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刀圣-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傅,你知道吗,原来我们之前猜得不错,老爹他们果真是军中将士,而且还非同一般!”
很快,朱灿便将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连带朱老三等人的真实身份也全都告诉了雪娘子。在朱灿眼中,雪娘子已是十分亲近之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好隐瞒的。
静静地,雪娘子听完了朱灿的叙述,到最后关头才忍不住猛地双眉一凛,道:
“阿灿,你的意思是现如今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势同水火,为了争夺储位已经是兄弟反目?”
雪娘子的话音中带着深深的震动。
“嗯?怎么,师傅你不知道?”
朱灿有些诧异道。
不过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对于这些历史常识,朱灿自然一清二楚,朱老三等人身在其中,也明白个大概,就连长安城百姓都隐约知晓一些。可是雪娘子不同,据朱灿所知,雪娘子此人早在大唐武德初年便一直隐居在长白山上,此后一连数年不入俗世,也难怪她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了。
朱灿仔细观察着雪娘子的神色,只见此刻的后者神情肃穆,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下闪闪发光,看得人好不惊悚。
“好啊太好了”
一瞬间,雪娘子情绪激动,满脸兴奋之色。这么多天来,她在长安城附近奔波劳累,不可谓不辛苦,可是此刻,那多日来的辛劳仿佛在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低声地,雪娘子嘴里喃喃起来,她的话音铿锵掷地,但却并没有让朱灿听到:
“夺储大事,关乎王朝根基!且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最后受损的一定是朝廷!原本我还觉得无计可施,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天赐良机了!李渊啊李渊,想不到你们李家也有今天!”
雪娘子冰冷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一抹仇恨神色,看得一旁的朱灿大惑不解起来。
“嗯?师傅,你刚才说什么?”朱灿问道。
闻言,雪娘子心念一动,这就急忙收拾心神,平静道:
“嗯,没什么。阿灿,现在看来你老爹他们的确是身陷困局,一个不好,只怕就是灭门之祸。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雪娘子认真看向朱灿。
朱灿眉头一皱,只听他郑重道: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投其一方,然后全力斡旋其中,否则无论谁输谁赢都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哦?那你打算投靠哪一方呢?”雪娘子道。
“秦王李世民。”
朱灿脱口笑起来。
“为什么?”
雪娘子不由得诧异。以现在的情形看来,寻常人即便要选择也是去投靠太子党一方,可是朱灿却脱口选择了秦王府一边,也难怪雪娘子感到诧异。
“嘿,没有为什么。”
朱灿笑起来,因为有了既定目标,他的心情也顿时有些放松。
是啊,没有为什么,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固然有其偶然性,但是在朱灿看来却是必然性更多一些。朱灿没有想要去改变历史,更何况,以现如今太子党的做法来看,就算朱老三一伙人屈服乃至于帮助李建成登上大位,日后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夜已深,师徒二人各怀心事,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后才先后离开。
直到现在,这师徒二人依旧在一件房间里入睡,朱灿睡在床上,而雪娘子却以一面网绳吊在房间里,做了一件粗糙的睡床。他二人本就是师徒,每逢深夜醒来见到雪娘子入睡的场景,朱灿又不由得联想到后世一部武侠经典中的情节,心中便会有些燥热起来。
郑五儿最近有些闷闷不乐,她每日在自己家中侍奉郑阿生养伤,只有偶尔一点时间可以去看望朱灿。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极有可能在和另一个女子鬼混,郑五儿心里便忍不住一肚子气,连侍奉老爹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人因无知而快乐,一直以来,郑五儿对于发生在郑阿生等人身上的事情全然不知,现在自然也不会去担忧什么。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郑阿生等人不过是稍喘了几天气,一旦‘长林兵’那边又有动静,他们不知又会遭受怎样的报复了。
这日,郑五儿在侍奉郑阿生服药时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将药水扣在了郑阿生头上。
郑阿生早已看透女儿心思,顿时无语道:
“好了,五儿,你若是想去看望阿灿便尽管去吧,爹爹现在伤势好了许多,家里还有你娘,也不需要你照顾了。”
郑五儿正忙着擦去郑阿生头上的药渣,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笑道:
“爹,你可是说真的?”
“当然,爹可有什么时候骗过你吗?不过你要记住,到了你朱伯伯那里,只和阿灿玩耍便是,切不可打扰你朱伯伯、朱伯母,更不能随意冒犯阿灿的恩师,知道吗?”
