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混社会-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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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排水龙头,也不加一点热水,就冷水刷碗,小桂看着自己妈手通红,吧嗒吧嗒跑进去,拿着水壶出来,“妈,你加一点热水。”
这样的冷水里,不用一分钟手就麻木了,再穷的人家,也要烧点热水的。
只有王太太看见了,一个劲的骂,“都是烧钱的,炭火烧水不要钱啊,那么多去刷碗,合着不是用你的辛苦钱是吧。”
小桂权当听不见,拎着水壶放回去,拿起扫把来就打扫屋子,一会还要洗衣服,家里二姨三姨的衣服都要她来。
院子里人听见了,知道王太太刻薄脾气,只是亲闺女还这样,有听不下去的劝一句,“王太太这么大脾气干什么,你们家大姐苦命,回娘家了享福,多好的闺女啊,不带这么寒碜人的啊。”
王大姐做闺女的时候,就很不错,大家也喜欢,背地里都说歹竹出好笋,三姐妹里面只老大不会狗眼看人低,其余人眼睛啊,都是朝天的。
冬嫂子自己直起身子来,笑着看了看江长源,“您甭说,都给留好了,回来保管饿不着。”
先问好了,江长源才吃饭,心里面把太红旗当成宝贝。
黄佳妮紧紧捏着筷子,面无表情,心想真的是偏心眼,一大家子都等着吃饭呢,倒是先去关心那野孩子,她觉得自己很大度,容忍的很久了。
先不说别的,就光是能看得见的,老爷子这里多少好东西,每个月的供应跟工资,下面的人来探望,太红旗是近水楼台,吃喝不愁,比她在家里带着两个孩子要舒坦的多。
她跟江田野两个人拿工资,但是比不上老爷子一个,平时的稀罕东西也少,养着两个孩子,衣食住行都是要钱得。
江长源一看儿媳妇脸色就觉得糟心,真的不欠她的,你说大家都不养着这个孩子,最后他养着,不是没问黄佳妮要一分钱,没让黄佳妮给做过一次饭,摆个脸色给谁看呢。
只当做看不见,“明日你待会走的时候,记得带着两管子蜂蜜,跟你妹妹一人一瓶子。”
江明日很秀气的一个孩子,笑起来有点羞涩,平时也不说话,“爷爷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喝,喝这个通肠胃的。”
江长源脸色就缓和了,孩子好就好,“没事,爷爷这里还有,你拿去喝就好了。”
一边吃饭,有点难心,你说他在这里一家子吃饭,他大孙子太红旗还在外面晃悠,尤其是江田野这个当爸的,就跟死的一样,绝对不多问一句,生怕跟自己有关系。
吃了饭,江长源是要跟儿子谈一谈的,“现如今你二弟在南京,你妹妹在新疆,也就是你一直在这边了。”
家里三个孩子,都在不同的军区,回来都很困难的,江田野是发展的最好的,能混到中央来。
江田野摸不着头脑,寻思着老爷子难道是想一家子团聚了,但是不可能的,这回来太扎眼睛了,一家子最后出问题了,岂不是一窝端。
江长泽只好自己说明白,不然生闷气的还是自己,“你平时来,怎么就不关心一下红旗,就连话都不肯说一句呢,未免让孩子太寒心了。”
这个孩子不是江田野养的,也不是他陪着长大的,真的是没什么感情的,再加上小时候这孩子诸多不听话,真的是不如一个陌生人了。
江田野这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他自己也很不耐烦,“我当初就说过了,就算这孩子留下来,跟我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现在以后,都跟我无关。”
听到这句话,说实话,江长泽心里面拔凉拔凉的,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寒心,现实比战场更可怕。
“你走吧,你记住这句话就好,那红旗我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养的,那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回去跟你媳妇也说一下,别没事就去找红旗的茬子,说实话,红旗妈也好,红旗也好,都不欠她的,别整天摆脸色了。”
绝情的话谁不会,人家太红旗真的是跟黄佳妮没有任何关系的,为什么黄佳妮每次都跟孩子过不去呢,不大不小的见面就是疙疙瘩瘩。
这几年还收敛了,应该说是太红旗长大了,收敛了情绪不去刺激她了。
这话江田野回家也没跟黄佳妮转达,没意思的,要是能想过来,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发疯,他现在是往上爬的好时候,家里也没有事情要操心,一辈子一帆风顺。
太红旗就是他一辈子的污点,所以他一开始就考虑的很清楚,这个孩子不能认,现在也不能认,就当没有。
黄佳妮忍不住抱怨,看着女儿在那里巴拉从江长源那里带回来的东西,“你看看爸,把那个孩子当成宝贝一样,什么都不缺,养成了什么脾气,早晚要闯祸的。”
非典型的陷害方式,一般的碎嘴女人都这样,动不动就拿长大了闯祸,长大了就歪这样的预言来警告身边的人,希望大家给孩子一个教训罢了。
这话曾经说过不止一次,一点点小事在太红旗身上就跟罪过一样,太红旗又一次气狠了,冷笑着问她,“你是预言家吗?每次都预言,那你预言一下你自己吧。”
就这么一句话,黄佳妮借着由头又发了一次疯,简直惹不起了。
江田野皱了皱眉头,“你不要去去管他,以后也不用注意,当空气难道不好?”
