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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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或许是长公主殿下只需要我们在本职工作上的能力罢了。”
被纪劬这么一说,宋天德的脸色也微微难看起来。
因为不管大明公主这次篡改遗诏一事有没有与少师府商量。至少大明公主想做什么事,从来都没与宋天德等人商量过。除了偶尔问一下宋天德和纪劬等人在工部、户部的工作外,所谓的朝廷大事,根本就没有他们插手的理由。
譬如那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即使不是到了最后关头才通知他们,也都是为了某种挟制理由才会通知他们。
面对宋天德态度,纪劬并不感到奇怪,点点头说道:“宋大人所言甚是,但我们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那与普通官员也没什么不同吧!投不投效长公主殿下也没有意义。”
“纪大人难道已有什么破局的主意了?”
“这个……,本官尚未有太多确切想法。毕竟随着后面的盂州战况传到京城,恐怕又是要大乱上一番。”
跟着纪劬不是推托的推托,宋天德也是一脸感叹的摇摇头。
因为正如纪劬说的一样,宋天德也感到自己现在的大局观是越来越弱,或者说是在大局观上根本就帮不了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这或许不会影响到宋天德在工部的本职工作。但无疑也会让宋天德有种挫败败。
可这又是大明公主不给他们机会吗?
好像面对即将传入京城的盂州战报,光是想想怎么应对都会让宋天德、纪劬头痛了。却又怎么去替大明公主筹谋。
而即使一直在旁边听而不语,宋敬明这时也是说了一句道:“是啊!特别长公主殿下居然让余容和太慈夫人出境建国一事,真是让人有种无法理解、无从应对的感觉,毕竟这都与私相授受没什么不同了,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掀起恁地风波。”
“敬明你胡扯什么私相授受,这话其他人能说,我们又能说吗?”
“不说是不说,但真面对这种事实,却也太难解释了。”
即使被宋天德训斥了一句,宋敬明却也没有太过退缩。毕竟这事难就难在难以解释,特别难在对朝廷解释,对天下人解释。
只是感叹归感叹,宋敬明却也知道这事犯不着自己来操心,却也是望向了城外已经与严家人站在一起的冉鸣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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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至少让队伍中的妇孺先回去吧!()
远观不如近瞧,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变的道理。
故而来到仍停在城门外的严哓灵车前,看到灵车上竟很快布置起一个小小灵堂,乃至严树几个一脉相承的男男女女都在对严哓灵位祈福时,虽然吃惊,冉鸣却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毕竟地方虽然不对,但严家要如此做,冉鸣也无需去多说。
跟着不等冉鸣靠近,已得到消息或者说看到冉鸣过来的严霖就迎上前来疑惑道:“冉丞相,难道你这是要来送别严哓吗?”
“严贤侄与雄儿多有交往,本官也都是代替雄儿先来看一眼,而且……”
身为北越国两朝丞相,别说严哓灵车前的灵位只是个临时灵位,冉鸣都不可能将一个区区官宦世家子弟的葬仪太放在心上。所以听到冉鸣说什么代看一眼时,严霖也不奇怪,只是跟着说了一句道:“而且什么……”
“而且本官得一占卜,据说严家这次接灵队伍将会有血光之灾,所以本官不才,这才想特意通告一声严大人。”
得一占卜?血光之灾?
没想到冉鸣竟会如此直言不讳,周令就在后面低着头微微惊愕了一下。
因为在古代社会,卜算一道即使没作为一种正式行业在社会上立足,但无非就是两种区分。一是江湖骗子,二是窥天高人。
但冉鸣既然能以此来警告严霖,不仅代表他对占卜一道的重视与信心,也代表了卜观的真本事。
而一听冉鸣话语,严霖的脸色就陡然一沉。
因为换成其他官员对严霖说这种话,那还可说是某种居心不良,但以丞相府与少师府的关系,严霖可不认为冉鸣来警告自己又会另有什么企图。或者说冉鸣即使真另有企图,如果不是确有其事,这样的警告只会让丞相府自己丢脸而已。
故而神情凝重中。严霖就说道:“难道丞相大人这消息是从司天监得到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知严大人待会是让接灵队伍直接回严府吗?”
