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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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上小生的人大有人在,凭什么娶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商贾之女。”管易对钱若水有关的人和事都是排斥的,虽然他并不排斥霍青遥,可是她是钱若水的人,他便不该与她交往过密。
岂料,霍青遥满不在意地歪着脑袋,对他狡黠地一笑,“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想真的嫁你。”
管易一口老血卡在胸腔处,郁郁不得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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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满载而归,他从肃州离开后,又去了兰州,之后又到他所辖的各州郡转了一圈,也算是把沿途的风景看了一遍,顺遍把各府的粮仓也检查了一遍。
如此一来,镇西军今年过冬的粮食也算是齐整了,将士们熬一熬也能支撑到开春。
他一路疾驰,离开了近十日,他对家的渴望愈发迫切。从前,他从未有一刻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只因心中有了牵挂。他终于能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离开前,她的面色疲倦,仿佛随时可能倒下。他不是不想留下,只是将士们的温饱没有解决,他岂能自私地贪恋她的温柔。
进了王府,他一路奔向横刀阁,却被恒春院的郑嬷嬷在半道上拦了下来,“参见王爷,太妃命奴婢在等恭候殿下。”
“起来吧。”他风尘仆仆,并不想与她废话。
“太妃旧疾发作,已有数日未曾起身。”
杜恪辰大惊,“旧疾发作?”
柳太妃的旧疾是被楚瑜种下的蛊毒,一旦气血受阻,便会催动体内的蛊噬咬全身,无法安眠。也就是说,她不能动气,一定要保持心平气和,否则就会受万虫噬咬之苦。
这也是他一直心怀愧疚之处,为了牵制他,皇上竟在柳太妃的身上种蛊,而他身为人子,却要母子代他受苦,他恨不得把蛊引到自己身上,才不至于看着母亲发作时的痛苦煎熬。
有时候,他会后悔自己最初的决定,可有些事情已经变成事实,他目前也只能是坦然接受。
“母妃。”他的甲胄未除,走动间铿锵声声,显得那般急切而无奈,“为何会这样?是谁惹母妃动怒了?”
“奴婢不敢说。”郑嬷嬷低头不敢多言,默默看向正在侍候太妃的萧云卿。萧云卿陪伴在榻前,寸步不离,也是为了等待杜恪辰归来的这一刻,把他从钱若水身边带离,第一时间见到的是她和柳太妃。
柳太妃强撑起身,“辰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杜恪辰扶着太妃,“儿臣回来了,母亲可放宽心。”
“我如何能放宽心,我儿被狐媚所迷,心里如何还有我这个母亲!”柳太妃脸色苍白,已经受了多日的煎熬,正是心情郁结之时,见到自己的儿子,更是委屈难耐,“辰儿,不如你一刀杀了母妃,让母妃少受些苦,你也好做你的大事,不要让母妃变成你的负累。”
杜恪辰撩袍跪地,“是孩儿不孝,让母妃替儿臣受这等大罪,儿臣岂能为一己之私,而背上弑母之名。”
“如果母妃要你杀了钱若水,你可愿意?”
“母妃要儿臣杀人,总要给儿臣一个理由。”
柳太妃语气严厉,“她装病不出,与叶迁终日不离,有违伦常,如此不贞不洁之举,你能宽容忍受,我却看不过眼。”
杜恪辰急急辩解,“母妃误会了,叶迁是儿臣派给她的侍卫,自然与她形影不离。”
柳太妃问:“这侍卫之职应在何处?”
“自然是主上在何处,侍卫便在何处。”
“若主上是女子,侍卫又该如何?”
