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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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植物都是有用处的,草药,可食植物,还有几棵是有毒种类。
个人表示,既然两位海军少将已经搭好戏台,那么我也只能沿着他们的希望演下去,对不对?
首先是可食用的普通植物。
再次去掉三分之二。
接着是草药。
世界通用图鉴已刊印的几样,再次去掉余下这部分的四分之三。
最后,是重头戏。
当我忙忙碌碌象只小工蜂的时候,萨卡斯基少将在后边呃用一种听起来毫无起伏的语调,缓缓的解释着,内容是我已经知道,而他不知道我知道的,急救指南空白纸页的作用。
————登陆海岛勘察记录未知物种。
一边拨冗听这位‘解释’,一边从余下寥寥几样植物当中拣出一棵苍翠蕨类,然后我转过身,将它递出去的同时,低声回道,“萨卡斯基大人所说这项,需要耗费漫长时间的自发行动,策划者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呢”
即使不知道未来,稍稍想一想也能了解,这位海军少将口中,每位出航的海军,无论将官亦或者士兵都自发进行的与军事毫无瓜葛的行为,一旦成功,将是何等善举。
想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后边这位未来的海军大将,即使面上不置可否,他手中仍是下意识握着一支钢笔,并且那本已经还回去的急救指南也翻到空白一页。
他盯了我一眼就接过那棵根茎可以止血的蕨类,细细看了看就立刻放在近前地上,转而专注的开始在纸页上描绘它。
男人半低着头,单膝跪着,那本书册摊开压在膝盖上,植物图案在钢笔的笔尖下,由炭黑线条一点点勾勒成型。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有种坚忍淡定的气质。
看了会,我无所事事的转开目光,想了想忍不住又开口,说的是未来那本生存手册一翻开,扉页上叫我极喜欢的开卷语:
“一滴水,一场雨,一条河,一片海;我们的成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取得。”
————与我记忆中一位着名科学家极类似的名言,出自不知名的撰写者。
斯托克斯医生否认那句话出自他,他说是收集资料时见到,他深有感受。
而我也极其喜欢。
名载史册的,使得无数生命得到救援的生存手册,它是无数海军士兵经年累月积淀的宝贵传承,然而士兵们则来自世界各地无数普通家庭,一开始,遗落的知识就源于民众。
斯托克斯医生的坚持,以他后半生前程为代价也从世界政府手中取回民众原本该得到的权利,他的勇气使得我异常敬佩。
所以啊能够止血的蕨类植物,即使它是悖论,我也愿意为那本书做出力所能及之事。
话音落下后,男人指尖微不可察停顿,抬起脸,神色微微怔愣,墨黑眼瞳深处依稀有亮芒滑过。
我笑了笑,手中将最后一株植物递出去,“别拉多娜草,正式药名:颠茄草,含有多种致/命生物碱,同时,它是一种药物。”
“有句话说得好,天堂或者地狱,也只在一念之间。”
“即便是剧/毒,一旦使用得当,也会成为起死回生的良药。”
“您同意我的说法吗?萨卡斯基少将大人。”
男人始终没有说什么,良久,他重新低下头去。
一瞬间寂静无声,只有细细的笔尖摩挲纸张发出细响,我静静盯着看,觉得这人的姿态仿佛透出些虔诚的味道。
第七十二章()
静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萨卡斯基少将手中绘图完成,他收起笔和那本书册,默不吭声折到帐篷入口处,抬手比个手势,立刻就有一队士兵鱼贯而入。
在外边等待许久的士兵们进到帐篷就开始收拾满地的植物,行动迅速却也井然有序,几乎不必任何指示能够精确的将植物分门别类,动作还相当专业。
我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起身避到角落去,此时冷眼旁观,更是得出先前早有预料的结论。
两位海军少将的系列行事,目的是叫我辨认止血蕨类与别拉多娜草。
他们将许多植物混淆堆放,为的是确定。
确认我确实能准确辨别那两种植物,还有就是止血蕨类与别拉多娜草,在他们这个时代是无人知晓的未知植物。
虽然一开始就有预感,但我不知该不该后悔,或许没有后悔,只是懊恼自己被设计。
未来的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此时的海军本部少将,实在是,一如我预感的,极其难缠,并且相当精明的男人。
那张寡言少语的面瘫脸下边;藏着黑到能拧出汁的狡黠诡诈性情啊!