虽然被严霖误会了,冉鸣却也省得去解释,直接问出了自己最为怀疑的事。毕竟严家接灵队伍如果真打算直接回京城严府,那怎么都不该闹出血光之灾才对。
“不!”
但声音微微一顿。严霖却颇有些毅然道:“我们严家预备让严哓的灵车去云兴县绕上一圈再回京。”
哗一下。
即使一个人的喧哗算不上喧哗,但真听到严霖的意外之语,不仅周令嘴唇连动,甚至冉鸣和卜观、邵天等人都是一脸惊诧的望向了严霖。
因为严家真让严哓的灵车去云兴县绕一圈又是打算做什么?
除了向少师府示威,他们还能做什么。
没想到这竟就是严家接灵队伍的血光之灾来源,看着严霖毅然不变的表情,冉鸣就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但血光之灾……”
“司天监的话又岂可轻信。不过本官还是要多谢丞相大人好意。”
不是说轻蔑,至少在提到司天监时,严霖就有些淡淡不屑。
因为在历朝开国时,或许司天监乃至说是精通占卜之人都会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乃至得到极大重用,可随着朝代的延续,司天监的作用和能力也会越变越淡薄,进而演变成只能用来推算天气、皇历的普通衙门。
但推算天气在现代社会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古代社会又怎可能百试百灵,所以结果自然是司天监的作用越来越降低。
可不需向严霖辩白什么误会,冉鸣就说道:“严大人客气了。但为以防万一,严大人至少让队伍中的妇孺先回去吧!”
“这……,丞相大人不会真相信司天监那些姑妄之人的话语吧!”
“严大人误会了,这消息并不是本官从司天监处得知,还望严大人听本官一言,就当是卖本官一个薄面。”
没有再去辩白,为了自己的意图,冉鸣果断就卖出了丞相府的面子。
因为在对卜观的卜算确信无疑,又加上得知严家打算前往云兴县向少师府示威的状况下,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严家。同样这也是一种拉拢严家的方法,冉鸣却也是想努力一下。
毕竟冉鸣将来即使真的窃地称皇,却也怎么都需要一些贤臣帮助治国吧!
所以这即使不等于就能拉拢到严家帮助自己治国,但不仅的确能让严家在万一时承丞相府的情,也可为冉鸣在京城铺下另一种人望。
但不知冉鸣企图,没想到只为了卜观的一句血光之灾。冉鸣竟努力到这种程度。微感诧异的状况下,周令却也将脚步偷偷远离了卜观。
因为卜算高人为什么会有灵验不灵验之说?
那正是由于他们窃取人气、地气、天气的多少,不然只消耗自身气运,或许那些只知骗人的江湖术士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真的卜算高人却也注定会寿命不长。
不想成为卜观的牺牲品,周令当然要能躲就躲。
因为冉鸣贵为两朝丞相或许已经不怕被卜观窃取气运,反而还能利用卜观的能力帮自己补充气运,但周令一个小小府官可没这本事。
只是听到冉鸣居然搬出了丞相府面子要自己谴回妇孺,犹豫一下,严霖还是点点头道:“丞相大人太客气了,但既然丞相大人本就是为严家着想,那本官就先命那些妇孺回去,再让队伍往云兴县去吧!”
“如此甚好,但严大人确定真要往云兴县去吗?或许这难免会导致血光之灾。”
“丞相大人尽管放心,严家既敢做如此选择,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总之是不能白白让少师府骑在严家头上拉屎。”
“既如此,那本官先告辞了。”
远远朝严哓灵位站着拜了一拜,在警告过严霖和严家后,冉鸣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血光之灾就让严家非得按自己要求行事才行。毕竟什么是官员?官员就是适可而止,这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像易嬴一样仗着有天英门撑腰就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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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是男尊女卑?那自然是只有男子才能代表一切,代表严家。
所以在得到冉鸣警告后,不管是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大致为严哓做了一次祈福后,严家队伍就一分为二,部分妇孺开始回城、回严府,剩下的人则重整队伍开始向云兴县方向前进。
但在队伍中,严家主要的直系、旁系还是很快走在一起。严树更是一脸不解道:“二伯,你怎会因为冉丞相的一句血光之灾就让五娘他们回去,要知道五娘都说要送严哓到底的。”
严树嘴中的五娘是谁?那当然是严哓的生母。
不过由于严霖的坚持,最后还是与其他妇孺一起被送回了严府。至少现在行往云兴县的严家接灵队伍中已经不仅没有女人,甚至都没有未成年人了。
严霖却是一脸肃静道:“二伯当然不是为了冉丞相的警告,而是为了给丞相府一个面子,不然你们以为总是严家或官宦世家自己面对少师府的挑衅又好吗?”