“男女有别,侍卫该在屋外护卫,并将屋门打开,以便随时了解屋中的动向。”这是杜恪辰自己定下的规矩,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厉王府的一干人等。
柳太妃唤来萧云卿,说:“王妃,你告诉王爷,你当夜所见。”
萧云卿跪拜行礼,杜恪辰只是冷眼旁观,眉间蹙得极紧。
“妾身得知钱氏病重,不顾禁足前往探视照看,可叶迁不许妾身进屋,妾身生怕钱氏有个三长两短,难以向王爷交代,故而一直守在横刀阁外。那夜,大雪漫天,妾身与阿晴寸步未离,而叶迁一直与钱氏呆在屋内,也是没有离开。”萧云卿等的就是这一刻,“钱氏病重,叶迁此举也是无可厚非,可府中尚有奴婢候命,还没有沦落到让他一个侍卫去照顾钱氏的道理。”
杜恪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叶迁也是奉命行事,怕无法向本王交差。只是这钱氏为何会病重,本王离开前,她只是一夜未眠,略有些疲倦罢了。”
“这”萧云卿看向太妃,继续道:“钱氏回府时,身上仍着祭服丧衣,太妃对她言辞严厉了些,她便巧言令色,强词夺理,惹得太妃罚她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杜恪辰声音发颤。
“她自知有错,甘愿认罚。”萧云卿接着说了下去,“可是叶迁竟不顾长幼尊卑,硬闯恒春院,对太妃诸多不敬,更是让太妃不能接近钱氏,若是有人敢动钱氏,他一定不会跟他客气,就算是太妃也不例外。他把钱氏从雪地里抱走,进了横刀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隔日,妾身见她没有出现,特命为太妃诊治的楚瑜前往问脉,可也被叶迁拦在门外,还扬言要杀了楚瑜。殿下要知道,这府中谁都能死,唯独楚瑜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谁来为太妃医治。可叶迁的眼中只有钱氏,没有尊长,更没有主上。他一口咬定这是王爷之命,妾身倒想问问王爷,到底这钱氏是什么身份,能够凌驾于妾身与母妃之上。而叶迁又是受了什么命令,能够如此嚣张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
第115章:王爷命你即刻搬回东院()
面对萧云卿的质问,杜恪辰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驳。叶迁对钱若水的维护,他早就看在眼里,本来这也是他的命令,叶迁只是尽一个侍卫的本份。只是叶迁对钱若水的袒护之意,已然超出了一个侍卫对主上的职责,他亦是亲眼所见。不把叶迁调离,是因为他知道,只有叶迁才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尽力保护钱若水,不受到任何的伤害。然而,在此之时,太妃并不在府中,一切尚是游刃有余。有他的命令在前,又有叶迁持刀于后,钱若水自己也能出面解决。是以,从未出现大的纰漏。
然而,太妃回来了。他没想过太妃对钱若水竟是如此地憎恶,而以叶迁之力,要抗衡太妃,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一个帽子扣下来,叶迁百口莫辩。
叶迁是一把好刀,可刀亦有两面,可杀人,亦可自残。他既想用好叶迁这把刀,又不把他对钱若水有不该有的想法。可他到底是太想保护钱若水,而忽略了叶迁。说到底,叶迁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并不愿意承认,叶迁心悦之人竟也是他喜欢的人。
“叶迁也只是听命行事,在他的眼中,只有完成任务而已,太妃和王妃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只要危及他的使命,他就会坚持到底。这也是镇西军的军规。”
然而,杜恪辰却是个极护短的人。叶迁的过错,只有他能发落,旁人说不得一星半点。
“就算是危害到太妃,也没关系吗?”萧云卿逼问,“王爷的治军,妾身不敢妄言,妾身只知太妃的安危,是否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侧妃。若是真的如此,还请王爷请旨,削去臣身的王妃之位。请恕妾身无法为王爷掌管这没有长幼尊卑,只有军规的王府。”
杜恪辰眸光灼灼,似要将她吞没,而她不为所动,跪在地上,面容平静。
柳太妃急火攻心,胸口似被万虫噬咬,疼得她昏厥过去。
“殿下尽可以以军规治理王府,可母妃呢,母妃何辜,已受这蛊毒所害,却还要被一个侍卫统领顶撞,以至于旧疾复发,缠绵病榻。殿下为人子者,岂能连这点孝道都忘了。王爷想想,当初是谁力保王爷出京,又是谁为了让王爷免于被今上猜忌,而服下蛊毒。想当初,要是王爷能一举拿下京城,又怎么会今日的事端。”
“住口!”杜恪辰厉声喝道,“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做好你王妃本份便是了。郑嬷嬷,去请楚姑娘。”
今日的种种,是昨日种下的因果。杜恪辰怎么不知道,当日若是他举兵一反,这天下便是他的。可是,他答应过的,给她十年的时间,他岂能食言。然而,受苦的终究是至亲之人。
这一夜,杜恪辰的铠甲未除,一直守在太妃的榻前,不敢离开半步。直到天蒙蒙亮,太妃转醒,他才松了一口气。
楚瑜比杜恪辰还紧张,她的命就握在太妃的手中,太妃若是死了,她的命也不保,只有全力救下太妃,她还是王府中不可或缺之人。
楚瑜给杜恪辰倒了一杯热茶,“王爷,我想叶迁也该娶妻了。”
杜恪辰微微蹙眉,“这似乎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到这西北也好些年了,当初叶迁还只是一个孩子,现下都已经是一个大男人了。就算他没有这个心思,王爷也该替他张罗才是。你要知道,人与人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尤其是像叶迁这种心性简单的孩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杜恪辰不会以为楚瑜只是单纯地关心叶迁的婚事。
“王爷也知道,我在王府并不是孤身一人,一直都有人为我传递消息,指派任务。可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么多年,从我进王府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他的存在。我自被王爷发现之后,一直幽禁于西院,对外宣称死于瘟疫,无人知道我仍活着。可那人还是时常来找我,可见此人是王府中人,而且隐藏极深。”
“你是想说,这个人是叶迁?”杜恪辰笑了,“楚瑜,是不是本王让你活得太逍遥,让你觉得你有资本随意构陷本王的人?你今日觉得这个不好,就说他是细作,明日觉得那个不行,也说他是细作。如此一来,本王身边可还会有什么人?”
