶桑萸对上女子的双眸，这是一双很美的眼睛，柔情似水。“只怕姑娘心中也是有数了。”叶桑萸没有直接回答。
“可是，叶大夫，你都没有试过，就这般放弃了吗？”女子说道，“我便是一将死之人，听闻姑娘医术高明，不求能保我长命百岁，但是，我不想这么早死！”
在女子的眼中，叶桑萸是看到了求生的欲望，是啊，她一定很年轻吧，声音是那么的柔美，谁会愿意那么早死呢？“姑娘的病实在棘手，桑萸不予给姑娘不切实的希望。”叶桑萸说道，治，是治不好的，但是拖，或许是能有办法的。
“若是我求叶大夫竭力相救，叶大夫可愿一试？”女子说道。
叶桑萸不敢说大话，对上女子的眼眸，开口道：“即便试了，也无十足把握能如姑娘所愿。”
“便是一丝希望，素锦也要放手一搏！”女子坚决般说道。
叶桑萸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一种坚韧，她虽心有戚戚，但也是谨慎，便道：“姑娘的病太过凶险，桑萸不敢贸然动手。”
第46章 早该逼一逼了（）
“叶大夫既然看出我的病凶险，也便该看出我是苟延馋喘，既然如此，叶大夫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女子开口道，显然是带了希望口气了。
叶桑萸是心中迟疑的，这试自然是可以试，但是凶险的很。“姑娘这病是自娘胎所带，这些年怕也是多方诊治，续命已久，桑萸是大夫，但不是神仙，即便出手相救，也未必能救得了姑娘，甚至可能会过早结束姑娘的姓名。看姑娘身份，定是非富即贵，桑萸不想救人变成害人，也不想连累家人。”叶桑萸是直言说道。
那女子一愣，倒不想叶桑萸会说的这么直白，她是听闻叶桑萸医术高超，便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求医。但是在叶桑萸的话语里，她却是听到希望，只是，就如叶桑萸所说，若是让那人知道自己在拿余生冒险，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叶大夫，还请你救救我，我不想这么早死！”女子是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那是一张绝色容颜，便是叶桑萸同样美貌，也不禁看愣了眼。
“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八，今年我已经是十八，不想看不到明年的春花，叶大夫，求你救我！”美人开口，神色凄楚，眼神如泣如诉，这般任谁见了都是会心生怜惜。
叶桑萸说的都是实话，若是一般的病，她二话不说也会救，但是这位女子的病，却是没有办法根治的。“便非桑萸见死不救，只是姑娘，桑萸真的无十足把握。”
“便是一分也成！”这女子却是有些坚决般道。
“这”叶桑萸还是有些纠结，“这也是跟姑娘实说吧，像姑娘的病症，桑萸只在医书中所见，便无真实遇上过，便是着手，也需再看看医书，姑娘是真要将余生希望放在桑萸身上吗？”若是旁人，叶桑萸也许不会说的这么直接，但是对于一个或许没有太多时日的人来说，太过虚幻的期许是一种残忍。
“夫人，我们还是去找其他大夫吧！”被换做玉柔的侍女听叶桑萸这般说了，便是劝说道，这怎么能将姓名托付在如此年轻的大夫身上。
“素锦请叶大夫全力施救，便能多个三年五载，素锦便是死也甘愿。”女子开口说道。
叶桑萸面色凝重，只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思量个三五天，我也会去多看些古医书，到时你再来看看。”她没底的，只病人不能往外推，是如实说道。
那女子听了，绝色容颜上是露出惊喜神色，连忙道：“不需三五天，我现在就愿意。”
“不，还是细细思量过再说吧！”叶桑萸却是拒绝道。“姑娘请回。”
见叶桑萸态度坚决，这女子也不好说不，便是谢过离去。只她前脚刚走，叶桑萸便是让医馆的伙计后脚跟上，这是哪家的夫人，这般年轻秀美，她想先探个底。
只片刻之后，却见换了一身衣裳的沈白觞自后堂走出，见叶桑萸眼下无病人，便说道：“夜影说那边又有人病了，要不要去看看？”
叶桑萸先是一愣，继而知道沈白觞说的是什么，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便过去看看吧！”这带上药箱，便是随沈白觞去了后门。
这上了马车叶桑萸才有些回过神来一般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换了一身衣裳？”在医馆里沈白觞是伙计打扮的，但今日却是换回了他平日的白色便装。
