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分你一半-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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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袋是许幸新电脑的外包装袋,当时她懒得找别的袋子,就顺手用了。
康沉边将鞋子递给她,边看了眼快递袋上的个人信息。
收件人:初一的小娇妻。
系鞋带()
帝都温度较星城偏低;越到晚上越冷。两人刚走出酒店;许幸就瑟缩了下。
夜色已经下拢;天边铺成灰蓝一片;远远望去;流光交错。晚风倏而温柔;倏而凛冽。
许幸犹豫片刻;拉了拉康沉的袖子,“你在这等下,我上去换件外套;有点冷。”
幸好她还带了一件大衣。
等她折返房间再下楼,感觉比刚刚好了许多。
就这会功夫,康沉手里已经多了把车钥匙;熟悉的盾牌;熟悉的车型,只颜色变了个样。
“哪来的车?”
康沉拉开副驾的门;脑袋略偏;示意她坐进去。
等上车;系好安全带;康沉才解释;“白泽的;刚刚让人开过来。”
许幸点点头,边打量内饰边问:“那白泽呢,你来帝都不用见一见他吗?”
“他不在;出国了。”
许幸又点头;只是没再继续追问。
闲暇的时候她问过李缘君。
从李缘君那儿她才得知,白泽也是当红畅销书作家,写的也是推理,不过他只写古代背景的推理。
康沉的推理大多可归类为本格派和社会派,白泽的则更偏向变格推理的诡谲和夸张,再加上少见的融入古典背景,最近几年风头很盛,很受版权方的青睐。
许幸刚开始还不知道他是谁,百度搜了下代表作,就安静闭嘴了。
优秀的人,朋友也很优秀。
今天周末休假,恰逢华灯初上,正是饭点,走哪哪儿都是人。
康沉想起许幸上次惦念帝都的烤鸭,径直将车开至了某条知名古街,还未下车,远远望去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许幸下意识想掏手机拍张游客照,一摸却发现,口袋里除开那张薄薄的房卡,再无其他。她愣了愣,才想起刚刚换衣服,忘了将衣服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走吧。”
康沉喊她,自己也推开车门。
许幸后知后觉地解安全带下车。
古街横纵分四个方向,在中间塑像处交汇,两人站在北街尽头,许幸远眺,心里有点发憷,“这么多人排得上队吗,该不会要排几个小时吧?”
康沉本来没想解释,许幸问起,他还是回答:“白泽找人预定了位置,不用排队。”
人潮拥挤,来来往往间不乏外国游客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年纪也不拘,老人小孩儿、年轻时髦的帅哥美女都有。
许幸紧紧抱住康沉的胳膊往前走,人潮涌动间,抬头即可见长街林立里,檐角吊起古色古香的红灯笼,偶尔经过几家排长队伍的店,匾额角落多落下“百年老店”四个书法字。
许幸本来还有点饿,这么挤了十几分钟,饥饿感都被挤跑不少。
坐到烤鸭店,她又悲催地发现帝都店里并不提供kfc类似的辣椒粉,只有味道奇奇怪怪的甜面酱。
她和康沉都是雍城人,雍城人嗜辣,基本不吃带甜味的饭食,许幸眼巴巴地想着,哪怕给点酱油都行啊
一顿烤鸭吃得寥寥,结账走人时,许幸还在碎碎念着说要去吃小笼包。
古街宽阔,人流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许幸紧挨着康沉往前慢腾腾挪步,混乱中不知被谁踩了一脚,靴子鞋带忽地松散。
她起先没发现,可没走两步,左脚就踩上了右脚鞋带,她差点往前摔了一跤。
这一跤没摔下去,不知道扑到了哪个路人身上,她一叠声说着对不起,背上都被吓出了一层汗。
当她准备喊住康沉,先找个地方系鞋带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前面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好像不是康沉。
她三两步往前快走,偏头一看,还真不是。
心里忽然密密麻麻地涌上一阵慌乱。
前面正好走至十字路口的塑像处,往来四个方向,人潮人海里,穿黑色大衣的人好像有无数个,古街的红色灯笼映照下,高矮胖瘦,却都是陌生面孔。
站在陌生城市的陌生人流里,许幸知道二十六岁的自己不会再走丢,可她恍惚间,却想起了十六岁上高一时的一件事。
那时候春游,学校组织去某红色革命根据地瞻仰先烈风采,刚好那根据地附近有一个特别出名的溶洞景观,年级也分了批次过去游览。
许幸那会儿年纪小,人活泼,特别跳,看到阳光开朗型的帅哥就有点走不动。
在学校看过一次高二学长打篮球,她有段时间非要和个偷窥狂似的跟着人家跑,又怂得不敢上前套近乎,只敢偷瞄。
其实也不算喜欢,纯粹就是一种对帅的欣赏。
听小道消息说高二和高一交叉游览,高二生要先去溶洞,许幸就撺掇着几个诚实的颜狗一起,先一步跑去溶洞,找帅哥。
跟着穿同款校服的学长学姐们排队进入溶洞,许幸才发现里面的人简直多到夸张,五光十色的景观灯在人潮中也显得有些昏暗。
混乱拥挤间,许幸很快就和其他几个颜狗走散了。
人多,推搡得又厉害,她还哪有什么心情找帅哥,想往回走离开溶洞,却又找不到来时的路。
许幸心里怕被老师发现挨批评,又怕和自己班同学走散了,一下子急得要死,都快哭出来了。
她随着不熟悉的人流慢慢吞吞往前,心下却很惶然,嘴唇咬得红红的,都快破皮。
就在越走越深入,她心里也越来越绝望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
“许幸,你是傻子吗?”
