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手往哪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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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头大汗,咬牙忍着,却也逃不过这股痛,抱着双膝蹲在路上,已经泣不成声。
从小长到大,上歌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她不娇生惯养,却也细皮嫩肉,挨不过情理之中,若在平时早就放弃了十七八次,只是想着崇恩尚且在上方,修罗王的地皮,修罗王自然占了大便宜,不知道崇恩可曾受了伤?
这样忍着一步步往上爬,双脚的血液侵染了冰绡,脚底血肉早已经模糊,跟鞋子粘在了一起。
痛到麻木,耳边听得那一声声的滋滋滋,她也不管不顾,凭着一股决心往上走。
终于,头昏眼花的时候,才看到了山顶,听到了烛元的声音。
“崇恩,我与大荒的恩怨,你非要插手管上一管,那就莫怪我烛元趁人之危了!”
第18章 原不过是天意吧()
趁人之危?崇恩受了伤?
上歌一惊,连忙躲到石头后面,悄悄伸头探望。
崇恩虚浮在半空,一股淡紫色氤氲紫气包裹着他,形成了一团仙障。他盘膝坐着,神色淡然,睁着的双眸瞧着烛元,也看不出什么意思。
烛元被他这幅安宁的模样惹得更怒:“崇恩,即不动手,又不回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若真想跟我切磋,大可以与我约一个时间,在你的地盘上动手,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崇恩淡淡的说:“烛元,我敬你是一界之主,尚且对你礼遇三分。你若不想与天界为敌,便识些好歹,与大荒言和吧。”
“我与大荒之事,不劳圣帝你费心。”烛元说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话音未落,烛元的手在虚空中一划,一把暗红色的长枪已经拿在了手里,晕红色的流光在长枪上萦绕,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
他凝视着崇恩,手中的长枪扬起,灰尘四溅,崇恩的仙障就是一抖。
这一击力量很强,崇恩的仙障摇晃,最外层一层氤氲紫气摇晃,飞散了一些出来。
上歌的心脏似乎也停止了,愣愣地瞧着崇恩,几乎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不还手?
为什么要坐着挨打?
她不理解!
上歌从须弥芥子袋里拿出离止哥哥送给她的银色蝴蝶面具罩在脸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兵器握在手里,一把小巧之极的羽毛,是她的娘亲用自己的羽毛为她炼化的。她的姑姑也有一把,她一直很羡慕。
这武器几千年来从未用过,今日,是该动一动了。
她发呆这么一瞬间,烛元又挥了一枪,尘土飞扬中,他的仙障摇摇欲坠。只听见烛元大笑着站在仙障之外,一双眼睛狂妄邪肆,透着嗜血的银红。烛元仰天大笑,声音传出去很远:“崇恩啊崇恩,妄你为一方圣帝,也敌不过我设下的缚魂境!怎么样,动不了,也不能使用法力的滋味,好不好受?”
“你也可以进来试试。”崇恩轻轻笑了。
烛元道:“想来你也不会难受多久,下一枪,我送你去虚无之境,让你们这些平日里自诩高贵的神祇,也尝尝灰飞烟灭的滋味!”
他说着,眼前忽然闪过自己父亲的脸,他灰飞烟灭前,对自己是顶好的。
可惜……可惜……
后来他死在了跟大荒的争斗中,而罪魁祸首,就是大荒那个女人!
修罗是一种很情绪化的生物,一旦激怒了他们,就很难控制住他们的行为。
一瞬间,烛元几乎睚眦欲裂,手中长枪恶狠狠地挥出,再不容情半点。
“不要!”
上歌吓得心惊胆战,大喝一声,猛地从悬崖后跳了出来,手中的羽毛凭空放大百倍,如同一把剑的大小。
她毫不犹豫地跳出来,一挥袖见,凛冽寒风逆着她的方向,自发形成一个中心,往烛元所在的地方袭击而去。
烛元防不胜防,猛地被其中分卷而来的风刃击中,身前极厚的护身盔甲,瞬间就裂了几个大口子。他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胸前钝痛,已经被风刃割伤,鲜血沁了出来,沿着他黑色的衣服下摆流动。
“你是何人?”烛元被她这一下吓唬住,不敢轻举妄动,退后两步稳住了身形。
上歌不说话,凝神盯着烛元,只要他一动,就要还击。
“你是何人,再不让开,我可不客气了!”烛元心中有所忌惮,他紧盯着上歌的眼睛:“摘下面具,否则我就打得你灰飞烟灭!”