帐篷内人影幢幢,我静静呆在角落,趁着人来人往这当口小心抬眼觑了眼最为高大那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啧了声。
萨卡斯基少将虽然我很荣幸,能为斯托克斯医生的书籍奉献自己的所知,可这不代表,我不在意被人设计了喂!
另外就是,这男人非常难对付,比我想象的更加心有城府,果断的一个不留神要被掉那种。
话说我现在撂挑子不干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那什么失落的帝都,未来的g8支部,让他们海军自己去茫茫大海上搜索,我们一拍两散各自回家洗洗睡吧?
隔了会,士兵们干净利落的完成任务,手中各自带着已经打包完毕的植物们,飞速转身离去。
帐篷内再次恢复冷清。
随后,原本双手抱臂站在出口那边的萨卡斯基少将放下手,慢慢吞吞地迈开步伐,一双长腿三两下跨到我面前————倾身————
喂?!我把一记尖叫含在嘴里,倾斜的视野里,一言不发把我打横抱起来这个男人,唇角往下沉出一抹严厉弧度,朝下斜乜的眼角,冰冷冷的眼神依稀仿佛是呵斥?
呵斥我,要我‘闭嘴!’,虽然没说出口,但是我看他那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
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又叫他搁在行军**上。
我带着一脸被雷劈到的惊悚表情,满腹不知该先放声尖叫还是先激烈反抗的犹豫,顷刻间,这位立在**边的男人蓦地坐了上来?
磨蹭着往后退,我试图从另一侧逃走,不想一双腿却被对方眼疾手快攥住。
确切的说是这男人扣住了我的左脚足踝。
虎口掌心有厚重茧子,附在足踝上微不可察摩挲,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无法挣脱的掌控意味。
我吓得寒毛直竖,结果这人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又一脸平静垂下眼帘,“别动,你受伤了。”他用一种纯粹陈述事实且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哪里?!我愣了下,低头看向被他握住的位置。
左脚,足踝部位好好的,倒是小腿膝盖内侧,靠近大腿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颗小小红包,不知道是蚊子咬的还是总之我半点感觉也没有。
然后还有————你这男人的手指慢慢吞吞往上滑是想做什么?!
倒吸一口气,我在指腹沿着足踝一路往上攀援的时候努力挣扎,试图避开从他手掌心辐射而出的热度,“放,放手!”
我只觉得浑身血气都往头上冲,心情一半是恼怒,一半是难堪。
膝盖内侧,这个部位怎么也不该是陌生男人该碰到的位置,别人的体温导致我非常不舒服。
这位萨卡斯基少将充耳不闻,还一本正经得厉害,一手轻易就制住简直要当场跳起来的我,一手已经覆在所谓‘受伤’的位置。
也因为这样造成他略略倾身,魁梧身躯几乎把我整个人覆盖在阴影下方。
“会疼吗?”他居高临下俯视,哑着声,这样问的同时手指微微施力,“有感觉吗?”
“废话!”我拔高声线吼回去,下一秒又尖叫一声,“疼!”这人也不知做什么,或许没做什么,他的手指按的位置忽然传来剧烈疼痛,仿佛是一块烧红烙铁直直烫在骨头里!
疼死我了摔!
我几乎要泪流满面,想也没想抬起另外一脚就踹————当然,脚才抬高就被他轻而易举按下去。
完成极度没下限外加破廉耻动作之后,这位总算稍稍松手,并且支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少许,随后冷声说道,“日轮花蛛。”
我一听整张脸都绿了,“不可能!”我刚刚根本没有看到那玩意!
一下子打击太大,我整个人直接就僵硬,大概见我一脸悲惨,男人就缓了缓脸色,语气也变得更温和,“我已经让士兵去取注射剂,现在冷静点。”
呆滞的盯着他这张毫无情绪的脸,良久,眨了眨眼睛,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总之有些卡壳。
日轮花蛛,一种体积非常小的蜘蛛,生存在潮湿密林,有毒/物种,坑爹的是那种生物是寄生类,习性与水蛭相仿,刺破皮肤后寄宿人体,进而引发高烧。
不致命,高烧过程却会伴随剧烈疼痛,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最严重情况会导致骨骼畸形。
日轮花蛛,是世界范围内一种寄生疫病,也因为常见,疫苗注射液同样是常备药物。
然后,我究竟从哪里沾到那玩意的?!
对了!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起来方才那些植物当中有部分是生长在水边,拔出时枝叶沾染淤泥故意的吗?!
