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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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始作俑者,在图愠及图莲都不方便出面的状况下,易赢就成了唯一人选。
所以想了一会,易赢只得满脸黑道:“好吧!既然这是大明公主殿下的要求,那本县只得勉强一试了。”
“那就有劳易知县了。”
听到易赢答应下来,冉鸣就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他可不能真等到大明公主图莲或北越国皇帝图粗下令后去解决这事。
因为真到了那时,他们派去“说服”兵部侍郎焦瓒的肯定不是易赢,而是冉鸣自己。
放下心后,冉鸣又想起大明公主交代过的事,再度说道:“易知县。大明公主还托冉某转告一句话,那就易知县日后莫要再对人提什么十万两银的事了。即便是陛下问起,好
好什么?冉鸣并没说出来。
但看着易赢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阮红就知道童武判断不错。这事情的确可以说是大事不好。
因为,大明公主很显然也想要染指那十万两银,或许易赢的确可以试着与大明公主纠缠一下,但结果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清楚这事说下去没什么好处,也没必要对冉鸣多说,易赢点点头道:“下官明白了,公主殿下还有交代什么吗?”
“公主殿下其他就没什么交代了,只是让本官顺便问问,图倍怎么就突然自请出京了,而且还直奔申州而去。这到底是陛下之意,还是易知县之意?”
“图倍真已离开京城了?但公主殿下又怎会向本官问起这事?”
装做不知道图倍已经离京,易赢今天吃了那么多亏,也不在乎在此糊弄一下。
冉鸣点点头道:“是的,公主殿下已知道图倍乃是在见过易知县后决定立即离京的,所以想问问易知县又对图倍说了些什么?”
图倍在贬为庶民后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京城,为的就是要等北越国皇帝图掘正式封穆奋为太一事。这事虽然没有经正式渠道传出去,但京城里的官员已经没人不知道了。
所以,图倍突然自请离京不仅惊动了不少人,是将目光纷纷投到了易赢身上。
因为图倍离京正是在与易赢见面后做出的决定,要说两件事没关系,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不管这是不是冉鸣假大明公主之口问出的话,易赢却不可能轻易说出真相了,一脸随意地摇摇头道:“冉承相误会了,本现可没对图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现在一介庶民,又能做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能早些正正当当回京罢了。”
“若是里面真有什么蹊跷,图倍又怎可能自毁前程。”“这到也是,那本官今日真是打扰易知县了。”
虽然清楚易赢可能藏了些话没说出来,但冉鸣并不认为易赢这是在针对自己,毕竟他可是用大明公主的口吻问出这事的。
易赢既然能将大明公主的问话都给搪塞过去,冉鸣根本不信自己还有可能说服易赢。
而且以图倍的实际状况,冉鸣不认为易赢有可能“说服”他自毁前程,所以冉鸣虽然不知道易赢为什么要“帮助”图倍,但也清楚自己不该继续询问下去了。若里面也藏有大明公主的用意在,那冉鸣就是在自毁城墙。
在冉鸣借口还要前去拜望询王图克匆匆离开后,易赢也没有继续挽留他。
虽然两人现在都在为大明公主及穆奋工作,关系毕竟还没好到可以同桌共饮的程度。不是易赢不想与冉鸣虚以委蛇,而是虚以委蛇也得有个目的行。在两人都已得到各自想要的消息后,再是硬凑在一起,就不符合官场规矩了。
将冉鸣亲自送出大门,等到易赢回到前厅中,阮红就追问道:“老爷,你真要去拜望焦大人吗?”
“本县不去,还有谁能去。君姑娘,你知道焦大人是个怎样的官员吗?他应该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清流吧!”
“清流说不上,但焦大人却的确有些顽固不化。而且因为守旧,焦大人也一直对育王图滦抱有好感。毕竟在那些保守派官员来说。陛下这个皇位也有些明不正、言不顺。”
“可焦大人以前能对育王图嚎一直持支持态度,现在小公却又是焦大人外孙,或许他会因此觉得有些无颜见人吧!”
君莫愁不解释还好,一听君莫愁解释,众人就都有些啧啧称奇。
一个原本一直支持育王图原继承皇位的大臣,突然多了一个与育王图嚎争夺皇位的外孙,这不说丢脸,至少也有些情何以堪,好像被自己女儿在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甚至于穆延能够前往申州,多少也是得了一些育王图沫帮助。毕竟在穆延之前,申州知州孟昌同样是育王图嚎的支持者。
而现在突然多出一个穆奋,焦瓒的老脸即便还没丢尽,能留下来的颜面也不多了,难怪都不敢去见穆奋一面。
第二百五十七章、为了让你的脸好看些()
北越国皇帝图韫还没封穆奋为太子是不是也与焦瓒有关?