沈白觞微微一笑，开口道：“在医馆我的确是伙计。”而在出了医馆后，他希望在别人的眼里，他不是她的伙计！
叶桑萸有些不明所以，加上还在为之前那叫素锦的绝色女子的病所困扰，便只不咸不淡般应了一声。
“可是在为那女子之事忧心？”沈白觞看出叶桑萸的心不在焉来。
叶桑萸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位姑娘患有心疾，我只从医书上见过，医治起来极为的凶险。”
“那便不医吧！”沈白觞说道。
叶桑萸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哪能真的见死不救，而且，这种病是从未见过的，若是我能将这病情延缓，让她再多活几年，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如此，便放手去做。”沈白觞继续道。
叶桑萸又是摇头，开口道：“我不知她何以寻到我处，看她穿着，定是非富即贵，能治好倒也罢，只怕一差池，会误了她的性命，让我跟宸儿都会陷入危难之中。”
她便是总这般思前顾后，说的好是谨慎，只说的难听便是拖泥带水，沈白觞心下叹气，但是更有些决定般想着决不能在姑息叶桑萸一直逃避下去了，否则，在那个狡猾奸诈的程玄铮算计下，她迟早会离开他的。
“桑萸，你是大夫，这做你救人治病的事情便是了，至于真发生了什么，有我！”沈白觞说道。
“我是着实没有把握！”叶桑萸如实说道，“那可是一条命啊，沈大哥，这位姑娘极美，只是天妒红颜，让人唏嘘。”
“若横竖都是死，你便尽你所能。”沈白觞劝慰道，心里在慢慢盘算该怎么逼叶桑萸正视感情了。
到了那破庙一带后，叶桑萸是看到如上次一样的场景。但比起上次的抵触，这一次，是有人会上前主动问候叶桑萸。
“叶大夫，小豆子好像中暑了，你帮忙看看吧！”
“叶大夫，吃了你的药，老头子这腿脚都好多了。”
有些此起彼伏地喊声是让叶桑萸渐渐开怀，有什么比被人需要和认可来的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呢？“大家不要急，慢慢来，谁若不舒服，我都会帮大家看看的。”叶桑萸从容般说道。
沈白觞是帮衬着叶桑萸，他是喜欢叶桑萸在帮人时的从容自在，是眉眼间那种悲悯跟善良牵动他的心。
“叶大夫，这位公子一定是你相公吧，谢谢你们为大家做的一切。”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瘦小的男子，衣裳褴褛，但精神不错，看模样，在这一群孤寡老人残弱中有着一定地位。
“不”叶桑萸想说不是的，但是话语是被沈白觞截断了。
“我们桑萸最是菩萨心肠，是见不得别人受苦，能帮到大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沈白觞是很受用般说道。
叶桑萸尴尬般望了他一眼，是看到他眉眼间含笑，这也不好解释，便是无奈般笑笑道：“大家日后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到济世堂来找我，或者托人送个口信，我便会过来的。”
“哪能这般麻烦叶大夫，叶大夫，你真是活菩萨啊！”被叶桑萸救治过的老者是感激般说道。
叶桑萸谦逊般笑笑道：“我是大夫，这做大夫的便是为大家治病解忧，能帮到大家，对来我便是最好的回报了！”
道谢跟夸张之声是让叶桑萸的心情大好起来，这天气炎热，便是有几个体弱的中暑，叶桑萸随身药箱里也是带了一些解暑的药，而对于几位有着陈年旧疾的老者，她都是一一开了调养的药，一圈忙下来，这便是过了好几个时辰，自己身上也是出了一层汗。
离开的时候，叶桑萸也是筋疲力尽，上了马车，便是靠着有些倦，只是心里却真的是满足的，能够帮到这些人，她觉得很开心。
“累了吧，擦把脸！”沈白觞是将干净的手巾送上。
叶桑萸接过手巾，稍稍抹了抹额上的汗，她冲着沈白觞微微一笑，在他的身边，是真的感到很安心。
这个笑容是让沈白觞有些心一动，又有些懊恼，是该说清楚了，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叶桑萸对自己的毫无防备，若不是有心，怎么能如此？他是轻扣了两下马车门沿，是决定要跟叶桑萸坦诚相谈。“若是累了就歇会，等到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只要不说让她为难的话题，叶桑萸便不抵触这般相处，她是有些心虚的，她心安理得般地享受着他给予的安稳，却在他想进一步的时候将人推开，她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许是真的累了，叶桑萸闭上眼睛之后便是渐渐睡去。