上歌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认不出自己来,甚好。
正要说话,忽听身后崇恩慢悠悠地说:“仙姑不是他的对手,不要为了我犯险,还是速速下山吧!”
“我要走了,你怎么办?”上歌十分担心。
崇恩笑了起来:“仙姑还有时间为我担心,不如多担心自己罢。我乃天界一方圣帝,修罗王还不想于天界结仇,不会要我性命。可是你……”他又笑了一笑,眼中露出祭祀温情:“萍水相逢,仙姑还是莫要我白白丢了性命吧。”
上歌往前一步,瞧着他的模样。他嘴角有血液流淌下来,很显然是刚刚烛元破坏仙障的时候,受到的反击之力。
这样子还说自己没有危险,她可不信!
上歌站在仙障前,一动不动,目光瞧着烛元,几丝紧张。
烛元见她失踪不肯让开,也终于动了真怒,他大喝一声,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猩红双眼变成了半面漆黑:“找死!”
他弓身而上,一瞬间就到了上歌的身前。
手中长毛送出,上歌避无可避,只能大着胆子往前一踢,闪身而过,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一下已经是险中求存,用尽了她毕生所学。
然而一击刚走,第二波攻击已经来到。上歌人在半空,已经无力躲闪,崇恩动弹不得,也解不了她的危机。她往仙障上撞去,那一刹那间,只觉得前胸后背同时受创,胸前被烛元的长枪穿透了肩膀,后背狠狠撞到仙障上,被仙障自身的攻击反弹。
上歌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吐在了胸口,顺着仙障缓缓滑落。
她跌坐在崇恩身前,知道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崇恩未曾救出,只能勉强仰着头,对崇恩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圣帝,对不住了,救不了你。”
“你无错。”崇恩摇摇头。
上歌只道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心头话再不说,永生都将搁着一根刺在心口,灰飞烟灭都不会消散。
她忘记了自己早就戴上了面具,而且是人身,圣帝不认识她就是那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比翼鸟小白。她固执地仰着头,轻声说:“我爱慕圣帝已久,却在圣帝最需要之时,给圣帝添了许多麻烦。圣帝,你不要怪我。”
崇恩低着头凝视她的眼睛,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可他心中除了惋惜,只有熟悉。
可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在nǎ里见过。
只听上歌一字一句,轻轻说:“圣帝,你可有一时片刻,是真的欢喜我?”
第19章 最难捱莫过于情()
上歌问出这句话,心口砰砰砰直跳,差点要跳出胸膛。
崇恩凝神皱眉,似乎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上歌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她的衣角,仰着头凝视他的眼睛里,有种易碎的期盼。
烛元停下手,这两人都不是他的威胁,他也乐得看热闹。手中的长枪画了个圈隐藏起来,他负手站立,一心一意看上歌的笑话。
许久,只见崇恩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仙姑,恕崇恩不能投桃报李,我已与天君之妹瑶光上神订婚,我答应她此生只娶她一人,不想对她失约。仙姑如此样貌,想来天界爱慕者甚多,不必为区区在下伤了自个儿。”
上歌怔怔地瞧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眼中星光破碎,落了一地。
崇恩的心一颤,只觉得这个眼神熟悉到了顶点,却想不起在nǎ里见过。
上歌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来,喉咙一甜,一口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她扶着仙障站起来,抬手抹了抹嘴角,一手猩红中,她突兀地笑了起来:“崇恩圣帝,你其实从未活过,你知道吗?”
“为何?”他笑着说。
上歌道:“你是天界的尊神,却绝了七情六欲。圣帝,你天天笑着,可知笑容应该从何而起吗?”
崇恩又是一怔,嘴角僵硬起来。
笑容为何而起?他还真的不知道呢!
自打在西昆仑的山中出生有记忆以来,他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这个表情。原来笑……也是要有原因的吗?
上歌缓缓说:“有笑容,是因为开心。只有感觉到心里的喜悦,笑容才会美。你看,我看着圣帝,心里就觉得很幸福,很开心,就算受了重伤,我也能够笑得出来。可是圣帝你呢?你总笑着,可你不知道你笑起来虽然好看,却不动人。”
崇恩觉得她说得有趣,摇摇头却不赞同:“所以你想说?”
他支起额头,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
明明身处险境,可他这样子格外闲适,反而教担忧着他的人越发的担忧。
上歌说:“我想说,圣帝你不曾有过爱恨,所以你没有活过。天界里个个都说不能有**,可若不能有情,如何能够普泽恩惠?因为你压根不懂,别人的痛,又怎么会了解别人的渴求?”
