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花开锦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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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章仪之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冷笑着对妻子说:“他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他那是在做戏给我们看,只有你才会上他的当。”
章太太一看和丈夫说不通,又拦在门口不让去,就直奔婆婆这儿来了,一进门,就哭上了。
老太太蒙圈了,儿媳一向端庄得体,什么时候像这样失过仪态。等儿媳哭声小了些,才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章太太就将章盛呈在老宅的情况,以及刚才和丈夫的争执,添油加醋的在婆婆面前说了一番,最后又恸哭起来。
老太太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胸口的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了,紧巴巴的说道:“我,我还以为,呈,呈儿在他朋,朋友那儿,或者,或者住旅店了呢。仪之不让你去,咱,咱们娘俩一起去,我看他还怎么拦?让王安备车。”
婆媳俩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人跑去书房通报了章仪之。他听闻无奈一叹,把书一丢,拿上帽子出了房门。
一路紧催紧赶,终于在半路上,追上了老娘和妻子。
章仪之蹙着眉:“娘,这大冷的天,您出来干啥?”
老太太心疼孙子的不行,冷着脸说:“我孙子都那样儿了,你说我出来干啥?你怎么对待你儿子我管不了,但是我告诉你,你一天不接呈儿回去,我就在老宅陪呈儿一天。”
章仪之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他可以对儿子下狠手,但不能不心疼自己的老娘啊。除了妥协,还能怎么着?
苦肉计这招儿,对外人或许不顶个毛用。但对在乎你的亲人,那是一用一个准儿啊。
就这样,章盛呈和家里的这场对抗赛,在老天爷、母亲和奶奶的助攻下,不到两天的时间,完胜!
惨白的脸,紫黑的嘴唇,冰冷的手脚,僵硬的身体
章盛呈那样儿看着挺惨的,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在医院里修养了三两天,就又人模狗样儿的了。
章仪之无奈退让了,同意章盛呈娶路宛眉了。但答应的不爽快,最后还给章盛呈使了三个绊儿。
章仪之说:“你要娶路什么眉,我也不阻拦了。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章盛呈一听同意了,立马就爽了,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他也没二话。
他轻咳了一声,把心里的喜悦使劲的往下压了压,才说:“爹,你说。”
章仪之冷扫了儿子一眼,说:“第一,你不认聿容做妻子。那好,我认她当女儿,家产重新分配。你一份,聿容和清儿一份,我和你娘还有你奶奶一份。
第二,我不管你和聿容是离婚还是休妻,说到天边你也是第二次娶妻。她是总统的女儿也好,是总长的女儿也罢,都抵不过聿容这个原配。所以,你婚礼的一切费用我只按聿容的一半来出。
第三,我和你娘还有你奶奶,都老了,喜静不喜闹。你结婚后相安无事,我们三老人肯定也不会多说一句。如果相处不欢,你们出去自己过,但我不出一分钱。这三个条件你答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随你。”
章盛呈从小养尊处优,更是养出了心高气傲的脾性。对家里的财产不屑一顾。
心说,你有钱我不稀罕,就凭我经济学和历史学硕士的学位,还不够我和宛眉吃喝拉撒?
章仪之刚说完,他就一口答应了:“就这么办,我没意见。”
章仪之转头又问老娘和妻子,这次可得问好喽,别又像前两天那样,一言不合就往外跑。总往外跑,他那儿受得了啊。
婆媳互望一眼,都点了点头。
都同意了,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正所谓:好事多磨,一波又三折。
这话怎么说呢?
章盛呈这边儿好不容易让家里同意了,正想着过个一两天就去路家登门提亲,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呢,路家那边又掀起了一阵大狂风。
“啪!”