说完就很糟心了,自己去办公室了,他们这是军属楼,分着房子住,全是军嫂或者是军官公寓,军官公寓是给单身军官的,到了职位就可以申请。
男人走了,只能对孩子抱怨,老大不愿意听这个,觉得太红旗是自己兄弟,就算是不来往也是血缘兄弟,只有江明月跟她妈一个样,和黄佳妮一个鼻孔出气。
“你看看你爸,什么人啊,当初这个孩子来的时候,都已经说不要回来,在朝鲜那边每个月给钱就好了,也不知道你爷爷什么毛病,非得把孩子接回来。”
“现在好了,一养这么多年,竟然是个白眼狼一样,不认我也就算了,连你爸爸也不认,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欠他的啊,话不多说一句,每天阴着脸不知道想什么,一看就是很有心计,不知道给你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什么好的都给他。”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为了江长源的那一点东西,江长源有一句话说得对,家里面三个孩子,就只有江田野在家里,所以基本上他的东西黄佳妮都觉得是自己家里的。
她有点眼皮子浅,不然家里饿不着冷不着的,不至于去惦记老公公的那一点东西,说白了不就是吃喝穿用的东西吗?
但是她自己就为了这些怄气,还不能不去,不去岂不是全给了太红旗,还嘱咐孩子们多去,“你们要经常去爷爷那边,喜欢什么就跟爷爷说,不然一点都没有你们的。”
这话说的偏颇,但是孩子记在心里了,江明日男孩子不去想这些,但是江明月性格竟然跟黄佳妮差不多,老看不惯太红旗,连带着对爷爷也没什么感觉。
家里面谁也不知道,只三天后,吃了早饭没一会儿就看见夏冬梅背着一个大包袱来了,那包袱是真的大,她背都佝偻了,宽比得上她三个。
宋清如赶紧开门,一进门就接到地上来,夏冬梅自己擦擦汗,笑着解释,“这是医院的床单被褥,我拿回来洗,一套一分钱呢。”
看着极为高兴的样子,一套一分钱,医院带回来的消毒液,一套就是枕套床单加上被套。
那老太打开来一看那医院名字,离着这里很远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背回来的,“你别一个人去背了,等着下次让清林跟你去。”
夏冬梅赶紧摆摆手,“这有什么,别耽误孩子,全是被褥又不沉,清林好好看书就行了。”
那老太也跟着一起洗,两个人一起做活,死活不让宋清如沾水,“水凉,你不要沾,到时候肚子疼。”
看着宋清如那双骨节鲜明,嫩白如玉的手,夏冬梅只觉得这不是应该洗衣服的手,她对着前面留下来的孩子,总是极大的宽容,极大的关照。
洗衣服的水,就跟王太太说的一样,哪里能要热水,烧水不要煤啊?煤不要钱啊?
都是冷水,里面是刺骨的凉,不然不够本钱的,这伙计本来就是要求高钱少,拿回去给医院,不干净的都要拿出来重新洗。
上面的污渍特别多,夏冬梅很用心,来回的揉搓,就这样,一上午两个人三分钱,给晾到外面去。
王太太回来了又要骂,觉得院子里面放医院的床单不吉利,白花花的一片,就是找事一样,夏冬梅怕院子里占空,都是自家门口拉起来的绳子。
王太太立着眼睛,修的精致的眉毛,眉尾些微的黄,是眉笔画出来的,穿着掐腰的袄子站在那里,盘着的头发纹丝不乱。
“不是我说,前个儿去捡菜叶子吃,今个儿就去拿这些脏东西回来,难道明天还要去跟死人要吃的,坟地里转悠一圈不成?真的是穷到家里了,什么都缺。”
话说的极为难听,极为缺德,宋清如愣了愣,屋子里面听着,什么叫跟死人要吃的?