被严霖说什么少师府挑衅,没有一个严家男子感到不安。
毕竟身为严家人,严家所做的事当然都是对的。何况严哓这事往日在京城中根本就不稀罕,即使这确实是第一次有人针对少师府放出类似谣言。但为了各种目的,甚至就为了各种婚丧嫁娶,类似坏人名声的谣言在京城中几乎年年都有。这也就是少师府才反应这么激烈。
所以既然是卖面子给丞相府,这也不值得严家去争论不休了。
因此严霖的长子严器就说道:“那爹爹认为我们这次前去云兴县,会不会真遭遇血光之灾。”
“这又怎可能真有什么血光之灾,我们不过就是接灵途经云兴县而已,难道他们还要管我们的接灵队伍经过哪里吗?”
不是因为严器的怯懦不满,而是因为冉鸣带来的警告不满,严树根本就不想去考虑什么血光之灾一事。何况冉鸣都说了,那是来自司天监的警告。但什么人的话能信,司天监的话又能信吗?真的司天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皇上也就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严霖也点头到:“器儿不必担心,最多我们放弃在少师府门前停灵的举动。直接从少师府门前穿过就是。”
“放弃停灵?为什么放弃停灵?我们又不是要停到少师府里面去,只是门外而已,有什么要紧。”
随着严霖话语,严树立即不满起来。
因为严家的最初计划是什么?那就是将严哓的灵车在云兴县乃至围绕少师府绕行一圈后再回到京城严家正式开祭。因为一般人若是因罪入刑,别说严家,换成一个普通人家也不可能公开拜祭。可严哓却是因私刑而死,严家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甚至于原计划中。严家还会将严哓的灵车在少师府大门前停留并祭奠一段时间,以实际行动来控诉少师府的私刑等等。
所以听到严霖意图退缩的话语,不仅严树不满,其他严家子弟望着严霖的眼神也有些微微轻视了。
因为这不是他们要以下犯上,而是严霖的建议实在太过懦弱了。
甚至严树的二弟严吉也说道:“二伯,你不是怕了吧!”
“怕?”
虽然严吉明显是想通过刺激严霖来拔高自己,严霖却是不动声色道:“二伯为什么要怕,但你们认为只因一个怕字。丞相府又会特意卖面子来警告我们吗?”
“这……”
一听严霖话语,众人又都说不出话了。
因为这个主意如果只来自于严霖自己的奇思妙想,众人想要怎样指摘严霖都没问题。可这如果是丞相府建议,丞相府又会因为一个毫无来由的卜算结果卖面子警告严家吗?
所以在严家眼中,这与其说真是丞相府通过司天监得来的卜算结果,还不如说是丞相府的探子由少师府得到的消息。
毕竟不管有没有可能,以丞相府和少师府的往日冲突,丞相府不可能一点都不对少师府动脑筋。
而就在严家男子一边随接灵队伍往少师府前进,一边暗自商讨下一步对策时,严家妇孺却也都是回到了严家。
跟着看到哭倒在自己面前的五房小妾,严戌却是大皱眉头。
因为严戌怎么都没想到,严霖竟会在得到丞相府警告后让严家妇孺先回来。即使严戌并没有用严家妇孺做挡箭牌的想法。但他为什么要让严家妇孺一起去为严哓接灵?那同样都是为以防万一。
毕竟不管有没有证据,天英门不伤无辜的传言还是比较可信的。好像上次丞相府被拦回京城,队伍中的妇孺就没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为确保安全,严戌这次不仅没让严府护卫携兵器去护卫严哓的接灵队伍,会让他们带上妇孺同样是因为相同原因。
可现在严霖却将妇孺先遣送回来,又有丞相府的警告在侧。严戌就不得不担心下一步的接灵举动会不会触动少师府了。
因此望向护送妇孺回来的管家严唁,严戌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