章仪之把手里的报纸摔在了章盛呈身上,气急败坏的在屋里大步的踱了几圈,用手指着章盛呈,气的脸都变形了,说:“你真行!你真是大本事啊!我原以为你为了个女人抛妻弃子,已经是不仁不义良心丧失,没想到你居然是抢夺别人未婚妻的混蛋。你瞧瞧,你瞧瞧,报纸上把你和那个什么路宛眉都写成什么样儿了?你就不想想,人家汪家在政界和军界都有着至高的地位,你抢人家的未婚妻,你就不怕汪家返回头来,让咱们章家吃不了兜着走?章盛呈啊章盛呈,你你你,你真是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章盛呈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保定府,那么路宛眉当年的订婚宴是轰动了整个北京城啊。
路家在北京算的上能说的上话的,但和汪家一比,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何况,汪家涉及的面儿更广泛,军、政、商,哪一处在北京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当年的订婚宴,各界的大佬们都是齐齐到场,就连数家报社也都亲临现场。
前不久,汪路两家又传出了婚讯,报纸上也都不断的跟踪报道。
如今风向突然转变,路家提出了退婚,记者们就把路宛眉和章盛呈的关系给爆料出来了,更挖出了他们在英国的一些日常琐事,就此大肆渲染沸沸扬扬。
说,章盛呈才华横溢,却是个喜新厌旧,诱惑他人妻子的负心汉
说,路宛眉美艳妩媚,却是个水性杨花,不忠于未婚夫的风/流女
汪超一看事情闹得有点大,出于好心就在报纸上做了一份声明,意思是说,他和路宛眉解除婚约是双方都同意的,不存在单方面的过错,希望不要为此做出人身攻击的行为。
结果,汪超的大度,更是得到了记者和大众的拥护与怜爱。更是把章盛呈和路宛眉说的没了人样儿,就差直接骂他们奸夫淫妇,狗男女了。
这就是章仪之火冒三丈的原因。
章盛呈拿着报纸瞄了几眼,心里不服气,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一看老爹的脸,心想还是算了,这会儿开口等于是火上浇油。
再热闹的新闻,也总有被新新闻掩盖的那一天。
汪家本来就打算,成婚后就举家南迁。而今,婚没结成又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于是就速战速决没几天就没了踪影。
汪家这一撤,章盛呈和路宛眉的绯闻热度就急剧下降,十几天后就彻底在报上失去了消息。
风平浪静之后,避免夜长梦多,章盛呈把婚事提上了日程,赶在阴历年前和路宛眉举行了婚礼。
章盛呈这一结婚,康家知道肯定是再没康聿容什么事儿了,康润志的脸臭的都能闻见味儿了,康家一度陷入了阴霾中。
闺女儿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爹不疼,娘总归是怜爱的。
没两天,康太太就忍不住了,哭哭啼啼吵着念着要把康聿容给接回来。
一开始康润志死活不同意,最后被妻子闹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松了口让康聿述去接。
第55章 欲言话又止()
康聿容蜷缩在藤椅里一动不动,屋子里亮着一盏小灯,脸上没什么表情,盯着某个地方,黑眸沉静却无神。
有人敲门,她不想动,可敲门的人非常执着。
康聿容偏头看了看时间,离柯木蓝下班的时间还早,会是谁呢?
一打开门,她蓦然怔住,嘴张在那儿,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里狂喜闪过之后,瞬间溢满了泪水。
她一把抱住康聿述的脖子,又哭又喊:“二哥!”
康聿述一手提着藤箱,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无语抚慰。
她搂着二哥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松开。
康聿述笑了,揉着她的头顶:“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哭过,瞧瞧,我的衣裳都快被你眼泪湿透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脸红红的:“还不是因为见到你太高兴了?这是喜极而泣。”
“哦,喜极而泣?”康聿述笑着打趣儿:“几天不见文采见长啊,这成语张口就来。”
她嘟了嘟嘴,接过二哥的藤箱:“二哥快进来。”
康聿述大致的看了看,不满意:“怎么住这么个地方?又暗又冷的。”
她把手里的茶,放到小桌上,不以为意:“这里挺好的啊,还便宜呢。”
便宜?
康聿述愣了愣,康家的小姐居然会为了钱发愁了。
她问:“爹娘都好吧?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们也都还好吗?”
康聿述点了点头:“都还不错。”
她低眸,两唇紧抿,犹豫着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清儿呢?你们有去看过他吗?”
康聿容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她故意的不去想。自欺欺人的以为,不想,愧疚就会少点吧?
