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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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几人以及灵儿都被带到了乡村组织部,等着二次开庭。
而磁县县令因为树林着火一事也在这村里,这事定夺权也就到了县令手中。
磁县县令询问事情经过,沉思片刻,抬手挥袖,陈鱼无罪释放,但是由于出手过于狠棘,缴纳二甲之钱,中年妇女影响办公,罚她几个大钱,那二人诬告陈家小子,罪上加罪,关进牢里,什么棍子鞭子来几下长长记性,完事了刺几个字看看哪需要苦力
陈家的积蓄倒是有些的,看那磁县县令并未关押陈鱼,陈牛吩咐陈壮拿了钱,也松了一口气。
堂下几名黔首(头上扎黑布的)商贩商议着什么,不时看着陈鱼。
陈鱼与陈壮走出大堂,正好看到人群中几名商贩的目光,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看到父亲陈牛与仆人正在外等着,陈牛看着陈鱼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带人往陈家走去。
陈鱼没有动,直到灵儿与中年妇女出来才在前面引着路,赶上了陈家众人。
这中年妇女自觉有愧,但又惧怕那其他商贩,只得带着灵儿慢慢的跟在陈鱼身后,陈牛在队伍前面回头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那中年妇女与灵儿又回到了陈家大院,众人开始问起了事情经过,中年妇女只是低头沉声,反倒是灵儿捂着胳膊,瞪着大眼睛讲了起来。
当讲到陈鱼一把推开陈壮以及废了那人两只胳膊的时候,院中其他人都是用惊讶的目光看向陈鱼,可陈鱼早已不在这院子里。
陈鱼正在陈牛的屋中,身旁站着兄长陈壮。
陈牛手中正拿着一把剑,也就是几天前陈鱼屋中那把有着相邦吕不韦字样的青铜剑。
这是陈牛当年用过的剑,秦人善斗杀敌,因为这财宝房子美女耕田都能通过砍人获得,陈老爷子打过土著,杀过匈奴,才有了这院子和几名大汉。
而陈鱼正是要这把剑!
陈老爷子听陈壮说了陈鱼的身手,沉思良久,把青铜剑递给了陈鱼。
经此事后,整个陈家没有人再把陈鱼当成傻子。
夜幕慢慢降临,那中年妇女与灵儿住在了陈家,那间屋中,陈鱼静静的坐着,身旁放着那把青铜剑。
第6章 月黑风高冷风起()
陈鱼和往常一样,他在思考。
思考磁县县令,思考那几个黔首商贩,思考他们的眼神,思考几天中所见秦人性格,思考怎样能看到秦时地图以及制度。
陈家人不把他当成傻子,但磁县县令怎么会不知道,为何又这么果断的放了他,还有出门前那几名商贩的眼神,定是与那二人极好,若真是秦人善斗,自己直接废了二人,那这个深夜定是个不眠之夜!
自己要来这剑的目的便是如此,换位思考的陈鱼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上面出现了点点锈迹。
若是我猜得没错,那这个时间几人应该就在周围,既然你是陈牛的剑,那你就是陈家的一员,岁月遮住了你的锋芒,那就找个人磨磨刀吧。
陈鱼站了起来,站在门前,手中提剑,微胖的身躯散发着阵阵寒意。
陈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磁县县令在听说陈鱼片刻之间废了二人时候的眼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使陈鱼记住了这个眼神。
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还得防着狗。
陈鱼想到了树林的大火以及陈壮赶去灭火受磁县县令赞扬之事,一个个点连在一起,构成了那县令的眼神,还有树林中的大火。
能做到县令这个官位的,定异于常人。
那个皮靴大汉是谁?还有那个黑衣人?