马车是没有回济世堂，而是出了城，沈白觞深知叶桑萸逃避的本事，这要说不下去，便是人落荒而逃，只到了野外荒芜，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叶桑萸醒来的时候，是发现自己还在马车内的，而且马车内很黑，这顿时间，是没了困倦之意。“沈大哥，沈大哥！”有些心慌的，她急声喊道，得不到回应，是立马掀开了车帘。这是哪里？叶桑萸是看到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到熟悉的场景，心急之下再是四下观望，便是看到马车不远处，一堆火光，而那坐在火堆前的白色身影，正是沈白觞。
叶桑萸万分不解，心下也是惊慌，连忙下来马车，直往沈白觞处而去，于她来说，至少知道，在沈白觞身边，是安全的。
“沈大哥，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叶桑萸有些急切地奔上前开口问道。
沈白觞是微微一笑，轻柔道：“桑萸，来，坐下，饿了吧，我烤了地瓜呢！”
叶桑萸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还是依言在沈白觞身边坐下，但还是急切问道：“沈大哥，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47章 坦白（）
“桑萸，你看着夜景，美吗？”沈白觞一边拨弄着火中的地瓜，一边开口说道。
叶桑萸哪有心思看夜景的，即便这一望过去，弦月半空，草长萤飞，星星点点般朦胧美丽。“沈大哥，别卖关子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夜影跟月影呢？”
沈白觞看叶桑萸脸上全是紧张神色，便也不再拖延，开口道：“夜影在附近，月影是回去告诉丽娘跟宸儿，你今天要晚些回去了。桑萸，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叶桑萸心是咯噔一声，她身子也是一紧，只茫然四顾，不由紧张般咬了咬唇角，她似乎无处躲藏了。“沈大哥，你别这样。”有些气弱般的，叶桑萸开口道。
“别怎样？桑萸，你到底要逃避到几时？”沈白觞叹了口气道。“我的心意你了如指掌，那么你的心意呢，为何尘封心底就是不肯透露？”
叶桑萸看了一眼沈白觞，火光映衬下的他，剑眉星目，更有着往日所没有的魅惑感。“沈大哥，你不要逼我！”低声又紧张的，叶桑萸说道。
“桑萸，我若再不逼你，真的就只能看着程玄铮一点一点地把你拉过去了。”沈白觞叹息一声道，“那是我最不想见到的。”
“不是的，我便无此意，我只想跟宸儿两个人。”叶桑萸否决道。
“你讨厌我吗？”沈白觞突然般问道。
叶桑萸一愣，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讨厌沈白觞，是他将自己从生死一线中救下，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最深的关怀，在她于西京举目无亲时给她关照。对她，对宸儿，沈白觞可谓是尽心尽力，这一点，她不能否认。
“我想也是，你断然不会讨厌我的。那么，你可有一点点的喜欢？”沈白觞又问道，这次，不待叶桑萸回答，他是自己回道，“我想，该是有的吧，你能安心待在我身边，能安心将宸儿托付于我，怎么着，也是有一点点心动的吧！”
叶桑萸又是下意识般咬了唇，她居然不能否认。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你就是要将我推开，不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呢？”沈白觞问道，“桑萸，我要你如实告诉我！”
叶桑萸心里乱，不安又焦躁，她对自己的心意，是近乎迷糊的，是怕沉溺于沈白觞的温情关怀，也是怕被程玄铮的旧情感动，所以，宁可自己一个人。
“如果你不说，那我们就相并坐到天亮吧，这荒郊野岭的，你也去不了哪里，桑萸，我要你的理由！”沈白觞说道，这是有些下了决心一般，“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我可没忘你当初是怎么一点点的借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