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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死鬼,约吗-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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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

    阮绵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循声望去,只见刘彤一路狂奔而来,雨下得很大,即便他打着伞,还是淋湿了肩头。

    “他在这里吗?”

    冒失的提问,让阮绵绵愣住了,刘彤口中的他指的是杜子飞,在这里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能看到鬼?难道他也能看到鬼吗?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飞转,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谁知,刘彤一个箭步上前,箍住阮绵绵的肩头,低吼道:“告诉我,他在这里。”

    阮绵绵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能挣脱他的桎梏,微微蹙眉,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刘彤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的声音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喜不自禁。

    “他……还好吗?”

    “嗯!”

    阮绵绵疑惑点头,刘彤的反应真奇怪,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有一点兴奋。

    他们两个不是情敌吗?

    俗话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刘彤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啊!

    “他在这儿,还是在那儿?”他激动地手舞足蹈,甚至在大树下寻找杜子飞的位置,阮绵绵摇头,抬手指了指他的左手边,说:“他就在你左手边,一臂的距离。”

    “子飞,好久不见!”

    言罢,两人皆是红了眼眶。

第199章 我愿活成你() 
“他在这儿,还是在那儿?”他激动地手舞足蹈,甚至在大树下寻找杜子飞的位置,阮绵绵摇头,抬手指了指他的左手边,说:“他就在你左手边,一臂的距离。”

    “子飞,好久不见!”

    言罢,两人皆是红了眼眶。

    “好久不见!”

    杜子飞叹了一口气,勾起唇角,勉强地一笑,正视着昔日的好友。

    初遇,那是一个冬天,他被一群校园痞子堵在巷子里出不去,刘彤恰巧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个人干了一票十个人,打了一架,去派出所蹲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们吃了一顿麻辣烫,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侃大山,没想到一见如故。

    都说相遇就是缘分,杜子飞常常想,跟刘彤成为好兄弟,他们一定是三生三世结下的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形影不离变成了形单影只。

    好像是……

    从文静走进他的生活开始的。

    “你过得好吗?”杜子飞凝视着刘彤,哽咽道。

    阮绵绵在他们之间传达彼此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座石桥,架在生和死之间,让灵魂可以共鸣。他们的对话很简单,更像是几日不见的老朋友在寒暄。

    没有隔阂,没有尴尬,甚至不在乎另一个人的话是由别人转达,仿佛面对面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子飞,文静……”

    “你们很般配。”杜子飞自嘲地说,脸上的笑意淡了。

    “我……”

    刘彤欲言又止,眉毛拧成绳,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了一眼阮绵绵,从包里掏出一本日记,递了过去,“这是你的日记……上面写着……关于文静的一切。”

    “一切?”

    阮绵绵狐疑地打开,草草的扫了一眼,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字迹青涩娟秀,行云流水一般,有少年的肆意潇洒,不拘一格,偶尔一两条,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1月2日,跟文静去吃饭,点了一道虾,她一直没动筷,原以为她不爱吃虾,可我剥好的虾,她却抢着吃,

    2月20日,文静来例假了,红糖水,姜茶,暖宝宝,相对而言,她更喜欢姜茶,喝了两口,紧皱的眉头就渐渐放松了,小腹和腰上都要贴上暖宝宝……

    …………

    诸如此类,事无巨细。

    想知道一个人有多爱你,别看他是否把你挂在嘴上,而要看他是否把你放在心里,观察你的习惯,了解你的爱好,看穿你的小心思,接受你的小脾气。

    合上扉页,阮绵绵叹了一口气。

    “看了我的日记,就爱上了文静?”杜子飞严厉地质问。

    刘彤沉默了半响,抖了抖肩,面色发白,像是隐忍着什么,最终吐出胸中的浊气,红了眼眶,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是,我爱……”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握紧了拳头,任由鬓边的雨水滑落,湿了大片的衣襟。

    “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姑娘!”杜子飞说完,就背过身去,他不想让阮绵绵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水,还有打心底里无法抹去的那一抹怨念。

    却忽略了,那个三十多岁男人,落下的滚烫的热泪。

    阮绵绵怔怔的捧着日记,零散的纸张,发黄的页面,磨平的页脚,这本日记应该被经常翻阅,手经常握持摩挲过,才会变得如此破败不堪。

    那个人是——刘彤。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事情远没有杜子飞想得那么简单。

    “好!”刘彤郑重地承诺。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舍和苦痛,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嘿,四年了,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谢谢!”