陈鱼不清楚秦朝的验尸水平,火能焚尸却不能熔骨,那天跑的匆忙,按照火的燃烧时间算起来,那黑衣人没烧干净就有人前来救火了。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磁县县令把他当做了树林大火的凶手,只有他这种身手才能灭杀黑衣人。
陈鱼猜对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官至县令打斗见义勇为这种事只是毛毛雨,真正重要的是能影响他仕途的事情,比如树林大火,比如黑衣人。
黑衣人是谁没有查验出来,救火的时候只剩下去几块布片以及森然白骨,还有烧焦树上的一个脚印。
磁县县令当即封锁了黑衣人这件事,并着重赞扬了救火之人,其中就有陈壮。
树林中又找不到其他的线索,能用这招杀人的必定是个高手,正在他思考附近哪有高手的时候,村中组织部给了他一个,就是抬手废了两人的陈鱼。
看那颇有灵气的女孩县令就知道这陈鱼确实属于见义勇为,那二人有刺字的那个他也知道,十足的痞子路数,直接判了案子。
深夜将至,狗吠之声已是极少,只有淡淡的猪粪味,陈家附近,几名黑衣人各自拿着短剑,背着包裹,商议着陈家是否有狗以及怎么放火烧了陈家。
这几人正是那二人的商贩同伙,趁着夜色往陈家挪动着。
然而在远处一座土屋中,正有几人从那墙边远远的看着这几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身穿皮袍,单提佩剑,正是磁县县令。
月黑风高冷风起,青铜之剑着单衣。
身旁几人看到了黑衣人商贩,便要冲过去,治这几个人宵禁集会,带刀夜行之罪。
然而县令伸手拦住了众人,而是找到一个角度看着陈家。
他要看看这所谓的高手是否真如三老有秩所说的那般身手。
陈鱼依然那么站着,一步步的推演证实他的想法,此时的他在想如果他是磁县县令会怎么做。
他在看着这门,目光似乎穿过了木门,穿过了土墙看到了提着佩剑的县令。
陈鱼推开了木门,站在了院子中间,微微星光映照身上,映在手中的剑上。
磁县县令看到陈鱼竟是出了门,以及陈鱼手中的青铜剑,皱了皱眉,暗道这个陈鱼绝不会是个傻子,能在这个时间在院中出现,此人不简单啊。
若是为我所用尚可,若此人真是那树林中的凶手,那我这夜倒是来对了。
在那一刻,磁县县令的心中多了一颗黑色的种子,慢慢的发出了芽。
陈鱼依旧静静的站着,看着天上的星象,直到柴木院门前出现了响声,陈鱼眯着眼往前冲了过去。
六名黑衣人冲进了陈家,看到了站立院中的陈鱼,几人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磁县县令目不转睛的盯着,随时准备冲过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陈鱼竟然双手握剑冲了出去。
打家门口了,再不砍你说不过去了
没有剑光,没有大喊。
这六名黑衣人低估了陈家以及陈鱼,单不说没见过这剑法,就是这气势也没见过。
片刻之间,陈鱼一剑橫起,砍在了一名黑衣人肩上,青铜短剑沿着肩胛骨划了下去,痛的那人喊了起来。
啊
喊声惊动了陈家其他人,惊动了其他村民,惊动了村里的狗,惊动了磁县县令。
其他几人傻了眼,本来他们到陈家只是准备放个火,哪知那胖子陈鱼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以为六个人他能害怕,然而这胖子冲过来不说,手还这么黑。
其他几人围住了陈鱼,欲救下陈鱼剑下之商痞。
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陈鱼走到了那黑衣人面前,飞起一脚踢在了青铜剑上,青铜剑沿着商痞肩胛骨刺了进去,鲜血喷在地上。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吗!”
陈鱼收回青铜剑,冷笑了起来,眯着双眼看着其他五人。
那五人怕了,慢慢往后退着,受伤那人如杀猪一般喊着,血从肩上喷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磁县县令带人飞快冲了过来,那几名黑衣人看到县令几人装束,俱是跪了下来,其中一人裤子已是湿透。
院中点起了火把,陈牛以及陈壮等仆人站在陈鱼身后,一处旁屋中,灵儿以及那中年妇女远远的望着,院门外多了许多人。
“住手。”磁县县令拦在陈鱼面前,怕陈鱼突然出手再生事端。
陈鱼没有动,神色如平常一般。
“大人来的倒是很快啊,敢问大人这百步之内看到持刀强闯宅院不救要如何处罚呢?”
陈鱼这一问极有水平,一方面给那几名黑衣人定了罪名,同时也在说磁县县令远观而不动手这件事情。
“放肆!”
县令旁一人沉着脸,极其不满陈鱼的态度,微微压着剑柄,盯着陈鱼喝道。
磁县县令没有责怪陈鱼,反而微微笑了起来,轻轻捻着胡须,换上了县令应有的面孔,在夜色下愈发显得阴沉,绕过陈鱼看着陈家众人,磁县县令认出了陈壮。
“想不到在我这磁县之地竟有这等人物,不过如此身手何必要装傻呢,何不为从军而为,长戈铁马壮我大秦山河,也使这陈家威名远扬呢,你们说是吧?”