楚瑜垂下头,“奴婢也是不得己,奴婢的弟弟还在京中,不得不为他们”
“你的事本王不想知道!”杜恪辰悍然起身,“太妃已经醒了,你好生伺候,若是出了差池,本王唯你试问。”
又是新的一天,旭日初升,仍是冷得彻骨。
钱若水从温暖的被窝醒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杜恪辰不在的日子,她除了睡就是吃,加上管易也不在府中,省去了那些勾心斗角,她倒乐得清闲。只是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她也是知道。但现下她的腿最重要,她可不想像楚瑜那样,只能坐着轮椅,不良于行。
昨夜,杜恪辰一回来,便被叫进恒春阁,之后楚瑜也进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太妃又病了。
杜恪辰进来的时候,叶迁正拿着早饭进了屋,一副居家的模样,让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这本该是他做的事,却让叶迁全都做完了。
“参见王爷。”叶迁行礼。
杜恪辰叫他起来,“这饭食,你都是与侧妃一起用膳?”
叶迁垂眸,“侧妃起得晚,早午食一起用,所以多拿了一些。”
“本王听说侧妃病了,现下好了?”
叶迁据实以告,“回王爷,侧妃只是腿冻僵了,并无大碍。末将为了免去诸多麻烦,才对外宣称她病重垂危,不让人打扰她的静养。”
杜恪辰的眉头蹙得更紧,“你对太妃撒了谎?还硬闯恒春阁?”
“末将知错。事急从权,末将也是为了保护钱侧妃。”
“你让本王怎么说你才好呢?那是太妃,是王妃,可你以下犯上,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你做事向来稳重,本王才把侧妃相托,可你把王府搅得一团乱,却只是为了一个谎言。”杜恪辰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在恒春阁顶住重重压力,为叶迁辩解,只因为他相信钱若水是真的出了意外,叶迁才会出现鲁莽。然而,这只是一个谎言,为了这个谎言,叶迁竟然把太妃气出病来。
钱若水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事已至此,王爷就算是指责叶迁也于事无补。太妃的旧疾,我并不知晓。只是这府中有太多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岂能事事周全。”
“连你也护着他?”杜恪辰对她毫不在乎的神情惹怒了,“你可知他做了何事?”
钱若水摇头,“我只知道没有叶迁的话,我的腿已经废了,说不定已经变成雪人,等你回来的时候,就算是想把我融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你现下毫发无伤,却窝居在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既已知太妃病了,为何不前往侍疾?就算太妃不喜欢你,可她到底是本王的母妃。为了本王,你就不能做出一点妥协吗?”
“我就算去了,也会被赶出来,不如不去。”钱若水不是不想面子做到位,可是若她真的在太妃跟前侍候,她的腿只怕是支持不下去。况且,叶迁以病重为名顶撞太妃,她如何能让叶迁难堪。
“你是为了圆叶迁的谎吧?”杜恪辰冷笑,“为了叶迁,你倒是周全了。”
“叶迁护我,我焉能置他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杜恪辰冷冷地看着她,一怒之下,转身出了横刀阁。
杜恪辰离开横刀阁的消息很快传到萧云卿的耳中,她还在恒春阁侍疾,自然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了太妃。太妃若无其事地起身,“就她钱若水会装病,当本宫是吃素的吗?”
萧云卿扶着她倚在榻上,“母妃还有何吩咐?”
“让馨儿去侍候,辰儿刚回府,还没有梳洗更衣,也没人侍候怎么行?”
萧云卿迎合地一笑,“还是儿臣去吧,这时候儿臣出面会比较好一些。若是让裴氏前去,少不得被钱氏踩下去。”
太妃转念一想,“也对,只是日后你要让馨儿多到王爷跟前侍候,不能让钱若水专宠。”
“这个儿臣明白。”
“本宫看着她那张脸,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就是一张脸罢了,人还是不同的。王爷对雨燕儿情根深种,不过是移情而已,过段时日便会想通,母妃无须挂怀。”
“王妃进门也已经三年,至今仍无所出,留不住王爷,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王妃也是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