易嬴并不知道。
但易嬴却非常清楚,穆奋要想顺利登上北越国皇位,势必得过焦瓒这一关。
因此即便肉疼,来到晚餐时,易嬴还是望向阮红说道:“红娘,回去你帮本县挑些礼物,本县准备明日一早去拜望焦瓒焦大人。”
“易知县真准备去见焦大人吗?易知县准备到时怎么说?”
阮红还没开口,曲媚忽然就在旁边追问一句。
这顿时让易嬴有些愕然,众人也一脸惊讶望过去,不明白平日一声不吭,甚至一度还消失匿迹的曲媚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
在曲媚也发觉不妥,正有些尴尬时,易嬴就摆摆手道:“本县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难道那老混蛋还敢不要自己外孙,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不孝不成?”
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不孝?听到这话,众人都咧了咧嘴。
北越国的不孝可不仅仅限于对长辈不孝,不爱护幼子,断血脉于垂堂,同样也是一种不孝。不然为什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即便事情牵扯到皇室,为争夺皇位,父子相残、兄弟相残都不稀罕。
但焦瓒毕竟是焦玉的父亲,穆奋的外祖父。真要扣帽子,这不孝的大帽子到也是勉强能扣下去。
可听着易嬴要带礼物上门,众人到不觉得易嬴真会咬着焦瓒不孝不放。因为易嬴真打算撕破脸皮,也不可能让阮红去准备礼物。不过,易嬴自己不愿意说,众人也猜测不出来,更知道帮不上易嬴的忙。
第二天一早,向衙门交代一声,易嬴就带着春兰、丹地一起出门了。
毕竟这是前往京城,焦家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上次芳香阁的事情也是谁都想不到的。
因此为了安全,易府众人叮嘱了春兰不下十来句。毕竟有易嬴才有易府,没有易嬴,易府也就不再存在了。
坐在轿中,随着轿子晃晃悠悠走起来,易嬴忽然就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下发现,怀中竟然没有女人了,这与易嬴一向喜欢与女人共乘轿子相当不匹配。
与是没等轿子走出多远,易嬴就掀开轿帘道:“春兰,上来陪本县一起坐轿子。”
“你想干什么?”
听到易嬴话语,春兰还没有说话,丹地就瞪了易嬴一眼。
不知丹地为何瞪自己,易嬴顿时疑惑道:“怎么了?本县不习惯一个人坐轿子,所以想让春兰一起上来陪着,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为自己多大年纪了?乘轿子也要人陪?不行!”
依旧狠狠瞪了易嬴一眼,丹地反而将春兰拉到了自己身后。
丹地在易府中的身份很特殊,非奴非婢,但做的事情却很多都是只有奴婢才会去做的,只是除了易嬴外,没人敢去使唤丹地。而且即便是易嬴,由于两人并没有正式的卖身契约,丹地也有不少时候对易嬴的命令置若罔闻。
没想到居然会被丹地训斥,换成真正的北越国官员,肯定会怒不可遏。
可易嬴毕竟是个现代官员来到北越国,即便丹地这种孤高性格在北越国很少见,现代社会却屡见不鲜。
翻了翻白眼,易嬴就说道:“不行也得行。”
“说不行就不行。”
一路吵吵闹闹,轿子就到了兴城县城门附近。
原本还想继续逗一下丹地,易嬴却看到城门内的一个栓马桩前站着一个熟悉身影。易嬴立即话锋一转道:“丹地,别闹了,曲姑娘怎会在这里?”;
“谁跟你闹了,反正春兰不能上轿子。”
“什么叫不能上轿子,春兰本就是本县的妾室,与本县乘一顶轿子理所应当。”
“那也不行,春兰是天英门弟子,得听天英门的。”
不只是在天英门内,甚至是在以前的易府中,春兰也从没见过丹地与人拌嘴。虽然春兰也有些感慨丹地对自己的“维护”,可相对于丹地和易嬴竟然都拥有这种斗嘴的特质,春兰还是相当惊讶。毕竟无论在天英门还是易府,从没人会与丹地、易嬴斗嘴,也没人敢不听两人的话。
现在给两人碰在一起,到像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也不知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两人都是这样的性格,还是说,以前两人都没有斗嘴的机会。
摇摇头,不想去听丹地、易嬴这样闹下去,春兰就快步走到曲媚跟前说了起来。
不一会,易嬴的轿子也赶了上来。没等易嬴询问,春兰就扭头说道:“老爷,曲姑娘说想同我们一起去京城。”
“曲姑娘现在想去京城?”