这也是阴谋吗?如果我的答案不如他的意
许是这一刻我的眼神过于狞恶,这位萨卡斯基少将目光一跳,眉宇间立刻浮出残忍的冰冷气息。
我没有给他讥讽或者解释的机会,因为不需要,心头盘踞的愤怒不需要真假难辨的解释,我只要按照此时此刻心里想的,行动就好!
撑在后方保持平衡的手肘一个施力,整个人直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到他身上,低头,一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
让你设计我!咬死你啊啊啊!
牙齿咬到精韧肌肉,狠狠收紧的犬牙撕开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怒气导致血液逆流,嗡嗡作响的耳蜗接收到咫尺间这男人的闷哼。
齿间的肌肉猛地一紧,聚起力量又在瞬间散去,同时散去他推开我的下意识力道。
片刻过后,我尝到带着铁锈味道的温腻腥膻的血
呕————蓦地推开这具滚烫的身体,我一侧身倒向行军**边缘,趴在那,瞬间吐得天昏地暗。
人类的血与肉饱含生机的精/气鬼族真正的‘食物’。
呕————
喉咙深处灼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来势汹汹,可怕得令我浑身如堕冰窖。
奔涌沸腾的进食欲/望,作为人类的理智底线,双方迅速开始交锋。
最后,疯狂与清醒糅杂成为无法抑制的呕吐感,整个胃部都在痉挛,胃酸翻涌,异物逆流进入喉管,痛痛快快的吐向地面。
我一双眼睛叫生理性眼泪糊得什么都看不见,太阳**突突的跳,头疼欲裂。
片刻过后,更为雪上加霜的状况发生。
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大以至于误解了什么,身后那位萨卡斯基少将在我吐得越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贴近过来,一手按在我肩上,一手轻轻地开始拍抚。
别,别碰我啊啊啊!怒吼声再次淹没在呕吐声当中,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直性命堪忧!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对于此时鬼族血脉蠢蠢欲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份堪比满汉全席的大餐!
天晓得我是多么、多么、渴望直接将这男人连皮带骨全部吃下肚去!真正意义上的,一点骨头都不给他留下!
救命!!!
面朝着地板趴倒,我挣扎着一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一手死死掐住钢质行军****沿,手中力道不断收紧,试图借此抵制脑中无声燃烧的冲动。
可怕的欲/望。
想要撕裂血肉,想要将贴在脊背上这道温度啖食殆尽。
过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秒钟,我没办法判断,脑海彻底陷入高热之前,猛地松开手,拔尖嗓子,用尽全部力气,“救命啊————”
求救声终结于后边探过来捂住嘴的手。
男人的怒气伴随强烈杀意,瞬间凝结成庞大压力,浩浩荡荡碾压在神经末梢,以摧枯折腐之势深深刺入脑海。
尖叫堵在嘴里,昏沉沉的脑袋在此一瞬间停顿下,接着接近沸点的脑子开始慢慢降温。
我整个人安静下来,努力的保持纹丝不动,心里一时苦逼得不得了。
幸运的是,来自强大敌人的威胁,惊动条件反射神经,流落虚圈时,潜意识里养成的战斗意识勃然爆发,很快压制来自鬼族血脉的饥饿感。
不幸的是这份威胁,出自未来海军大将,此时压在背后的萨卡斯基少将。
他原本是好心打算帮我,然后我出于对双方安全考虑的一声‘救命!’彻彻底底引发他的杀气,顺便肯定叫他颜面扫地。
因为行军帐篷外边有数百号海军士兵。
几乎是在转瞬间,帐篷出口方向传来急速奔跑声。
人未到声先至,“萨卡斯基!”
乔纳森少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出现,加上保守估计有十几位的气息,一下子堵在帐篷出口,外边还有更多存在感飞速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我闭上眼睛,一双手艰难地捂住了脸,决定还是翻着白眼昏倒一下,比较安全?
这场面简直不忍崒睹。
一阵非常、非常、诡异的安静。
简直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造成惊雷效果,因为我连呼吸都听不到了喂!帐篷出口那边投过来的视线若有实质到我背对着他们都能清楚感觉到那种尖利,如坐针毡。
又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首先打破平静。
萨卡斯基少将以非常沉稳的频率,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开对我的压制,沙哑的声线,冰冷冷语调,以及徘徊在暴怒边缘的危险情绪。
“注射剂取来了吗?”
还是没有人敢说话,在满室压抑到极点的绷紧气氛里,人群中分出一道气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步伐,靠近之后飞速将一物递出,紧接着火烧一般撤离。
“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