少年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像是浸润过冰水的烟草,有种独特的喑哑。
许幸回头。
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康沉是什么样子。
他和大家一样穿春季校服,拉链半敞,刚好露出小半截黑色t恤的领口,在颜色杂乱的灯光映照下,他瘦削的脸上有一种近乎通透的白。
他问完那句话,色泽偏淡的唇就抿得紧紧的,再不开口,神色也是一如平日的冷漠,散发着一种学神和学渣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感。
可那一刻,许幸却觉得他亲切得要命。
古街上,行人比肩接踵,许幸思绪有点游离,走至正中,她打算朝康沉停车的方向走,可忽然,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
“许幸,你是傻子吗?”
许幸回头。
眼前沉静清朗的面容和十六岁时那张冷漠却有些青涩的面庞忽地重合,她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你才是傻子。”
她上前,扯了扯康沉的脸蛋。
“别闹。”康沉拿开她的手,又问,“手机呢?”
许幸立马澄清,“没被偷,刚刚在酒店楼下我不是回去换了下衣服嘛,忘记拿了。”
康沉:“”
许幸又解释,“有个人踩了下我的鞋带,然后我差点摔倒了,抬头一看就没见你人我还准备去你停车的地方等了。”
康沉深深睇她一眼,不知是揶揄还是真心表扬,他说了句,“有长进。”
许幸还颇为自豪,“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嗯初一的小娇妻?”康沉尾音稍稍上扬,意味不明。
?
他、在、说、什、么!
许幸呆若木鸡。
康沉目光微垂,落在她鞋带散落的小靴子上。
他顿了顿,忽然俯身,半蹲在许幸面前,给她系鞋带。
X生活()
许幸和康沉很晚才回酒店;车停到酒店门口;康沉将钥匙交给泊车服务生;两人又牵着手在附近散步。
夜色静谧;晚风轻轻;说说笑笑气氛正好。
去超市买饮料的时候;许幸见康沉顺手拿了几盒小杜;耳根红了红,却没吱声。
两人心照不宣回到房间,康沉先去洗澡;许幸磨磨蹭蹭收拾掉快递袋。
等康沉从浴室出来,她又抱着睡裙进浴室,头埋得低低的。
擦身而过的时候;康沉身上混合水汽的沐浴露香涌入鼻腔;许幸眼尾偷瞄,见他眼角眉梢都舒展开;笑意似有若无;她脑袋埋得更低了。
康沉洗澡时已经将水温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许幸拿着花洒冲洗;忍不住想入非非;红晕也不自觉爬上脸颊。
她和康沉已经很久没做了;其实她偶尔也有点迷茫,摸不清康沉床上的态度。
康沉大多时候都是一副清净无欲的样子,盖着棉被纯睡觉是时有的事;可每次做起来;他又显得特别的凶狠不肯饶人。
花洒水停,许幸拍了拍粉嘟嘟的脸蛋,想让自己清醒点,毛巾亲肤,柔软掠过脖颈,她动作稍稍一顿——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康沉开门的时候还在擦头发,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动作稍缓。
许悦然倚在门口。
她穿一件黑色女士休闲西装外套,内搭的酒红色衬衫裙刚刚及膝,雪纺质地柔软,腰间没有绑带,收腰设计却刚好将腰身掐得细细的,领口处系着垂顺的蝴蝶结,系带垂落间隐约可见贝壳扣略略反光。
映着红唇饱满,利落又风情。
她自下而上打量康沉,目光在他脖颈和微湿的发上都略有停顿。
很快红唇上扬,脸上绽开明媚笑容,“康沉,好久不见。”
事实上,她从小学后就好像再没和这位学弟讲过话,不过当初同在一个学校,她也仅限于认识康沉,知道他是路子谦的表弟,是许幸的同学。
这人倒是从小到大都生一副好皮囊,只不过从前她未曾将目光放在这些年纪稍小的男生身上。
知道他是初一,许悦然还刮目相看了一把。
她双腿微微交叉,一前一后地倚着门,高跟微翘,眼角眉梢俱是风情,做足撩人姿态。
康沉面上波澜不惊,不开口,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打算。
许悦然眸光微偏,往里看一眼,目光又移回康沉身上,似笑非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声音似娇似嗔,尾调轻轻上扬。
康沉眼皮抬了抬,声音冷淡,“有什么事。”
依旧是分毫微动。
许悦然眉头轻挑,语气耐人寻味,“你说呢?”