“清儿很乖很好,长得有这么高了。”康聿述的手比划了比划,随口又说:“盛呈结婚,娘怕清儿难过,就把他接到身边想”
康聿述倏地止了声,咳了一下。冒出些后悔,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
康聿容一笑:“他急着回去,就是为了和她结婚。这样的结果也是顺理成章。”
“顺理成章?”康聿述摇摇头:“可他的这个婚,结的可是一点都不顺啊。”
康聿容没说话,往藤椅里一靠,黑眸缓缓一转,静静地看着灯罩下的那一圈昏黄。
喝了口茶,康聿述往椅子里一仰,摆了个慵懒姿势,说起了章盛呈和路宛眉的事儿。
二哥说着,康聿容也没拦着,一个慢慢的说,一个静静的听,整个过程她都平宁静气,气定神闲。
哀伤大于心死。
章盛呈如今的种种,或好或坏,都不再激起她一丝的涟漪。
故事说完了,康聿述无奈的叹了叹,有些责备:“当初就是怕盛呈和别的女人搅和到一块,才让你过来的。结果呢,你都守在他身边了,还是让别的女人给抢走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唉。”
康聿容说:“我来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康聿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家里都知道我离婚的事儿了,爹和娘都说什么了?”
“娘能说什么?除了哭就是哭,哭盛呈是陈世美,哭你可怜受委屈。”
心间划过一抹暖意,康聿容的脸有些动容,又问:“爹呢?”
“爹说,康家失盛呈之痛,如丧考妣。”
十一个字,犹如十一把刀压住了康聿容心间的那抹暖意,随之覆上的是不能忽略的疼。
忍着疼,康聿容抬眼,陈静的问:“二哥,你呢?你的意思呢?”
康聿述舒了口气,怅然惋惜:“盛呈与康家兄弟等同手足,失之,犹如斩断吾之手足,岂能不痛?”
“欺辱事件”已经过去好一阵了,可她心里的那块阴霾始终散不了,每天除了洗澡就是发呆。柯木蓝明明暗暗,宽慰的话说的不少了,不能说没效果,只是这效果不大。
康聿述的到来,无疑是在她的那片阴霾里点上了一团火。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从那团火里取暖,那火就被一盆冰水给浇灭,只剩一地冰凉。
她还想着,二哥来了,她终于能把这几个月的遭遇、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尽情的倾诉一番,让自己压抑已久的心情好好地放松放松。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如丧考妣!
等同手足!
康聿容苦笑:“二哥,我才是你们的手足吧?”她咬了咬唇,又说:“你们觉得,失去章盛呈是康家不可弥补的损失。你们大概不会没有一个人认为,失去章盛呈不是我的错吧?”
眼里的泪,想挡没挡住,如同两条清泉,顺着康聿容洁白光滑的面颊奔流而下。
她哽咽着:“可是二哥,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你们知道吗?章盛呈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又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章盛呈那样的羞辱,要承受亲人这样的冷漠。二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康聿述望着泪流满面的妹妹,说不出一个字来。
抽噎了一小会儿,康聿容缩在那儿也没了声息,寂静突然就降临在了小屋里,沉郁又压抑。
“聿容,开门!”
康聿容闻声,走过去。
门一开,就瞧见柯木蓝满脸笑的站在门口,一手拎着个袋子,一手抱着一个袋子。
看到康聿容,他抖了抖手里的袋子,笑说:“两手满满的,我没法敲门。”
说着他就直接进来,手里的袋子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你不是说想吃铁狮子头吗?我今天和朋友讨到了菜谱,食材也买全了,我今晚做个你吃。”
柯木蓝的注意力都在康聿容的身上,压根都没想到身后还坐着个人。
“小容,这位怎么称呼啊?”康聿述站起来问。
小容?
一个男人,叫的这么亲。
柯木蓝的笑立刻就垮掉了,他身体一侧,看了过去。
这男人,穿的西装革履,气质沉稳大气,长得文质彬彬,不比她那个已离婚的丈夫差,也不比他柯木蓝差。
“二哥,这位是柯木蓝柯先生,后来的日子幸亏有他,否则,你这会儿未必能见得到我。”康聿容实话实说。“柯木蓝,这是我二哥康聿述。”
二哥?
柯木蓝沉郁的心,倏然又欢脱了。
招呼过后,俩男人坐在客厅里聊,康聿容去了厨房。狮子头肯定是做不成了,就做几个家常菜吧。
饭菜做好,康聿容端出来上桌,才知道柯木蓝已经不在了。
她问:“柯先生呢?”
康聿述说:“哦,柯先生说我们兄妹团聚,他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就先回去了。”
康聿容“嗯”了一声,也没多想。
饭桌上,康聿述问起:“你和这位柯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康聿容本想敷衍过去,可一想,自己受的那些苦都是章盛呈一手造成的。
他逼着她离婚,他说跟她没一点关系了。
既然没关系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为他打掩护?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好人,最后得到了什么?
于是,康聿容就把来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