    杜子飞只说了两个字,便迈开步子,走进雨里,消失不见了。阮绵绵跟了两步,却发现目之所及,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泥土的芬芳混和着丹桂的香气,将他留在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气息都抹去了。

    “他说什么?”刘彤紧张万分的问。

    阮绵绵望向他,顿了一下,说“他说了谢谢,然后就……就走进雨里,消失不见了。”

    “他,走了?”

    “嗯!”

    刘彤喉头滚动,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眼中的光灭了,失魂落魄地伫立在原地,望着雨幕出神。人活一辈子,总有些遗憾和后悔。

    四年前,他后悔自己的懦弱。

    四年后,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败给了自己的迟疑。

    “你爱的人,是他吗?”

    阮绵绵拧起了眉头,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人前他可以衣冠楚楚,言谈得体,用一种成功者的姿态出现;他可以疼爱妻子,爱护孩子;可当他剥落了所有伪装之后,剩下的只有脆弱的灵魂。

    可刘彤,好像连灵魂都快没了。

    “12年。”

    什么意思?

    阮绵绵心里一惊,他的意思难道是,他爱了杜子飞十二年,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爱着一个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说出口的人,情感止步于友情,深陷在时俗的泥沼。

    七年,人全身的细胞更新一次。

    算是一个全新的人,十二年算重生了两次,他算爱他两辈子了吧!

    “我不说,也许是对的吧!”

    “说了,也未必是错。”阮绵绵心里一抽,替他心疼,手里的日记本忽然有了千金的重量,她承受不起。此刻的刘彤,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僵硬了身体,将手里的伞递了过来。

    “不说,还有谢谢两个字,说了,恐怕只有恨了!”

    “可你都把自己活成他了!”

    一句话,忽然把装睡的人唤醒了,刘彤的眼中死灰一片,生命的灯塔轰然倒塌,“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我终究不是他!”

    说完,他也冲进了雨里。

    狂奔过后的路上,溅起朵朵水花,雨水浸透了他的发,冲淡了他眼里的泪。男人的哭泣,不用嘶吼,不用哭天抢地,只是默默的隐忍,直到嘴角尝到了苦涩,才发现,自己哭了。

    阮绵绵朝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喂,你……要去哪儿?”

    无声。

    没有人回答。

    雨一直下,将寂寞和过往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阮绵绵打着伞,慢慢地踱步回家,耳畔的雨滴答,嘈杂的汽笛声,都淹没在她的思绪之中。

    直到两天之后,有人在南山公墓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条发黄的绷带,上面的血迹隐隐发黑,像是保存了很多年,被大雨涤荡之后,软趴趴的搭载他手腕上。

第200章 北方有墓碑() 
南山南,北丘北,北方有墓碑……

    凄厉的雨,突然落下,浇透了漫山遍野的翠绿,浇透了失语者的心。

    步伐沉重,刘彤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这一次,他的手里没有捧着鲜花,没有礼物,洁白的衬衫满是水渍,乌黑的头发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滴着水。

    眼泪混着雨水,布满那张英俊的面孔。

    第37号公墓,对于一般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编号,最多不过是一个故去的人,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里躺着另一个灵魂,可当这个灵魂远去,再也抓不住的时候,生活除了色彩早已没了温度。

    “子飞!我又来了……”

    说着,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磕在墓碑前的石阶上,额头撞在棱角上,沁出血来,被雨水稀释,缓缓淌下,他拿起袖子揩去血迹,咧嘴一笑,“我还是那么冒失!”

    “……”

    空中渐渐显出一个身影,正是杜子飞,他抬起疑惑的眼眸,端详着趴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绷带,发黄发污,像是从那个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废物。

    刘彤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杜子飞明媚的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荷尔蒙,打心底里涌上一股心酸,这么多年,他一直藏着一句,我喜欢你,没有说出口。

    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了,那么不堪的想法会是自己。

    “子飞,我要的从来不是谢谢!”

