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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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的东西”拓跋冽四下搜索着,如今桌上空空如也,书架也倒地了。唯有放兵器的架子,他没有动。
“是剑吗?”拓跋冽看向架子上的剑,他记得这把剑是拓跋氏祖先用过的,父汗从来不让任何人乱动。
拓跋冽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剑,而后向上一提,拿起后发现什么动静也没有。他又弯下腰左右看看兵器架,双手用力抬了抬,又左右转了转,却是纹丝不动。
吉米不解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机关应该是在这里。”拓跋冽指了指兵器架,“那么,‘一二三’是什么意思?”
“呃敲三下?”吉米猜测道。
可惜事实证明是错的,他们敲了又敲,依旧没反应。
“难道是转三下吗?”吉米想了半天,说道。
“想多了,转不动的。”拓跋冽当初想举起时,也左右转过,无果。
“按三下?”吉米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拓跋冽扶额,“这和敲三下有什么区别吗?”
吉米摊摊手,“那我真猜不到了。”
拓跋冽绕着架子转了一圈,数了下一共四层。他对吉米说道:“你把第三层的剑,取下来。”
吉米不明所以,照着主子的指示,取下剑后,依旧没有动静。
“难道不是?”拓跋冽想了想,又把第一层和第二层的两把剑取了下来。
三把剑全取下来后,只听“嗡”的一声轻响,他们身后的那堵墙,居然动了。
029 金宫(二)()
那堵墙轻轻的旋转着,等转到一半后,便停止转动,露出一个仅能通过一人的入口。
“哇,真的开了,你好聪明。”吉米惊叹的看着拓跋冽,“原来,‘一二三’是指这个。”
拓跋冽并没有显得特别激动,他抱怨道:“为什么父亲不交代清楚呢,还要让我自己琢磨。”
“可能是考验你吧,也可能是想着传位时,在告诉你。”吉米说道。
拓跋冽闻言,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可怜他的父汗,临死前却没法将汗位正大光明的交给他属意的继承人,也没有时间告诉拓跋冽金宫内的秘密。
如此突兀,如此猝然,甚至没有时间为儿子留下只言片语。
拓跋冽心下沉重,看来以后的一切,全靠他自己摸索了。
“里面是什么?”吉米跑到墙那边,探头探脑的看着里面,却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走吧。”拓跋冽招呼着吉米,“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我也可以?”吉米指着自己,为难道,“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奴,这里面可是你拓跋家的藏宝阁呀。”
“你都知道口诀和机关了,现在却和我说这些?”拓跋冽翻翻白眼,他和吉米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他也没想着要防范她。
吉米嘴上说着不进去,心里却很想去看看。听拓跋冽这么说,更加毫无顾忌的转身走进了密道。
拓跋冽找了一根蜡烛,点燃后,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先是一段又黑又长的甬道,拓跋冽拿着蜡烛走在前面,吉米紧紧拽着拓跋冽,心里有点发颤。这里面怎么如此黑暗,如此安静,惊得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拓跋冽停了下来,吉米一不留神就撞他身上,吓得大叫了一声:“啊!”
“鬼叫什么。”拓跋冽看了看脚下,“这里有台阶,小心点。”
“台阶?”吉米想起了那首歌谣,“一二三,门儿开,向前走,有台阶。看来这就是歌谣里的台阶了。”
“是啊。”拓跋冽牵着吉米,小心的下台阶,边走边说道,“只是不知道‘八八八’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等走完台阶,他们身处在地下深出的一个空旷的大平台,而这里,居然有八个黑漆漆的洞口。
而且地中间画着奇怪的图案,旁边写着字。吉米研究半天,觉得像是中原人的汉字,她看不懂。
“这么多洞口,而且都长得一模一样的,走哪个才是正确的?”吉米表示自己已晕。
“八八八,八道口,面朝北,选正中。”拓跋冽背着口诀,辨别着方向,“这里是北,应该走那个门。”
“你你确定吗?要不要先试试?”吉米说着,捡了个石头抛到那里面,只听石头滚了几滚,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只有你才分不清东南西北呢。”拓跋冽嘲讽的笑笑,“跟着我走,没问题的。”
果然,选对路后,没走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堆放在密道的几箱大盒子。见到里面全是金银玉器,吉米的眼睛都放亮了。而拓跋冽也终于知道,父亲用来装备青云铁卫的钱,从何而来了。
“走吧。”拓跋冽拉过眼睛发亮的吉米,看了看左右两条岔道,果断选择右边的。
“遇岔路,靠右走,遇上坡,不要走。”吉米口中念着口诀,对拓跋冽说,“后面的口诀好简单啊,我们快走到出口了吧。”
“应该吧,我们快点走。”拓跋冽正走在一条直道上,等他们终于到尽头时,却发现是一堵墙。
“走直道,到尽头,向上看,有出路。”拓跋冽一抬头,发现上方有跟垂着的藤条。他心道,难道出来就在上面?
