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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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七公子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反而麻烦更大。
范昀离开香风阁后,寻门口的侍女问了竹风馆的去处。
她很敏锐的发现,那侍女听到竹风馆三字时,神色明显不自然,似乎没想到的样子,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大概路线告诉了范昀。
瞅着侍女那不确定的样子,范昀意识到,这个竹风馆恐怕非一般的偏僻。
果不其然,大约是赵玉臻采到三种花草的时间,她才到了侍女所指的‘松霭堂’。
那侍女说了,竹风馆大致在松霭堂后面,因为她也没去过,故而不确定。
走了这么一大圈子,来到詹家东面,范昀才意识到詹侯府是真的大,里头有竹林,有松山,譬如这松霭堂,正是因为院子靠边的山坡处,有一株参天的松树,仰头望去,亭亭如盖似云霭,故名松霭堂。
松霭堂不负其名,松风阵阵,颇有凉夏之意。
好在范昀习武之人,近来潜心练习,体内元气满满,不如一般的少女那样怕寒。
她跨入松霭堂,里头是一个空旷的园子,树木成荫,还杂有淡淡的花香。
左右两个回廊延伸入里头,不知通向何处。
这里不是竹风馆,也就是说,那株灵参不在这里。
虽然此处风景极佳,可范昀无心流连,她顺着右手边的长廊往里走。
与其说她不惧义融公主的算计,她更想借此机会了解了解詹侯府的构造。
不得不说,詹侯府的设计乃至风水,为上上乘。
这里每个院落综合起来,符合五行八卦的布局。
是一处吉宅,大兴大旺的吉宅风水。
可是那就怪了,以詹侯府在朝中的表现,乃是四君侯府中最逊色的一个。
怎么瞅着这宅基的风水,应该是吉兆之光呢?
她出身幽州颜侯府,去过凉州萧侯府,除了谢家之外,詹家风水乃是最佳之地。
难道,詹家一直在韬光养晦?
也对。
冥冥之中,范昀觉得,詹家有一个堪舆高手。
此人精通天文地理,詹家的地面布局,不仅符合五行八卦,还能跟天上的星象相对应。
真乃是神人。
不知不觉,范昀绕过了那个小山坡,来到了后面,小山坡后面是一处假山。
两条长廊在前方合抱成一个穿堂,往外探望,可以看到柳暗花明。
范昀原本想径直往里走。
哪知假山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娇柔而惊慌的“救命!”
范昀登时眼眸一睁,停住了脚步。
第57章 误闯()
她开始以为是幻觉。
可很快一声又一声的救命声,越发清晰的传来。
“不要。救命呀救命。”
范昀站在那儿好一会,犹豫要不要过去。
过去吧,谁知道会不会是义融公主的陷阱,不过去吧,很显然,这个姑娘正在备受欺凌。
前世军旅所养成的血性,很难让范昀知难而退。
她还是悄声走了过去。
这个假山很大,走入洞口,可以听见里头稀稀疏疏的声音。
“你个小荡妇,给爷声音小点,今日府内人多,长辈们管不到这,爷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不好好让爷享受享受,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来!”
这男子邪魅的声音一落下,里头的动作似乎越发勤密了,那女子已经被迫叫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爷。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没有那个命。。享您的福,要是被发现,奴婢会被打死的。。爷,求您了求您了阿啊。不要。。”
伴随着女子的求饶,是一阵阵呢喃的哽咽声。
这下范昀几乎断定,这跟义融公主无关,应该是詹家某个主子,想强要一个丫头。
清贵如詹家,也有这等龌龊之事?
范昀唇角忍不出勾出冷笑,心想詹家再高贵也是普通人家,后宅深深,哪有那么干净嘛!
一面想着,一面伏低身子往里边走,顺道捡起了两颗石头。
待走了五步,声音近在咫尺,而在转角处,已经看到一些凌乱的衣衫,再有两双脚,一双小巧玲珑如白玉,鞋子已脱落,另外一双着黑靴,压在其上,似有无穷的力量。
女子反抗声越来越激烈,男子呼吸声愈粗。
范昀不再迟疑,拧起石子对准那男子腿部一个穴位砸去。
可惜这一次,范昀运气不大好,就在石子快砸中穴位时,男子腿部一抖,竟是被他躲过了要害。
不过石子还是击中了他小腿,他痛呼一声,扭头大喝,“什么人!”