郑阿生语气郑重道。
“呵呵,我知道啦!”
大声开怀一笑,郑五儿早已一溜烟跑出家门,向朱家去了。
郑五儿眼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柔和,继而又不免有些心中酸涩起来,心想这么多年来自己纠缠于许多争斗当中,也不知究竟亏欠了她多少。
唉,一声叹息,郑阿生缓缓摇了摇头,心下仍旧觉得不安静。
忽然间,郑阿生只听‘吱呀’一声,却是自家大门忽然又被人推开,郑阿生以为是郑五儿去而复返,当即笑道:“怎么?五儿,你可是有什么东西要带去给阿灿吗?”
片刻后,院中并无回音,郑阿生诧异,这就想要站起身来。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忽地闯入房中,一进门便显得情绪异常激动:
“老郑,听说‘长林兵’那伙儿人又去找你们麻烦了,是吗?”
来人生得宽面大耳,满脸胡须,一见郑阿生身上有伤,便忙着将他按会床上去。
直到此时,郑阿生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由得顿时大惊:
“程程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宜阳坊的朱家大院中升起了袅袅炊烟。
朱灿正在四处忙碌着,只见他在院中摆下三五个盖着的瓷罐、一个食案、另外还有一个老大的铁锅。那几个瓷罐中都闷着几团白面,铁锅下已经烧起柴火,青烟夹杂着蒸汽,顿时缭绕在整个朱家大院之中。
“二郎,那几罐面早已闷了一个晚上,现在还不行吗?”
院子里还另外坐着一个人,只见其四十多岁年纪,淡青色袍衫,相貌粗狂而略显儒雅,仔细看去却是宜阳坊专卖‘馎饦面汤’的那个张旺。
张旺和朱老三是多年交情,当初朱灿也是得到他的提点,才把家里的矛盾解决明白。不过现在此人的身份又有不同,朱灿从郑阿生嘴里得知,这‘姓张的老小子’从前可是军中长史,一肚子花花肠子,只不过现在改头换面去卖‘馎饦面汤’去了。
从那天得知事情真相之后已经又过了几天,这几日来太子党那边没有再来寻衅滋事,朱灿却趁机好好将一些事情谋划了一下。众屠户们现在无疑处在一种被动局面,因为一些原因,朱灿也不能强行扭转态势,与其如此,不如还是见步行步得好。
不过就在昨日,朱灿忽然间想到一个办法,他思虑片刻,便以做面食为名将张旺邀请了过来。
“呵呵,老张叔莫急,白面发酵这事儿又急不得,我都算着时辰呢。”
朱灿抬头笑起来:
“你放心,侄儿不会白白请你来,今日只要你学会了这门手艺,以后你那早上的铺子保管人满为患!”
一边说着,朱灿一边卖力地在锅底下烧着柴火,同时他又想起什么,便急匆匆跑去了。
张旺看着朱灿忙碌的背影,嘴边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他想起昨日自己和朱老三说话时的一些事情,心中虽然忧愁,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嘿,这个二郎,自从失踪一年回来后,倒显得更加精明了。既然老郑他们早已将事情告诉他,只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我们,只可惜,这件事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在那件事上,张旺和朱老三一直都站在一边,他们都想要努力地息事宁人,不愿意再参与到任何争斗之中。可是他们还没有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片刻间,朱灿已经重新出来,他算了算时辰,顺手将几个瓷罐掀开,顿时便有几个面团摆在食案上了。
张旺眯了眯眼睛,几步走过去,等到看见那几团面的时候,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原来,那闷了一晚上的几团面色泽各自不一,有的洁白、有的微微泛黄、有的却全是黄色,看上去可不像是昨夜一起闷在罐子里的。
第22章 面团里也有大学问()
“二郎,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旺虽然是军伍出身,可是做关中面食也有好多年了,却从没见过能将白面弄成这样子的。他即便知道是朱灿搞的鬼,但也是无论如何想不清其中的缘由。
当下,朱灿也不多说,而是顺手抽出一把菜刀,首先将眼前的几个面团当中切开来。只见他先是举起其中两个,对张旺道:
“老张叔,你看,这两团面虽然昨夜一起闷着,不过其中一个被我放在墙角下,另一个放在柴火堆旁,温度要么太高,要么太低,发出来的面都不可食。”
朱灿将两团面放下,张旺上前闻了闻,顿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儿,且二者的手感或太硬、或太软,的确不可食用。
