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五十九章 又来一个
江夫人说做就做,第二日就在厨房后种上葱蒜,还喊金妈妈来叫栀子去看。
江白圭在房中坐等栀子与他拧巾子擦脸,听说家中种了葱蒜,就要跟着去。两人到厨房后,与江夫人问过安,江夫人笑道:“若是这块地再大点,还能种白荪。”
栀子看过,笑道:“翻出来后看着倒比想象的大些,可惜现在快进秋日,若是还早三月,在旁接了架子种两株丝瓜,再靠边种几株冬瓜南瓜,这三样都是极肯结果的,要吃就不用在外跟人买了。不过,这时也有其他用处,可以留出一块来,过些时日洒些菠菜种子,还可以绕着地种一圈豌豆吃豆尖。”
江夫人不懂这些,听栀子说,就让尹强家的一一记下。
江白圭在旁听见,晓得娘亲这是想节约菜钱,心中极是难受,待回静心居,与栀子道:“不如让杨妈妈将院中花草拨了,用来种菜,肯定比厨房后种的多。”
栀子吃惊的望着他,心中极是欢喜,能为靠中衣食忧心,比之从前,却又是一大进步。她笑道:“夫人爱洁净,若是种菜,就需浇灌秽物,这院中少不得有异味,夫人头一个就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也不愿意。”
江白圭只得作罢,进到书房,他站在摆笔墨的搁架前看了好一时方才忍痛悉数搬下来,让端砚拿去文具铺子寄卖。端砚劝说一阵,见劝不动他就去寻栀子。
栀子听江白圭要卖心尖上的笔墨,更是诧异,忙去书房,支开端砚,掩门道:“家中哪就到了变卖东西的地步,快收起来罢。”说着话,栀子拿起一盒墨就要往搁架上放。
江白圭拦着不让,道:“这些能值千两银子,若是卖掉用来买根买菜,至少能用一年,娘亲也就不会为菜钱发愁。”
栀子撇嘴道:“要变卖物件,这院中哪一样不可以,非得卖这些?要卖,头一件该卖的就是这座大宅子,换一座小的,既能赚一笔差价,还可以少养几个下人。可这家中每一件东西,都是江家的脸面,一样也卖不得,若是一卖,只怕整个江陵都得传家中的闲言碎语。”
江白圭颓然坐下,任由栀子将笔墨摆回搁架上,他这些笔墨都是托人淘回来的,真不好大张旗鼓的拿出去变卖。
栀子摆好,方才道:“钱是赚出来的,不是变卖物件得来的,你若有心,闲时想想生财之道罢。”见江白圭低头沉思,推了他一把道:“让你得闲时想,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想,赶紧看书。”
经商取利,这时读书人都不屑为之,江白圭自然没往这上面想,只是想如何筹钱买地,听栀子的话,喜道:“谢娘子提醒,我只会读书,只有从书中寻那黄金屋。等我来年考中进士领了官,自然就有俸禄银子可领”
前世古代官员俸禄都极低,也不知这时俸禄能不能养家,是以栀子不置可否的笑笑,并不去打击他。
她方回房中,夏欢跑来说:“少奶奶,齐嫂子来看你了。”
栀子这两日肚中只有白花花的银子,一时并未想起谁是齐嫂子,还是边上的二丫道:“难得她念旧情,学会了手艺还晓得来看看我们少奶奶。”
“原是她?”栀子恍然,拍了一下自个儿额头,“她怎的寻到这来了?请她进来罢。”
齐嫂子却是受刘掌柜委派而来的。刘掌柜的铺子原是倚靠一个胥吏,这人心狠,铺子赚的一半钱都进了他的腰中。前两年刘掌柜识得现任县太爷的小舅子,这人是个二百五,好哄好骗,刘掌柜方才摆脱那胥吏,又怕日后胥吏报复,使了黑手让胥吏发配了充军。县太爷小舅子虽好,可县太爷是有三年任期的,如今任期将满,一家子就要回京述职,刘掌柜便瞄上了栀子 ,想拉拢栀子入股,然后借着江家的名头再去寻胥吏庇护,胥吏定然不敢乱来。
齐嫂子将两盒礼物交与迎出来的二丫,跟二丫进得门来,见栀子一人坐在桌旁,不敢似往日那般随意,就要跪在地上磕头。栀子忙使夏欢将她拉起来,寻了个凳子与她坐下,道:“齐嫂子怎么想起来家走走?”
