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大才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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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不清楚，我们刚刚来到玄武门，还未等叫门呢，就听见里面打了起来，后来还是我让人将门撞开的。”
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李承乾做的？李硕心中一咯噔，这孙子不会这么没脑子吧？人家李泰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李承乾是抽了什么疯？
“这些人是谁带的头？”李硕急忙问道。
程处默闻言，抬手一指：“诺，就是那个人，东宫禁卫军的校尉王道中。”
原来是他，李硕心中了然，这个人他之前在东宫见过，听说是深得李承乾的宠爱与信任，不然也不会将保卫东宫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李硕急忙在马上喊道：“王将军！”
厮杀中的王道中回头一看，甩手劈翻了身边的两个士兵后，冲到近前，抱拳道：“李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魏王李泰联合王爷李道宗率六个折冲府的兵力，夺了长安城四个城门的守城之权，而且还将这玄武门派了重兵把手。”
闻言，李硕心中一叹，李泰这是要放手一搏了！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进程，李泰此时仍旧是最有夺嫡希望的皇子，更加不会起兵谋反。
可是如今有了他的加入，这些历史，俨然已经脱离了原先的轨道，李承乾被自己重新推回高位，并再次得到了李世民的信赖。
然而李泰却直接与李承乾互换了角色。
若是这样一来，那日后的历史，会不会就此而改写，这大唐的下一代君王，到底会不会是李治这个小屁孩儿了！
一想到李治，李硕急忙问道：“晋王如今在何处？”
王道中愣了愣，恍惚道：“晋王此时应该和太子一起在含元殿守着陛下呢吧？”
李硕想了想道：“让你的人撤出来，这种打法，咱们是进不去的。”
“可是太子此刻还在宫里呢！”王道中急忙道。
李硕眼前一黑，这些人是不是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太子如今和满朝的大臣都在一起，就算魏王真的要造反，也不敢动太子一根汗毛。”
而且，看如今的形势，显然李泰并没有想真的造反。若是他才得不错的话，李泰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控制了孙思邈以后，再将自己杀死，从而夺了火药坊，逼着李世民传为与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侯君集竟然会冒着着么大的风险出城营救，更没有想到，这个王道中竟然稀里糊涂的冲进了玄武门想要救李承乾。
这样很以来，原本大好的局势，顿时土崩瓦解，此刻身在含元殿的李泰，恐怕早已是追悔莫及了吧？
不然，城门上的那些弓箭手，早就将这些人射成刺猬了。
看来李泰还是没有狠下心啊！担心事情败露以后无法收场。
这也是必然的，只要李泰没有挑明了要夺权篡位，那一切就还有缓和的余地，大不了将这些人全部推出去当替罪羊嘛。
而且李世民如今也还未苏醒，一切都还有缓和的余地，李泰不会把事情做绝，但是李硕此时却不这么想了。
既然此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索性将这间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各有各的说辞，就算扳不倒李泰，也不能让他好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希望李承乾真的当上皇帝，这个人的品行实在是太烂了！而且东宫的那个称心怕是早已经将他掏空了吧。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和这么一个老大朝夕相处，李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道中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清楚李硕的谋略，金吾卫与东宫禁卫合并一处慢慢的推出了玄武门。
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城下列阵，严阵以待。玄武门内的那些守军也并没有追击出来，看来李泰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等了半个时辰后，
所以程家管事便一直默默的配合，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素所有的举动。
李素没理会他。派到作坊的这位管事是程家的远亲，能够信任。况且香水这东西的制作虽然简单，但就算让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也学不到制作技术的关键处。
