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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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气得咬牙切齿,暗想这义融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没有脑子不说,还刁蛮凶恶。
饶是詹允贤再不食烟火,这样明显侮辱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何况那是范昀。
恰在七公子眉头微皱,准备出语反驳时。
赵玉瑾这个时候拱手含笑朝公主施了一礼,“公主殿下,您误会了,这位姑娘是范家的三小姐,那日下大雪,她在青城寺帮了在下大忙,偏偏那日风高雪急,大雪封山,雪橇车已用完,不得已,在下求了七公子帮忙。”
“七公子自是不乐意的,但是在下欠了范姑娘人情,不想她与幼弟年关时节被困青城山,故而苦求七公子,七公子才勉强答应,让范姑娘与幼弟乘坐了他备用的马车。”
“所以,公主殿下误会了七公子,也误会了范姑娘。”说完,他长长一揖。
义融公主想让对付范昀,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那日之事本因他起,他不能让范昀陷入危险境地。
第29章 不知者无畏()
赵玉瑾说得言辞肯肯,倒还真解了义融公主心中的疙瘩。
她哼笑了一声,淡淡看了范昀一眼,“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追究了”说着又瞅着赵玉瑾,唇角勾勾道:“赵公子,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再瞥了范昀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赵玉瑾心头一骇,瞬间绷紧了身子。
薛嘉和跟在赵玉瑾身后的赵玉轩齐齐瞪大了眼睛。
雅间内,赵玉瑾的母亲,广宁候夫人神色煞变,她身边的女儿,赵玉瑾嫡亲妹妹赵玉臻也傻眼了。
站在雅间门口的范婉更是揪紧了拳头。
赵玉瑾原本只是想给范昀解围,哪知被义融公主摆了一道,暗指他跟范昀有暧昧关系。这还得了。
赵玉瑾在益州城洁身自好,名声极佳,何况广宁侯夫人正在给长子挑儿媳,这一下子被当朝公主扣了这么大顶帽子,还真是比窦娥还冤。
赵玉瑾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正当已经动怒的詹允贤要为好友开脱时,被他兄长一声朗笑所打断。
“哈哈,公主说的极对,年前那场大雪来得突然,青城寺被困了不少官眷小姐,那日要不是玉瑾小弟赶在大雪封山前把大家送出来,恐怕许多人要在青城寺过年了,想必现在,那些被玉瑾救出来的夫人小姐还在感恩吧!”
詹允鞅笑意融融看着赵玉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不仅是怜香惜玉,还心系百姓,过不愧是咱们父母官赵刺史之子!”
赵玉瑾恢复了温和从容的样子,躬身一拜,“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
雅间内的赵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詹允鞅这是告诉大家,那日被赵玉瑾送回去的女眷何其之多,范昀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义融公主可以不给赵家面子,却不能不给詹允鞅的面子。
詹允鞅,詹侯府嫡长子,未来的四大君侯之一。
给义融公主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面得罪。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是误会了,看来七公子跟赵公子交好也不是没缘由的,都是洁身自好之人!”义融公主语气缓和道。
赵玉瑾失笑行礼。
詹允贤淡漠地别过头,他不好过于偏袒范昀,否则就是害了她,他倒不是怕护不住范昀,只是没有必要让范昀因他而得罪一个刁蛮难缠的公主。
这一场风波淡去。
詹允鞅便指着梁云辉和范昀道:“小七,你不是要给二人出题吗?”
詹允贤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好,二位,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你们二人且站在台下,来人,去给我拿一副竹叶牌来!”
他边吩咐,边风度翩翩地上了展台,展台上的人散去,纷纷站在了下头两侧,侍者顷刻将他面前的展盒给挪开,布置好了场面。
众人都很好奇詹允贤会如何为难梁云辉和范昀呢?
“七公子出手,必是有趣的,本公主就坐在这观赏吧!”
义融公主赖在外头不走了。
宫女无奈,只得吩咐人将里头的一方软榻给端了出来。
姑娘们见公主都大喇喇在外头观看,自然没什么避嫌的,除了一些顾及体面的夫人,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
侍者在男客雅间外设了席,詹允鞅和梁云辉同坐,其他人都退到一边。
唯有范昀独自一人站在厅堂中。
众人齐齐把目光牢牢锁在詹允贤身上。
只见他一袭月白锦衫,领口绣着精美的莲花纹,行云流水般在长案上整理竹节牌。
竹节牌是益州特有的一种消遣之物,
用竹片制成,上头可刻有字,刻有桃符之类,是百姓博戏中的一种。
可猜大小,也可猜颜色,也可坎卦,是后世纸牌的原型。
詹允贤将竹节牌整理好后,含笑望着二人,“二位,接下来我会让二位各先选一支竹牌,耳后我会摆下阵来,你们谁能挑出自己那支牌便为赢,如何?”