    “那你要什么?”

    杜子飞茫然无措地看着他,轻声地问。

    一阵山风袭来,吹过刘彤的后背,突然的寒意,让他不由得颤了一下,四下张望着,却不见一人来,“是你吗?子飞!”

    “……”

    空旷的山路,无数的坟墓,却无人应答。

    冥冥之中,刘彤隐约觉得杜子飞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就站在他面前,正在听他说话,他解下手上的绷带,露出一道伤疤,苦笑一声,揉了揉肿胀的双眸,说:“还记得,这条绷带吗?”

    “我给你绑的!”

    “还记得,我手上这道疤吗?”刘彤摩挲着那道伤疤,这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心念,“那年,我爸欠了别人很多钱,多到我这辈子都还不起,甚至我都没有听过那么大的数字。那天也是下雨……”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着眉眼,自顾自的说着。

    “我正巧回来,看到他们在打我爸,如果不还钱,就要留下一只手和一条腿。我爸,就让他们砍了我的手还债,虎毒还不食子呢,他竟然为了保命,那我的手脚去抵债。”

    说到这里,他笑了,那笑容里有癫狂,有压抑多年的愤怒。

    “可惜,我跑了!如果那时,我去比赛,一定能拿冠军,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可是,他们那我爸威胁我,我妥协了,被挑了手筋。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替我还了钱。恐怕现在坐轮椅的就是我了!”刘彤攥紧了拳头,轻声叙述。

    第一次,将自己的伤疤毫不遮掩的裸露出来,把心里的伤口再一次扒开来,让人看那血淋淋的事实。

    杜子飞沉默着,聆听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伤疤会愈合,心上的裂缝也会一点点的修复,只是没想到,刘彤只是将这一切压·在心底,不再提起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任由着雨水从身体里穿过。

    “后来,我爸又去赌了,这一次直接被打断了手脚,一辈子都没能再站起来。”

    “……”

    “这条绷带就是那时,你给我缠上的,我一直都没打算解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对你好,用我一辈子对你好,可是……我们没有一辈子那么长!”

    说到这里,刘彤几度哽咽,“我曾经以为……我们不仅仅是兄弟,我幻想过,能牵着你的手,而不是搭着你的肩,以另一种姿态走上街,告诉所有人……我,刘彤喜欢你!”

    什么?

    杜子飞震惊的转头,秀目一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什么?

    “我是不是很恶心?很可恶?”

    刘彤捶胸顿足的喊,声音在山间回荡,去无人来答,他的眼里,满是绝望,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海的中央,不再幸运的飘来浮木,当他筋疲力竭,只能慢慢下沉,让海水淹没鼻息。

    “你喜欢我?”

    杜子飞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一边又一边的回荡着,就像是湖面荡开的涟漪,余波不断。刘彤伸手摸着他的照片,擦了擦泪水,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

    “子飞,过去的12年,我陪着你,爱着你,活成你,替你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一切,甚至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可是……我要的不是一句,谢谢!从来都不是谢谢!”

    “……”

    乌鸦从头顶掠过,留下惊啼声声。

    “我累了,子飞。”他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想给自己点上,可是颤·抖的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烟掉落在地上,雨水怕打着脸颊,浇灭了那一圈红晕。

    刘彤讶然失笑:“你不喜欢我抽烟的,我又忘了。”

    言罢,将兜里的烟掏出来,放在杜子飞的手里,惊得他手一抖,烟和打火机落了一地。

    杜子飞惊呆了,伸手指着刘彤,“你……你怎么看到我的?”

    “因为……”

    刘彤垂下了眼睑,从他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能看见他,只是想把积攒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说出来,才没有表现出来,只有这样,他才会认真的,听他把话说完。

    杜子飞拨开刘彤的身影,看到他的遗体,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满脸泪水,修长的睫毛沾染着细密的水珠。他僵直了身体,仰面躺在石阶上,后脑勺正磕在凸起处,血流了一地,可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捏着一条软趴趴的绷带,面容安详。

    雨水,顺着石阶而下,带着那一抹殷红,发出簌簌的声响,奔流而去。

第201章 装睡的女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杜子飞不住的摇头,刘彤也死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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