制造香水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提取香精油，李素依稀记得一些步骤，只是唐朝物质太匮乏，许多东西找不到。只能用别的来代替。
高度酒反复蒸了好几遍后，李素又尝了一小口，嗯，味道很烈，很好喝的样子……再尝一口。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脸上迅速浮起一层酡红，很好，酒精度达到了，而且自己似乎……醉了？
叫王桩从村子里弄了块猪油，将它均匀涂抹在平滑的瓷片上，然后把花放置在瓷片上让太阳暴晒，布置好了一切后，李素红着脸摇摇晃晃起身，还打了个酒嗝儿，朝管事和王家兄弟挥了挥手，在管事和王家兄弟呆滞的目光里，李素脚步踉跄回家睡觉去了。
…………
一天后，李素终于从瓷片上提取了一点点香精油，再叫王家兄弟去采花，然后带着提取出来的精油和酒精回到了自己家，接下来的步骤就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了。
李家院子堆满了野花，各自分类，月季和栀子的香味最浓，将酒精和少许蒸馏水倒入一个罐子里，小心地滴入一点点香精油，最后将与香精油相匹配的花瓣也扔进罐子里，捧着罐子朝王家兄弟二人打量了一下，然后将罐子递给王桩。
“摇。”李素简洁明了地道。
“啥？”王桩一脸茫然。
“抱着罐罐，使劲摇，抽风似的摇，咱三人里你力气最大，这活就你能干。”
王桩咧嘴一笑，然后大喝一声“走起！”
于是李家院内，王桩抱着个大罐罐，抽了风似的摇晃，画面很诡异。
“我干点啥咧？”王直凑过来问道，目光不时羡慕地朝兄长望去，他觉得兄长的动作很吸引眼球，风头都让他出了。
第177章：老骥心灰（第一更~~~）（）
就在众人摸不清头脑时，一声声轰隆炸响，玄武门方向火光骤起。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牛进达面色阴沉。
不一会儿，挤在太极殿的大臣们都出来了，那些书生文人那里见过这个阵势，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李承乾一身黄袍赶了出来，大喊一声：“快点派人去看看。”
此刻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却转头看向了李承乾身后的李泰，只见李泰面沉如水，毫无一丝异动，长孙无忌顿时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还能做到气定神闲，不显得太假了点儿吗？
不多时，皇宫中的侍卫跑了回来，向着李承乾道：“启禀太子，玄武门守将失踪了，如今镇守玄武门的乃是京都的六个折冲府，正在城楼上与叛军对峙。”
叛军？怎么好端端的又冒出来一股叛军，众人皆是不解，只有长孙无忌面色突变，悄悄的绕到了众人的身后，一把将李泰拉到了门边。
长孙无忌脸色阴沉：“这件事，可是魏王你做的？”
李泰露出一丝惊慌，后笑道：“舅父大人怎么会这么想呢？虽然泰与那李硕有仇隙，但也不会那父皇的生命开玩笑的。”
“那李道宗为何会出现在玄武门？魏王！你当这些朝中的大臣们都是傻子吗？”长孙无忌气急了，低吼一声。
李泰面色大变，颤声道：“舅父大人此言何意？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玄武门的人是江夏王带来的？”
然而，不知何时，站在前方的牛进达等人都回身看着李泰这边，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这些能够此时站在太极殿前的人，哪一个不是手握大权，统领重兵。他们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牛进达心念李硕，所以装傻，想要将太子推出来主持大局。
侯君集与李硕有恩，所以冒着得罪大唐下一代帝王的风险，救出了李硕。
程家的长子如今正在玄武门生死未卜，所以程咬金才会袖手，静看他李泰作茧自缚。
就连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都已经渐渐疏离了李泰，隐隐有了向太子靠拢的迹象。
他不明白，为何如此大好的局势，会忽然间变成这样。
难道只是因为李硕吗？不！这是他的错……他看低了李硕，也想错了李泰。
这个尚未加冠的少年，从一出现，便将这大唐的朝堂搅动了起来。只是他们都在窥觑太极殿上的那把椅子，从未有人在意过他。
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制造了震天雷，大败了突厥！与程家房家牛家均有合作，不敢说是盟友，也至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他更是将那些境外之邦用联姻与生意生生的串联到了一起，
回看来时，此时的李硕足以对鼎朝堂！
这种说辞，别说长孙无忌不信，任谁也不可能听李泰这种胡诌。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想对自己说实话吗？
望着大明宫上空的满天繁星，长孙无忌深吸了口气，道：“老夫祝魏王殿下马到功成。”
说完，长孙无忌向着李泰深揖一躬，神色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不可否认，李泰不管是心智还是才学在众皇子中都是上上之选，可是却太过自傲，而且瑕疵必报。
自从那次李泰私自派杀手暗杀白家的时候，长孙无忌就慢慢的开始对李泰产生了疏离感。