她自然是为天街剧版抄袭一事而来,原著作者初一拒不相见,道歉恍若未闻,一心要走司法流程让她这个第一编剧承认抄袭,寸步不让。
落橙那边也隐隐已有顺水推舟之意。
横竖都是要赔钱下架,他们似乎打算顺着初一的控诉方向,将舆论压力全部都转移到她这个第一编剧的身上。
天街当初启用的编剧本就不多,做出挪梗抄袭一事的坐班小编剧署名都没有,早就溜之大吉。
另外两个编剧现在在落橙也混得风生水起,他们自己断然不愿意、落橙也不会让自己人来帮她背锅。
总之是惹了一身洗不清的骚,只有初一愿意和解,这件事的影响才能降到最小。
可偏偏,初一是康沉,康沉现在又和许幸在一起。
许幸是有一张好脸蛋,可她也算游走了大半个娱乐圈,深知有时候诱惑并不仅来自于一张脸蛋。既然他能和许幸在一起,那又为什么没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从方萝口中得知康沉今天来帝都后,她第一时间便生出了些许大胆想法。
逢场作戏也好,刹那欢愉也罢,这位当年的小学弟长得又不赖,要是能解决燃眉之急,她倒不觉得吃亏。
欲说还休的眼神抛了几个来回,康沉不为所动。
她耐不住,伸手,大胆地想去触碰康沉浴袍领口。
可就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浴室门开,从里软软传出一声,“康沉?”
康沉适时摺起眉峰,稍稍退后和许悦然拉开距离,又回头应声,“嗯,我在这。”
许幸拖沓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往门口走,身上穿一件樱花粉浴袍。
这件浴袍是康沉给她买的双十一礼物,和康沉平日惯穿的青色浴袍出自同一品牌,款式差不多,有点情侣款的意思。
许幸虽然过得不怎么精细,但老天赏脸的同时,还赏皮肤,她身上骨肉均匀又白皙嫩滑,平时只用擦擦润肤乳。
人白起来,什么颜色放身上都不显得违和,这会儿她穿着樱花粉浴袍边往前走边擦护手霜,见到许悦然的那一刹那,交叠互擦的双手忽地一顿。
“许悦”
许悦然见到许幸,神情一滞,手悬在半空,好半晌才收回。
她怎么也在?
几乎只思考三秒,许悦然就知道,自己又被方萝那个贱人给设计了。
方萝今天打电话来,说康沉到了碧玉文化谈漫画版权开发,还提供了康沉的酒店信息,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她自然不信方萝会这般好心,两人也不是一路人,但在厌恶许幸这件事上,两人却能达到高度统一。
如果能给许幸添堵,方萝给她卖个人情,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相信的事。
她将信将疑另找碧玉文化的熟人询问,得知方萝没说假话后才来找人。
倒没料,方萝还留了这么一手——
许幸竟然跟着来了。
许幸怔忪片刻,神情转冷,她不看许悦然,只问康沉,“她来找你干什么?”
康沉眼神未再落到许悦然身上,他往里走,停在许幸身侧时,他贴着许幸耳朵说了句话。
许幸脸微微红,瞪他一眼,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气的。
和许幸说完话,康沉又帮她整理浴袍领口,然后往房间内走,再未回头瞥许悦然一眼。
许悦然有点不可置信,见康沉背影消失,又见许幸一脸不善,她心口怒火上涌,灼灼地生疼。
许幸上前,自然端不出什么好颜色。
她唇角微微上挑,难得扬起讽刺的弧度,“你来干什么,想色/诱我男朋友啊,你可要点脸吧许悦,哦不你现在叫许悦然是吧?”
许幸将李缘君平日骂人的模样学了十成十,开口就盖章色/诱。
趁着许悦然气到胸口疼说不出话,她脸上绽开灿烂的、又假假的笑容,“你倒是自信得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年纪一大把,硅胶胸,假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