“吉米,你轻功还行吧?”
“还好。”吉米看看上方,“这高度,我能上去。”
两人借助藤条,几步就飞上去了。而后掀开木板,居然发现是个废弃的牧场。而出口,在马厩中。
还好这里偏僻,没有什么人。拓跋冽和吉米上来,掩饰好出口,他们好奇的打量四周,发现居然已经出丹阳城了。
“我终于出来了。”拓跋冽看着久违的天空,兴奋的就地打了个滚,他快憋在金宫憋出病来了。
“看来这个密道,是用来逃亡的。”吉米若有所思道,“那我们以后,也可以经常从密道出来玩了?”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更喜欢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走出来。”拓跋冽看看天色,已近午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快点办正事了。”
“哦对,还有正事。”吉米被密道所震惊,差点都忘了他们出来的目的了。
“城门有看守,我们怎么进丹阳城?”吉米问道。
拓跋冽想了想,拉着吉米往她脸上抹了点土,而后自己也弄成小泥猴,“我们伪装了一下,他们看我们是孩子,不会过问的。”
果然,把守城门的虽然是黑岩部的军队,但他们看管不严,一般牧民和孩子,都没过问就放进去了。拓跋冽和吉米低着头,混着人群中,也顺利的进入了丹阳城内。摩藏可敦只顾着严防死守着金宫,估计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儿子会从丹阳城外进来。
拓跋冽本想找伴当们帮忙,可当他和吉米赶到阿勒木和阿布泰的帐篷附近时,发现外面有很多黑岩的士兵,他们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帐篷周围,看起来连伴当们都被摩藏可敦控制住了。
“估计是在监视他们。”拓跋冽紧握双拳,“可恶,我们过不去了,否则会暴露的。”
“那怎么办?”吉米担忧的问道。
“看来,指望不上伴当们了。”拓跋冽说道。
“那我们找谁?去找忽图鲁将军,或者郭尔诃将军?”吉米提议道。
“不行,都不行。我和他们不熟。”拓跋冽想了半天,居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摩藏可敦已经将他所有出路都堵死了,他如同困兽,毫无办法。
“等等,还有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拓跋冽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本以为恨得要死的人。
“是哪位勇士?”吉米十分好奇,忙问道,“能打得过那些侍卫吗?比阿布泰的武功还好?”
拓跋冽尴尬的挠挠头,“呃,他不会武功。”
吉米:“”
030 (一)()
拓跋冽带着吉米,朝石山方向走去。吉米跟着他走着走着,发现这条路似乎很眼熟,是通向跑马场那边的。
“这是去石山方向的路,你要去找秦络?”吉米惊奇的问道。
拓跋冽无所谓的点头道:“是,我们去跑马场找他。”
“你让秦络受尽折磨,现在却去找他?”吉米不解,“这算什么,求他帮你吗?”
拓跋冽的步子停了下来,略带不满的瞪了吉米一眼。所谓看破不说破,吉米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吉米吓得双手赶紧捂住了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之后的行程,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主子不高兴了。
桑丹老头正摇着扇子,躺在草堆上晒太阳呢。突然远远看见有一男一女向这里走来。要知道,此处荒凉,几乎很少有贵族少年,会来这个跑马场骑马。
“呦,这是谁啊。”桑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而后疾呼秦络,“快快快,有人来了,去门口招呼着。”
秦络本来背对着外面,低头捣腾草料,正准备喂马。他听到桑丹老头的呼声,转头一看,却看见了拓跋冽和吉米。
秦络顿时神情有些奇怪,而后扭过头去,不想理会。桑丹老头喊了半天,不见秦络过来,骂了他一句,只得亲自去迎接。桑丹老头疾步过去,笑问来客:“两位是骑马还是”
“我找秦络。”拓跋冽冷冷的打断了桑丹的话,而后用眼神示意吉米带老头先出去。
桑丹老头担忧的看着秦络的背影,在吉米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跑马场,去附近的小河边歇息了。
吉米也坐在河边,她担忧的看向跑马场方向,不知道他俩要说些什么。
秦络早就听到拓跋冽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然而他依旧忙活着手里的活,既没有躲避,也没有理会。
拓跋冽这才近距离观察秦络,只见他瘦了很多,衣衫褴褛,铁链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哐啷哐啷”响个不停。拓跋冽不由想起吉米的话,的确,他把秦络整的这么惨,人家会在此危难之际,帮他吗?