齐嫂子左右望望,见屋中家俱摆件气派非凡,就有些怯,答栀子的话便加了小心。她做绣娘不用服侍人,本是随意惯了的,如今让她句句小心,没几句身上衣衫便被汗湿,只得将来意说了:“刘掌柜说绣品铺子与绣坊都缺银子周转,想问少奶奶借一百两。刘掌柜还说,银子他还不了,将绣品铺子分一成份子绣坊分三成份子与少奶奶做押。”
栀子闻言,晓得刘掌柜板还未死心,现成的银子送到跟前,她的心还是跳的快了些,可是,刘掌柜这银子未必是好拿的,她再心动也不愿意去沾,便笑道:“这样好的事,我自是愿意,只是近日我手头紧,实在拿不住银子来,你替我与刘掌柜说一声,谢过他的好意罢。”
齐嫂子忙道:“银子之事,倒可以缓一缓。”
方才借缺银子周转拉她入股这时又说可以缓缓,栀子直觉好笑,却不再接着话头往下说,只问齐嫂子针线学的可好这些闲话。
齐嫂子坐过一阵,没听到想要的话,也就辞了去。
齐嫂子去后,栀子却坐不住,她原想做针线卖点钱,如今她拒了刘掌柜两次,倒不好再去他的店中卖,若是去别家,又卖不到好价钱,要想赚钱,只得另想办法了。
老太爷下手极狠,江老爷昨日还好些,睡过一觉,周身疼得爬不起来。赏梅居正房他好几年前就进不去,昨晚只睡在从前沈姨娘住的只两间房的偏院中。平常这房中总有女子在,他还没觉出无下人服侍,可昨日沈姨娘被卖,害他半夜连水也没喝上一口。
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他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冲到正房去。江夫人见他衣衫未换,头发篷乱,好似连脸都未洗,看得直皱眉头,话也懒得说一句,就挥手让金妈妈撵人。
江老爷发了狠,一脚将金妈妈踢到在地,摊开手道:“拿来!”
江夫人瞪着他,道:“我记得自己并未久江老爷任何物事!”
江老爷兀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冷笑道:“沈姨娘可是我自个儿掏钱买的,岂能由你说卖就卖?”
江夫人亦冷笑:“我己经卖了。”
江老爷气结,使手拍了下身旁的几子,可还未拍响,就震的手生疼,他只得缩回手去,道:“我问过你卖了十两银子,拿来我另买一个人回家。”
江夫人根本不去理他,起身转入旁边屋子,落栓锁门,隔了门道:“你若是再闹,我便去馆中与你学生说你的丑事,看还有无人肯将孩子送来与你教。”
金妈妈闻言,知要起战火,怕殃及自身,趁江老爷气的还未反应过来,悄悄摸出门去。
“你敢!”江老爷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举起手边一盆水仙就往地上砸,砸罢,还不解气,又将屋中能砸的都砸个干净,方才一瘸一拐的走回小院。
江夫人开门出来,瞧见满面狼藉,冲早不知去向的江老爷喊了声:“就没有我不敢的!”方唤了人来收拾,待房中收拾干净,她到底还是不愿将家中丑事说与人知晓,只得罢了。
赏梅阁闹这一出,到下午就传到颐养居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心疼儿子跟前没人,使了清影去服侍,自己跟前则换了一个叫做云嫂子的媳妇子。清影长得圆脸大眼,算不得美人,更是与沈姨娘无法相比,却胜在二八年纪,青春可人。端茶递水没两日,晚上就被江老爷拉到床上服侍。
上了江老爷的床,清影就没了往日的恭顺,时时处处与人呛架,江老爷想瞒却也瞒不住,不出几日江家除过江老太爷.江夫人与江白圭三人就无人不知这事了。
待二丫满面含羞将这事说与栀子听时,老夫人那边己在打主意要为清影开脸。
栀子听罢心中只替江夫人不值,好不容易撵了一个,还没等心放回腹中,江老爷又给拉来一个,且这个有老夫人撑腰,江夫人要想除去,只怕是要难上数倍。
不过公婆之间的糊涂账,转不到她来插言,听过之后她也就算了,只专心寻她的发财之计。此时不比从前在娘家,虽有娘亲拘着不过到底自由,如今她想出门转转,简直比登天还难。
栀子正闲着,江雅的贴身侍婢杨柳来请她去云来居吃茶。她与江雅,只每日饭时在桌前相遇,平日甚少来往。到云来居,江雅己顶着珠翠侯在门外,头上少说也有五六根簪子,见栀子来,笑着拉了她客室说话。
两人闲话一阵,江雅取出一个绣着叮当猫的撞色钱袋,道:“这个弟妹可会做?”
栀子一看便知是自己从前卖与刘掌柜的绣品中的一个,她不明白江雅是何意,只点了点头 ,道:“应该不难。”
江雅拍手笑道:“我看这针脚跟前日弟妹送与我的一个钱袋相仿,就请弟妹定能做出。”
第六十章 都想赚钱
栀子笑道:“雅姑奶奶若是喜欢,我就照着做一个送你好了。”
江雅摆手:“我己买过一个,再要一个有何用?”