望着曲媚两手空空的样子,易嬴就有些疑惑。因为曲媚即便只打算去京城走走,这样也太没准备了吧!换成现代社会,曲媚至少都应该带个小包才对。北越国没有先进的坤包,至少也有粗布包袱。
曲媚微微向着轿中易嬴侧身一福道:“易知县,奴家到现在还没去过京城,难得易知县要前往京城,奴家就想随易知县到京城看看,易知县你看方便吗?”。
方便吗?当然不方便,易嬴又不是去京城玩的。
不过,一直不知道曲媚来京城的目的,易嬴也无所谓拒绝她,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曲姑娘要一起到轿子上来坐吗?”。
“不用了,奴家跟着走一走就行。”
没想到易嬴竟会邀自己上轿子,曲媚小脸一红,自动跟到了轿子后面。丹地则是狠狠瞪了一眼易嬴,仿佛在说易嬴屡教不改一样。
轿子重新出发后,易嬴也没再去逗丹地,心中反而开始思考曲媚的事情。
应该说,曲媚这次要求与易嬴一同前往京城应该是蓄意为之。可从易嬴此次的行程看,目的地却只有一个。难道曲媚来京的原本目的就是为了焦府?不然她为什么偏偏挑在这时同行?
看似如此,但这又有些不大可能。
因为,曲媚如果真是在打焦府主意,她又怎可能一路上对穆奋不闻不问,在兴城县时也与焦玉没有任何交流。
曲媚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是碰巧要同易嬴一起前往京城,易嬴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好去询问曲媚,一路上也就没再找女人上自己轿子。
从云兴县到京城,走路只要一个多时辰。
虽然在现代社会很难想像为赶路就要走上两个多小时,但在最多只有马车、马匹代步的古代社会,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也就因为是京畿,易嬴才能在一个多时辰内赶到京城。不然换成最近的县城柘县,那也得走上整整一天时间。
进入京城后,易嬴就发现曲媚仍跟在轿子后面,不仅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表示出想去其他地方走走的想法。
换成是什么重要事情,易嬴未必敢带曲媚这种意图不明的女人一同去折腾,可易嬴怎么算都不认为曲媚会去打焦府主意。也就没有提醒曲媚离开,只是让易东等人抬着轿子往冉鸣给出的地址赶去。;
在兴城县时是衙役兼轿夫,来到云兴县后,仍旧是衙役兼轿夫,易嬴并不认为自己埋汰了易东几人。
因为不是在兴城县需要易东几人在县衙中给自己撑门面,易嬴根本用不着提拔他们做衙役。
而在来到云兴县后,云兴县的衙役却多半都是由赵直等人精挑细选而来,用不着易嬴特意要求易东几人去帮自己操办什么公务,也就依旧抓他们来帮自己办私事了。
轿子来到焦府门前,焦府所在却不是吏部尚书白府那样的官衙专道,一条道上就住了几户官员,道路尽头还被封成了死胡同。
没什么事情,寻常人根本就不敢进去打扰。
焦府附近虽然也没什么商户,但道路两头却畅通无阻。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赶近路,道上行人也相当多。虽然在那些府衙前并没有人敢肆意停下来,但也没见什么人会因此怯场。毕竟京城什么不多,就是官员最多。
焦府大门大约一丈高,整个大门都被漆成了黑亮之色,上面一排排地镶着溜圆的铜钉。看起来既醒目,又惊人。
不像白府那么多客人,焦府也不用整天大门张开,只开了一间角门做为迎客。
来到角门前,等到易嬴从轿内走下,丹地才向看守角门的焦府家丁递上拜铁道:“请问这里是兵部侍郎焦瓒焦大人府中吗?我家老爷,云兴县知县易嬴特来拜访。”
“云兴县知县?一个知县跑来兵部侍郎府干什么,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家大有恶奴,虽然不知焦府是如何管教家丁的,看到家丁竟想伸手推搡自己,丹地一巴掌就抽过去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吗?”。
“啪!”一声。
丹地的巴掌可不是普通女人巴掌。
一掌下去,家丁的牙齿虽没被打掉,身体却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咣!”一声撞在角门上,半张脸都全肿起来。
“啊!你们干什么,竟敢在兵部侍郎府前闹事,想造反吗?来人,来人啊!”
看到同伴被打,也不管被打的原因是什么,焦府门前的另一个家丁立即就高喊起来。
不过喊是喊,那家丁却不敢冲丹地发火,一猫身就跑到了焦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