朱灿顺手将两团面丢在地上,张旺的脸当下就红了,原来他每日在做‘馎饦面汤’的时候也常遇到这种状况,现在看来他每日卖的东西在朱灿眼里全都是‘不可食之物’。
其实此事也怪不得张旺,历史上的朝代即便富裕,百姓们也只能追求一个温饱,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寻常百姓家做面食大多凭借一些经验,不过这些经验毕竟不靠谱,朱灿可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只能吃发酸的东西。
“老张叔,你记住,以后夜里发酵面粉的时候要注意温度,不可太冷,也不可太热,这样发出的面才能用。夏天的话放在室温下就行,冬天则要好好注意了。”
朱灿笑起来。
张旺听得连连点头,他很奇怪朱灿怎么会懂得这些,不过现在看来朱灿不仅懂得,而且还是行家模样!他不知道,穿越前的朱灿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丰富,这些东西早在他年幼住在乡下的时候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除温度以外,最重要的还有面和水的比例,正常情况下,通常是一碗面,半碗水,二比一的比例。你看,如果发出来的面像这样,那就算是不错了。”
朱灿随手挑出另一个面团,只见其刀切的切面上有许多气孔,面团弹性有力,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张旺将面团捧在手里闻了闻,顿时笑着连连点头起来。
“还有呢,阿灿,那团面又是如何?”
张旺一手指向最后那团面,有些急切地问道。
最后那团面是色泽最为洁白的一个,而且面团松软,比之正常发出来的面还要精致一些。
朱灿看了一眼,笑道:
“老张叔,你以后做生意只管按我之前说的做就是,保证面质松软,做出来的‘馎饦面汤’更好吃一些。至于这个嘛,呵呵,它可要金贵得多,是我在之前加入牛奶、鸡蛋清一起发出来的,你若是用它来做买卖,那可就要亏大发了。哈哈哈哈”
面团里也有大学问,朱灿往面团里加入牛奶和鸡蛋清可使其更加有营养,如果再加入盐和白糖的话,还能加快发酵时间、使得面团更加松软等等,不过这些事情却是跟这些古人解释不明白的。
可是张旺却有些不依不饶,只听他惊喜道:
“哦?果真?发面的时候还可以加入牛奶和鸡蛋清?二郎,你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本事的!”
张旺正在惊喜的时候,一旁的朱灿却淡淡微笑,点头不语,好似有种奸计得逞的模样。
他现在又想起郑阿生的一些话来,这张旺虽然胸中有韬略,但是本身对于一些世俗中的精巧技艺却十分痴迷,其中就包括吃食一道,不然他也不会在退出军伍后去卖‘馎饦面汤’了。
一句话,大凡胸中有丘壑之人,总是聪慧过甚,难免沉迷于一些奇巧淫技;自己这位老张叔就是个吃货,而且还是一定要身体力行、自己动手的那种!
张旺早已急不可耐起来,他见朱灿不说,便也不缠着追问,而是顺手翻腾着那几个面团,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朱灿看着越觉得好笑,这位曾经的军中长史,如今看来真真和寻常的市井小民没有什么两样。
笑过之后,朱灿也没有忘记正事,只见他忽然间神色一凛,在张旺耳边低声笑起来:
“嘿嘿,老张叔,这些吃食之道只是小技,算不得什么,眼下大祸临头,你若能劝解我老爹加入‘秦王府’一边阵营,侄儿便将这些手艺全都交给你,如何?”
哈哈,阴谋!全都是阴谋!
从一开始,朱灿请张旺来做面食就不是无的放矢,如今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几日来他早已想好了应对危局的对策,但是却知道朱老三一定不会同意,朱老三不同意,郑阿生等人也不会再违背他的意思。想来,也只有张旺这位‘军中长史’能够在朱老三眼前说上一些话了。
嗒!
忽然间,张旺愣了愣神,将手中的面团跌在了食案上。他一听朱灿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便变样起来,似乎是没料到朱灿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片刻后,只见他随手从手中的面团中扯下一点,送入锅中沸水,淡淡道:
“二郎,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够救得了我们大家吗?”
“嗯,我自有计划,定能够保全大家。”
朱灿斩钉截铁道。
“哦?这是为什么?”
这次,张旺不得不诧异,他听朱灿的语气,竟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一时间,张旺脑海中不由得出现许多疑问,似乎是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