范昀暗道不妙,急忙抽身而退。
那男子急忙一跃起身,三两下系起腰带,不顾小腿的疼痛,狂追而出。
范昀闪身出假山,四处扫了一眼,这里虽有林木,可无出可逃,她本想一跃而上假山,再上树暂避片刻。
可惜她低估这个男子的速度和能耐。
范昀前脚闪出,他后脚跟来。
“你是谁?敢坏爷的好事,你不要命了!”
范昀躲无可躲,只能往里头快步闪逃。
“哪里走!”男子气急败坏,脚程也不慢。
范昀感觉到身后那股煞煞的杀气,忍不住扭头瞄了一眼,只见那男子一袭黑蓝锦衫,面色虚白,似纵欲之人,他面相寡刻,目如闪电,一眼射过来,就是电闪雷鸣。
也仅仅是一眼,就看出他与詹允贤有轻微相似之处。
看来是詹家的少爷!
今日是老天要亡她呀!
范昀跳出穿堂,继续往里头疾奔。
松霭堂出来,是一处小桥流水的视野极佳之地。
她过了石板桥,便见前面有一片竹林,左右细竹正中蜿蜒着一条石径。
石径尽头,闪现出一处屋檐。
三块朴拙可爱的木板悬挂在屋檐之下。
“九熙斋”三字赫赫在目。
范昀毫不犹豫,闪身飘入竹林荫道,二话不说,跳入九熙斋。
而身后狂奔而至的男子,瞅见九熙斋三字时,生生住了脚。
随即他站在九熙斋门口的檐下,暴跳如雷。
“臭丫头,你敢跑?你最好出来,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他似顾虑里头的主人,声音不大,只若蚊蝇,出气罢了。
他站在门口张望徘徊许久,一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边去不敢越雷池半步。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门口里头拱手道:“请问七叔在府上吗?今日不知是哪位在此当值,还请现身一下,我有一个丫头不听使唤误入了这里,还请阁下通报七叔,将人给送出来,免得惊扰了七叔安歇!”
男子按捺住戾气,尽量显得语气平稳恭敬。
可惜了,门口空空,似无人般,压根没人回应他。
男子气得拂袖,在门口来回乱窜。
七叔不是常年不在府上吗?
今日府内这么吵,没准他不在呢?
要不要进去瞧瞧?
他眼神闪烁,犹豫许久,那只脚都踏出去了,想起长辈的吩咐,却又缩了回来,只能在这里等。
他就不信等不到那丫头出来,等她出来,无论是谁,他都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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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范昀,急着拜托追踪,也没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什么“禁区”,不过待发现那男子没有跟来时,还是诧异了一下,莫非这是什么特殊之地。
她眼里很好,观察力很强,记得刚刚进来时,门口写着“九熙斋”。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边沿着长廊走,边四下打量,庭院朗阔幽静,花木成荫。
飞檐楼阁掩映在树木中,偶有飞鸟盘旋而出,山峦连绵,武侯亭在望。
相比别处,这里更像一个别苑,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此前詹侯府内,即便开阔大气,却也到处可见人烟。
可此处不同,完全像个世外桃源,清幽而神秘。
范昀走过一段长廊,迎面是一方小池,令她诧异的是,小池里头还匍匐着好些睡莲,上有露珠盘旋,还真是夏意盎然。
小池旁还栽植了不少名贵花草,芳香四溢。
再有泉水叮咚,涓涓细流。
视线顺着那几株睡莲向上,便看到一处假山,假山上有一处小亭,上有绿藤垂下来,绿藤下依稀有细流而下,似珠玉落盘,景致惬意。
假山前横着一个石板桥,石板桥之东,便可见一个小阁楼。
而阁楼上,茶烟袅袅,被一块化石所挡住,似有衣袂飘扬。
“哈哈,哈哈,妙棋,一招妙棋呀!”
不一会,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范昀神色一动,听了出来。
梁云辉!
是熟人就好!
她略略放心,随即顺着长廊折向假山处,再从石板桥而过,穿到了对面的长廊上来。
这下范昀可看得清清楚楚。
梁云辉正对着她,坐在凉阁上,跟一男子在对弈。
而那男子,身着一袭白衫,白色丝带束发,一举一动,飘逸随和,似山间道人。
范昀感知能力惊人,即便一个背影,也认出人来。
正是元宵那夜,拦在她面前问北斗七星阵的。詹延筠。
既然闯到了人家的院子里,该拜会主人!