崇恩摇摇头,可这一次,动作却没那么坚定了。
烛元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小仙,倒十分会说教。我瞧着你生得漂亮,我尚缺个王后,你倒是可以将就将就。”
上歌撇撇嘴,对此无力吐槽。
她们大荒最丑的比翼鸟,都比烛元长得好看。除非她脑袋抽了,她才会答应。
“你说不行?”烛元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将崇恩撕成碎片,怎么样?”
“我喜欢瞧着他,他在旁边看着我就懒得理你。”上歌低着头默默想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管怎样,先让崇恩脱险再说吧。只要崇恩出得了这个地方,自然困不住他,以崇恩的为人,要来救她也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烛元果然上当,哈哈大笑着说:“这又有何难?你不就是想让我放了他吗?老实说,我也不乐意瞧着他,他比你还能说教。”他说着,手中一团黑气涌现,渐渐包围了崇恩所在的仙障,黑色的气泽消失后,崇恩已经不在了。
上歌大急:“你把他弄到nǎ里去了?”
“放心,送到九幽入口去了。”烛元把她抱起来,笑嘻嘻地瞧着她的脸蛋:“真是个漂亮的女人,我娘总说我没眼光,这一回带了你去,总不会挑剔了吧?”
上歌心中直作呕,她不敢告诉烛元自己就是大荒的公主,沉默了又沉默,直到烛元催着她说话,才幽幽吐槽了一句表示自己的不满:“你娘亲说得对!”
“嗯?”这下子,烛元不懂了。
上歌说:“你瞧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性子呢很暴躁,整天舞刀弄枪,能力呢除了会瞎扯什么都不会。你要真跟我过日子,就要整天忍受我呱呱呱的噪音,忍受我整天摔你的家,你受得了吗?”
烛元顿住脚步,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我确实受不了。”
修罗的脾气天生喜怒无常,上一刻他还想将她娶回去做王后,听她这样一说,就觉得自己的确忍受不了,与其以后让她祸害了自己家,不如现在就把她了解了。
他抱着她走到崖边,想也不想,啪地将她丢了下去。
上歌尖叫一声,只觉得凛冽寒风如霜刀一般割来,皮肤裂开,深入骨髓地痛。她从那么高的无炼崖坠落,还不能用法力缓冲下坠的压力,刚刚尝试一动,就遭受了无炼崖的反击,攻击更强烈。
她无奈,只能受了攻击,任由自己往下坠落。
粉身碎骨……大概一会儿她就会尝到是什么滋味了!
上歌紧紧闭着眼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让自己别去看。
忽然,下降的身体一轻,有什么轻轻托住了她的身体。旋转中,她只觉得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在怀中护着,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分明是十二万分的呵护。
上歌睁开眼睛,只见离止低着头也正凝视着她,琉璃一般的色彩里,唯有她的影子。
他张开仙障护着她,自己却置身于无炼崖的攻击中,白色的袍子鲜血淋漓,后背和手臂无数道裂口,都在提示上歌她的离止哥哥在干什么。
落下地来,他抱着上歌走远了几步,忽然一个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他低沉着声音问。
上歌本来想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能走。”
“撒谎!”他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她:“伤得这样重,不怕吐血了吗?”
“我没吐血。”她想抵赖。
离止轻轻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嘴巴上的这些是什么?难道是偷吃了我放在橱柜里的果子酱?”
上歌不说话,心口一酸,见离止神色勉强,却想着要逗她开心,悲从中来,只想大哭一场。离止忽然神色一沉,抱住了她,她听见他一字一句说:“上歌儿,我们们回大荒,成亲吧!”
第20章 用情至深全是伤()
上歌愕然瞪大眼睛,歪着脑袋,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推,在他怀中仰起脑袋来。
离止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没再说话。
上歌眨巴着眼睛,一定是她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离止哥哥要娶她?她就算是做梦都不会这样想!
离止将她抱起来,神色自然,似乎刚刚那话不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上歌越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犹豫着不敢再问。
离止的脚步极慢,他也受了伤,这伤不算特别重,却也要受些苦楚。他抱着上歌,身后走过的土地上落了些斑斑点点,不知是谁流的鲜血。
烛元认定上歌已死,自然不来理会他们。
离止抱着上歌离开无炼崖,还未到九幽入口,就见着那边紫光微明,是崇恩的仙气在往这边靠近。
离止顿住脚步,皱起了眉头。
他不想再见崇恩,当即隐了身,站到一边让开。
那团人影渐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