栀子诧异,不晓得江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只是笑看着她。
江雅又道:“这样一个香囊,费不了多少工夫,竟然要卖五百文,着实有赚头,我就想让弟妹教我,我好做了来卖。”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栀子失笑,道:“主意是好,只是,雅姑奶奶做来卖与绣品铺子,只怕就卖不上这个价钱,至多能卖七八十文。”
江雅道:“这我知道。我打算自己开一个绣品铺子,也卖这些。”她瞧栀子看她,又道:“我回家时,杜家将嫁妆还与了我,我不愿坐吃山空,就想拿来生点钱。”
栀子早知刘掌柜将她做的香囊钱袋转手卖了高价,只是她赚足了自己那一份,又无钱开铺子,也就不做他想。如今江雅提出要开铺子,她想起自己还有一把金叶子,亦心动,道:“雅姑奶奶若是想开铺子,却也还有两处作难的,一是绣品铺子单凭你一人绣制,实难供应,须得请一班得力的绣娘绣制,找一个好的绣娘并非易事。二是你的铺子新开,要想从原本那些铺子口中夺食,却也不易,得另辟途径。”
江雅往日对栀子不过是面子情儿,心中其实看不上这位弟妹,瞧她穿衣打扮,浑身上下通没一件像样的首饰,只觉的她村儿,不愿与她过多来往。今日听栀子说的头头是道,就另眼相看起来,道:“这些我倒也想过,只是没想的这般细致。看来这事我还须得当考虑几日。”
栀子又问:“雅姑奶奶有没想过开其他铺子?”
江雅皱眉道:“自然想过。只是,除过绣品铺子,只有脂粉铺子,首饰铺子这两样适会女子做。可这两样,须得拾着盒子往富户送,好让那些不便出门的闺阁女子桃选,我不喜这样,便将这两样撇开了去。”
栀子见识过刘掌柜做生意的手段,若是贸然再开一个同样的铺子,栀子还真没自信将刘掌柜比下去,她方才燃起的火慢慢熄了下去道:“其实还有成衣铺子可做。”
江雅立时摇头,道:“成衣铺子多是卖的男子衣物,我如今的身份,若是开成衣铺子,难免会招闲言碎语。”
这一点栀子倒是想过,道:“雅姑奶奶可单做女子的衣物,连带着做些香囊钱袋这些配饰,还可配些脂粉珠花卖。女子出门不易,若是能在一家铺子买齐需用的,想来都是愿意的。”
江雅心动,笑道:“多谢弟妹提醒,我看这个法子可行。”
栀子亦含笑道:“雅姑奶奶还是多考虑几日再做打算罢。”
江雅顿首称是,两人又讨论了一阵,栀子方才辞了出来。栀子心中本打算与江雅会开铺子,可江雅至始至终都未提过一句,她若是自己提起,又怕江雅觉的她想占好处,只得罢了。
回到静心居,栀子看见江白圭喜笑颜开的坐在桌旁,似在等她,就道:“何事这般高兴?”
江白圭拍了拍身边的凳子,道:“坐这边来,我就告诉你。”
栀子难为情的看了二丫一眼,二丫逃也似的躲出门去,她无条的笑笑,走过去坐下,道:“说罢,有何好事?”
江白圭从脚边拾起一个小袋子,倾出三十个银锭子,整齐的摆在桌上,然后满面含笑的望着栀子。
栀子扫了眼那些银锭子,道:“ 老夫人与你的?”
江白圭愣了愣,笑容慢慢的僵在脸上,闷声答道:“不是。”
栀子来了兴趣,江白圭整日被老太爷拘在靠中读书,连大门都未出过,心中就好奇他哪来的银子,道:“哪来的?”
江白圭虽气栀子小瞧他,可到底还是说了,原来方才他旧日荆州府学的同窗来拜访他,他新得了汪中山制的墨,自然要拿出去与人鉴赏一番。他那两位同窗见了眼馋,就拿出银子缠着他要买。若是往日出再多的银子他也不肯卖,如今知道了家中境况,看人出价高,就忍痛卖与了同窗。
栀子听过,见江白圭满面的不高兴,就道:“怎么,后悔将墨卖与人了?”
江白圭越发气闷,道:“后悔到不曾,只是你这般小瞧我,实在气人。我既然说过不再拿祖母的银子,自然就不会再拿!”说过这话他心头又觉的自己未免过于小家子气,自己倒又笑了起来。
栀子推了他一把,嗔道:“哪有人像你这般句句话都计较的?若是这样,我还是不与你说话算了,免得句句都得陪着小心,累得慌。”
江白圭见栀子嘟嘴,就以为她生气,又调过头来哄她。两人闹过一阵,栀子方看了看桌上的银子,问:“这些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江白圭道:“买墨的二十两是祖母私帐上的,自然要还与她,剩下的十两……八两与娘亲作饭食钱,二两与你。”说到这里,他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你嫁过来,我还未与你买过脂粉呢,这二两就与你买脂粉罢。”
栀子有些发怔,她还从未想过这三十两银子中间还有她的二两呢。
江白圭见栀子不说话,以为栀子嫌少,脸上就开始泛红,道:“我也知二两银子连一盒上好的胭脂也买不到。你且将就一些,以后我定然与你买最好的脂粉。”
栀子笑了笑,道:“我从不涂胭脂。”她本想拒绝,但瞧见江白圭面露尴尬,就取了两个银锭子袖起,“不过倒可以用来称糕吃。”
江白圭见她将银子收起,欢喜起来,笑道:“随你。只是,外头卖的糕没你做的好吃。”
栀子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