范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夜她还搪塞詹延筠来着,现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取笑她?又或者,这个闲雅淡定的世外公子已经忘了。
第58章 捉摸不透的七爷()
范昀走过去时,梁云辉已经发现了她。
梁云辉十分诧异,捏在手中的棋子也僵着不动,倒是他对面的詹延筠,也发现了梁云辉的神色,也听到了脚步声,偏偏继续歪着身子喝茶,等待梁云辉下棋,并没有扭头去看,仿佛不在意,又或已然知晓。
范昀走到了二人中间,朝二人屈膝一礼,
“见过詹公子,见过云辉公子!”
梁云辉眼中盛满了笑意,“哈哈,原来是范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詹延筠抬眸时,一脸醇和从容,没有任何惊讶,清湛的眼眸微微荡漾着一丝浅笑,朝范昀颔首。
即便是第二次见到他,范昀依旧为他清越的气质所赞叹。
这男子通身的气派,好到难以言喻,不咄咄逼人,却也不是随和亲近,给人一种淡淡的离人和矜贵,让人忍不住注视他。
前世,范昀也曾熟识一位男子,论相貌,那人不在詹允贤之下,论锐气,当世无人能及,如果要说其他男子是星星,那么那人是当之无愧的太阳,耀眼夺目。
但他那种夺目,是带着万丈光芒的。
可詹延筠不一样,他也很夺目,哪怕他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他往那一站,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而且被他折服。
这种夺目,不带任何侵略性,却是润物无声。
范昀对上那淡淡又不带温度的眸光,坦然道:“我也是无意撞入”
她将义融公主的主意简单说给了一下,却隐瞒了刚刚撞见的那档子丑事。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詹延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果不其然,詹延筠听了义融公主所为,神色并不任何变化,好像没什么事都引起他的注意。
倒是梁云辉面露尴尬之色,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噙着已经微冷的茶杯抿了小口,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样做。很不妥。”
太放肆了!
太嚣张了!
这是把詹家当什么?但凡是个有教养的女子,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何况还是威震一方的詹侯府。
要知道,即便四君侯府中,詹家是最不耀眼的一个,但君侯府真要是反叛,詹家恐怕是最难攻下的一个。
益州,天府之国,偏安一隅,上可出汉中北伐威胁长安,下可顺流而下,直捣荆州和金陵,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正是这样稳如泰山的地脉,养成了詹家不疾不徐的风格。
这是梁云辉第一次来到詹侯府,他从第一日驾临到现在,唯有感慨,感慨詹侯府人杰地灵,底蕴深厚。
詹家包容且包涵。
这要是放在凉州萧侯府,恐怕义融公主会被赶出去。
正因为詹家以小儿心态来看待义融公主,任她胡作非为,反而让梁云辉觉得,詹家非同一般。
这样的君侯府,才真正让人忌惮。
至于什么詹家派人刺杀义融公主之事云云,梁云辉是一点都不相信。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没这么没脑子,也不知道什么人处心积虑在对付詹家。
梁云辉心绪万千,却没注意到对面的詹延筠,人家还在专心致志下棋。
詹延筠指着梁云辉放下的那颗棋子,一脸责备道:“云辉公子,下棋最忌心绪不宁,不是说好要跟我争锋一二吗?还不赶紧祭出你的杀招来!”
詹延筠笑意浅淡,完全没把义融公主的无理取闹,当回事。
梁云辉满脸愧疚,却是无可奈何的拾起棋子,看了看棋局,很郁闷道:“七爷,在下不是心绪不宁,在下是不知道接下来这一棋怎么走?七爷的路子让人捉摸不透啊!”
梁云辉摇头思索着,詹延筠的棋风。其实是没棋风,好像对方怎么走,他就顺着走就是了。可是就是这样的走法,反而他把自己绕进去了,以至于现在进退两难。
詹延筠轻轻一笑,手搭在膝盖上,闲适地歪着身子,看着梁云辉干着急。
范昀这个时候也被棋局吸引,忍不住跪坐在了侧面的垫子上,开始观察棋局。
詹延筠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看了一眼范昀,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梁云辉嘶呀几下,发现范昀注视棋局,起了好奇心,问道:“范姑娘,元宵那夜,你技惊四座,不知下棋如何?你可知道接下来这一步怎么走?”
范昀眉头微挑,发现詹延筠也在看她,想起那夜詹延筠和齐天试探的事,心里咯噔一下。
还是得悠着点好!那夜随随便便露了一手,就引起了别人的怀疑的目光,今日她要是能替梁云辉跟詹延筠下棋,谁知道詹延筠这只白狐狸会不会又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