范昀和梁云辉闻言,二人皆是神情一顿。
众人更是议论云云,
“七公子,这是什么玩法?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薛嘉忍不住问了出来,他说完,厅里众人都是齐齐点头,表示出疑问。
薛嘉担心詹允贤偏袒梁云辉,因为他笃定范昀不会。
“七公子,这个玩法确实新颖,不过也太难了,我在京城也见人玩过竹节牌,却是没有这种比法,你什么都不提示,对方什么都不问,怎么猜?”义融公主也很奇怪,问的十分温和,她跟詹允贤说话,与别人那是一个天差地别,这一会坐在那,端端正正,雍容华贵,还真有几分皇家公主的架势。
可惜詹允贤只是淡淡冲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范昀和梁云辉,
“你们二位意下如何?来比吗?”詹允贤唇角含笑晏晏,纯澈的眼神里似闪着某种奇异的光彩,尤其是那种光彩在碰触到范昀深思的神情时,更为闪亮。
范昀内心苦笑不已。
看来前世二哥称赞詹允贤不是没道理,他们二人的感情也一定很好,这种玩法,二哥和她经常玩,估摸他也把身边人都给耍过一遭。
这玩法虽然听着很奇怪,可确实是可以比试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时,梁云辉已经答应了,“我没问题!”
“你当然没问题!”
赵玉轩忍不住跳脚,不过急性子的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连忙捂了捂嘴,摆摆手洒笑道:“我的意思是云辉公子名声在外,定然是无所不知,可范昀。”他指了指站在厅中那穿着湖蓝色挑线裙的纤瘦女子道:“她不知道啊,这怎么玩?”
范昀朝赵玉轩施了一礼,含笑道:“表哥,你别担心,先让云辉公子先来,你先挑,我便可以学着他的样子挑嘛!”她眨眨眼,一双水汪汪的大杏眼颇有几分俏皮和可爱。
赵玉轩和薛嘉忍不住噗嗤苦笑。
这丫头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她怎么还是那死不认输的脾气呢!
你当这是范家呀,这可是詹侯府和公主面前,不是闹着玩的!
赵玉轩和薛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梁云辉身边坐在软榻上,一副“大爷来巡山”样子的隋轻寒不耐烦地喊道:“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真磨叽,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多爽快,你们可要知道,整个京城,能让咱们云辉公子出手的人,伸手不过五个,人家丫头多有眼力见,今日一比,她就是输了,也扬名了,你们懂什么,快一边去!”
大家都了解这位的小祖宗的性格,不敢再多言。
第30章 震撼()
詹允贤望着范昀笑了笑,随即将自己手中洗好的竹节牌一字排开在长案上,
“好了,二位,你们上前来抽一张吧!”
范昀和梁云辉相视一眼,同步上前。
梁云辉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一个堂堂鸿胪寺少卿跟一个姑娘比试,传出去都会说他欺负人,可是一来,那只兽首杯确实很想要,再者,詹允贤出面,这事也拒绝不了,是以作罢。
他修长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按在了其中一张竹片上。
梁云辉曾在西域待了几年,那边风沙日晒,饱经风霜,等到回来后,那双手无论如何恢复不到以前贵公子白皙的程度。
这个时候,还有一只手也点在了长案上。
修长,指节分明,却没有想象中白皙干净,相反,在食指处,还看到了一些茧。
范昀略略吃惊,这种茧。以范昀前世的经历来看,像是常年拿小刀。
看不出来啊,本以为詹允贤养尊处优,双手不沾阳春水,再联想他马车里干净的程度,他的一双手应该是白皙光滑的。
难不成詹允贤爱雕刻什么?
前世二哥也善刻。
梁云辉抽出了一张,交给了詹允贤。
詹允贤直起身来接过那张牌,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放入其中,
这个时候又一张牌摊在一个人手中,伸到他眼前,他的目光微微一凝,顿时聚焦在范昀那双手上。
细嫩白皙甚至没有任何茧。
奇怪了,她不是习武之人吗?都有本事打败妹妹,应该武艺修为不低,这样的人至少从小习武,那么手上应该有不少茧才是。
相反,范昀的内掌很干净。
詹允贤将犹疑吞入腹中,很快接过牌,没让人看出任何异样。
梁云辉抽了一张“辛己”,范昀抽的是“壬寅”。
这一套竹节牌刻的是天干地支,一共六十只。
“好了,我开始洗牌发牌了,二位看仔细了!”