“秦络”拓跋冽清清嗓子,抢下他手中的马草,“别干了,回来吧。”
秦络终于肯抬头看一眼拓跋冽了,但他眼神冷漠,反问道:“回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回我身边的意思。”拓跋冽挠挠头,觉得自己的这个解释很傻。
见草料被抢,秦络走去拿起刷子,沾了水开始刷马。拓跋冽忍无可忍,又夺下他的刷子,问道:“秦络,回我身边好不好?”
“回你身边?做什么?”秦络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帮我,我现在被黑岩部压制,困在金宫,腹背受敌,身边全无可用之人。”拓跋冽恳求道,“我需要你。”
“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马打仗更是不可能。”秦络冷漠的伸出手,对拓跋冽说,“三王子,你找错人了,刷子还我吧。”
拓跋冽双手背后,坚决不肯还给他,“你能在被俘虏的绝境下,救出你们六皇子和两百多名孩子,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你一定能帮我想出办法的。”
见拓跋冽如此死缠烂打,秦络有些恼怒了,他直言道:“如果我来你身边,意味着我背叛了大楚。你觉得这种事,我会答应?”
“黑岩部是比青云更凶残的部落,他们的大汗王野心勃勃,要是他掌控了项羌,下一个倒霉的绝对是你们南楚。现在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你帮我,也就是帮南楚啊。等我掌握实权,我愿意和南楚修好。”
两国连年征战,修好谈何容易。更何况拓跋冽想要真正掌权,又不知得过多少时日。秦络摇摇头,对拓跋冽道:“三王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您可汗了。你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话已至此,请回吧。”
“秦络!”拓跋冽气急败坏的叫道。
可惜秦络再也不想理他,任凭拓跋冽磨破嘴皮子,秦络依旧不为所动,也不发一言。
求助失败,拓跋冽垂头丧气的和吉米从密道原路返回,此时刚过申时不久,他们偷偷逃出金宫的事情,并没有被人发现。吉米长舒一口气,赶紧收拾寝宫里满地狼藉,而拓跋冽依旧心神不定,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要是我是秦络,我也不会答应的。”吉米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替主子分析道,“他是楚人,而且在项羌差点没命,他不恨我们就不错了,怎么会帮您?”
“我诚心相邀,我除去他奴籍,这样也不行吗?”
“我觉得秦络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吉米否定道,“一般的威逼利诱,对他不起作用。”
“所以呢?”拓跋冽生气道,“你说了半天,还是什么用都没有嘛。”
“所以啊,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吉米直言不讳的说道,“还是想想怎么和阿勒木他们取得联系,这才靠谱。”
“哼!”拓跋冽越想越生气,反而更加不愿意放弃了,“我就不信,秦络他真的软硬不吃,我就要收服他,你不要劝我。”
吉米无奈的耸耸肩,她这个主子的性子啊,真是太倔了。
晚饭的时候,摩藏可敦突然派女奴来,请可汗去她宫中用餐。拓跋冽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吉米,心道母亲几天都没有见自己,突然相邀,不会是发现他们逃出去了吧。
可拓跋冽又不能抗拒母亲的命令,只得惴惴不安的跟在女奴后面,心里想着待会该如何应对。
然而等到到了席间,发现不仅是母亲,旁边还坐着摩藏大汗王,以及仆兰侧妃。
“阿冽来了。”摩藏可敦仪态万千的笑道,“来,快坐母亲这里。”
仆兰诺见可汗来了,微微起身,可她还未行礼呢,摩藏可敦就拉着她,笑道:“这是家宴,大家就不要客气了。”
仆兰诺闻言便听话的坐下了,反观摩藏大汗王,更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上位,高傲的看了眼自家外甥。
论辈分,拓跋冽是在场诸位中最小的。可是论官位,他是至高无上的可汗。然而刚刚摩藏可敦说了一句“家宴”,拓跋冽便无法再摆什么可汗的架子了。
拓跋冽无精打采的走到母亲旁边坐下,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