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约吗-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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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扪心自问,自己一定等不起。
“真的吗?那……”
“嘘,别说话,你会让我分心的!”陆千钧按住她的唇,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颤,缓缓的放下手。
一缕一缕。
桃木梳错落的穿过她的长发,当齿痕刮过头皮的时候,忽然让她觉得很舒服,自然清新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你为别人穿上嫁衣,且记得,我曾给你梳过头。”
“嗯?”
阮绵绵听到嫁人二字,浑身一抖,这个问题,也许五年前想过,可是五年之后,当她从医院再睁眼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坚定了,总觉得心里缺了一个角,怎么都补不齐。
见她失神,陆千钧眯起了眼眸,难道她在想欧阳吗?
跟他在一起,却想着别的男人!
不,她不记得他了。
现在,对于她而言,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场梦里的过客。
“在想什么?”
“嗯?没……”
阮绵绵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却摸到一只长满薄茧的手,虎口和指节上都是,应该是一个常年劳作的人吧!可是,又不像,作为一个曾经的警校学生,她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一个玩枪的好手。
他手上的茧子,应该是常年摸枪造成的。
“你会用枪?”
“嗯,不过很久不用了,有了枪,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陆千钧凄凉的一叹,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吻,“我能替你画眉吗?”
“嗯!”
阮绵绵不自觉的点头,她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是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选择,她懊恼的低头,双手捏着衣角,眼神有些恍惚,只觉得心里难受,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
“哭了?”
“我……”
男人转身,来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颚,她努力的睁眼,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可是眼睛上好似覆上了一层翳,让男人的脸蒙上了薄纱,怎么都瞧不清晰,隐约看出轮廓的刚毅。
“嘘,别哭,妆花了,我怎么给你画眉?”
“可是我……”
阮绵绵抽噎着,她想说,自己没想哭,可就是觉得难受,鼻子一酸,泪就落下了。
“你的眉,以后别让他人画,好吗?”陆千钧凑到她眼前,两人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再靠近一些,他的唇就要贴上来了,用自己雄浑的嗓音,哄骗着她,这是他的私心。
也许,会有别人的。
只是他不想罢了。
“好!”阮绵绵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
夕阳烧透了半边天,昏黄的光,透过窗,落在男人的身上,好似一身金装,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那么闪耀,唯一被照亮的是额角那道骇人的刀疤。
吧嗒——
眉笔落地,南柯一梦。
当陆千钧从这一场美梦之中退场,阮绵绵依旧安稳的睡在“悦宝阁”的沙发上,发出微微的鼾声,而门外响起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推门拨乱了大门上方的风铃。
第208章 从梦中醒来()
风铃脆响,悦耳叮咚。
陆千钧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那盏孤灯下,卷起一阵阴风,若不是空气之中隐约能捕捉到一丝檀香,恐怕真以为他从未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他站在屋外,看着门内人影绰绰,心中酸涩,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不言语。
七嫂站在身侧,低眉顺眼,小声问道:“大帅,你为何不同夫人说明白,讲清楚呢?”
“她的今生,我注定缺席。”陆千钧回答。
不是不说清楚,而是不能说清楚,能在他身边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再强求更多的东西,恐怕要连现在拥有的都失去了,他不能冒这个险,缺席了今生,来世一定会让她陪在身边的。
“可……”
七嫂哀叹一声,望了一眼屋内,又看了一眼陆千钧,人世间的爱恋,总叫人难以捉摸。这么多年,大帅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现如今他身处困顿,她理当略尽绵力,也好报道救命收留的恩情。
“你要找的人,叫彭俊,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三十出头,一事无成。你自去寻他吧!”
说完,陆千钧一转身,不知所踪了。
七嫂手里紧紧的掐着布娃娃,面露恨意,那个负心薄情的人,转世投胎,竟连名字都未曾换,是怕她找不到他吗?两条人命,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思罢,人影便越来越淡,直到踪迹全无。
——
屋外,凄风苦雨。
屋内,愁云惨淡。
欧阳走到沙发边,见阮绵绵睡得熟,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唤了两声,才将她叫醒。阮绵绵面色还有些许苍白,幽幽地醒转,睁眼就瞅见欧阳在自己跟前,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问:“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饭!”