磁县县令慢慢往前走着,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鱼的神色,同时注意着陈鱼的脚。
陈牛几人连忙对着县令各行礼数。
“壮士这脚若是蹬在树上出剑,那这威力定然不俗。”县令忽然在陈鱼身旁说了这么一句。
“大人谬赞,只是多年锁在这屋中,倒是未曾试过。”
陈鱼不单单猜到了县令的动作,连县令的想法都是一清二楚。
这磁县县令名义上是前来救援,真正目的怕是要等六人黑衣商贩或是放火或是出手时再找到陈鱼树林中杀人的线索。
陈鱼岂能听不出县令话中的意思,但说他装傻这事他也没法辩解,且对于磁县县令明知商贩几人将有动作却不阻拦之事颇为气愤,但这气愤没有表现在脸上,面色依然平稳,如刚才挥剑伤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泰然处之,波澜不惊。
第7章 寒将夜就沾冷衣()
磁县县令想到了树林那个脚印,再观察着陈鱼的脚,以及刚才试探之语,暂时把陈鱼从可疑人员中排除出去,却又想到适才陈鱼的话,看着陈家几人的表情冷了起来。
商贩几人的事还得处理,有秩三老赶了过来,看到了磁县县令也是颇为惊讶,都在这陈家门前侯着。
陈牛想去与那县令说些什么,陈鱼使了个眼色,陈牛没有动,与陈壮还有仆人紧张的看着。
“都带回去吧。”磁县县令看查不出什么,抬手吩咐着当前走了出去。
于是众人举着火把押着黑衣商贩六人以及陈鱼到了衙门,之前斥责陈鱼那名都尉按着佩剑跟在陈鱼身后,手中抓着陈鱼那把青铜剑。
多人硬闯宅院,这可是大罪,且县令远远盯着,说什么都晚了,直接大棒加铁索关了起来,至于陈鱼,虽说他并无过失,但磁县县令似乎有意为难陈鱼,牌令扔在堂上,押!
那就押吧,都尉提着佩剑咣当一声关上了牢门,冷哼一声,转身迈步出了大牢,剩下里面的陈鱼,以及满地的粪便屎尿,磁县县令有意把陈鱼放在了环境最为恶劣的一处。
夜,依然那么深邃,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曙光,唯有大牢里的喊声,诉说着发生的事。
陈鱼静静的坐着,如往常一般,他在思考,思考如果他是县令他会怎么做,思考整件事情,思考那个皮靴大汉,思考越狱的方法。
不远处另一间大牢,不知是不是磁县县令吩咐,那商贩六人与那痞子二人关在了一起,此刻此时,其中一人正在哀嚎。
陈鱼那一剑砍碎了他肩胛骨,后挨了大棒,县令可不管你伤成什么样,此时血一点点往外渗着,还没有止疼药,只得抓着栏杆用头撞着,大声喊着。
“你怎么惹着这么一位阎罗。”一名黑衣商贩忍着屁股疼痛向角落一人问着。
角落那人慢慢的抬起了头,隐约看到塌进去的鼻子,张嘴动了动,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听说是个傻子。”另一名黑衣人趴在地上,悠悠说着。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人觉得陈鱼是个傻子。
“只是老大这伤”黑衣人闻着周围的血腥味,长叹起来。
“那你再看看老四!”
几人随着声音往墙边看去,只见土墙最里面坐着一人,发髻满是尘土,一只手在空中晃着,另一只胳膊已是鲜血染红。
这八人原是其他村中商贩,后至邯郸这买卖壮大了起来,在这城外慢慢多了许多痞气,哪知遇到了陈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只是这鱼是个胖鱼。
几人渐渐静了下来,受伤那人也因为疼痛昏了过去,其他几人亦无睡意,便就着深夜畅谈起来,没有注意到同样在黑暗中的陈鱼。
畅谈什么?
做生意谈的无非那么几样,最近秦国有什么大事,当前的货价,各地风俗地貌,青楼名妓胸有多大,肚兜什么颜色,若是再看到陈鱼定要让他知道几人的厉害
陈鱼侧耳听着黑衣商痞闲谈,知道了一些事情,诸如嬴政埋了四百多个儒士,公子扶苏说这样不好,秦始皇眉毛一皱,老子办事用你教么,去上郡找蒙恬去
至于什么其他的陈鱼倒是不感兴趣,自动过滤了。
他听到了张良在博浪沙的故事。
热血的愤青张良发明了链式大锤,然而却失败了,赵高躬着身,在竹简上写下了张良的名字。
陈鱼静静听着,这些事与他无关又与他有关,身在秦朝,要找到和氏璧,何其之难,随便来个问题他都没能力应对,比如这大牢,比如磁县县令。
陈鱼倒是没有大喊什么“我要这天遮不住我脸我要这地埋不住和氏璧”之类的话,他只是找到角落里的粪便木桶,看着面前的栏杆,又陷入了沉思。
我要不要越狱,我要不要越狱
还是看情况发展吧,那县令又没有什么条例能给自己治罪,而且越狱还得跑,再看自己这臃肿体型
怎么越狱?这太简单了,只需要一件外衣一块木板,还有一泡尿。
木板外衣都有,只差东风了。
尿。
陈鱼拿定主意,捂着鼻子将木桶放回了原处。
先来个静观其变吧,按自己的身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