屋子外面邻居就搭话了,“你这嘴巴干什么这样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没用着你家门前的地儿,干什么这么难听,都是邻居。”
宋清如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眼睛都气红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他们家要去跟死人要饭吃,去坟地里面转悠着吃祭祀贡品,心里面发狠,这王太太,简直是欺人太甚。
“用的不是我家里的地,但是看着不顺眼,你说一个院子住着,怎么就挂着这么些东西,医院里面什么都有,也不怕有病菌回来,回头谁要是生病了,谁知道是怎么得的病呢?”
全是理由,有一种人,无理也要争三分,全世界说到最后都是为了自己转悠的,王太太嘚啵一张嘴,什么扯淡的理由都能找出来。
这张嘴,干的缺德事也不少了,屋子里面夏冬梅坐不住了,擦擦手就起来了,“我去看看,能不能给换个地方去。”
“还能到哪里去,院子就这么大,我们在自己家门口晾起来的。”
那老太气的心口疼,你说糟心不糟心,有这样的邻居,隔几天就出来膈应你一下,你气的要死,人家照样吃喝,跟着一起出来。
“王太太,凡事讲个理,我们洗的干干净净拿出来晾,一没用你家门口,二来也没往你脸色糊,你在这里一口一个晦气,一口一个病毒,我倒是问问你,我们往你身上碰了?”
“要我说,什么叫晦气,有个你这样的邻居才是晦气呢,平日里不是打骂孩子,就是说被人家里家常里短,就你家没个糟心事,就你家过得最如意是吧?”
“闲来莫道他人非,王太太,你看我说的是不是这理?今个儿,我还就把这床单晾这里了,您小心点,别擦到我们家门口,给染了病毒。”
那老头自己说完,门就关上了,一般不计较这个,平时说话尖酸刻薄也忍忍,只是今天过分了,说的话真的是难听死了。
年纪大了动气,中午就没吃进饭去,心口堵得慌,吃了也难受,宋清如觑着那老太脸色,生怕憋出病来,老年人不能生气,不然容易心梗脑血栓,各种癌症然后还心口疼。
“姥姥,甭生气了,你跟她生气不值得,要是真生气了,我晚上悄悄地,趴在他们窗户底装鬼,吓死他们一家人。”
一边说一边还扒拉着头发,意思是自己真的长得很吓人,给那老太气笑了,心口一口气散了大半,“去吓唬她干什么,她亏心事干多了,来找的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王太太天天在外面跑,干的是什么大家心里有数,现在特殊时期,小人得志,每天戴着红袖章,跟着街道上的积极分子,到处去作孽,威风的不得了。
眼看着这小小的皖南会馆要盛不下她这一尊大神了,什么都要管一管,看什么都要说几句,隐隐压着大家一头的架势。
不就是一个红袖章,就这么一胳膊肘子大的权力,还真的是让这王太太翻出来了浪花。
可怜宋清如一直低着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瘦骨嶙峋的,恰似一只青面獠牙鬼。
自己病的脱了形状,现在还没有照过镜子,一心一意的孝女。
那边太红旗关了窗户,躺在床上养养神,心想他这个房间也不知道刮的什么风,但凡是前面闽南会馆里一点风吹草动,声音就能爬到他这二楼来。
昨晚上也不知是谁去了,闹腾了一晚上,太红旗最怕该睡觉的时候闹腾,心里面一股子燥,这会儿关上窗户,竟然还能听见那念经一样的声音。
听不清楚字,就只是嗡嗡嗡,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桌子上摆着一盘子山楂,捡起来一个最大的,然后在手里面掂量了掂量,找一下手感。
那山楂红彤彤艳丽,个头大的跟核桃一样,连着一点点的果蒂,冬日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嘴巴里面打发几个,极有滋味,很是落胃。
要是有心思的,待到晚上的时候,家里面闲着火,给炉子上面一层矮盖子盖起来,上面放几个山楂,细火慢慢的翻着,到山楂软了,一去皮,那滋味,只怕是梦里才有。
太红旗还真的不是自己吃,他推开窗户,看着那青面獠牙鬼一样的,心里面使坏,心想让你大半天出来吓人,还在那里蚊子哼哼,且吃个教训吧。
胳膊往后一拉,然后一伸,那山楂就出去了,这时候的人准头极好,都是皮弹弓练出来的,太红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有的是劲头,吧唧一下。
宋清如自己本来就是强撑着的,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的无妄之灾,一心一意缅怀亡母,毕竟两辈子才有一个妈。
情到深处,不由得潸然泪下,结果未成想到迎面一个暗器,直接就给脑门子上来了一下,正中眉心处,那力道不可谓不大。
尤其是宋清如这细皮嫩肉的,立时就一个后仰,本来伸在窗户外的脑袋缩回去了。
宋清如一时间发懵了,脑门子生生的疼,自己两只手撑着床,顾不得稳住身体,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