欧阳温柔的搀她坐起,笑着说。
阮绵绵微怔,两手一撑,突然发现自己手心里有一块田黄石印章,她拿手一抓,放在眼前一瞧,刷得眼泪就下来了,一言不发的盯着手里的印章。
脑海中,闪过一副绝美的画面。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后腰靠在梳妆台上,向前附身,给一个清丽的女子描眉。夕阳照射在男人的脸上,立体的五官,却融进了一片昏黄的余晖之中。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凄凉和悲伤?
印章,男人!
阮绵绵隐隐觉得,那个男人就是这枚印章的主人,那个穿湖蓝色军装的军官。那张刚毅的面孔,同夕阳黄昏里模糊的脸重叠在一起,就连那道疤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
“绵绵,绵绵……”
欧阳一连叫了好几声,才将阮绵绵从神游中唤回来。
“怎么了?”她抬眼,不解地望着他。
欧阳伸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泪,若有所思地问,“绵绵,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做了一个梦!”
阮绵绵闭着眼睛,甩了甩头,梦里的场景就在眼前,可她却怎么都记不清了。
“什么梦?都哭了!”欧阳面色一沉,担忧道。
“梦里……梦里有一个男人,他在替我梳头!”
“替你梳头?”
“是,可我看不到他的脸,只依晰记得闻到一股淡淡地檀香。那人说话的口音,有些京腔。跟咱们南方人不同,举止潇洒肆意,毫不拘谨,颇有大将之风。”阮绵绵边回忆,边说。
欧阳略有惊诧,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你呀,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你看都成熊猫了。”
“不,我……”
阮绵绵还想辩驳什么,却又找不到言语,只能作罢。看着欧阳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可他的面上,却少了些许轻松,多了丝丝凝重。
他细心的将一块餐巾铺在阮绵绵的膝盖上,既遮住了腿,防止走光,又能不弄脏。阮绵绵感激的一笑,见他熟练的打开保温瓶,从里面拿出饭菜,在茶几上一一摆好。
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
还有一锅浓稠的参鸡汤,这进补的级别,都快赶上月子餐了,阮绵绵吃在嘴里,是苦在心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炸鸡腿儿,炸薯条,炸米糕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章小雨总说她贱吧嗖嗖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一个男人这么伺候自己,她竟然还挑三拣四的,真是不知足。其实,她打心底里是赞同那妮子的观点的,可是口腹之欲,在所难免嘛!
这一辈子,谁不吃点垃圾呢?
阮绵绵将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咕咚一声,就吞了下去,如同嚼蜡,心里还在寻思着,那个所谓的梦境。
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可为什么,她的鼻间依然可以嗅到这股淡然的檀香呢?
想着,她便停下了筷子。
欧阳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不免担心,夹起一块排骨,放在饭面上,柔声问:“怎么不吃啊?”
“嗯?”
“不好吃吗?”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儿。”阮绵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连摆手,为了表示自己说的真实性,夹起一筷子土豆丝儿,塞入口中。
“什么事儿?”
“欧阳,你相信上辈子吗?”
“我?”欧阳筷子一顿,停下动作,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你说,我这个梦,会不会是我的前世?”她咬着筷子,一本正经的胡诌着。
欧阳瞳眸一缩,心里一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绵绵眼珠一提溜,也没往心上放,埋头又扒拉了两口饭,就算吃饱了,收了碗筷,放在一边,一扭头,却发现欧阳正在发呆。
“嘿!”
阮绵绵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好奇的看她,说:“想什么呢?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也不至于把你吓傻了吧!眼睛都看直了!”