詹允贤边说已经把那两张牌混入其中,“哗啦啦”的一声,竹牌在他手中展开成一个螺旋状的长竿。
“漂亮!”
“七公子好手艺!”
詹允贤洗牌样式花哨而多样,大家啧啧称奇。
他来回左右洗牌,范昀和梁云辉压根已经不知道自己那张牌在哪了。
但是接下来,二人同时目不转睛盯着詹允贤。
因为詹允贤已经收了牌,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二人,“好了,开始发牌了!”
紧接着詹允贤以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将牌摆在了长案上。
大家看得云里雾里,压根看不出什么关窍来。
别说是赵玉轩,就是薛嘉眼睛也快瞪出一个窟窿来。
“他在摆什么呀!”
“不知道啊。。”赵玉轩脑袋快贴到了长案上。
好几位公子都聚在上头,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
“去去去,走开,我瞧瞧!”隋轻寒伸手一把掰开众人,将脑袋伸了向前。
另外一边,义融公主也站起身,走近了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詹允贤发牌,眼露疑惑之色。
“梁大人,你可看明白了?”义融公主忍不住问道。
梁云辉目光深思,微微哼了一声,似有苦笑。
义融公主从他脸上看不出端倪来,全当梁云辉专心沉思也不再多问。
她下意识扭头瞅了一眼站在厅正中的范昀,很满意地看到范昀闭上了眼。
以为她是看不懂而头疼,便趾高气昂道:“范姑娘,今日梁大人愿意跟你比,就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你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义融公主一副安慰小丫头的语气。
范昀没理会她,而是深深压下心头的悸动。
自注意到詹允贤的手法,及摆完三分之一的竹节牌后,她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这个游戏。她闭着眼睛就会玩。
因为哥哥常跟她变着法玩啊!
恐怕詹允贤这一手也是从哥哥所学。
那么如此,詹允贤来考较她,可以说班门弄斧。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意吞了下去。
只是明知道詹允贤玩的是二哥的手法,那么她还要选对吗?
这就得取决于梁云辉会不会了?
范昀看向梁云辉。
此时,詹允贤率先示意梁云辉来挑。
梁云辉走上前几步,到了长案前,眉头微缩,目光似有怅惘之意,他淡声道:
“七公子,这竹节牌的玩法应该是出自一位故人吧?”
梁云辉抬眼间,那瞳仁变得越发深邃难掩,
詹允贤依旧带笑,只是笑了笑,低着头看向自己摆的牌局,没有接话。
即便梁云辉跟詹允贤交情不深,不过也读懂了他沉默的意思。
他再次垂下眸,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竹节牌,微微叹息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种玩法,第一次。那人在我面前玩过后,我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缠着他要他解释,他经不住我的苦求,让我回去好好钻研,承诺下次见面便告诉我。”
“哪知。那一别竟是永别。”
梁云辉手指摩挲着那些竹节,闭了闭眼,掩下心中的悸痛。
而詹允贤呢,自始自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是低着头略微将那些没摆正的竹节牌给拨正。
梁云辉声音很低沉,几乎旁人都听不真切,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觉到长案两边的男子之间似乎气氛有些沉闷。
梁云辉正要抽的时候,詹允贤抬手制止了他,含笑看向范昀,道:“范姑娘,这个游戏,云辉公子也不熟悉,不如你也上前来,你们二人同时抽如何?”
范昀身子微顿,有些迟疑。
本想观望梁云辉举动再作打算,偏偏詹允贤来了这么一出,如此到底如何是好。
范昀有些拿不准,她也上前来,来到梁云辉左侧。
她看了梁云辉一眼,梁云辉也回之一笑。
范昀从梁云辉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心想梁云辉跟二哥和大哥都交情不错,以二哥那恨不得将天下人都戏弄一番的性格,梁云辉一定没逃出他的魔掌,梁云辉应该是知晓得。
那么她也不能输。
范昀伸出手指,将自己早猜中的那张给挪了出来,不过那张牌依旧是背面朝上,故而大家也不知道对错与否。
谁都没注意到,詹允贤低垂的眼眸里已经思绪翻腾,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范昀的一举一动,掩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已经微微颤抖。
她果然猜中了她到底是谁?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