这就好比自己一点一点建起的高楼，等到临门一脚了。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血被别人如此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试想，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将关陇一族交付于李泰，这个心思比李世民还要多疑的皇帝会不会让他追悔莫及？
本以为这是一条出路，谁曾想却养出了一匹恶狼。
李泰肥胖的大手，第一次如此敏捷的抓住了长孙无忌的胳膊：“舅舅这是何意？”
他害怕了！从长孙无忌的眼中，他看了灰心与失望，或许还有疏离与难过，不过他没有看出来。
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一抹慈祥，满是褶皱的脸上，尽是岁月的沧桑与峥嵘：“殿下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已经不再需要老臣这把老骨头为您劳心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长孙无忌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泰。这一眼，让他瞬间从九霄芸天掉入了万年寒窟。
一个失去了世家支持的皇子，就算手段再强，等待他的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李承乾无情的抹杀！
“舅父大人！”李泰急急的喊了一声，隐隐中带着些哭腔。
再看众人，那些从龙功臣，大唐脊梁们也纷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种淡漠的眼神，深深的刺进了李泰心中。
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不仅失去了长孙无忌，更让这些老臣们对他疏离。
此时，李承乾站在远处大声的喊道：“立刻派人集结宫中禁卫与金吾卫，一定要救下孙思邈！那些玄武门的士兵，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一声声呼喊，一道道命令。
立刻与此时的李泰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李承乾此刻在群臣心中的位置瞬间增高。
金吾卫统领秦怀玉，踟躇了一下，道：“那李大人如何处置？”
只见李承乾两眼通红，掷地有声道：“将李硕所部全部拿下，收缴震天雷。”
秦怀玉一愣：“若有反抗呢？”
李承乾面色灰暗，随后神色坚定道：“李硕是东宫近臣，就算是有罪，也要孤查清了此事再说！”
这句话一出口，满朝的文武皆是一震。如此凌厉的行事作风，更是赤裸裸的袒护了李硕！这还是昔日维诺寡断的太子吗？
如此对待自己的臣子，若是太子有朝一日真的做了皇帝，那李硕必然是位极人臣，问鼎朝纲！
然而李承乾的态度，这也让那些举棋不定的中立派，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些想法。
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暗暗叹了口气，如今的太子果真是变了模样啊！李硕，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
虽然长安四门的城楼已经被李道宗手下的人占领，但是长安城内仍旧还有程咬金所部的两万人马，正驻扎在金水桥外五十里处的军营中。
此刻最危险的就是，皇宫里人手不足。若是那六个折冲府铁了心要阻拦李硕进宫，不仅李世民救不了，连带着皇宫中的这些人也都会跟着遭殃，如今只盼秦怀玉能够阻拦住那些人了……
第178章：午门对峙（第二更~~~）（）
只是当秦怀玉率兵赶到玄武门的时候，面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了，玄武门外的空地上，被震天雷炸出了一个一个深坑。
李硕所率不到两千人，竟逼得城内六千多人的守军，不敢妄动一分。
这下轮到秦怀玉害怕了，若是李硕想要在此时围攻皇宫，单凭手中的那些震天雷，便足以将太极宫夷为平地了。
秦怀玉三步并两步跑上了城墙，喊道：“我乃金吾卫统帅秦怀玉，这里是何人指挥，报上名来！”
只见数千军中站出来一个身披铠甲，已是中年的壮硕武将，抱拳沉声道：“在下李明远见过秦将军。”
此人秦怀玉见过，属于皇家远亲，是李道宗一族的人。
“李将军，你为何私自带兵进驻玄武门！想造反吗？”秦怀玉面色阴沉。
李明远脸色不变，道：“将军何出此言？在下来此，只不过是为了保护陛下，不被奸人所害！”
秦怀玉冷笑：“奸人？李将军所说的奸人不知是谁？”
李明远伸手一指城下，道：“将军难道看到这城下的满地狼烟吗？这可都是那个李硕做出来的，他不是奸人又是什么？”
显然这个李明远是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不然面对李硕手中近乎无敌的震天雷，早就投降了。
因为他就是算准了李硕不敢攻城。
闯门是一个概念，这攻城就是另一个概念了，而且用上了震天雷攻城，一旦玄武门被轰塌，那李硕就是板上钉钉的叛军！
秦怀玉面色难看，心中暗骂了一句，都到城墙边上，冲着下方的军中喊道：“李兄！在下是秦怀玉。”
过了好一阵，正当秦怀玉疑惑李硕是不是早就离去时，只见军中忽然走出一骑小将，身骑白马，