说完,她哈哈一乐,欧阳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不知怎么,他的心里,竟涌上些许不安,只觉得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终将有一天要离他而去。
“我不信前世,我只相信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他握住阮绵绵的手,深情表白。
手心一热,阮绵绵傻在那儿了,盯着他的眼睛,不知如何反应。
“哎呦喂……”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娇嗔,让两人紧握的手,犹如触电一般松开。
第209章 迎来送往都是客()
门,仓啷一声,开了。
打外头走来一人,一手拎着包,一手抱个貂,走路全靠摇,身材不苗条,头发隆得高,脸白都靠刷,一件衣服大几万,少个零啊,她不干。
这就是一典型的贵妇——王太太。
年近五十,眼角的鱼尾纹都藏不住了,可那眼里的桃花,是怎么都不少,瞧见帅哥都往上贴,也不知道她家老爷子,那头顶上得有多少绿油油的帽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先生都快八十了,身体也不好,迟早的事儿。
只可惜,这王太太浓妆艳抹的样子,未免太招摇了一些。
“哟呵,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大白天办事儿,怎么连个门都不关啦!”
王太太笑得暧·昧,朝着阮绵绵直眨眼,扫了一眼欧阳,眼睛一亮,扭着水桶腰,小跑着过去。来到欧阳身边,两手一摸,直接袭胸成功,颇为满意的竖起大拇指。
“啧啧啧……小伙砸,老灵嘛!”
说着,还不忘抛一个媚眼,操着一口上海腔调的普通话,听着略微有些别扭。欧阳捂住胸口,跳开两步,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瞥了阮绵绵一眼,又压了下来。
“王太太,您坐……”
“哟,阮老板,嘎水灵的小锅锅(哥哥)你一个人吃独食啊!”
王太太揉了揉后脖颈,伸了伸脖子,像是一只高傲的大白鹅,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
阮绵绵尴尬的轻咳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2点半了,这一顿饭吃得够久的,剩饭剩菜还没来得及收拾,早不来碗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个王太太,在他们那个圈子,是出了名的嘴刁,咬上了哪个小鲜肉,死都不松口。
看到欧阳,她的眼神就没在古董上,全都在他身上了。
“王太太,您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男朋友!”阮绵绵咬着牙,笑着说。
希望她宣布主权有用,不然这事儿可就难办了,欧阳别说是在晋城找工作,就算是落脚都很难,除非躲在家里不出门,这也不现实,反正这个王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玩过的小鲜肉,得用计算器算,用卡车装。
从十八线小男模,到娱乐圈一线男星,只要她看上,没有得不到的。
老牛吃嫩草,她也不怕搁到牙。
“男朋友?”
“男朋友?”
王太太跟欧阳异口同声的问。
前者是怀疑,后者是惊讶。阮绵绵一拍脑门,这老兄一定是猴子派来的逗比,瞧这阵仗,也应该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啊,或者沉默也行啊,圆个场都不会。
“哟,我看不像啊!阮老板,你这是防谁呢?不会是我吧!”
王太太冷哼一声,拍着桌子说,竟有了几分生气。
欧阳一愣,看到阮绵绵给自己使眼色,他这才了然,不过是她打圆场的话,心里虽有几分失落,多少也有欣慰,至少在她心里,还是顾念着他的。
即便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明确,但那天应该不远了。
“绵绵是我未婚妻!”
欧阳薄唇轻启,说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然后又解释道:“所以我才惊讶,她还叫我男朋友。事实上,我们是未婚夫妻。”
“我怎么没听说,阮老板从哪里冒出一个未婚夫来!”
“咳咳……他一直在美国,这不,我前些日子出车祸来着,他就回来了。原以为我活不成了,没想到爱情的力量拯救了我,我这不又好了嘛!”阮绵绵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翻白眼儿。
这么恶心的台词,换哪个编剧都写不出来。
“哦~~~~~还没结婚啊!”
“额,快了!”
阮绵绵愣了一下,还没琢磨出王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就听她丢出下一句:“欧阳是吧,我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现在立马,甩了这个古董店的小骚娘们,跟我走!”
等等!
小骚娘们说谁呢?
阮绵绵的脑袋忽然有一秒的停顿,好像是在说她,可是……
这个老妖婆是在强抢民男吧!
“至于你嘛,我给你五十万,再找一个跟他条件差不多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王太太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往茶几上一甩,挑眉翻了一个白眼儿,鄙夷地看了阮绵绵一眼。
五十万!
还真是出手大方啊!
怕小偷不知道她有钱是吧,阮绵绵心里的那团火,噌得一下就起来了。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